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温九神色匆匆,迎上刚下朝回府的温璃,忙将手中信件递上前。
咬字清晰道,“有消息了!”
温璃眸光骤然缩了下,略显失态接过信件。
想在摄政王面前刷个存在感的平凉县令,执笔在宣纸上洋洋洒洒写了满篇废话,被传信之人嫌弃。
传信之人言简意赅,只余下简短的一句话被送回京都。
温璃一眼扫过,眼底闪过一抹喜色,她连朝服都来不及换去,吩咐道。
“备马,去平凉县。”
“另,传令给温七,倘若在平凉县见到他,万不得怠慢。”
“是。”
等了这么久,可算是找着了。
…
平凉县衙。
接连多日,平凉县令派人将平凉县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搜查了个遍。
却不想,那人就跟凭空消失了般似的,根本找不到半点消息。
这把平凉县令急的直上火,她指着画像再三追问,“周盼,你那日在官道上瞧见的人,真是他?”
周盼翘着二郎腿,剥着橘子,好不自在。
听到平凉县令的话,撇嘴道,“当然是真的,嫂嫂这话你都问我多少遍了。”
“那老闲就是被他杀的,我还能连这么点事都能搞错不成。”
平凉县令:“并非本官不信你,可如今本官已经命人在城中搜查五日之久,假若今日还是找不到人……”
未完的话化作一声长叹,城门不可能一直关着,再这么下去,怕是百姓也不同意。
周宇也跟着劝,“妻主,此事急也无用。”他问周盼,“你说你跟他是在官道上见过。”
“那你可还记得他可有何特征,或者可曾与人同行?”
“这…?”
周盼咽下最后一口橘子,拍手恍然道,“有!”
“是有个人!”周盼将她遗漏之事又讲了遍。
那日,她带人追上去时,确是看到有位少年搭乘了那人马车。
周盼绘声绘色形容着,一会说马车是如何豪华,一会又道男人是如何俊美。
平凉县令突然问,“假若让你再次看到那辆马车,你可还能认得?”
周盼毫不犹豫点头,“能!”那是她迄今为止见过最豪华的马车,她哪舍得忘啊。
“好!”平凉县令当即道,“既是外地人,住客栈的可能性极大。”
“周盼,你身份特殊,干脆混在衙役中,跟着她们一块去搜。”
“宁可抓错,也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疑似之人!”
“你若能找到人,赏银五百两!”
五百两?!!
俗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是视财如命的周盼。
她顿时打起精神,难掩激动道,“好好!嫂嫂,我现在就去!”
早知道那大肚男这么值钱,她就该将山上的姐妹统统喊上,非要将人抓到不可。
…
客栈。
临近饭点,来自五湖四海的人纷纷聚在客栈内吃饭。
说着说着,话题不知怎的偏到远在千里之外的京都摄政王身上。
“要说孩子,我看啊,还是摄政王最为着急。”
“可不嘛,摄政王若是不急,何须收养荣阳郡王家的孩子。”
“听你们这么一说,我倒觉得摄政王也是个可怜人,府上那么多男宠,却还是连个能给她诞下子嗣的人都没有。”
“害!要我说,你是没去过京都吧,你要是去过京都一定会听到那句话。”
“什么话什么话?”
“诶诶诶,快别打哑谜了,跟我讲讲呗?”
其他几桌人正听的热闹,也赶着应和,期盼他继续往下讲。
“摄政王之所以膝下无子,皆是因她年轻时行事乖张惹恼了先祖,这是皇室先祖对她的惩罚!”
“哗——”
有人惋惜喟叹,有人痛骂活该,还有人将心比心,难免对摄政王多了些许同情之意。
那从京都来的人,在京都时还从未有过被这么多人关注的时刻。
他痛饮一杯,还想继续往下说。
不想,桌前猝不防多了道陌生身影,少年郎不请自来,款款落座,他压低的声音不知是在同谁讲话,
“当众议论摄政王,应处以截舌之刑。”
温言安撑着下巴,笑弯了眼,问:“方才听你说的最为欢快,莫不成是因你舌头很多?”
“……”谁舌头多!骂谁呢!
