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来的书而已。”他的同伴漫不经心地说。
“这儿还只是据点,不是主城。恶魔在哨卡建这种房子做什么?”
“到时候问他就成。”一道闪电飞出了袖子,“噼啪”一声击中书架,它骤遭打击,朝后倾倒,带动数座木架齐齐垮塌,一时间尘埃飞扬。巫师头顶咚得一声,某件事物砸上护盾,他不禁抬头,发觉是摆放在墙边的书籍被震了下来。
“你注意着点儿!”他抱怨。
同伴不及理会,他正从一大堆纸页下拖出目标。塔普忽然发觉对方竟是个穿裙子的女孩。她被书砸个正着,而且没有护盾保护,此刻昏迷不醒。
“真有意思。”同伴咯咯笑道,“在图书馆阅读的年轻少女,其实是个披人皮的恶魔,好时髦哟。她就是‘领路人’?”
想必她不是来读书的。“把她弄醒罢。”
“你来。”同伴将人丢给他,转身到内室搜索。塔普只好耗费魔力,将女孩唤醒。
问题让他很无聊。这女孩说是目标,其实也不过是同伴发现最近的无名者而已,也许她地位低下,或根本是受裹挟的凡人。这种人通常一问三不知,拷问出来的也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们真正的目标“领路人”还藏在镇上。
不知何时能找到此人,塔普心想,可能我们没这个运气。
女孩醒来后,哭泣着请求他放她走,语无伦次地诉说自己的无辜。巫师没听她说话,倒也没心烦意乱,只将她丢给守在门外的士兵。这些跟随的士兵中也有凡人,但全副武装,对付一个失去恶魔能力的弱女子自是绰绰有余。塔普每次狩猎恶魔时,都会带上几个这样的士兵,否则他的同伴会把所有杂事都丢给塔普来办。
这时,被他派去寻找矩梯的手下返回禀告:“巫师大人,镇上的穿梭站都已被销毁。而且,呃……”
“快说。”
“有人潜入营地,烧毁了纳克利大人的帐篷。我们没能找到他的人。”
“找到夜莺?”
士兵垂着头。“找到纳克利大人。他失踪了,营地内没有夜莺的足迹,另一位巫师大人如此保证。”
无疑是坏消息。塔普与纳克利没什么联系,但后者是队伍中唯一掌握矩梯技术的巫师。他本人是“杜尔杜派”,守卫营地的巫师是“神学派”,为人顽固,恪守盖亚慈悲的信条,对矩梯一窍不通。至于塔普的同伴泰瓦里特,他倒是出身“真理派”,修有魔纹学和魔咒学,但却供职于苦修士的审判者队伍,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猎手,要求他会矩梯技术实在是为难。看来我们不得不徒步回到大部队去。
必须减轻负重,塔普意识到。我们没那么多马,小镇资源也已遭受严重破坏。他开始后悔纵容泰瓦里特的肆意妄为了。
“塔普。”这时同伴刚好空手而归,面露不快。“问出东西了吗?”
