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们不敢抢南齐,却撒开手脚把周围的部落挨个地洗劫一番,苏辛夷这才知道去年草原上一片混乱,到处都在打仗,难怪穆邢诉苦,商队在其中穿插纵然有危险但是确实得到了不少消息,也换到了不少宝物,比如那批马。
苏辛夷的神色一下子严肃起来,鞑靼不抢南齐却把周遭的部落抢了个遍,只怕今年鞑靼粮草充足兵强马壮,又会对着南齐磨刀霍霍了。
草原上的部落能抢多少东西,但是南齐地大物博物宝天华,一直是这些草原汉子觊觎的宝藏。
穆邢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他是愿赌服输跟着苏辛夷混,只听苏辛夷的,其他的什么都不管。
但是曹清不一样,曹清家是苏家的家将,耳濡目染曹清对战事的敏锐让他的心情也有些沉重,“六姑娘,您是不是担心榆林卫?”
苏辛夷抬头看着曹清微微点头,“鞑靼狼子野心不得不防,如今就怕他们卷土重来。”
苏辛夷不太记得上辈子边关的战事,但是她偶尔也听过几句,她上辈子死之前也没听说南齐把鞑靼收服。
她的心情有些沉重,她的父亲为南齐战死,也才换了几年的安稳。
她只要想想再过几年陛下身体每况愈下,几位王爷与太子争夺储位,朝廷不断内耗,却还有这样的强敌窥伺,她的心情就很沉重。
她的父亲为国战死又有何用,过个几年鞑靼卷土重来,依旧如故,就像是一个恶性循环。
他们苏家有多少儿郎死在战场上,这一刻忽然苏辛夷有点明白大伯父的不作为,也许并不是真的老实人,只是假装老实人……
苏辛夷忙摇摇头,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怎么可能呢。
不会的。
苏辛夷把心情整理一下,看着曹清说道:“你很久没回来,先回去与家人团聚吧,若是有事情问你我再叫你过来。”
曹清离家这么久,确实很想念家里人,笑着说道:“那属下先告退。”
苏辛夷点点头,看着曹清离开之后,又看向穆邢,思量了一下问他,“你是想与展桥武顺他们住在一起,还是想住在外头自在一些?”
穆邢有点惊讶地抬眼看了苏辛夷一眼,几乎是没有什么考虑的说道:“我住外面。”
“你在京城有落脚的地方?”
穆邢摇摇头,“我打算买个小院子住着。”
苏辛夷都要做太子妃了,看样子他以后肯定也得在榆林卫与京城之间来回跑,倒不如在京城买个小院子住着方便。
苏辛夷笑了笑,“你有这个想法也行,你跟着马汝德那么久,想必身家挺丰厚,我也不用担心你没钱。”
穆邢:……
“但是买房子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我给你找个地方你先住着怎么样?正好给你找个伴儿,他对京城熟悉得很,而且与田早还有包大同很有渊源,你跟他小住一段日子,等回榆林卫的时候,正好能给田早还有包大同带封家信回去。”
穆邢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可真是雁过拔毛,给他找个地方住,他还得帮着她的人照顾家人,顺便带信。
苏辛夷让穆邢稍等,她坐在书案后提笔给曾梁写信,写完信等墨迹干的空档对着穆邢说道:“曾梁可是青金坊的老大,你跟着人家好好学学怎么做人做事。”ΗtτPS://Www.sndswx.com/
这还被嫌弃上了,穆邢实在是没忍住,看着苏辛夷说道:“你要是嫌我不中用,正好放我自由。”
苏辛夷就乐了,“我也没捆着你,你想去哪就去哪里。只是给人做杀手不见天日有什么好的,你不如踏踏实实地谋一份前程,过个几年等你有些功劳在身上,就可以给你找个差事做一做。像你这样在官府有案底的人,想要翻身很不容易,你现在吃的苦将来会回报你的。”
穆邢眉头皱得紧紧的,看着苏辛夷垂眸等墨迹风干的样子,他想说他这辈子就没想娶妻生子,一个人多逍遥。但是看着她神色认真为自己谋划将来的样子,忽然就说不出口了。
真是邪了门,中了她的邪!
苏辛夷说的没错啊,她没捆着他,他确实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但是他一向是守承诺的人,怎么可能自毁诺言。
“曾梁是吧?行,我去。”穆邢木着脸开口,他就是想去看看苏辛夷口中的这个曾梁有什么厉害的,被她这么推崇。
他不服气!