这话一出,议论之人顿时少了许多。
也有不满想要反驳者,一旁用膳的陆时晏慢悠悠丢出根银针,刚巧扎在说话者手边之处。
温言安笑意不变,他拔掉桌上的银针,拿在手中把玩。
“再有下次。”他虚空比划了下,停在脖颈处,“扎的就是……这了。”
成功被恐吓的客人:“……”
纷纷埋头干饭,谁也不敢再说。
但摄政王无子一事,却是不争的事实。
温言安重新回到位上,一脸感激向陆时晏道谢。
“原来陆兄才是深藏不露,武功高强!”
陆时晏摆摆手,只应了句‘一般’。
“衙门办案!闲杂人等回避!”
突兀的声音响起,扰了客栈的平静,十来位衙役冲进客栈,陆时晏一眼就在其中瞧见位熟悉的身影。
温言安饭也不吃了,指着人群中那道熟悉的身影震惊道,“陆兄!那那那……”
陆时晏毫不犹豫拿了根鸡腿堵住他的嘴,“嘘,别出声。”
他们坐在拐角处,依照周盼的视角,刚好有根柱子将他们掩饰挡住。
陆时晏垂下眼睫,思忖着周盼来此的目的。
不远处,为首的衙役还在喊着掌柜。
掌柜上前,对几人点头哈腰,丝毫没瞧出土匪周盼也在其中。
不。
陆时晏记起周盼曾言的那句话,平凉县县令是她嫂嫂。
也许是发现了,却没人敢说罢了。
“我等奉旨办案,追查周闲被害一事。”为首的衙役仰着下巴,神情高傲,“根据目前得知的信息,合理怀疑凶手就在你的客栈当中。”
掌柜肉眼变得慌乱起来,“这,这……”
不等掌柜解释,衙役一把推开她,环视一圈,指着全场穿着最为华贵之人,当即道,“把他抓起来!”
老老实实吃饭的京都人:“?”错愕抬头。
不是,他没犯错啊!
眼看着真的被抓,京都人试图辩解,“抓错了抓错了!我才刚来平凉县没几日,我根本就不会武功,如何杀人!”
“哼!”衙役置之不理,“有什么话,到公堂之上,跟大人讲吧。”
“带走!”
京都人震惊,“你们这分明是滥用职权,胡乱抓人!”
衙役不耐烦问,“谁说我们胡乱抓人了!那外面的马车是不是你的。”
“是我的,可……”
“是你的就行,抓走!”
“放开,我冤枉……”京都人欲哭无泪,他就想来吃个饭而已啊!
抓了人,甭管是不是,但好歹让她们这些衙役有了交差的由头。
衙役们丝毫不顾京都人口中高呼的‘冤枉’,利索将人丢进大牢,等候审判。
…
客栈。
衙役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一会提着人不见了踪影。
客栈也因此安静许久,掌柜年纪大了,踉跄半天才借着小二的帮助勉强站起身。
直到客栈内再次响起低语声,温言安才敢小声道,“那土匪头子,竟然也混在一众衙役之中!”
“难道这就是姐姐常说的官匪相护?”
温言安义愤填膺道,“若真如此!这平凉县令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陆时晏没接话。
温言安气的连饭也吃不下,猛地起身,气道,“不行!”
“她们今日分明就是在胡乱抓人!”
“我非要查个清楚不可!”
话落,不等陆时晏出言阻拦,眨眼的功夫跑出客栈。
陆时晏嘴角微抽,他捏了捏眉心,“这性子,还是沉不住气。”
陆时晏倒也没想着追上去,那小子身后有好几波保护他的人马,用不着他担心。
正如陆时晏所猜想般,约莫申时之际,温言安平安回到客栈不说,还额外多带了个人。
陆时晏盯着他身侧之人多看了两眼,蹙眉问,“她是谁?”
温言安偏眸看向温七,恍然介绍道,“陆兄,这是我那失散多日的家仆温七,她别的或许不咋行,但武功高强,一定能保护好咱俩。”
陆时晏睨了他眼,默默抬手捏碎了手中小瓷杯,像是在反问,‘我需要被保护?’
温言安:“……”啊这……
累死累活赶来平凉县保护温言安的温七:“……”
她这是被嫌弃了??
温言安默默冲温七递了个眼神,愣着干嘛,还不快点卖惨求收留!
