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感觉不知是应该喜还是悲,皇后也没有多加思考,就赐宴下去,招待两人用过午膳,便见她们请辞去。
回到府中,走在廊上才听了铭璇问起:“你见到了皇帝?”
清雅未答复,默然承认一切。
“他有没有伤害你?”
她笑起,淡然的摇摇头表示自个没事。
“没事便好,没事便好!我以为娘娘是真让你前去更衣的,没想到竟是这个意图。”
她顿了顿脚步又说:
“不过话说回来,你要真放下才行,如今你是大王的人了,必不能再想着以前的事儿了!”
“我明白,我有我自个的考虑,”
两人说着说着,迎面便见了完颜雍,他背着手而来,面色平静的站在两人面前,温和的眼神意味深长。
清雅施礼如一:“大王安!”
“嗯!回来了?可替孤王问候娘娘和陛下了吗?”
铭璇笑言道:“自然是问候了的。”
说到这里,完颜雍便浅笑又背手而去,走了两步回头道:“清雅,你随孤王来!”
她有些疑虑,倒是从没见过他这样神秘的,这会子怎要悄悄密密的把自个召走?这样疑惑不解的不止是她一人,还有铭璇,是足足看了他俩消失在尽头,才慢回了笒霖苑。
他将她拉入碧落苑,打发了所有的祗候人出去,将房门扣上,他身坐围子榻上,她便站于他面前。他二话不说便只手解下她的珍珠霞帔,又伸手去抚了她缟素大袖衣。
清雅拦住他的手,疑惑万般问:“大王这是做什么,青天白日的呢!”
“你别管!”他继续伸手来解绥带。
她被激怒,攒其小眉道:“大王怀疑我与圣上有私情?”
“不是……”他不敢抬头看。
“不是?你就是,我与圣上之间清清白白,竟被大王如此怀疑,大王如此不信任我,何必要娶我?当初放我自由不是更好?”她再将他手撇下。
不知是为何,她今日见了皇帝,本就难受,再被完颜雍这样一怀疑,瞬间将情绪的稻草给点着了,他也是不示弱的人,即刻便站起身来道:“你是怎的了,你是孤的娘子,孤王说都不能说你了?看一下便不能了?”
“不能!”
“那我怎样相信你,让孤王看!”他顺手便是将她的绥带解开。
“不,便是不能!若大王这般不信任我,以后便不要再来晖琬苑了,”她迅速顺好了衣带,再将霞帔系好。
“嘿,你这倔脾气,你便是一头倔驴!”
她抿着嘴穿过屏风,拍着那紧锁的门喊:“开门!”
“放肆,若再不开,便拉出去杖责!,”
祗候人吓的连忙开了门,她端手而出,正冠襟衣顺着长廊远去,身影渐渐消失在了尽头。
从此两人便生了隔阂,她甚至好几天将他拒之门外,他每夜寻她都吃了闭门羹,也只好移驾别处。
这一日午间,清雅正在竹园旁一小亭中与铭璇插花。面前朱案叠百花,秋菊、茱萸、和金桂花,枝枝叶叶连成节,繁琐多余的便被铭璇减去,剩下的便是枝上正浓。
清雅默然,不曾有话讲,只顾着插花,将那筒花打理的大气美哉。
铭璇见她敛着话,便抿嘴而乐:“你这一连好几日将大王拒之门外,可是要便宜他人了,他回回往翎娘子那里去!”
“愿意去便去,是他的府邸,我亦不能左右!”
“哎!你便是太倔了。”
她抬头细看这亭前淌过的秋波,在午阳的照耀下,泛着粼粼水光,清波荡漾。池中游鱼,或东或西,忽南忽北,竟也寻不到个影子。
翠梅从竹园的小石径躬首而来,端了些衣裳:“娘子,上回皇后娘娘赐的礼衣,这两件便是绣了孔雀纹的!”
铭璇起身抚了那一袭深蓝软烟罗衣,再望了另一件浅粉夹白纹霞帔,疑惑而问:“你把这衣裳找来做什么?”
“我要做一件大事!”
“嗯?”
她上前将礼衣展开,再抚着裙裾上精细而又密集的银色丝线绣成的孔雀团纹道:“姊姊,你来看,看这纹样像什么?”
“绣的孔雀自然是像孔雀了!”
清雅笑而不言,铭璇顿了好一会又道:“看着倒像凤!”
“知我者莫过于姊姊了,我自小习得汉文化,最喜欢书画琵琶,知道孔雀与凤纹,最为相似,我那日随意瞥了几眼这些衣裳,便发现了这两件上的孔雀纹。”
她说着,再咬紧了牙关道:“我便准备利用这小节,报仇雪恨!”
铭璇愕然:“清茹?”
她默然应首。铭璇上前抚其肩,两目诚挚:“清雅,万不能如此,茹儿是你的亲妹妹耶?”