苏辛夷将信装进信封,伸手递给穆邢,又转身从抽屉中拿出一张银票递给他,“我现在不方便出门,大过年的你一个人实在是冷清,这些钱给你在京城吃喝玩耍用。记得带上曾梁,你们俩也热闹。”
穆邢伸手接过去,哼了一声,随即看着苏辛夷,“行,给你做事我可没打折扣,吃你的喝你的也是应该的。”
苏辛夷看着穆邢脚步轻松离开的背影,一个人就算是过惯了清净的生活,其实也是喜欢热闹的。
就算是她在平靖郡王府过得最不如意的时候,每逢过年过节,也会把自己身边的丫头叫在一起陪着她吃吃喝喝。
穆邢的性子一向高傲,不接凡尘地气,曾梁与他正好相反太接地气了,让他们俩凑在一起,说不定还能对穆邢有些影响。
这人还是热热闹闹地活着开心,别看穆邢嘴巴毒,但是两次去草原,她让他写信他就写,虽然诉苦占一半,但是该做的事情没有一样落下的。
苏辛夷也希望他金盆洗手之后,后半生能过得好一些。
苏辛夷把二人都打发走了,自己坐在桌前沉思鞑靼的事情,春耕过后便是夏收,夏收就是一道关口,不知道鞑靼会不会偷袭榆林卫漳平府。
她有些坐不住,就给太子写信,将得到的消息告知他。
太子殿下一向聪明,肯定会上禀陛下提前布防的。
如果他们的婚期真的定在了四月,那么距离夏收就很近了啊。
苏辛夷忽然一凛,太子非要将婚期定在四月里,是不是也预料到鞑靼那边?
苏辛夷有点坐不住了,她心里有些烦乱,索性直接去了祖父那边。
老太爷正在浇花,看着苏辛夷进来,将手中的水壶递给她,苏辛夷就替祖父浇花。
今日太阳好,站在院子中也并不觉得冷了,苏辛夷一边浇花就听着祖父问她,“说吧,过来做什么?”
苏辛夷不知道怎么讲,趁着浇花的功夫,把自己的思绪理了理,浇完花,这才做到祖父对面,把事情认真地说了一遍。
老太爷半眯着眸子,听完孙女的话慢慢地睁开眼睛,说实话他很意外,“辛夷啊,你怎么会想到这些?”
这可不是一个小姑娘能想到的。
苏辛夷上辈子将父亲的手札翻看了不知道多少遍,几乎能倒背如流,无形之中她其实已经在思维与见识上受到了父亲的影响。
但是此时,在老太爷眼中,辛夷也只是从乡下接回来不到两年,这孩子确实很聪明,学什么像什么,学什么都很快,但是像是这种军事谋略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学来的。
千金易得,一将难求,为什么难求?
不是所有的士兵都能做将军。
但是现在辛夷已经有了举杯做将军的雏形,老太爷太惊讶了,那双浑浊的眼睛此时也清明起来。
苏辛夷就道:“我从祖母与母亲那里拿到了父亲的很多手札,有空我便会翻开,上面记录了很多东西,多数都与边疆有关系。”
她这是实话,只不过有一点不一样的是,她上辈子读了很多年,这辈子才不到两年。
听了苏辛夷的话,老太爷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世上总有一种人一看就懂,一看就会,过目不忘。
他的小儿子是,辛夷看来也像她的父亲。
老太爷的神色也郑重起来,孩子这么聪明,就不好拿话糊弄她,他看着她说道:“鞑靼一直是南齐的心腹大患,从南齐建国至今,数得出的大战就有几十场,更不要说小摩擦不计其数。若想彻底解决这个难题,要么将鞑靼一举歼灭,要么是扶持起另一个草原部落与之抗衡。但是这两点,现在哪一个也做不到。”
苏辛夷认真地听着,父亲在手札中也曾这么叹息,她看着祖父,“草原太过广阔,鞑靼熟知地形,一旦开战,确实想要将他们彻底消灭是不可能的,他们一旦深入草原,我们孤军深入反倒会被敌人一举歼灭。”
老太爷听着孙女的话眼睛都放光了,“是啊,你父亲明知道不可为,却还要去做,最后还是赌输了。孤军深入最是要不得,草原太深太险,凶险万分。”
苏辛夷面色凝重,看着祖父说道:“那就只剩分化一途,但是这一点做起来也不容易。”
“所以说,鞑靼就像是廯疥之疾,消除之后总会复发。”
苏辛夷沉默了,这么个大难题,连朝廷都深受其扰,祖父也没好的办法,那她又能做什么?
