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在不同的场合,总能表现出最恰当的一面。
上了讲台,面对着芸芸众众的学生,这人一改平日的冷漠,既幽默诙谐,又博学强识。
压得所有人目光都向他下跪为止。
轮到自由提问时刻,学生们的问题便变的更加大胆,五花八门,薄司寒清隽深邃的五官展颜,笑容自若的一一解答。
一旦涉及到生意上的事,野心勃勃的男人总是说个没完。
偶尔有一两个问到感情问题,他只是笑,并不做多解释。
“我十分相信你们在网上能够了解到的关于我的绯闻,远比我自己知道的都还多。”
台下一片哄笑声。
他年轻、富有、英俊、单身、风度翩翩,是个优秀的商人和热心的慈善家。
这一切对还未出入社会的学生来说,似乎充满致命的诱惑力。
四十分钟的访谈很快结束。
薄司寒被人簇拥着走进会客厅。
他是财神爷,还有更重要的一堆项目事宜等着他面谈。
语鹿落于人后,终于从这种繁忙的工作状态抽离,瞬间情绪变的很坏。
刚下台就遇到一个端着奶茶的人,满杯奶茶倒了一半在她衣裙上,对方连连说道歉。
她很勉强的接受她的道歉,回寝室换了身衣服,就有人叫她一起去吃饭。她一直处于一种游离的状态,上了车,到了酒楼。
有迎宾把她带进包间,人群里薄司寒鹤立鸡群的很扎眼,看到她走进来,他还在跟人谈笑风生,目光却直直的落到她身上。hτTΡδ://WωW.sndswx.com/
校方也很有意思,直接把她安排在薄司寒的右手方。
一个个年纪加起来能有好几百岁的领导们,给足了语鹿尊重,说透了各种好话,听的她耳根子发慌。
知道是沾了他的光,笑的勉强。
直到这些呼风唤雨的成功人士纷纷过来与她敬酒,薄司寒刚还站起来端着酒杯旁若无人的与别人聊天,目不斜视,修手却伸过桌,直接拎起转盘上一杯橙汁,胳膊肘撞了撞她,递过来。
语鹿接过饮料,笑的有些尴尬。
看不到身后薄司寒什么表情,但看到了那名热情敬酒的领导露出了了然神色。
她摇了摇头,表示不是那样的。
抿了口橙汁,笑的脸都僵硬了,她坐下吃了口菜,心里琢磨着,这人本就心眼多,一心两用也不误。
“鹿鹿,帮我叫碗燕窝粥,没吃什么东西光喝酒,胃有点疼。”
不自觉,这人也往前拖了一下凳子,也坐了下来。
她恍神了一下。他酒喝的急了些,有些飘,眼神被暗色灯光衬得很深,里面有浓浓醉意。
语鹿微微坐直身,随口一句:“还是少喝点吧。”
薄司寒听了也一笑,也明显被对方取悦到。
“我们……还从没在外边人面前一桌吃过饭。”
没有由来的一句。
像是称述。
又像是感叹!
语鹿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表情冷漠的又把眼神收了回来。
包厢内聚会的气氛没有变,大家还是有说有笑的,薄司寒脸上的笑容却淡了。
她总是能把一个开心的气氛,搞的很坏。
平时在他面前装得很听话懂事,这种窝里横的行为真的很少会有。
比起明里暗里的针锋相对,这样不动声色地冷待着他,这么长时间,他真的有点忍耐不了。
“能不能不生气了?”
他再次对她让步,也借着酒意暴露出心底里柔软的底色。
语鹿转过脸,抬起眼睫,已经感觉没什么情绪波动,还是象征性的看着他不说话。
薄司寒伸出长臂把她给拉过来,距离近,两人身体亲密的贴在一块。
低头,嗓音伴随着温热的呼吸靠近耳朵:“哪里不高兴,说出来,不是很好吗?”
他语调低淡的又是一句。
语鹿用了一点儿时间,去消化他那个问句。
要她怎么回答?
哪里不高兴,要说起来,没有不高兴,哪哪儿都是不高兴。
跟他交流,都已经很疲倦了。
既然解决不了的问题,干嘛老是问,好像问了他就真会放她自由似的。
片刻后,语鹿向后微靠了一下,薄唇发出的嗓音没有任何多余的起伏,在陈述着一件事。
“我对你,开心也好,生气也好,只是都突然变的没有了情绪。”她很认真的看着他:“其实,那些都不重要,不是吗?”
薄司寒定定的看着她,莫约是用了六十秒来清醒,他眼神里的热切暗淡下去。
转而露出了厉色。
他嗤笑了声,慵懒地靠着椅子,无所谓的把玩着一只铂金打火机。
“是啊,反正一点都不重要。”
他连跟她再扯些别的心情都没有了。
而语鹿还记得他刚才的命令,有服务员进来收餐碟,语鹿叫唤住她,叫她上一份燕窝粥。
却不知又哪里触碰了他的逆鳞。
这人突然叫那女孩子别走,一副对她极其感兴趣的模样。
“你叫什么名字?”
服务员是个高挑靓丽、温柔可人的氧气小美女,一看年纪就不大。
那女孩儿对着突如其来的询问并不惊讶,饶是早已习以为常、见怪不怪。
只是对着他笑。
薄司寒当即对她招招手。
语鹿已经有了不好的兆头。
却已经无法阻拦毫不知情的女孩儿靠近,薄司寒伸手便捏住她下巴,
微微眯起眼睛,细细端详着手里的猎物。
语鹿特别反感他这种行为。
这种最无耻、最卑鄙、最残忍的戏码,还要上演多少次。
以迅疾的速度挥手,把两人分开,把女孩儿从他手上解救出来。
“你先走吧。”
转过脸,语鹿冷着眼对薄司寒怒目而视。
“你别太过分!”
薄司寒却只是笑。
不是说,已经对着我戒了情绪了吗?看看你,生气起来多可爱,多招人疼,多招人恨!
“我一直都是这种人,你不是知道吗?”男人打了个呵欠,轻描淡写的语气仿佛是在看戏。
可那女孩子眼见到手的机会要飞走,飞快的补了句嘴。
“我叫阮敏,薄先生。”小心翼翼地赔着笑脸,细声腻语地拿捏着分寸。
薄司寒笑意更浓,转过脸来故意朝苏语鹿递了个眼色,语鹿马上心领神会,他想说,你瞧,我可什么也没做。
语鹿有些受不了他的病态,轰的站起身。
“去趟卫生间。”
她飞快走出去,搭上冰冷的门把拉开包厢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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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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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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