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千鹤看着趴在床上,满面苍白的姑娘,擦了下眼睛:“江诫,你身上的伤也要处理一下。”
少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紧紧抓住时乖的手。
杜衡赶过来时,便看到他一向乖巧的外甥女,紧闭着眼睛趴在床上。
毫无气色。
他浑身充满怒火,直接掀了被子,想要把人抱起来。
“舅舅。”江诫伸掌压住他的手。
杜衡冷笑:“谁是你舅舅?”
江诫眼睛通红,看着他:“她很痛,你不要动她。”
“她的痛是怎么来的?是你们徐家造成的!”杜衡打开他的手。
江诫颤抖一下,仍然拦在那里。
许千鹤看着他们这样僵持:“杜先生,小乖现在不适合挪动,就让她再休息一下吧。”
杜衡心疼地看着床上的姑娘,重重地甩了一下手:“我要去问问徐陆霆,我们乖宝到底做了什么错事,来你们徐家坐客,却成了这样。”
他气冲冲地走出去。
许千鹤也跟了出去:“江诫,我去看看。”
少年仿佛没有听到,只是又坐回椅子上,盯着小姑娘皱起来的眉头。
他从小到大,挨过的板子、鞭子、皮带,数不胜数。
从没哪一次,像这次一样痛。
也从没有人,站在他前面为他挡过。
明明自己瘦弱成这样,还偏偏逞强挡在前面。
“江诫......”时乖并没有睡着,只是痛的有些迷糊,“你别怕啊......”
少年轻柔地趴过去,怕碰到她的伤口,动作柔到不行。
声音却涩到极致:
“我不怕,宝宝是不是很痛?”
时乖想要摇头,却没有力气,她喃喃呓语:“江诫......你是不是哭啦?”
你别哭啊。
我很高兴,能护你一次。
“你是不是傻?”江诫趴在她脸旁,近在咫尺,轻声说,“我被揍习惯了,谁允许你跑过来的?”
时乖只觉得心头酸痛,她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泪水从眼角滑落:“可是......江诫会痛啊。”
纵然少年从小到大,都以流泪为耻,受到的教育便是男儿流血不流泪,此刻也忍不住痛到落泪。
他轻柔地吻去小姑娘脸上的泪水:“我不痛,真的,我皮特别厚。”
若不是背上太痛,时乖差点要笑出来。
她长睫微微颤动,挤出一丝笑容:“血肉之躯,怎么可能不痛?”
楼下踢踢踏踏的声音又再次传来。
许千鹤跟在杜衡身后,正着急地劝着他:“杜先生,小乖的伤在背后,还是让我来照顾她更合适。”
杜衡顿了一下,低声道:“那便麻烦许小姐了。”
他来照顾,确实不太合适。
时乖大了。
江诫站起来,看着杜衡。
“江诫,把小乖挪去我那里,我来照顾她。”许千鹤开口道。
杜衡想要去抱时乖,却被江诫拦住。
“你不知道她伤到哪里,我来抱。”
杜衡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
江诫弯腰避开她的伤口,让她趴在自己胸前,像抱幼童一样,竖抱着她。
“宝宝,趴在我肩上。”他低声道。
他走得很慢,生怕走动时,会牵扯到她的伤口。
楼下的人都站在那里,盯着他怀里的姑娘。
江诫停在徐陆霆身侧,冷冷道:“徐家是你的徐,你孩子那么多,不差我一个,张标我是一定要除掉,有本事,便和我江家试试。”
他这话一出,大厅里的人都大惊失色,这是打算,和徐家,脱离关系了?
“阿诫,不要冲动。”徐行之觉着心很累。
时乖老实地趴在他怀里,不用睁眼也知道徐行之的痛心。
这个哥哥,对江诫,还是很好的。
她小声开口:“江诫......”