苏辛夷心情很是沉重,看着祖父,“那今年的夏收……”
祖父摇摇头。
苏辛夷就闭了嘴。
祖孙俩四目相对,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苏辛夷满脑子都是在想夏收时鞑靼会不会趁机抢粮叩边,这样的情况以前不是没有发生过,但是她能做什么?
她发现自己其实什么都做不了。
想起在榆林卫时认识的应大嫂子,施百户、袁总旗、满贵、江大林等人,个个都是汉子,提刀上马从不含糊,她去榆林卫的时候,这些人没少帮忙。
虽然都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是正是这一个个的小人物,这才构成了边关最强大的战力。
又想起榆林卫的指挥使谢观,同知郭弘,还有她接触比较多管屯田的佥事卓敬,想起卓敬又不免想起他手下的经历李然。
李然常说,“要耕牛啊,那得排队,人人都想要牛,哪有那么多牛,等着,等着,慢慢等就有了,一辈子那么长,总能等到的。”
苏辛夷想起李然说这话时的面孔,嘴角不由微微一勾。
“笑什么?”
苏辛夷听着祖父询问,她就把事情一说。
老太爷也笑了,“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啊,也曾在榆林卫待过,不过没待几年就走了,沿着咱们与鞑靼交战的府县数一遍,每个地方我几乎都走过。”
“祖父厉害。”苏辛夷道。
老太爷哈哈一笑,“年轻的时候谁还没一腔热血,只是啊,只有热血是不行的,人还得有脑子,有脑子还不行,你还得学会忍。辛夷啊,你听懂了吗?”
苏辛夷似乎懂了,又似乎没懂,她看着祖父道:“我会把这话记住,祖父。”
“你是个好孩子,只怕你的婚期应该会提前了。”
苏辛夷有些惊讶地看着祖父,“提前?这婚期不是还没定吗?”
老太爷笑了笑,“什么叫没定?年前礼部那帮子人来就是探口风的,心里已经有了底,但是现在有了你说的这件事情……得,也别等陛下宣召,今儿个我就让人递折子求见。”
说到这里,老太爷看着辛夷,“知道祖父为什么这样做吗?”
苏辛夷摇摇头。
老太爷看着她就说道:“当初商队的事情你是掺和其中的,现在你手下的人提前回京,你以为能瞒得过陛下?”
苏辛夷就懂了,祖父的意思是他们得了消息还是主动回禀给陛下,免得被陛下猜疑。
而且,听祖父的意思,应该是会主动提及提前婚期,四月若是太子大婚,举国上下都会盯着太子大婚,难免就会忽略边关事宜,这并不是好事。
万一要是他们这边大婚刚举办完毕,结果鞑子叩边,不免也会被人冠上不祥的帽子,到时候不管是她还是太子的处境就会艰难起来。
很难说,到时候若是战事不顺,她与太子会不会被陛下迁怒。
但是如果婚期提前到二月,距离夏收还有段日子,足够朝廷做准备,而且他们齐国公府主动回禀此事,陛下也会记一笔功劳。
若是夏收之际鞑子真的叩边,不管是谁都不会将这件事情冠到她与太子的头上。
祖父……厉害啊。
苏辛夷真心佩服,心里也不免想,如果上辈子祖父能多活几年,也许齐国公府后来的处境就不会那么艰难。
苏辛夷从祖父那边出来,心思重重,索性回了书房拿出当初穆邢与曹清送回来的舆图再次翻看,她心里总有些没底。
另一边,皇帝也接到了老齐国公的求见折子,这倒是有点意外,老齐国公人老成精,一般绝不会出门,这次主动求见,皇帝还真是挺意外的。
胡思易在一旁候着,瞧着陛下的神色不错,心里也是微微松口气。
“胡思易。”
“奴才在。”
“你亲自去齐国公府跑一趟,让老齐国公明日进宫。”
“是。”
胡思易是皇帝身边最为信任的大总管,一般这样传话的事情,只有陛下的左膀右臂以及亲信大臣他才会亲自跑一趟。
胡思易走后,皇帝坐在御案之后沉思,这老家伙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情进宫,吴道宏那件事儿?