“纳克利失踪了。”塔普坦言,“但我想他是死了。牧师没抓到刺客,这一定是恶魔的报复。”
泰瓦里特走近了些,塔普只觉阴影笼罩而来。审判者比常人高出两头,肩宽背阔,四肢粗壮,打一眼便能令人心生惧意。他手持九尺长矛,目光散漫呆滞,无形中透露出战士的残忍。
“那怎么回去?”他开口。正如塔普预料,泰瓦里特并不关心纳克利的下落。
“徒步。这儿没人会飞,还有一堆行李。”
“我不喜欢这主意。”
“只能这样。走罢。”塔普也没追问他们的目标“领路人”。既然营地受袭,那对方显然不会出现在附近。小镇上大都是老弱病残,或者纯粹是凡人,能杀死纳克利的人选可谓屈指可数,八成就是那领路人。
“得减轻负重。”泰瓦里特的长矛一指“猎物”,“丢掉没用的东西。”
塔普很赞同。“把俘虏聚集起来。”他吩咐士兵,“让牧师祷告。我们很快启程返回,临行前得再净化这处污秽之地。”
“真麻烦。”泰瓦里特抱怨,“我看恶魔的血足够净化土地了,不必多此一举。别忘了,这帮恶魔也会自诩神灵信徒。”
然而这是学派的要求,塔普和泰瓦里特都无权更改。恶魔猎手在秩序的旗帜下聚集,并不止来自寂静学派。塔普见过守誓者联盟的小队,几个奇形怪状的家伙围在火堆边交流感情,他完全无意与他们搭话,泰瓦里特等人也一样。
“第二真理”大人返回巫师之崖后,学派中便有人开始宣传七支点将重建联盟的论调,其中尤以塔普的“杜尔杜”派的为最。他本人乐见其成,而大人物们似乎也对此默许。人们都说,“怪诞专家”从恶魔领主手下死里逃生,迫切想要复仇。
但塔普很久没有见过这位法则巫师阁下。猎魔运动开始时,神圣光辉议会率先举起旗帜,高塔和守誓者联盟随之应和,少数巫师们谨慎地观望,而大多数人还沉浸在“纹身”阁下逝去,盖亚教会动荡的时局之中。苦修士派正在推举领袖,神学派费尽心机阻挠,双方在学派论会上大肆攻讦彼此,真理派趁机火上浇油。但不论吵到什么程度,法则巫师们都没有亲自到场。
营地一片烟火。牧师面无表情地站在纳克利的帐篷前,夜幕令他的长袍如同流淌着神性的余韵。泰瓦里特抱怨了一路,此刻仍在喋喋不休,塔普却闭紧嘴巴。许多巫师对诸神嗤之以鼻,但他是个敬神的人。
“都到齐了?”泰瓦里特说,“行了,快开始吧。还有远路要走。”他是这支猎魔小队的队长。
牧师抬头遥望夜空,塔普也不禁仰起头。破碎之月已经坠入火石座的双子星间,夜空澄澈,不见云雾。牧师一指帐篷,士兵沉默着将俘虏拖到其中。恶魔结社的夜莺在这里制造了破坏,支架上还残留着邪恶的神秘,小镇藏匿的恶魔容器正好聚集在此销毁。
火焰升起,塔普低下头。人群的影子在地上狂舞。
“赞美万物,万界,万灵之神。赞美最初,最古,最能之主。”牧师念诵,凡人们跟着祈祷。
他们的声音是如此虔诚,泰瓦里特却感到不安。审判者盯着营地前腐朽的篱笆,好像要找到它的罪证。“装神弄鬼。”他咕哝。
“神学派”的巫师也不会如此直白,塔普猜测他正是为此流落到审判者的队伍中去。巫师学徒们会以为审判者是力量与荣誉的象征,但真理高于一切,必是诸神的起源,少有真理派的巫师愿意成为审判者。
帐篷在火光中变黑,仿佛污秽逐渐显露,在高温下片片碎裂、蜷曲,最终散发出温暖闪烁的光芒。恶魔与他们的痕迹一同淡去。塔普爬上马背,心里想起联军的酒馆。那是真正的营地,远非小镇外的几顶帐篷可比。联盟士兵和圣骑士扎营休整,覆盖了溪河两岸。那里聚集起的神秘生物的数量是塔普这辈子所见最多的一次。
旅途漫长而疲惫,没有遭遇恶魔。小镇位于森林边缘,没有主家,也并不富庶。无名者把控了城镇,逃亡时将仓库搜刮一空。塔普的猎魔小队来得突然,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但也没能找到太多战利品。如今镇上仅有三匹马,拉车起货尚且不足够,难以分配出代步坐骑。他们抵达营地花了六天,最后一匹马也在到达时瘸了腿。
接近营地时,塔普已闻到臭气。成千上万的动物、人、半人或非人的神秘生物聚在一起,无数顶帐篷搭棚,无数间简易房屋,无数架车船浮舟——统统也聚在一起。此时此刻,营地甚至可称城池。
“干嘛凑这么近?走之前人们还是分开住。”交接任务时,泰瓦里特对军官抱怨。
“有热闹要瞧。”军官回答,“你们也会去的。”
“什么热闹?”