“什么妹妹,她害的姐姐抑郁而终,这样的亲,我不认也罢!我不是活菩萨,事事都能容忍宽济,我自私虚伪,有仇便就要报。”
“你何苦呢?人死不能复生,即便是这样,舅娘也不能复生啊!”
她将她的手轻轻撇下,却又一手将她右手握的紧,双目横泪:“姊姊,您与我不一样,您与您的母亲都受着千娇百宠,可我与母亲,是从夹缝中生存下来的,如今我嫁去,却要眼睁睁看着母亲被人陷害至死。李清茹这人,我即便是将她砍了,也难以解我心头之恨!”
话语罢的那一甩袖,好似她将清茹恨进了骨里。
“我姐姐,是活活被李家拖死的!”
“李石与她,都等着瞧着!”
铭璇看她转身偷抹着泪珠,那柳姿素衫屹立在栏边,好似一阵轻风来,便能将脆弱的她带走。
片刻,铭璇坐下,攥着绢子道:“你想怎么做,本宫帮你!”
“我,……”她转身来道:“这软烟罗,并非皇宫独有,我便想暗自遣了绣工,按照这粉色的霞帔制作,除了将雀尾换成凤尾,其他一样都不变!”
她再将那霞帔拿起道:“其实细探来,这衣裳上是银色丝线绣成的纹样,本是难以发现的,即便是将雀尾换成凤尾,也必不会被察觉出来!”
“待这衣裳做好,我便亲自请她来喝茶,将新做好的衣裳掺入其中,令她挑选!”
“待过几日秋猎宴面圣,她若穿上带有凤纹的衣裳,陛下和娘娘便有她好看的!”
铭璇嗤笑道:“你怎要那样确定,她便会选粉色,又怎样确定她那日便会穿上?空想可不行。”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我知道她喜欢粉色,也知道她喜欢出风头,粉霞帔的款式和样式都是最好的,她必定会选这个!”
“我也想了,她若得了这衣裳也定是不敢令人查看的,谁敢质疑皇后娘娘赐的东西,那不是死罪吗?清茹聪明的很,她不会查的。”
“至于……让她穿上,我……还在想法子!”
铭璇站起身,轻将她拉过道:“你想的还不止这一点,还要想,她本是害了你,现在你却以德报怨,明眼人都知道是阴谋啊!她万一不收礼怎么办,万一暗自派人查看如何?那最后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吗?”
她听罢,口中渐起酸涩,征着不知如何是好。
“做事,便要各方都考虑周全。”
“你的思考是对的,但不全面!”
铭璇一扇动着睫毛,眼珠而左右慢转,仿佛若有所思的样子。
“姊姊有何妙招?”
“倒不如,让本宫替你来,便说是皇后娘娘亲赐的衣物,我选了几身好的便让她挑选,再提几嘴,让她在秋猎宴上穿!”
“这不比你那绞尽脑汁想办法来的快?”
铭璇再将那粉底的镶珍珠的霞帔拿起,置在膝上:“但这绣工的口,便要牢牢管住了,毕竟这是铤而走险的事儿!”
“害,我自然不会用旁人,便是让荷儿和莫樱做啦!荷儿的绣的花乃是一绝!”
她抿嘴一笑,又道:“但,姊姊还是万事小心。”
铭璇绕有趣味的点了下她的眉头道:“本宫怕个什么的,到时候事情败露了,我便一口咬定是你指使的!”
“好嘞,好嘞,那姊姊便咬定我,反正不论做何事,都不可伤害你!”
“不会的,你且宽心,到时候清茹若反咬一口说咱们陷害,咱们便将这原本的衣衫全都呈到皇后眼前,皇后自个赐的东西原封不动的在,她哪里会相信是陷害,只会相信清茹她私请绣工做衣裳,以此陷害我们,这便是罪加一等了!”
“还是姊姊想的周全……”
只瞧着她抿着嘴,挠挠后脑勺,坐在小石墩上,伏在铭璇的膝盖上。近一寸,她似乎能闻见她身上华服散发的淡淡清香,一品而来,这香忽浓忽淡,甜醇而清新,乃是那剂道君皇帝首创的“宣和王氏贵妃香。”
她品来笑言:“瞧瞧,瞧瞧大王多宠姊姊,这‘宣和王氏贵妃香’都给姊姊寻来了,我都闻到了!”
“瞎话了!我哪里有你受宠,你瞧大王说‘这冠子,孤王连国妃都没给,便给你了!’”
“姊姊是大王明媒正娶的妻子,我算个什么啊!还不是他想训一顿便训,想说什么便说吗?”
“我才不抱什么希望能获得多大的宠爱,平平淡淡的过日子才好,有时候……不报太大希望,便也不会失望了!”
“哎,便听你这样说吧!本宫可是一个字不信!”
她弯下脑袋来,轻抚摸着她蓬松而又顺滑的乌发髻,又见了她脖子留了几绺碎发,便将那玉钗取下,重新替她整了整头发,再将玉钗插上去。
许是姐妹深情,共进同退,便是说的两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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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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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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