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直觉冲了出去,却不见人影,挠了挠头,发现可感知的范围内都没有“人气”。
皱着眉离开,暗中的黑雾才显出形状,看着阿杨离去的方向赞了一句:“好敏锐的小子。”
不过与阿杨的接触中他也发现,朝廷对自己许有不少的误会。
他不在意这些,却又不耐这之后可能会带来的麻烦。
而且那小子邪乎,明明他的能力还不到那程度,但冥冥之中他的脑子却把各种细节信息以潜意识的直觉告知了他,他又是个跟着自己直觉走的人……
玉罗刹算无遗漏,天大的布局于他不过信手拈来,但他却拿这种人最没办法。
没有逻辑,没有道理,直凭冥冥的感觉,冲过层层布置,冲到那个看似最无辜的幕后黑手目前咬下他一口。
麻烦……
玉罗刹陷入回忆,说着麻烦,嘴角却有些笑意。
是该见见故人了。
也该去澄清一些误会……
……
阿杨冲宫门让西厂的人给自己递了个话:“别记我迟到,我来的路上见到玉罗刹了,现下有些事情去确认,官家下朝前我会回来的。”
他跑得太快,西厂的小哥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今天官家上朝了,下朝后还要和官员商讨事宜,一般来说午时之前都回不去,让他不用太着急。
元宵放了官员七日的假,今日该当值了,官家也要上朝了。倒是阿杨,被耽误得没能去步军司继续他的工作,连雨提督都考虑要不要调他去殿前司方便使唤了,只是官家考虑后拒绝了。
阿杨急匆匆回了家,师父躺在床上睡得香,走近还能闻见酒气。
他最近心情好得不得了,早上去会友,晚上出门跳跳舞或者看看灯,夜深了才回来,有时过分了天亮才归,回来早就叫一桌小菜和沈叔喝酒,有时喝多了倒头就睡,还要沈叔把他搬回去。
但阿杨可不是他沈叔,哪会惯着他,冲上去挤在师父床上就是一通闹。
“师父师父,醒醒。”
“快醒醒有事问你!”
“师父师父师父师父师父醒醒等会儿再睡!”
顾修竹从朦胧中睡意中睁开眼睛,眯着眼睛看着那来活像来讨债的冤种。得亏他这两年修身养性脾气好了不少,换早两年已经一脚踹到他屁股上了。
“有事就放。一大早的你不上朝来找我干嘛?终于被官家劝辞了?”顾修竹揉了把脸,才感觉清醒一点,还带着宿醉的迷蒙。
“你认识玉罗刹吗?”阿杨问。
“玉……罗刹?”师父皱眉,似乎在回忆。
然后把手往眼睛上一盖又躺了回去,“不行,我昨晚酒喝多了,你给我拿吃点来,我醒醒。”
不同的酒鬼对付宿醉都自有一套办法,比如阿杨,他就是起来再喝点那派的。但师父那个年纪毕竟不能像他那么糙,他老老实实给师父泡了蜂蜜水,出去给师父买了几个烧饼垫肚子,还捡了几个橘子带回去。
师父嫌弃地看了眼蜂蜜水,问:“你咋不拿点酒来,我浅喝几口就精神了。”
“你多大年纪了?消停点吧。”阿杨在他身边坐下。
“我多大年纪都是你师父!”沈叔不在,没人叨叨他们在床上吃东西,顾修竹就把自己包在被子里坐着,老老实实喝起蜂蜜水,看起来对徒弟的贴心还挺高兴的。
“这蜂蜜水怎么配烧饼啊!”他开始逼逼。
“你喝完再吃。”阿杨道。
“那干吃烧饼有点干了。”他继续逼逼。
“那你想喝什么?”
“给我打碗豆腐脑吧,放杯里带回来,碗放床上怕撒了。”
“行。”阿杨起身出去。
师父又喊了一句:“再给我买两个麻球!我想吃麻球!”
