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礼不是叶珊,叶珊可能猜不透他的想法,还在为他言行不一患得患失,薄司礼早把他看得透透的。
薄司礼摇了摇头,安静的离开了现场。
五分钟后,这两人重新回到了包厢。
屋里的其余人正在喝甜汤。
薄司寒和叶珊并肩推门进来时,薄司礼明显看到叶珊的红眼眶还没褪色。
她遥见薄司礼盯着自己看,找了个借口去上卫生间。
薄司礼知道她应该是去补妆去了。
他拉开椅子,让二弟坐自己身旁,薄司寒刚坐下,阿姨便从盘子里端出一碗汤放在他面前。
薄司寒并未动那甜汤,而是从衣袋里摸出烟盒,转头,找薄司简要打火机。
薄司泽赶紧说:“禁烟,我还在备孕,她一点烟味都闻不得。”
薄司寒是老烟枪,一旦心烦就离不得这个东西。
素日里我行我素惯了,压根不会把别人的要求听进耳里,只是这一回不知怎么良心大发。
他把从烟盒里抽出的烟又送回去,最后索性将烟盒连着打火机一起扔在桌中间。
“好要吗?”
薄司泽撩开眼皮看他一眼,放下了汤匙。
一个向来寡言的人,难得多说了几个字。
“挺烦的,要算周期,也不能保证一次就能中。你知道她那个人,脾气大得很,我没办法只能把她手脚用手铐拷起来,关在卧室里,等怀上孩子就好了。”
薄司寒却听的眼睛一亮,很感兴趣的继续问。
“您不挺讨厌小孩的吗?以前人家怀上你还拖着人家去做掉。”
薄司泽叹气。
“你不明白,女人有了孩子就跑不了了。”
这话说得……薄司寒高扬了一下眉毛。
神差鬼使的想,果然还是薄司泽脑子够用。
薄司简突然冒出一句打抱不平:“闪婚又家暴,家暴又离婚,离婚又想复婚,活该人家看到你就躲得远远的,你神经病。”
薄司泽低低骂了一句。
“她是爱我的。你个小屁孩什么都不懂。”
薄司礼听的直皱眉头。
他们家没几个正常人他是知道的,只是拜托,还是稍微收着点儿好吧。
侧过头,看到薄司寒依旧没动面前那碗已经凉了的甜汤,只是慵懒的往后靠,将一只手臂轻置于椅背上。
脸上的表情……却是……在笑。
冷冷地抿着笑。
这四兄弟正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的开心,阮生玉突然来了。
“老爷子醒了,他现在是清醒的。”
大家神色一紧,跟着阮生玉上楼,进了薄风的房间。
严格说起来,大家跟爷爷也才大半个月没见面。
春节那会儿,薄风回老宅精神劲儿还很足,红光满面,主持一场两个多小时的祭祀,一点问题都没有。
哪里晓得,病来如山倒。
此时的薄风,不再威风凛凛,不再一身肃杀气令人闻风丧胆。
他只是一个可怜巴巴的小老头,瘦小,枯槁,躺在宽大的白色床上,纤薄的连一席之地都没有。
摇摇欲坠的薄风,被阮生玉扶了起来,阮生玉在他腰后垫了个垫子。
薄风发散的目光,扫了一圈眼前的人,最后定格在叶珊身上,他像回光返照一样,猛的坐了起来。
伸出手指,直直指向叶珊。
叶珊被他那副鬼的模样吓的直往薄司寒身后躲。
还是薄司礼最了解爷爷,立马出声说:“爷爷,你是想让司寒和叶珊在你意识还清醒的时候,尽快完婚,对吗?”
话音刚落,看上去不能自理的薄风,竟然点了点头。
猝不及防的突袭,直直地刺到薄司寒心底。
他神情认真却淡漠,却连脑子都转的慢了一拍。
薄司礼淡淡的转过脸,直接先发制人。
“司寒,爷爷在问你话呢。”
叶珊拽着他的衣袖,目光幽幽望着他,里面有期待也有不安。
薄司寒纹丝不动。
薄司礼根本不给他做选择的机会,果断的牵起他和叶珊的手,走到薄风跟前。
把两人的手交付到薄风手上,应道:“放心吧,您只管放心就是了。”
然后给叶珊递了一个眼神。
叶珊马上解意,为免夜长梦多,她主动请缨。
“我们下个月就完婚,还等您做我们的证婚人呢。”
这两人一唱一和,一招逼上梁山。
没等薄司寒吭声。
薄风拉长的嗓音像拉风箱的声音。
一个“好……”
直接把薄司寒的退路给断了。
薄司寒眼神在不经意间狠狠剐了一眼薄司礼,片刻后,侧头望着叶珊微笑了一下,装出来的微笑和真实笑容是不一样的。
可是又有谁会在意。
就这样,还要拖近半年才举行的婚礼,一下子提前了四个月。
也打乱了薄司寒的所有计划。
薄风得到薄司寒肯定的答复,苍老的眼眶湿润了,瞬间又苍老了好几岁。
他当年一直爱慕叶珊的奶奶,此生唯一的执念就是能让自己的血脉,迎娶拥有她的子孙。
只要薄司寒能完成他这个心愿,给叶珊一辈子的幸福,让他和沈蓝英交融的血脉生生世世的传迭下去,他这一辈子,再圆满、完整不过。
薄风交代完这件事,几个孙子又陪他坐了一会儿。
但没多久,阮生玉端来药给他服下,薄风吃完后二十多分钟,又开始犯困起来。
众人才离开他的房间,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薄司寒以还有事为由,坚持不留在老宅,要先送叶珊回家,自己还要回公司处理一些事务。
薄司礼看他一眼,阴着脸,没有乱说话。
等到叶珊去换鞋时,才走到薄司寒身后,掐住他的手臂,把他拉到壁柜后。
“什么时候把她打发走?”
薄司寒立刻明白了几分,他一再逼迫,让他不禁有些羞恼。
他讥讽薄司礼的自以为是:“薄大少,你是不是吃错药?”
薄司礼不跟他绕弯子,叶珊绝对不是个好糊弄的女人,但凡会威胁到薄氏集团的不稳定因素,薄司礼都不会放任不管。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他最好乖乖的结婚。
乖乖和叶氏联姻,了了爷爷一桩心愿,否则,就是他亲弟弟他也绝不会手软。
事情扯烂了,大家都别好过。
薄司礼露出发狠的神色:“尽快把她处理了,医院的事,我当没看见,否则你别怪我多事。”
薄司寒打开他的手,凉凉地看着他,轻笑一声:“我吃错药不要紧,你别吃错药就行。”
说完,拉着叶珊就走了。
原本叶珊听到薄司寒亲口答应把婚礼提前,她开心的不得了,其实婚礼早就准备的差不多了,只是他一再找借口拖延。
要不是日子不好,要不就是他日子排不出来。
这一回倒好,他是在爷爷面前实实在在的答应下来。
给了她一颗定心丸,让她不用再担心他一再拖延变卦。
可是一出爷爷的房间,薄司寒的脸黑的要命。
她还从没见过他在自己面前露出这么难看的表情,她被他吓到了,犹如惊弓之鸟。
最后,薄司寒把她丢到叶家门口。
叶珊站在车窗前迟疑很久,一直抓住车门把手不说话。
最后还是忍不住发问。
“你是不是其实不想和我结婚?”迷茫的神情像是一只被抛弃的猫咪。
薄司寒眸中翻起卷涌之意,最后竟一个字不吭。
猛打方向盘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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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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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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