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安帝:“?”
母女俩流露出相似错愕的神情,谁?谁怀孕了?
太医毫无所察,乐呵呵道:“恭喜殿下,驸马身孕约莫两月有余。”
太医絮絮叨叨说起了叮嘱的话,怀孕期间的注意事项更是不吝啬的接连道出。
听到怀孕两月有余时的宣王:“?!!”
她沉着脸,紧咬着牙,负在身后的手紧紧蜷缩起,心下愤然。
该死的!
本以为按照凤云倾那般知礼的性子,绝不会在婚前做出颠鸾倒凤之事。
眼看着大婚才勉强过了月余,她就抓着无嗣一事做文章。
迫不及待的想要借此由头,将谢哲轩嫁入帝姬府。
却不料!一向懂礼的凤云倾,竟会在这件事上,令她出乎意料。
想着,宣王心底的怒火又上升一大截。
本想借帝姬无嗣为由头,让谢哲轩嫁入帝姬府,现下看来此事也只能泡汤了。
“殿下,前三月胎儿尚且不稳……”太医顿了一瞬,放低声音补了句,“臣斗胆,房事之上,还是应小心谨慎。”
其实,最好别做-_-||
凤云倾被突如其来的惊喜,震的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都感到晕晕乎乎的不确信。
她突然想起,今早进宫来上朝之前,她想着陆时晏这几日都食欲不振,许是身子不适,便寻思着进宫差人请了太医,去府上给他瞧瞧。
眼下,听太医的意思是……
有,有喜了??
小陆子有喜了??
凤云倾怔愣一瞬,她掀了掀唇,眼神有一点困惑,还有一点迷茫与错愕,“陈太医此言当真…?”
她磕磕绊绊问,语气透露着几分小心翼翼,生怕是一场空欢喜。
“确是孤的驸马有喜?”
子嗣一事她从未强求。
即便宣王在朝中再三拉着其他大臣就着子嗣一事弹劾于她时,她也从未动过纳妾的心思。
陈太医拱手作揖,再次强调保证道:“殿下没有听错,老臣所说,正是殿下您的驸马有喜。”她又添了句,“约莫两月有余。”
凤云倾呼吸一滞,心砰砰跳个不停,算着日子,两月前,恰是被药效所控那日。
她的小陆子!怀了她的孩子!
霎那间,凤云倾眉宇间透露着无尽的喜悦,本是漫不经心的坐姿,不知何时也因兴奋站起身。
她来回踱步数次,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她,此刻却因太医口中的消息,惹得眸底闪烁着欣喜若狂的光芒。
“母皇!”她蓦然停住脚步,面上的喜色怎么也掩不去,那微微上扬的唇角,更是暴露了主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她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勉强克制住内心的喜悦,轻快上扬的语调,按捺不住道。
“驸马有喜,儿臣担忧驸马身体,今日便先回府。”
激动的心情促使着她,恨不得现在就飞奔回府见他。
庆安帝早就乐的合不拢嘴,本来还因为最近朝中弹劾帝姬无子一事而感到头疼。
就连明知道宣王那点小算盘,她也没有阻拦之意。
追根究底,若是可以,她也想让帝姬多纳几房男妾,也好早早开枝散叶。
但如今得知驸马有喜,庆安帝哪里还会计较纳妾一事。
对凤云倾的话更是连声应好。
宣王不乐意,她沉着脸,继续道,“陛下,五王姬后院男妾成群,帝姬也应早早纳妾才是,尤其是侧夫之位。”
“帝姬身份尊贵,更是应早早定下侧夫人选……”
凤云倾正欲离开的脚步停住,她面上喜色渐渐褪去,神色隐隐不耐。
“是孤方才说的不够明白,还是宣王年事已高?”
话外意不外乎是说宣王脑子不好。
她再次强调,“孤此生,绝不纳妾。”
想让她娶谢哲轩?做梦!
凤云倾嗓音微沉,索性将话彻底说开,不给她留半点念想,“宣王府的嫡公子,孤虽不会娶,倒也可以为其寻门亲事。”
“宣王放心,好歹也是嫡公子,由孤做主,定不会亏待他。”才怪。
宣王:“?”
她是要让谢哲轩嫁进帝姬府。
真要单是亲事问题,她又何须凤云倾插手。
宣王暗暗咬牙,心下对凤云倾越发不满。
“哲轩曾言,此生非帝姬不嫁,虽是胡话,却也是他一片真心。殿下方才所言,当真是要如此作践我宣王府的嫡公子?”