未必。
吴道宏的事情已经摘掉齐国公府的嫌疑,但是所谓的凶手还没抓到,依他看,哼,这个凶手是抓不到了。
皇帝想起吴道宏的事情,不免又想起当初苏翼受伤一事,苏翼受伤,齐国公府一个字都没说过什么,但是他是绝对不相信吴道宏受伤跟他们没关系。
有关系没关系对于他这个皇帝来讲,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下头小鬼打架,只要不闹出大风波,他这个皇帝也不会去管。
只是,吴道宏背后的人……
皇帝轻笑一声,想了想叫人进来,“宣太子。”
晏君初正在户部议事,听了宣召就立刻赶了过来,进了大殿便上前行礼,“儿臣拜见父皇。”
皇帝头也没抬,“起来吧?户部的事情怎么样了?”
“账册已经核查大半,基本上没什么大问题。”晏君初思量着开口说道。
“江浚管着户部,他一向做事谨慎,朕是信得过的。”皇帝抬头看着太子说道。
晏君初听着父皇这话心中不免有些琢磨,父皇也很少会直接说对哪个大臣信不信得过,今日这话让他不免有些小心,脑海中念头一转,就说道:“父皇说的是,江大人却是尽忠职守,至少儿臣目前确实没从账册上发现什么错漏。”
“不说这个,朕找你来有件事情问问你,过几日就要开朝,你的婚事自己有什么打算?”
晏君初心头一跳,抬头看着父皇一本正经的开口,“儿子都听父皇的。”
“是你娶媳妇,你自己还没个想法?说说看。”
晏君初默了默这才开口说道:“儿臣只是觉得从赐婚到成亲,不足一年的话是不是太急了点?”
“你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岁数了,朕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有你了。”
晏君初:……
对上儿子无言以对的郁闷神色,皇帝没忍住叹口气说道:“你跟永安县主不是相处挺好的,怎么提到婚期你倒是这么不积极?”
“儿子也不是不积极,就是觉得太快了些。”
“这可由不得你,朕会让礼部再去催婚,三书六礼走起来也得需要些日子,算一算时间还挺紧的。”皇帝预计是四月的婚期,他看着儿子,“上元节就要到了,别跟个木头似的,届时你带着永安县主去逛灯市。当初朕与你母亲定亲之后,可不像你这么无趣。永安县主是好强一些,但是到底也是女子,给人小姑娘买盏花灯,提在手里,看在眼里能不开心?”
晏君初:……
他总觉得父皇对辛夷的态度格外的宽容,这可不像是父皇的性子。
他虽然是太子,但是他记得清清楚楚,从小到大其实父皇对他也并不是很偏爱,别人都说父皇对他器重,那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当初被封为储君,为了坐好这个位置,他付出了多少努力跟辛苦。
现在他怎么感觉到父皇对苏辛夷,就有点对容王的纵容似的,因为自己的岳父?
晏君初的脑子一瞬间划过很多东西,他面带几分无奈的看着父皇开口,“儿子知道了,您放心,我会的。”
他本来就打算约辛夷去逛灯市,一年一度花灯节,确实是很多有情人期盼的日子。
皇帝看着儿子没什么波动的脸,这孩子一点也不像他,想当年他与他的母亲定亲之后,就想着怎么赶紧把人娶进门,那时他不是太子也不是皇帝,只是一个不起眼的王爷罢了。
当初,他也没想到最终坐上皇位的会是他。
一眨眼,这一辈子都过去大半了。
皇帝想起发妻,再看看太子,心里微微叹口气,对着他摆摆手,“去吧。”
“儿臣告退。”晏君初瞧着父皇的神色一瞬间变了,似乎多了几分惆怅。
“等一下。”皇帝突然开口叫住儿子,“上元节别让容王跟着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点也不省心。”
“是。”晏君初笑着应了。
“行了,去吧。”皇帝想起其他几个儿子,再看看太子,最后定格在容王那张欠揍的脸上。
晏君初收回自己落在父皇面上的眼神,躬身一礼转身走了出去。
出了大殿,步下台阶,就看到杨津急匆匆的跑过来,“殿下。”
晏君初大步向前走,边走边问,“什么事?”
“永安县主身边的曹清与穆邢回京了。”
晏君初脚步一顿,“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晚。”
晏君初微微颔首,“知道了。”
“另外,属下这里接到一封县主给您的信。”杨津在宫内没拿出来,只是低声回禀。
晏君初的脚步位为加快,“走吧。”
等回了东宫,这才从杨津那里接过信,进了书房后打开,他低头看了几行,脚步不由一顿。
“殿下?”杨津瞧着殿下的神色不太好看,以为出什么事儿了,神色不由一紧。
太子抬头看着杨津,“我让你做的事情如何了?”
杨津点头,“属下都已经准备妥当,只等殿下一句话了。”
晏君初低头看着手中的信,然后慢慢的说道:“动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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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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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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