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鹿扫了一眼墙上用毛笔写的菜单,最后选了一碗看上去算清爽的牛肉面。
她转身找了个空桌坐下。
何子帆留在原地结账,抬眼看了眼墙上的菜单,手指在空气中一滑,点到的那些他全都要。
东西端上来,摆了满满一桌子。
他跟着坐到了她对面。
这几天下来,到这一刻,何子帆总算是做了一件正确的事。
一口热腾腾的面汤下去,语鹿白的透明的皮肤憋出淡淡的红晕,鼻尖也冒出细密的汗珠。
隔着面汤滚滚扬起的热气,何子帆看着语鹿的脸庞。
突然想到了那个总是甜甜的叫自己哥的女孩子。
喉咙里好像哽着什么东西,说不出话来。
“来,吃点这个,多吃点。”他抬起手臂,拿起公筷,给她夹菜。
把最好的部分,最细嫩的肉,全都夹到她的面汤碗里去。
语鹿手中筷子一顿,用筷尖拨了拨那些堆过来的菜。
终于抿了抿唇:“谢谢。”
何子帆眼睛里带着点儿笑意,心里却很难过得很,除了拼命给她夹菜,他好像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在刚刚那一瞬间,何子帆又意识到如果没有发生那么多事。
没有薄司寒,也没有许轻轻。
没有那么多不堪,也没有那么多羞辱。
他和语鹿也能像所有普通情侣一样,对坐在一张桌子,吃着一碗十多块钱的拉面。
那将是他们日常生活中极其平淡的一部分。
不需要刻意在心里祷告,“时间啊,你走慢一点”的一部分。
何子帆早就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
那个失去早就摆在那里,只是他一直装作看不见。
他也只是一个浅薄的人罢了。
“你准备怎么办?”
何子帆看向语鹿,他面色挂着淡笑,唇色因为屋内温度高也变得偏红。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吃着汤面的时候,语鹿还有一种踏实下来的感觉。
何子帆一问,她突然就觉得自己很委屈。
一千种情绪纠结在一起涌上来。
“我们能不能不说这个?”
“我们为什么不能说这个?”何子帆的神情变得有点严肃。
语鹿有些生气。
她现在讨厌死这种感觉了,讨厌死了何子帆此时的咄咄逼人。
凭什么!
他算是她什么人,凭什么来管她。
“何子帆,这件事跟你没关系。”她扔下筷子,语气变得疏冷。
刚刚还缓和的气氛,只何子帆一句话就被破坏掉。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即便是薄司寒杀了我爸爸,那也只是我跟他之间的恩怨,我也不会因为这件事就转头来恳求你跟我重归于好,你不用一直不停地提醒我薄司寒杀了我爸爸,因为我知道。”
何子帆冷笑。
“为什么不提?不许任何人提难道不是因为你没办法对面这件事吗?因为你心里还对这个人念念不忘,你对他还有感情,所以我一提这件事你就反应剧烈,你心里根本就不想相信你爸爸是死在他手上的。”
何子帆一股脑就说出来了,这些话他之前想也没想过要说,原本他只是想陪在她身边,安慰她,给她支持和依靠。
那个时候一下子脱口而出,就像是已经准备好了很久的一套说辞。
语鹿几乎是一瞬间恼羞成怒。
“何子帆,你给我闭嘴!”
等反应过来时,她一个耳光已经甩到了何子帆脸上。
话脱口而出的时候,她觉得她真的委屈了很久。一滴泪珠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掉了下来,正好个面汤混合在了一起。
所有的理智也在顷刻间坍塌。
不仅委屈。
在每一个时刻,语鹿都不能控制的去想,既然薄司寒杀了自己爸爸,为什么还要招惹自己。
如果说,当初他强暴她,一开始就是有目的的针对。
但为什么他要说他爱她!
为什么要让她接受了一切,非得让她接受了她的爱,而她在爱上薄司寒那一刻,才知道全部真相!
这一定是这世间最可怕的惩罚。
她真的不明白,命运为什么要如此捉弄自己。
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她在感情上竟然还对这个可怕的男人放不下。
这里,语鹿再也待不下去。
何子帆用舌头顶了顶被扇耳光的部分,那里的痛感一直麻木到心脏。
下一刻,语鹿拿了手机,就要往外走。何子帆起身拦她,没拦住,跟着追了出去。
直追了两个路口,她一路头也不回。
在计程车快要撞到人时,何子帆又过来拉她,被语鹿推了一把,直接撞到开过来的计程车上发出“砰”的一声。
这一回语鹿才停下来,脸上满是泪痕。
计程车开得慢,何子帆没有大碍,他站起来拍了拍衣服,又给骂骂咧咧的司机递上几张票子,才把人打发走。
这一回他终于追上语鹿,抓住她的手肘把人拉进他的怀抱。
他把她抱的紧紧的,不让她挣脱。
“我今天说这些,不管你怎么想,我只想告诉你,我不想要你后悔。”
“就算你打定了主意不跟我在一起,也无所谓,我只是想告诉你后悔有多绝望。后悔就是一想起来就不敢呼吸,连喘气都是痛的,后悔就是每时每刻都想杀了曾经那个做出愚蠢决定的自己,后悔就是能把你变成你曾经最不喜欢的样子,我知道后悔有多痛苦,是因为我每天都在后悔,后悔当初把你搞丢了,后悔当初被许轻轻欺骗。”
何子帆的脸埋在语鹿的颈窝里,他的声音逐渐沙哑。
她感觉到有股热流,阴凉地在脖子跟上爬。
可是何子帆把她抱的很紧很紧。
根本不会让她看到自己痛苦又绝望的表情。
“薄司寒杀了你爸爸,我知道这很难面对,我也知道爱上一个人很难要放弃一个人更难,但我更害怕你会心软,害怕你会找借口原谅他,害怕你到最后因为追悔莫及变的像我一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语鹿啊,杰叔失去的是生命,那个人是你的杀父仇人,你不能再爱他了,再爱也不行,杰叔会死不瞑目的。”
语鹿的眼泪就没停下过。
何子帆说的这些话,她心里何尝不知?只是借由着何子帆亲口说出来,她知道自己也到了不得不跟薄司寒正式划清界限的时刻。
她不能再犹豫。
不能再怀疑。
不能再找借口,让自己有可以原谅薄司寒的理由。
最后何子帆送语鹿回家时,已经快晚上十一点。路上一些时髦的男女人声鼎沸,路两旁好多房子的灯都灭了,只剩下路灯还亮着。
走到小区门口时,语鹿阻止了何子帆还想继续送她进家门的举动。
何子帆知道她心里对自己还有所戒备,他们还不可能现在就重新开始。
但已经把薄司寒从语鹿心里驱逐出去,对何子帆而言已经是很大的成功。
剩下的,他可以等。
当初薄司寒是怎么拆散他跟语鹿的,他如数奉还,重点是,他不会像薄司寒那么恶心,他会用正义的手段把那个恶魔送往他该去的地狱。
何子帆伸出一只手梳理她的头发,对她说:“明天去警察局,需要我陪你吗?”んτΤΡS://Www.sndswx.com/
语鹿疲惫的笑了笑:“你今天都开诚布公的说了这么多,还不放心吗?”
“那以后呢?”何子帆的表情严肃了些。
语鹿闭了闭眼:“我还没想那么远,以后我会跟小宴好好生活。”
“别忘了,还有我,就算不能做情人,我也会是你永远的朋友,你和小宴需要我的时候,任何时候,赴汤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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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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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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