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答案虽然奇异,却已经足够说明一切。
两柄绝世的宝剑相遇,就一定要碰撞出火花。就像山在那里就去攀登那样的理所当然,只是因为对方存在。
甚至不需要什么理由,西门吹雪和叶孤城是注定要一较高下的。
阿杨梦中似有星火滑过,他隐约记得自己曾看见两个男人决战之时血液滴入水中,而后其中一人说:“原来,我们是兄弟吗。”
他从自己早已模糊的记忆里翻找,终于抓住了一瞬的灵光。
两个出生之后就被分别抱走的双生子,命中注定的对决,认识后的心心相依,最后知道真相后的痛苦和背后的阴谋。阿杨自以为抓住了真相,就算他现在没有证据,不能把事情说出来,但是他觉得自己至少可以让他们避免一场兄弟相残的悲剧。
不行,不能让他们死去,无论是谁死在谁的剑下,都会是彼此永远的遗憾,只成全了幕后黑手的扭曲的心意。
阿杨去见了西门吹雪。修出世之剑的人有了牵挂,剑自然慢了。在这绝世的对决中,剑慢了,那么死,就只是二十招之内注定的事情。
可才走过合芳斋的后门,还未穿过花园,就看见孙秀青背着包袱往外走。
“孙姑娘?”阿杨已经猜到了她的打算,只可惜上回没来得及讨上一个红鸡蛋。
孙秀青脸上带着决然而伤感的神色,她本担心影响西门吹雪对决,才打算在西门吹雪决战之后再离开,可是现在她却发现她此时不离开,才是对西门吹雪的阻碍。
她后悔吗?她不悔。她与自己所爱之人爱过,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出于自己的内心,她遵从自己的想法活着,这就足够了。就算是离别,也是出于自己的选择,就算不够潇洒,但好歹落落大方。
“阿杨,告辞了。”孙秀青笑着,收敛了悲伤,道:“有缘再会。”
西门吹雪在院里不远处的一颗老树下,他静静地站着,对着孙秀青离开的方向。不知过了多久,他收回了目光,迎着寂寥肃杀的秋风,闭上了眼盘腿坐下,身上有了突破的迹象。
阿杨叹了口气,在不远处坐下,为西门吹雪护法。
对着两人而言,这大概就是最好的结局吧。西门吹雪还是那柄冰冷的绝世之剑,感受过红尘,又归于无情,以此身奉剑之道。孙秀青认认真真痛痛快快爱过一场,虽然结局遗憾,但她依然是那个敢爱敢恨姑娘,没有因为爱情而把自己变得面目全非。
阿杨看着秋日干净的天空,不知怎么,忽然很想见林姑娘。
西门吹雪睁开一双凌厉的眸子,眼里还有未散的剑意,他拔出剑,一瞬间的剑光如白虹射出,五十步开外的石桌炸裂。于那种靠着深厚的内力而做到的剑气外放不同,西门吹雪这一剑仅仅靠着剑之本身和他势不可挡的凌厉的剑意,就足已惊天动地。显然,他突破了。
阿杨道了声“恭喜”,就越过高墙离开,随便一手摸走了刚在墙上站下的鸽子。
西门吹雪对阿杨点了点头,又坐下稳定境界。阿杨在外面撸了一把这只眉清目秀的鸽子,从他脚下取下了一只纸条。
这是艾虎的鸽子,她在纸条上写着:“杨大哥,我和林姐姐她们在枫林赏秋,你要不要来一起玩。”
秋阳穿过红叶,如火般蔓延着热烈的色彩。琴音合着笛声悠扬在林间,却无秋愁。
枫树遮掩着小亭,亭外艾虎和几个姑娘正和三五个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比投壶,你来我往,有说有笑。艾虎技艺不凡,她边上了两个姑娘显然是嘴巧的,说得那几个男子懊恼又不甘,灌了一大壶酒,直叫着再来。
亭内两个姑娘和一个书生凑在一起,对着一张张诗稿评论着,时而摇头,时而惊叹,显然才斗了诗,在选诗魁。
桌边坐了七人,林姑娘正在其中,另有三男三女,面前放着杯盏,里面盛着热酒,你来我往,偶有人不甘低头饮酒。
阿杨近了一听,才知在行飞花令,也不拘着以花为题,一轮轮较量,几人多多少少都喝了些酒,已经有个不擅诗词的书生力不从心下去换人了。林姑娘倒是一派从容,甚至桌上最初倒上的酒都已经凉透了,还是一副游刃有余。
正轮到黛玉,她脸上带着笑意站起接题,神采飞扬、从容不迫。
“杨大哥!!”艾虎眼尖,看见阿杨,大声唤着:“杨大哥来玩啊!!这几个人一直输,可没劲儿了!!”
