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言言问出这句话时,我正在做想好的甜品造型,挤出的奶油不受控制地歪了边。
“哪位?”我明知故问。
“就是那个穿风衣的漂亮姐姐。”于言言笑眯眯地看着我,“我从餐厅出来,看见你帮她□□衣。”
“你误会了。”我选择一种略微狡猾的措辞,“我喜欢的人不在这里。”因为我没有喜欢的人。
“这样啊。”于言言反常地没有多问,她从兜里掏出两张票,“明天运动会闭幕式结束,晚上有礼堂表演,你和你朋友要去吗?”
我不明白她为何要给我两张,我没收下,若夏森绪有直播的话,那可能不会去。
“你先留着吧,我问问她。”
于言言点头应下,自然而然地问一旁的梁优,而后又走出后厨,问前台的人。想也知道,她的目标是和吴歌一起去。
也不知她昨天是否如愿以偿邀请到吴歌,她今天的反应不平不淡,不知是否顺利。
午休时间,我拍一张票的照片发给夏森绪,从六点到八点半的表演时间。
山隹:明天要去看礼堂的表演吗?
夏森绪估计在吃饭,回复得很快。
夏森绪:去吧。
又来了,又是这种不确定的回复。
山隹:确定去了?我去拿票?
夏森绪:随便。
山隹:[猫咪问号.jpg]这位女同志,请你回复去或者是不去!!!
夏森绪:去或者是不去!!!
草。
山隹:[你是谁?为什么要盗号.jpg]
山隹:夏森绪你要是被盗号就眨眨眼!
夏森绪:[小黄豆闭眼.jpg]
夏森绪:随便,我都可。
山隹:那就去吧。
夏森绪:好。
夏森绪终于给一个正经回复,虽说也没确定,至少她恢复以往的状态了……吧。
怎么可能!
她的情绪明显不对!自从她和前女友见面后,她对我的态度简直就是180度大转变。竟然会和我开起这种没营养玩笑,不仅如此,我提议干什么她似乎都不会拒绝。
我不想去揣测夏森绪到底什么心思,至少对我来说,现在的她比之前好相处多了。与其胡思乱想,不如顺其自然,等时候到了,我就搬出去。
现在我还是比较期待礼堂表演,我想看看大学的表演是什么样子,那一定很好玩。可要是让我一个人去我又有些拘谨,于言言心思全在吴歌身上,我也不好意思去打扰,想了想找夏森绪最合适,而且还有她免费开车,可真是赚到了。
隔天四点,我在休息室给林昕看新品,她这次意外地点头道好,花几天优化一下便可。
我掏出手机正想给夏森绪发消息,想约她吃个简单的饭,表演结束后再去吃个夜宵。
夏森绪给我的回答也是毫不意外,她又是回了个“随便”。
我翻看手机软件,想要一家合适的店,看来看去,却不知吃什么。
“要去约会吗?”林昕凑过来说:“对方吃不吃生食?店附近有家日料店,这个点吃刚刚好。”
我点点头,意识到不对,“不是去约会。”
“哦~”一旁工作的于言言也凑了过来,“不是约会,那为什么还这么纠结?”
“不是,只是是普通朋友,她忌口的食物比较多,我在看店内有没有她爱吃的……”我解释着,潜意识中却觉得这句话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心底莫名的慌张,我匆忙站起身,拿起外套时不小心带到了桌边的杯子。
“小心!”于言言眼疾手快,及时抓住杯子,里面的咖啡也正好落在我的外套上。
“拿去洗吧。”林昕算是比较冷静的一个,问我:“你有多余的外套吗?”
我摇摇头,看看自己里头的黑色T恤,想到晚上的温度,有点没底气道:“不穿也行……”
“那怎么能行?”于言言打开储物柜说:“我柜子里有件外套,你就穿吧。”
“那就麻烦——”
看见那件全银的荧光外套我眼睛差点被闪瞎,背后还印着三个大大的汉字——“叫爸爸”,上面还有拼音。
“……我还是冷着吧。”
“别啊。”林昕笑道:“你要是今晚感冒了,我们店可就不好办了。”
我思考了三秒。
不就是荧光服吗?
也就显眼一点,咬咬牙我还是穿上了。
我把衣服拿去店内的洗衣机洗着,拜托于言言帮忙收拾后,便向夏森绪提议去店附近的日料店吃饭,发给她一个地址,她说她去预约,想到她可能对这个店很熟悉,我也没拒绝。
日料店不远,就隔了一条街,我去时夏森绪正好到了,她看见我的衣服一愣,往后退了一步。
“……你为什么要躲?”
“你为什么要穿这么显眼的衣服?”
我和她解释了原因,她鄙夷地说:“你不会叫我帮你带件外套吗?”