“知道了——”阿杨远远抛来了一句。
徒弟走远了,顾修竹咬了口烧饼,嫌太干,又放下了,又往床上一瘫,自言自语道:“玉罗刹啊……”
认识玉罗刹的时候,他正欲辞官。
那时的玉罗刹比现在的阿杨要大一些,怂恿着他赶紧辞官别管那烂摊子了,兴致勃勃想要在中原搞事。辞官前几年,他和玉罗刹你来我往,或在江湖,或在朝堂,二人暗中打擂,那小子确实是平生难得一见的聪明人,武功计谋一样不缺,却只想着找乐子,甚至对于他自己要挑起的混乱都兴致缺缺,后来一心只想着能怎么闹他。现在回想起来,那些日子托他的福倒显得没这么难了。
“你不会想着要朝廷整顿武林吧!?”
那是何等敏锐的人,暗中骚扰了他几个月,就从他偶尔的交接布局中发现了苗头,大胆猜测。
玉罗刹对江湖无所谓,对朝廷也无所谓,他在意的不过是乐子罢了。
他知道此事后在他屋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不是针对这个计划,而是他这个敢布局的人。
“这倒是有些意思了,不过你怕是活不到那个时候了。”他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话中却是一片寒凉。
“官家不会杀我的。”顾修竹平静道,先一步看透了他的想法。
“那再赌一把?”
他和官家之间横隔了许多东西,这对君臣之间的矛盾,玉罗刹折腾的这些事所带来的后果不过是冰山一角。
那个已经快进入老年的男人,承认了自己的普通,放纵了自己的欲望,他对顾修竹的态度,很大原因是对年轻时的自己的愧怍和恼羞成怒。
而后延下的才是种种事端和矛盾。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所以他才成了太子之师。
所以皇帝不会杀他。
他不会杀死曾经志同道合的友人,不会杀死年轻时的自己。
顾修竹从容地掐算。
祸起后宫,大草,这臭小子惹事都不讲究的吗。
然后顾修竹就连夜收拾了行李方便之后跑路。
……
官家确实没杀他,但这对君臣也终于走到了头。
差点失了清白的顾修竹撵着玉罗刹追了一路,然后作为赌输了的代价,那小子许下了顾修竹难以拒绝的承诺。
“之后朝廷和武林的事我不管了,在你留下的这盘棋下定之前,我不来中原掺和你们的破事了。”
后来二人又同游了一路,在他遇上沈天君前,玉罗刹就去了西域(也可能是回了),顾修竹再也没见过他。
顾修竹躺在床上,正怀念往昔呢,玉罗刹以前干的那些破事就像潮水一样涌进他的脑子里。
越想越气。
这人怎么能干出这么多破事来?
“师父!”阿杨很快就带着豆腐脑和麻球回来了。
“你怎么右脚进门?!”顾修竹满心怨气。
阿杨:又什么毛病?
“没事……”顾修竹平复了一下情绪,薅了一把阿杨的狗头,心情好多了。
顾修竹并没有和阿杨提到他和玉罗刹的旧事,只说里一下他所了解的玉罗刹的为人行事,以及那个看似随口说出的承诺。
“他若是对中原武林有意,根本无需等到今天。”顾修竹道。
但他又否认了自己:“……不过也不一定,说不定他觉得这样子才比较有意思。”
“他什么毛病?”阿杨嫌弃得想刨后脚把人埋土里。
“不过可能性也不大,只是可能。”顾修竹当年就不太了解这个人的脑回路,更别说一别多年,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更神经病了。
不过听花儿说的,他行事倒比以前稳重了许多。
然后顾修竹就听阿杨揭秘了玉罗刹养个假儿子然后把人放生的事情。
顾修竹:……人果然会一直带着年少时的印记。
陆小凤遇上的事听上去的确是玉罗刹的手笔,但顾修竹却否认了他与石观音有关的可能。
“他对烟药的气味嫌弃得很,他也看不上石观音那些东西……”
甚至对那个皇宫,对那个住在宫里的人,甚至是对那个志高的位置,他都一视同仁的看不起。
顾修竹记忆里的玉罗刹,就是这样的人。
他的绝大部分的动机,多是为了找点乐子,而后才是其他。
虽然听上去脑子不太正常,但多亏了师父,那诡异莫测的玉罗刹才终于在人间有了实体,阿杨松了口气。
是个人就好,要真是黑风老妖,还不知道要怎么办呢。
“你说他在京城久留,应该还有别的理由,但也别因为太关注玉罗刹,忽略了真正想要生乱闹事之人。”
“知道了。”阿杨准备回去复命。
顾修竹吃饱喝足,又停下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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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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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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