边上几个姑娘低头偷笑,几个年轻人脸上一阵阵红,有些尴尬。阿杨笑着摇了摇头,不去看艾虎欺负人,靠到亭子的柱上,和几个书生一起在边上看他们行飞花令。
一才被艾虎欺负狠了跑来围观的年轻人禁不住感叹:“这些个小娘子,俱是不凡啊。”
阿杨忍不住看向林姑娘,可不是吗?天资绝顶,才气纵横。不由带上了浅笑,目光温柔。
黛玉侧眼对上阿杨不掩惊叹赞赏的目光,手背轻碰酒杯,果然热了。
回过头,接题越发刁难,几轮下来同桌的人都喝得面上发红。
林黛玉待人接事礼节周全,对友真诚赤忱,可在斗诗比文上,却又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儿。她不柔顺不谦恭,不会只求中上,她不仅要赢,还争力压,要赢得出彩。
边上另一簇人对着诗稿几次对比,定下了诗魁,引众人来评。
诗被遮去作诗人的名号,黛玉道:“不若杨少侠来评评,这诗如何。”
字迹娟秀又自有骨风,却清新快意不见愁绪,阿杨因为先入为主的观念一时不敢肯定这诗是何人所做,但的确惊艳,如实评价:“字字皆律、一气呵成,不见秋悲、只觉畅意,用典浪漫,文采斐然。”
揭开封纸,只见上面提号:“潇湘客。”
“果然是林姐姐!”艾虎兴奋得拍桌。
其他人口中念诗,自觉不如,击掌合歌,举杯庆喝。
黛玉举杯,讲杯中热酒饮下,不由又看向阿杨。阿杨眼里满是笑意,极认真得道:“林姑娘文彩殊渥、才华灼灼,实在是…惹人倾羡。”
又忍不住笑起来,道:“今日出门匆忙,日后定将这贺礼补上,林姑娘莫要见怪。”
“哪里要什么贺礼?你见谁人夺了魁都要送礼相庆吗?”
“不论是否夺魁,这么好的诗,写出来了,就是值得相庆的。”有时候无需腹稿,人的骨子里的求生欲总会让人能说会道。
“既然如此,不若杨少侠为我寻片秋叶,以饰诗文。”秋日的光阳穿过叶隙,阿杨一瞬间以为林姑娘的颊上染了红意。
慎修那家伙自己窝在马车里不敢露面就算了,还带着毒萝一起,他还等着毒萝帮他处理叶子好给林姑娘送过去呢。
马车上。
“啊啾!哪个倒霉玩意儿又在惦记我??”白发的男子紧了紧裟衣,道:“毒萝,让你的小朋友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跟着。”
“真是的你太紧张了啦!有什么好怕的,实在不行就被…咳咳咳一顿,又不会死,最多被多咳咳咳几顿,石观…”毒萝一脸慈爱地给她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师父父补刀,心疼地帮他顺了顺背。
“别提这个名字!我胃疼!!”慎修抱住可怜的自己,又下意识捂胯,想想觉得这动作太猥琐,又讪讪把手放下,握着锡杖,以求一些安全感。
见师父实在可怜,毒萝开口:“别怕师父父,实在不行我大轻功带你跑!”
“就你那大轻功,你认真的吗??对你现在遇上人生最大危机的师父父你能不能多一点关心过一点爱????”
毒萝:“……”
她沉默地拍了拍慎修的肩,冷漠地说:“到时候你多喝点水,别卡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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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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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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