“……对啊?为什么我没想到?”
“真搞不懂你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她咂嘴道:“进礼堂后给我把外套脱了。”
“那肯定会脱啊!”我拿出票给夏森绪,问她:“一般都是表演哪些节目?”
“除了社团表演,还有一些是个人报名。”她扫了扫票上的二维码,“这里可以看节目单。”
我跟着扫了一下,真是什么节目都有,像是轮滑社的“风火轮”就非常灵性。
“你想看哪个节目?”我扫了一圈,视线停在了钢琴演奏上。
“钢琴。”
回国后,我第一次听见她说出这个词,我本以为她会避讳,可看起来却不是这样。
我想问她钢琴的事,但知道她并不想回答此类问题,我也作罢。
“这顿AA吧。”我看了眼□□单子,转她一半的饭钱。
“可以。”她大方地收下钱,没有推脱。
这也是我喜欢和夏森绪相处的原因,若是和别人,指不定又要请来请去了。
进入礼堂时,门口还有学生发打call棒。票的位置在中间,我和夏森绪坐下后,我也把外套脱了放腿上,没多久表演便开始了。
节目还算有趣,有时候尬得好笑,有时候真的是引人发笑。关键还是底下的观众,遇到熟悉的情侣就喊“公主抱”,碰见两个男的就起叫“在一起”,看到帅气的小姐姐就大喊“姐姐我可以”,起哄的内容可真是跟着时代进步。
到轻音社表演时,周围气氛热烈起来,坐我身边的女生更是拿着十根打call棒疯狂挥舞,比台上的吉他手都热烈。
我也被气氛带动起来,正想跟着站起来,看了一眼淡定的夏森绪,我赶紧缩回去,觉得方才的行为有些丢人。
夏森绪侧头看我,在闪烁的灯光下,她笑眼盈盈,我只看见她张口了句话,可具体说什么,我却没有听清。
我凑近她,放大的声音,“你说什么——?”
她贴了过来,闪烁的灯光下,她微微笑着,整个人被蒙上一层纱,这层纱慢慢靠近,把我也罩在了其中。她红红的双唇在蓝色的效果灯下发紫,像是故事中摄人心魂的美艳妖怪,她张开唇,凑得更进。我嗅到她身上特有的薄荷味,这是她常用的沐浴露和洗发露。她贴近了我的耳侧,温热的呼吸扑在耳边,钻进了脖颈。我感到一阵酥麻,下意识想要躲开,却又觉得躲开反而正中她下怀。
她张口说话,舞台上的歌曲和周边的嘈杂像是被减了一大半音量,她的声音被无限放大,夺去了我唯一的听力。
“不要害羞。”
简短的四个字,从耳朵传到脸上,我感觉自己的脸烧了起来。明知道她这句话是指我方才的行为,可我却感觉她是故意的,就像是在——
恶作剧。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我还是蛮吃这一套。如果对象不是夏森绪而是别的女人,我估计早早就摆脱分手的痛苦,坠入下一段恋情了。
可惜对面的人是夏森绪。
也不知道她的心境经历了什么样的转变,我看着她,她勾着嘴,眼睛却没有弯。也许她本人并不知道,当她真的开心时,她的双眼会微微弯起,似乎这样才能把那些星星点点的光留在眼中。
我把她落在脸庞的碎发挽到耳后,刚刚凑近时搞得我痒痒的。
她呆了一下,神色复杂,把耳后的头发往前一拎,坐回原位,再次专注于舞台的表演。
我是不懂她刚刚的意思,不过我可以确定,她铁定对我没意思,她一向直来直往,不是会搞这种弯弯绕绕的人。再说了,夏森绪的迷惑行为和林巧巧发神经的频率一样,发作时只要不要去搭理就会自动平息。
轻音社表演完,舞台的灯光一灭,周围安静下来。一束白光落在钢琴上,气氛瞬间高贵了起来。
当独奏人穿着礼服鞠躬,缓缓坐下按下第一个音时,灯光再次闪烁,独奏人甩起了头……???