“不许说话,我带你走。”江诫拧着眉头,抱着她走出徐家别墅。
杜衡走到徐陆霆身边:“徐先生,还希望您能给我家乖宝,道个歉。”
徐陆霆面色发黑,僵硬地站在那里。
正值日头高照,天气再好,也抵不住江诫心中的寒。
他坐在后排,让时乖趴在他腿上,手指轻轻理着她凌乱的发。
“江诫,你的伤要清理一下。”许千鹤从后视镜里看过来。
他脸上的伤口虽浅,但是透过薄薄的衬衫,却能看到上面的血迹。
“姐,我没事。”
窗外一闪而过的树木,已经掉的光秃秃的,无比萧瑟。
风吹过,带来凉意。
“宝宝冷不冷?”他低下头,小声问。
“不冷。”时乖轻声回,她闻到了江诫身上的血腥味。んτΤΡS://Www.sndswx.com/
她记得,有一鞭子,打在了他腿上。
车子很快便驶到许家,杜衡的车跟在后面,也驶了进来。
许家父母看到时乖受伤,吃了一惊,连忙吩咐佣人收拾房间,准备午饭。
江诫抱着时乖进了她之前住的房间。
床铺收拾的很软,时乖趴在枕头上面,半张脸陷了进去。
许千鹤敲门进来,端着一碗燕窝羹进来:“江诫,你去处理伤口,我来喂小乖吃点东西。”
“我来吧。”江诫脸色平静,伸手把碗接过来。
缓了好半天,又因为后背上过药,时乖终于有了些力气。
她睁开眼:“江诫,去处理伤口。”
“喂你吃完,好不好?”江诫拿着勺子搅了搅碗里的羹。
时乖想要生气,却使不上劲,她直直地盯着他。
她明白,江诫一定看得懂。
少年果然顿在那里,手也停下:“不闹啊,那你乖乖吃,我马上过来。”
“嗯。”
许千鹤叹着气,看着江诫离开。
她坐在床边,扶着时乖靠进怀里,一小勺一小勺地喂给她。
吃了几口,时乖便摇头,她问道:“姐,你之前说,有事找我,什么事啊?”
许千鹤眼圈忍不住红,这个小姑娘把任何人的话都放在心上,唯独不去再乎她自己。
“是个好消息。”她把勺子放下,柔声说,“我帮你拿到了一所高校的保送名额,只要过了他们的考试,就可以被保送了,想去吗?”
又是保送?
“是哪里啊?”
“化城。”
化城?那好远啊?
就像天南和海北的距离一样远。
许千鹤看出她的想法:“我知道你的志愿是想考新闻系,化城的新闻系全国排名第一,国家电视台的主持人和记者大部份都出自那里,就是很远,你考虑考虑。”
她也很不舍得时乖离那么远,但是,小姑娘有自己的梦想,她需要一双可以自己飞翔的翅膀。
“姐,我考虑一下啊。”时乖小声说。
她又想了想,才开口:“不要告诉江诫,好吗?”
“怎么了?”许千鹤低声问她,“江诫真的,很喜欢你。”
连她在旁边看着,都能感受到少年的心痛。
“姐,我可能......很快就要和他分开了。”时乖小小声地说,只是后面那句话,有些哽咽。
许千鹤怔了一下:“为什么?”
“姐,我有原因的,过段时间告诉你,好吗?帮我保密啊。”
“你啊,总是让自己背负那么多。”许千鹤很心疼,“等你好了,我陪你去祭拜一下时海先生,好吗?”
敲门声传来。
江诫已经上好药,脸上贴着创可贴。
他从许千鹤怀里接过时乖,看了眼桌上碗:“怎么没吃完?”
连一半都没到。
“你哄哄吧,多吃点。”许千鹤叹了口气,走出去。
江诫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勺递到时乖唇边:“来,再吃点。”
时乖看着他脸上的创可贴,想要摸摸,却被他避了过去。
“没事,一点小伤。”他淡淡道,“快吃啊,不然不放过你。”
时乖忍不住笑:“你怎么总是威胁人啊?”
“不威胁你,不吃用嘴喂你啊。”江诫终于有了丝笑意。
“不要脸。”时乖脸上红了一下,听话地张开口吃掉。
一碗燕窝羹全部吃掉,江诫扯着衣袖帮她擦嘴角。
“舅舅呢?”
“在跟许叔和许阿姨讲话。”
“江诫......”
“别说话了,睡觉啊。”江诫看着她薄薄的睡衣上透出来的血迹,瞳孔止不住地缩。
他哑着嗓音说:“唱歌哄你睡,好吗?”
“好。”
她喜欢听江诫唱歌。
他的梦想如果不是当名警察,去当名歌星一定会大受欢迎。
可是现在,他只属于她一个人。
他的歌,只能她一个人听。
“其实你真的挺闹的,在我耳边大呼小叫,可你又是我掌中的宝,我心上的骄傲,是我灰心的时候,带给我希望的药......”
时乖沉浸在他的声音里,不能自拔。
等他停下最后一个字,她苍白的唇色挤出一丝笑:“江诫......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少年胸口起伏,闭上眼,在她有些薄汗的额头上印上一吻。
时乖闭上眼,慢慢睡去。
少年在她耳边,一首接一首,低低地唱着。
直到她蹙起的眉头松开,直到脸上露出笑容。
他才停下来。
眼前的姑娘怎么看也看不够。
他伸出手擦出她额上的汗,眼里波滔翻滚。
楼下佣人收拾餐具的声音响起,他才回过神来。
正是午睡的点,时间都变得静谧起来。
他趴在时乖耳边,小声呢喃:“宝宝,我爱你。”
比喜欢还要多一点。
是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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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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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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