他现在都全靠陆兄出钱养着,再来个温七,陆兄可千万别嫌弃花销高,把他们赶走tat
读懂他眼神意思的温七:“……”
她眼皮跳了跳,碍于小殿下有令,她当着陆时晏的面,只好扯着嘴角,哭了两句惨。
“她有银子吗。”陆时晏问,
温言安摇头,也跟着看向温七,“你有银子吗温七?”
温七掏出温九给她塞的盘缠,应的爽快,“有!”
温言安眼睛一亮,麻溜接过温七的银票,一整个借花献佛,“陆兄,给!”
温七:“?”嘿,小殿下,那是她的银砸!
喜提一笔‘横财’的陆时晏连带着再看温七都顺眼了不少。
他当即拍板,“温七是吧。”
他没有半点藏掖的意思,直接道,“在下陆时晏。”
“稍后会找人给你再要间房,姑且在这儿先住阵子。”
毕竟,他要等的人,还没来。
本是不以为然的温七意外听到个熟悉的名字,她错愕抬头,一脸震惊。
等等等会?!
刚,刚他说……他叫什么???
温言安见她一直盯着陆时晏看,奇怪道,“温七,你认识时晏兄?”
真是陆时晏?
不可能!
他与殿下给的画像,分明长的不一样……
莫非是重名?
温七心思转了转,垂在身侧的下意识攥起,哆嗦着唇答,“不,不认识。”
温言安并未发觉不对,直至走出房门,温七才敢颤巍巍打探道。
“小殿下,方才那位公子,他叫什么…?”
温言安:“陆时晏啊。”
他想起方才温七的异样,索性板着脸同她叮嘱道。
“陆公子是我平生见过最好看的人,温七,你可别被陆公子现在的外表蒙蔽。”
“以貌取人这种事,我不希望在你身上发生。”
被敲打的温七:“…?”
啊?他是小殿下见过最好看的人…?
嘶!难道是易容?
哦吼!她好像发现了某件大事了。
殿下找了这么久的人,好像——真被她给找着了!!
…
县衙。
又折腾了几日,周盼带着人将几个客栈翻了个遍,也没找到画像之人。
倒是挑了几个疑似之人,毫不客气带回衙门。
将人带到后,平凉县令挨个瞧了个遍,也皆是摇头叹息。
“不是,都不是。”
她忍不住又怀疑道,“难不成,人不在平凉县?”
周盼一口咬定,“不可能!我亲眼看到他进了平凉县!”
平凉县令急的头都大,“怎么就不可能!眼下本官都快将县城翻了个遍,不还是连个人影也没瞅见!”
本想着借此机会在摄政王前刷波存在感,如今好了,她消息都递出去了,却连个人都找不到。
再这么下去,她拿什么向摄政王交差!
周盼嘴里嘀嘀咕咕,不乐意道,“反正城门都关了,也不差这两日,你再派人多找找就是。”
“再说,这人都进城了,你们还搜不到,看来嫂嫂手底下的人,也就那样。”
平凉县令:“!”什么话!什么话这是!
周宇察觉不对,赶紧打着圆场。
周盼意识到说错话,笑呵呵给了自己两巴掌,“我这张嘴,不会说话,嫂嫂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种大老粗计较才是。”
兄妹俩一唱一和,好不容易才哄好平凉县令。
恰巧,门外衙役扯着嗓子喊,“大人!找到了!找到了!”
衙役喘着气,“在来财客栈发现了马车,那人肯定就在来财客栈!”
“那马车被人用杂草堆起,根本看不出原样。”要不是突然刮起阵风,吹起了一角,碰巧被看到,这会她们还在街上巴巴找呢。
周盼大喜,当即就要去客栈抓人,反被平凉县令制止。hΤTpS://WWω.sndswx.com/
“不,这小子这么会藏,以免打草惊蛇,派人盯紧些,等夜深再行动。”
“是。”衙役领命下去安排。
…
是夜。
来财客栈二楼某间房门开了又关,
陆时晏猛地掀开眼,眼底一片清明,起身冷喝道,“谁!”
挥出去的招式被人轻松接下,耳畔响起一声轻笑。
那道身影微微凑近了些,捏着他的下巴,指腹悠悠摩挲着他的唇。
染笑的嗓音清懒道,“男人。”
“又见面了。”
说话间,她的手不安分的向下游走,饶有兴味道,“需要帮忙吗?”
陆时晏:“??”孩他娘?
陆时晏:“!!”不,是流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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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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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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