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在关心他吗?
她可没想到自己一个下意识的行为,变得很有嫌疑。
“我担心他的精神状况很奇怪吗?毕竟他不正常,那小宴也会受影响,我也不可能好到哪儿去。”
在嘴硬这件事上,周然觉得老板娘和老板不遑多让。
承认自己其实是在意的有多难?
他嗤之以鼻,好吧,不讨论谁关心谁谁在意谁这个问题。
就单纯讨论一下精神状态。
“他哪里不正常?他有正常过?”
语鹿被周然的揶揄弄得说不出话来。
薄司寒是个强大的男人,他想做什么,从来没有做不到的。
这世上但凡能做成大事的人,往往经历过九死一生,从尸山血海里活着爬出来后,不仅心智异于常人,三观也变的跟别人不太一样。
从正常人的角度来看,薄司寒从来就没有正常过的时候。
可能是因为别人没有经历过他最无助最绝望的时刻,往往也很难理解他为什么会是那样的一个人。
“你知道吗?他昨晚半夜十二点,从我家窗外爬到我家里,那可是六楼!”
“哦,这不算什么。”周然语气平平。
“这还不算什么?他以为他是超人还是钢铁侠?那可是六楼,万一摔下去就是捡都捡不起来。”
她说到这里,周然就想起之前的一件事。
“他从来就是这样一个人啊,没有变过,有一次不让你拒绝见他的理由,他还对着自己开了一枪。”
“……”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薄司寒正跟叶珊闹悔婚,然后被叶家薄家封杀,然后跑到语鹿家去见她那次。
薄司寒对着开了一枪,然后才能以受伤的借口住到她家里。
他从来都是这样一个人啊,没有变过。
想见的时候就会去见,不管用什么办法。
这真的是很久远的故事了。
放从前让语鹿听到,只会觉得恐惧,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偏执疯狂的人。
但现在她听到了,心里却有一种古井不波的镇静。
无奈笑了笑:“这人可真是傻透了。”
“可心疼了吧?”
“有的是人心疼他,又不缺我一个。”
“可人家只想要你疼。”
周然开着玩笑说正经。
语鹿沉默良久。
说实在的,这刚好说到这么多年她也想不明白的一个点儿上。
他身边从来不缺优秀漂亮的女人。
论家世论优秀,她比不上叶珊,论样貌,她比不上阮生玉。
所以……为什么他选择的不是别人,偏偏是她。他自己说的,要怪就怪她运气不好……
“你在想什么?”周然出声打断她。
语鹿笑道:“现在可轮不到我心疼了,离婚可是他先提的,我挽留过,没有用。”
“哦,是吗?”周然拉长了腔调:“你不知道人家离婚的根本原因?他不仅要小宴,要你,还要你的心。”
“别闹了。”
“我可不是闹,妹子我们扯开天窗说亮话,你愿意留在他身边的原因从来不会是因为你爱他吧?你只是看着小宴大了,你要给他找个爹,反正都是要找爹,原厂原装的总比二手的好。”
她不吭声,让他摸不准自己是不是猜对。
其实周然并不是想责怪她。
反而很看得开的安慰她。
这一回,他是站她这边的。
“老板他要的太多了,如果我是他,你能妥协到留在他身边这一步,他就该懂得珍惜。爱上一个人又不是做商品交易,价高者得,一锤子买卖,他就是生意做的太顺,太想当然了。”
“不过我跟你说这些,你听着就行了,别在他跟前提一嘴是我说他做得不对,这叫什么,吃着他锅里的饭,干着掀他家饭桌的活儿。”
语鹿第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周然继续说:“现在这个局面,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其实他那个人,简单的很,他要的只是坚定的选择,永远站在他那边,能够接受他的光鲜,也能够接受他的丑陋。”
他沉默了一下,又继续说:“如果能够将破碎的他一点点捧起来,修补好,那就更好了。”
在语鹿看不到的电话那头,周然情不自禁的戳了戳胸口。
而语鹿心跳忽然停了一拍,如时间被寒流瞬间冻住。
下一秒,寒流过境,心跳恢复。
呼吸开始变得很轻很轻,轻的几乎没有呼吸声。
“所以你才应该跟他谈恋爱。”她仍是笑着的。
“算了吧,我不是他那口菜。”
语鹿讪讪低下头。
说实在的,不管她是不是薄司寒那口菜,她可能也无法做到周然提出的那些要求。
她又绕回去说,迟疑了一下才说:“其实当时我不想离婚,也不完全是妥协。”
“……”
哪怕语鹿心里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她当时不离婚,是因为心里对他还是有感觉的。
到最后,她心里还是对他产生了感觉。
她曾经找了很多借口去抗拒,毕竟这样畸形的关系产生出的感情只能是罪恶、丑陋和堕落。
喜不喜欢,爱不爱,就跟感染上某种疾病,身处疾病中的人难道想生病吗?
问题在于,薄司寒渴望的是……他希望她对他的感情就像发高烧。
烧到四十度,烧到天崩地裂烧到神志不清。
而她对他的感觉就只能是咳嗽,是全身乏力,到每一个关节都痛。
语鹿还是觉得自己对薄司寒倾注了女人对男人应有的情,或许他不觉,可她真的已经分外用心。
身体里的病毒就只能支撑到这么多。
再多的,她真的没有了。
他不能去要求她给他她没有的东西。
她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挺没出息的。
“他以前是给我一颗糖,希望我也能回给他一颗糖,但那时候我不喜欢吃甜食。现在我不知道他还要不要我的糖。”
周然听了她这话,先是狠狠一愣。
跟在那样精明的人身边混了那么久,哪儿能听不出这话里的意思。
他忍俊不禁,也是哈哈一笑,立马给她出主意。
“那你要不要试着给他一个蛋糕试试?”
“人家糖都不要了,还要蛋糕啊?”
“我天天跟着他,还不知道他缺不缺糖?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慢慢给,他疑心病重人又傻,给了多他又要怀疑你靠近他的心思不纯,待会儿把你蛋糕店都给砸了。”
她头皮一麻,当场懵圈,闷头站了几秒钟,慢吞吞地应了一个是。
这时,薄司寒那边会议也结束了,会议室大门打开,从里边走出一群西装革履的人。
周然抬着下巴隔着玻璃瞅了一眼,语气有点急。
“对了,你借我车钥匙那天晚上,他大半夜跑到我家来住了一晚,天还没亮就走了。就是跟你说一声。”
“嗯?”她有些没反应过来。
“我挂电话了哈,有什么疑问及时给我打电话,千万别擅作主张。”
三两句话说完,还没等语鹿跟他说拜拜,他那边就断线了。
周然扣好外套扣子,看到老板出来,赶紧蹿到一边,站的笔挺。
薄司寒一手背后,一手轻抬,做着邀请姿势,用着主人家的口吻,让公关团队带着客户去参观寰宇。
“我还有其他事,晚上就在我们寰宇用餐。”
他微弯着腰,跟客户领头的那个人握手,虽然客气但一点都没低人一等的气势,反而把人压得喘不过气。
等到公关团队把嘉宾带走。
薄司寒凛了周然一眼,语气疏冷:“跟谁鬼鬼祟祟的打电话?”
得,接个电话都被盯着了,感情刚才忙着送客其实眼睛都长我身上了对吧?
周然腹诽,抹了抹唇角。hΤTpS://WWω.sndswx.com/
“老板娘刚才给我打了个电话,可能是您在开会,没接,就打到我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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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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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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