“嗯?”凤云倾拖长尾音,她半眯着眼,嗓音平淡,“宣王这话何意。”
“若是真依宣王所言,他喜欢孤,孤就要娶他?”
凤云倾冷嗤一声,讥嘲道,“这天底下喜欢孤的人多了去,莫不成宣王都要让孤将他们都娶进府不成?”
宣王:“…!”牙尖嘴利!她分明不是这个意思!
凤云倾垂眸理了理袖袍,“孤的驸马,还在府上等着孤,宣王放心,嫡公子的亲事,孤帮定了。”
提到陆时晏,凤云倾面上刚落下的喜色又随之添了些,就连眉眼都多了几分柔和。
她看向一旁候着的陈太医,索性将人一并带回府邸。
至于谢哲轩?她定会为他挑选位‘好妻主’。
宣王:“!”
凤云倾前脚刚走,宣王面色愤然,她的态度始终不算恭敬,对庆安帝道。
“陛下,帝姬今日之举,实属不知分寸,臣斗胆请旨,有陛下旨意在先,帝姬定会同意纳妾一事。”
说是纳妾,实际上她想求的还是谢哲轩嫁入帝姬府。
庆安帝早在得知驸马有喜一事之际,心下就变了打算。
再有,帝姬方才离去所言,她可都听的清清楚楚。
若真如宣王所说,她二话不说,一道圣旨降下,怕是她跟帝姬的母子关系都要随之破裂。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庆安帝可不做。
面对宣王的话,她也只是四两拨千斤,随意寻着由头,含糊应付了两句,便将人打发了。
闹了半天成了笑话的宣王:“!”
今日之事,越想越憋屈,本是算好的一切,偏生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陆时晏竟然真怀孕了!
宣王越想越憋屈,她当着庆安帝的面,阴沉着脸,连行礼也没有,直接冷哼一声拂袖离开。
庆安帝按按眉心,得,这小心眼的宣王,经此一遭算是将她的帝姬彻底记恨上了。
…
御花园。
“谨君,许久不见啊。”
宣侧夫领着下人特意备上好礼,求见谨君。
远远地,离得还有些距离,他看到谨君的身影,忙不迭唤道。
谨君闻声抬头看去,他挥了挥手,身侧宫人自觉退后。
谨君起身算是迎了迎,“宣侧夫来了。”
陌生又熟悉的称呼,猝不防被谨君喊出,宣侧夫神色僵了一瞬。
侧夫!侧夫!他分明是宣王的正夫!
都怪陆时晏!
他迟早要让他付出代价!
仅因一个称呼,惹得宣侧夫心下愤然不止,下一秒,他敛下面上异样,重新扬起笑,“谨君。”
他笑意盈盈草草行了一礼,朝下人使了个眼色。
下人顿时领会,忙快步上前,将手中的礼物双手奉上,谨君睨了眼,熟练打着哈哈,顺次话题往下道。
“宣侧夫这来便来了,怎么还着人备了礼……”
“诶!谨君此言差矣。”
宣侧夫上前两步拉着谨君的手,口中还颇为兄弟情深地说道。
“算起来,我与谨君也是多年未见,上次进宫来的匆忙,两手空空实不应该。”
“这不,那日回府,就被我家妻主好一番训斥,勒令我下次再寻个机会进宫,这礼呀,定要将给谨君补上才是。”
谨君打量着他唇角的弧度,眸光下移,扫过二人相牵的手,眸底迅速掠过一抹不适,转瞬间,他也跟着应和道。
“如此,倒是宣侧夫有心了。”
宣侧夫:“……”有心归有心,能不能别一口一个宣侧夫的喊!
真刺耳。
奈何顾忌着谨君在后宫的身份,宣侧夫强忍着心中不满,又道。
“说来谨君比我还要小上一岁,我若是对谨君以弟弟相称,弟弟莫要怪罪才是。”
谨君:“……”他说不怪罪,他就会不喊吗-_-||
谨君没应这话,他不着痕迹抽回手,又重新在桌前坐下,端起杯盏轻抿了口,不疾不徐问,“宣侧夫今日来此,于本君似是有事相求。”
宣侧夫一听这话,眸子一转,心底又起了心思,面上笑意瞬间消散,索性长叹一声,苦涩摇头叹道。
“即是被弟弟看穿,那哥哥也就不瞒着了。”
端着杯盏手都要不稳的谨君:“……”谁是你弟弟!!