高贵的气氛维持不到三秒。
底下的观众跟着钢琴音唱起了歌,我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人弹的是经典的动漫OP串烧。这气氛带动得确实不错,连我这个不怎么看动漫的人都想跟着摇摆了。
这么一想,那喜欢看动漫的夏森绪一定感同身受,当我转头看向她时,我发现我错了。
夏森绪面无表情,她漆黑的眼中什么都没有。她与欢呼的观众格格不入,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舞台四射的灯光落在她身上时,她也没有任何反应,连眨眼都不眨,仿佛此刻的一切都不在她周身。
——她真的不再喜欢钢琴了。
意识到这一点时,一股莫名的酸涩感涌上,我忽然有些难受。
替当年的女孩难受。
那个顶着高烧还坚持练习钢琴的女孩已经走了,没有人知道女孩为钢琴付出了多少。
时间无情,它自私地带走了那个十七岁的女孩。可我又没有资格去苛责,它只是捡走了我们丢掉的事物。
我本以为夏森绪只是不弹了,没想到她对自己也是如此狠心。果然,“抛弃”对她来说易如反掌,连“喜欢”也是可以随意扔的东西。
全部节目表演完,进入了评选阶段。我和夏森绪没再待着,提前出了礼堂。外面不似礼堂内部暖和,有些冷,我不由自主颤了颤。
“去吃饭吧。”夏森绪指了指不远处的麻辣烫,“我们去吃那个。”
看起来够暖和。
我们吃的不多,以前的夏森绪是个极度喜欢辣子和醋的人,这次见面后,我们很少一起吃饭,平时看她吃得清清淡淡我还以为她换口味了。可今天一顿麻辣烫下来,她就喝了两小碟的醋。看来,戒掉了辣,没戒掉醋。
我和夏森绪随口聊一些表演的事,其中有意无意避开了钢琴独奏,她已经完全不感兴趣,我也没必要二百五地说些傻话惹她。
“要不要到操场上走走?”她突然提议。
“……好啊。”
我们到了操场,现在是九点多,还有一些人在跑步。看那些跑步的人,要么就是锻炼,要么就是体院的学生,真是令人羡慕。んτΤΡS://Www.sndswx.com/
夏森绪问:“你想跑步吗?”
她这两天太过于反常,平时都是一副“懒得理你”的样子,这几天对我真是关怀有加。说实话,她问我事故那件事也好,问我这几年的生活也好,我都觉得正常,但她问我“跑步”这件事,我觉得她这是越界了。
就像是我再好奇为什么夏森绪放弃钢琴,我也不会贸然去问她。我们之间的关系只是从几年前的情侣变成了认识的人,还不到真正交心互相伤害的地步。
见我没有反应,夏森绪又问:“你在国外有跑步吗?”
她完全不关心我怎么样,依旧是我行我素,想到什么问什么,完全不在意我本人听到这个问题后心里有多膈应。
我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会对我亲切有加,她这次估计是和前任彻彻底底地说开了,不论结果如何,她估计不会再和前任见面了。
我理解这种感觉,和夏森绪分手后,我有段时间拒绝和任何人建立情感关系,后在我从陈瑜口中得知夏森绪和人谈恋爱时,我当头一棒,甚至去女同酒吧想找个人赶紧脱单,其实说到底也只是寻求情感寄托罢了。
当然,那段时间我也不可能和人交往。
夏森绪在某方面和我有些相似,若她这一点也和我相似,我也就能理解她的行为。她不是想和我谈恋爱,她只是想把那股压抑许久的“情感”释放出来而已。我正好是她身边的人,所以莫名其妙地中枪。如果真是如此,那我就是无辜的受害者,想到这,越想越无奈,出于报复心理,我反问她:“我回答之后,你也回答我一个问题行不行?”
夏森绪没了声,径直走进了跑道上,她站在外圈,操场上的灯光只照亮起点一处,其余地方总是昏昏暗暗。
“我们来比一场吧。”她望着前方漆黑的地方,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栏杆的影子,“就比谁先碰到前面的栏杆。”
她这是要比跑步。
我站到她身旁估摸了一下距离,估计有一百五十米。若是以前的我跑一百米状态最好的话手计12.25秒能跑完,可我也仅限于此。
我已经不是什么体育生,只是一个普通人。现在跑一百米最快也只是14秒左右,再加上夏森绪注定的目标,那栏杆前还有一小片草坪,保底20秒碰到栏杆。
“为什么要比这个?”
“比不比?”夏森绪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声音反而高了几分,我听出了几分烦躁。
可真是任性。
“比了之后有奖励吗?”我问。
“奖励没有,只有惩罚,输的人做一个月的家务。”
我被她逗笑了,“这可是你说的。”
我们并肩站在外圈,外套扔在一旁的草地上。由于夏森绪是个死宅,所以她负责喊数。我做好起跑姿势,她有样学样。今天我们穿的是紧身牛仔裤,完全不能做拉伸动作,真是作死,这么一跑明早起来肯定会肌肉酸痛。
“预备——”
我抬起臀部,手臂弯曲,调整好姿势。这些动作以前的身体都记住了,可时隔多年,我却感觉有些陌生,甚至感到了身体的僵硬。
夏森绪开始喊数。
“一!”
“跑!”
???
我眼前一花,在我反应过来时,她窜到了前面。
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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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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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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