“父皇,昭凌说的句句属实。”
“您看,他又骗您。”
“昭凌没有……”
“你有。”
盛德帝:“……”
都说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看看,昭凌都被这倒霉玩意儿给带成什么样了?
想想自己泉下的老友,盛德帝觉得自己更没脸了。
所以渊明啊,朕还是先不下来见你了吧……
你一定会理解朕的,对吧?
盛德帝不知道老友会不会理解,反正他自己挺理解的。
所以他很快便吃着水灵灵的葡萄,轻声制止住了还在玩“有”、“没有”游戏的凤曦二人道:
“好了,朕不问了还不行么?不过昭明这戏法儿变得实在有些扎眼了。昭凌你也多费些心,莫要让她去招摇过市了。”
“儿臣知道。”
祁霄点点头,这本就是他一直在做的事啊。
对于盛德帝与祁霄话中的深意凤曦并不关注,她许是玩的有些累了,竟直接就趴在盛德帝床边,安安静静的听两人聊起朝中局势来。
“还是你这手釜底抽薪玩的妙,前些日子太子和老四可起了不少冲突,尤其是太子那容不得沙子的霸道性子,可让老四损失了不少人手。”
盛德帝说起祁霄以一个男宠搅合京中局势的事儿,整个人都开怀了不少。
经此一役,老四在朝中势力有所收敛,太子也丢了北地和寒玉关,可以说是两败俱伤谁也没讨找好。
本来他这身子骨眼看不行了,两边也到了最后冲刺的阶段,谁若胜了这血就能瞬间回满,倒也不在乎这点儿损失。
可现在呢?
十几颗葡萄下肚,盛德帝觉得自己是头不昏眼不花人也不怎么咳了,这估摸着起码还能再撑半年。
当然,如果每天都得被某个倒霉玩意儿气的话,这时间起码得缩水一半儿。
好在那灵果还有不少,他觉得自己少说也能续命一年!
倒是祁霄神色依旧淡然,在给自家小凤凰剥橘子的同时,还能一针见血道:
“那父皇这病可是要好了?”
“好了?”
盛德帝嗤笑一声,想伸手让女婿分橘子却没抢过自家饿狼扑食的女儿,只得将伸出去要橘子的手做指点江山状:
“朕这一身病骨支离,全靠意志燃着性命,好是不可能好的!”
“就是,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的。儿臣若是您,做了皇帝肯定天天装病!”
盛德帝:“……”
不行了,拳头硬了,不打人软不了那种!
于是某皇帝终于一巴掌拍在自家倒霉女儿的脑袋上,力道不重,语气却贼凶:
“你个没出息的!朕继续病着是为了逃避国事么?朕是要引蛇出洞,敌不动朕不动!”
“哦……”
凤曦揉了揉脑袋,又眨巴着眼睛往祁霄手里塞了个无花果,示意他帮自己剥。
倒是看到这一幕的祁霄十分心疼,难得没好气的看着盛德帝道:
“小凤凰是气人了些,可父皇您打她就是您的不对了。您看看,这额上都红了……”
盛德帝:“……”
努力睁大眼睛看了好半晌,盛德帝觉得他这女婿指的真及时,再晚点这指甲盖大小的红怕都该白回来了。
三人就这般鸡飞狗跳的聊了一下午,最终确定了盛德帝要继续保持眼下这油尽灯枯的状态,好让某些蠢蠢欲动的人真的动起来。
但同样的,盛德帝要一直保持重病却又不死,总是得要个理由的。
又或者说以后万一需要痊愈呢?
总不能真说是公主遇到了某个白发老爷爷,老爷爷感念公主孝心所以救活了皇帝吧?
这话从祁霄口中说出来忽悠人可以,可从皇帝这儿传出去那就很有问题了。
至少他这倒霉女儿肯定会有麻烦。
因此还得有个大夫担纲,一切才能自圆其说。
而一直给他治病却治不好的张太医显然不行,其他人又信不过,反而是刚在寒玉关治好了瘟疫,以前也以医术闻名的白伊颇为合适。
因此在征得祁霄同意后,盛德帝立刻便派人以凤曦的名义出宫,召白伊入宫替自己看诊。
“谁?你说凤曦那疯子让谁入宫替皇上看诊?”
储秀宫内,方贵妃正拉着刚入宫的三公主凤鸢说话,骤听自己宫里的大太监王全来报,这脑子还有些没转过弯儿来。
“回娘娘的话,昭明公主派人回府去请她那大嫂,以前在寒玉关当过军医的白氏了。听那去请人的说,昭明公主说她那嫂子连瘟疫都能轻松治好,此番肯定是能帮上皇上的。”
“啧,她倒是个会邀功的。”
还不等方贵妃说话,那一袭芙蓉宫裙,头坠珠玉的三公主凤鸢便冷笑出声,一双与自家母妃极其相似的媚眼里满是不屑。
都说这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她那太子胞兄厌恶凤曦,她这做妹妹的自然也不可能喜欢。
而比起兄长,与凤曦同为皇女的她显然受了更多的怠慢与委屈。
毕竟一个是正宫嫡出,一个是贵妃之女,即便这个贵妃手掌凤印,那也一样不是皇后,一样抬不了她做嫡出公主。
兄长尚能搏个太子之位,能在位份上与凤曦平起平坐,可她呢?
她自幼便比凤曦聪慧,身为公主要学的所有课业更是甩了凤曦那草包十条街……
好不容易看那草包作天作地,渐渐失了圣心。
看自己许的是威武将军府的少将军,凤曦却抬回去了个祁家废物。
看凤曦的日子越过越差,自己却越来越好。
谁知这一朝风云起,那个该死的草包居然靠着赈灾翻了身,而且还是踩在他们将军府头上,拿着他们那些寨子的私兵和银子翻的身……蜀南文学
再看看对方如今这上赶着讨好父皇的嘴脸,她怎能不气?
“母妃,这凤曦都快骑到咱们头上去了,咱们还得忍她多久啊?”
凤鸢愤愤不平,可听闻此事的方贵妃却刷的一下亮起了眼睛,唇边扬起一抹媚笑道:
“凤曦这厮不常在宫里走动,咱们想制她还得靠着你哥。可这白氏若是进来了,有些事可就不好说了~”
夕阳西下,留在宫中过夜的凤曦忽然打了个喷嚏,垮起个批脸对祁霄道:
“当公主太难了,你最好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本宫有种预感,肯定又有刁民想害你小子了。”
祁霄抢答:“嗯,所以我是公主,害我,我辛苦?”
凤曦微笑:“不,你不辛苦,你命苦。”
祁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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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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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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