他没接话,宣侧夫也不尴尬,将府上谢哲轩的事,真假参半说了出来。
“其实追根究底,还是我不知礼的小儿子。”
“虽说帝姬已娶驸马,可哲轩他就是对帝姬念念不忘,”
“整日都在府上扬言非帝姬不嫁,这身子骨啊是日渐消瘦,我这当爹的,瞧着眼底是疼在心底。”
许是说至兴起,宣侧夫从怀里摸出张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
宣侧夫眸底氤氲起泪,哭哭啼啼,好不凄惨。
哽咽道,“我瞧着哲轩如今这般模样,实在是疼在紧,就寻思着进宫一遭,想请弟弟帮帮忙……”
谨君听此,脸色隐隐变了变,他唇线拉直,沉声问,“宣侧君此言何意,想让本君如何相帮?”
一听这话,宣侧夫帕子一收,面上哪里还有半点苦涩,丝毫没有发觉谨君脸色不对的他,这会还自以为深得谨君的信任。
宣侧夫刻意放低了嗓音,按捺不住激动道,“倒也简单。”
“听闻这陆时晏嫁入帝姬府也有多日,却迟迟不听府上传出消息。”
“我家妻主已经借此机会,在陛下面前提起为帝姬纳妾一事。”
“驸马之位即是已有人选,哲轩同我也曾说过,他愿意退而求其次,嫁给帝姬做侧夫倒也无妨。”
宣侧夫笑笑,扯回正题,“此番若是谨君能在陛下面前,为我家哲轩多美言几句……”
宣侧夫冲他使了个眼色,剩下的话不言而喻。
谨君:“……”他美言个屁!他是什么蠢蛋吗!
回想起方才宫人对他说的话,谨君深吸一口气,嗓音冷冽,直言拒绝道,“倘若单是因帝姬无子一事,而劝帝姬纳妾。”
“本君还是奉劝宣侧夫趁早死了这条心。”
宣侧夫流露几分不满,“谨君这是何意?莫不是连这点小事,也不愿帮我宣王府不成。”
明明是为谢哲轩而来,到头来反倒变成是整个宣王府的事。
宣侧夫这话的意思,不就是在明晃晃的威胁他。
谨君冷哼一声,态度也越发不耐,“看来宣侧夫还不知晓,帝姬的驸马今日刚被太医院查出怀有身孕,且两月有余。”
“帝姬本就专宠驸马,如今又查出驸马怀有身孕,宣侧夫口中所说的纳妾一事,更是想也别想。”
宣侧夫:“???”他先是一怔,旋即下意识认为是谨君在骗他。
他当即反驳道,“绝不可能!满打满算那陆时晏嫁入帝姬府才刚月余,他……”
等等,谨君说……两月有余??
两月?!!
宣侧夫呼吸一滞,难以置信,“他,他们!”
“他们竟然在尚未大婚之前,就已然行其苟合之事!”宣侧夫怒骂道。
谨君敛眸凛声道,“宣侧夫慎言。”这宣侧夫可真是个没脑子的,连当今帝姬也敢谩骂,想死可别拉上他。
宣侧夫冷哼一声,对谨君的话根本就不在意。
“我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怎么着,她凤云倾既然敢做,还怕别人说不成。”
谨君眼皮直跳。
堂堂帝姬的名讳,他一个宣王府侧夫也配喊?
凤云倾怕不怕他不知道,但是若再继续放任眼前的蠢货继续说下去,他就该怕了。
宣侧夫嘴上说着不怕,实际上心底也是虚的紧,不过就是碍于面子强撑着罢了。
他又骂了两句,见谨君没有接话,自觉又变了话锋,没敢再骂。
特意进宫的目的就这么泡汤,再加上谨君对他的态度也变的爱答不理。
因宣王的身份,除去凤云倾外,宣侧夫这么多年就从未受过旁人给的冷脸。
一想到他跟宣王算计了半天,就打算故意借凤云倾刚大婚没几日,又无子的事做文章。ΗtτPS://Www.sndswx.com/
她去前朝,他来后宫。
本是计划周全的一次,结果!竟忽略了他们大婚之前!
越想,宣侧夫心底越是憋屈,计划失败的他也懒得再继续待下去,胡乱寻了个由头就带着人匆匆离开御花园。
他还是赶紧想想,怎么回府安抚他家那个骄纵无礼的小儿子吧。
—
ps:补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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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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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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