“战前热身喽。下一个!”他将小队赶到一旁,不再理会。
塔普点数报酬,分给队员们。牧师正与营地中的凡人交谈,泰瓦里特宁愿和他的长矛说话,也不愿意搭理他们。他只好挨个找过去。
“联盟的长耳朵和真理派的学徒打起来了,死了七个人。”牧师说起他打听到的消息。
塔普不意外。不久前,寂静学派和守誓者联盟曾在高塔的属国海域开战。“这种事总是难免。哪边死的人更多?”
“当然是异族。”泰瓦里特插嘴,“计数大于五,他们可不会数。”
“没准也有七个指头的异族。”横竖塔普是没见过。
牧师低声祷告:“但愿他们的灵魂得到安息。真正的战争还未到来,却已有人在一点微不足道的摩擦中送命。”
“还会有更多,牧师。我早就看守誓者联盟的那帮杂种不顺眼。”
塔普不知道全世界他看谁顺眼。“无论如何,死的别再是纳克利的同行就行。”他早已疲惫不堪,只想寻地方休息。“我不想惹麻烦。”
牧师和泰瓦里特仍然神采奕奕,讨论着联军的话题。“圣骑士要求双方停手,但问我的话,他们是怕盟友脸上太难看。守誓者联盟与光辉议会向来联系密切。彭塔巴阁下没理会他们的要求,并允许学派巫师到联盟所划的营地去。最后,调停者是克洛伊塔的占星师。”
“克洛伊塔。”泰瓦里特重复,“好个公平的裁判。人们都说,占星师只会帮助赢家。”
“高塔的带队者是‘雄狮’扎克利,但他是与守誓者联盟一道来的。”
“高塔和守誓者联盟,似乎没什么联系。”
“雄狮正是唯一的‘联系’。”牧师指出,“罗奈德·扎克利出身于狮人部落,又是高塔外交部成员。你们还记得那个传闻吗?”
“他为一个女人和狮王决裂,是也不是?”泰瓦里特咯咯笑道,“还有闪烁之池的光之女王……都是些美人,雄狮阁下实乃我辈楷模。”
塔普有些不安。据说圣者与神灵无异,能听到凡人向祂们诉说的言语,光之女王伊文捷琳正是三位圣者之一。况且,就算不提这位西塔女王,眼下高塔的人和联盟成员凑在一起,这些风闻还是少说为妙。“我去走走,你们先聊。”他赶紧远离。
但所有人都在讨论:高塔,守誓者联盟,往事,秩序同盟……你不可能装聋作哑。大把冒险者和士兵混杂在一起,不时有飞舟降落升起,商人甚至四散形成集市。更多人聚集在营地中央,观看佩戴鲜明纹章的两个人骑马厮杀。
真是乌烟瘴气,塔普心想,直到他见到其他学派中人,“真理派”的夏妮亚·拉文纳斯,“秘匣”格拉德·瑟尔莫,以及人们原以为死在安托罗斯的“怪诞专家”奥兹·克兰基,他仍戴着那顶连着气球的可笑帽子。三位阁下高坐在浮台上,坦然接受着万众瞩目。
他们对面的则是枢机主教艾席斯克罗·诺特兰德,此人正满面笑容,对邻座说些什么。圣骑士长莱蒙斯·希欧多尔坐在他身侧,手按剑柄,面无表情。
苍穹之塔克洛伊的占星师们也有位置,但只有“雄狮”罗奈德一个人。他的位置安排在守誓者联盟的矮人王巴奈特旁边,与“羊女士”菲丽德翠卡·角足彻底隔开,另一边空着几排椅子。虽然雄狮与每个出现在视野中的女性纠缠不清只是传闻,但若说安排座位的人没考虑到这点,塔普可不信。他不禁暗自发笑。
就在这时,场中已有一人落败,连人带马飞出擂台。观众欢呼起来,用各种语言祝福获胜者。枢机主教艾席斯克罗站起身,挥洒出一片神圣之光,以保住战败者的性命。“守誓者联盟得一分!”他高声道,“打得漂亮,小伙子。使矛的好手!你有天赋。”
获胜者兴奋地挥舞手臂,享受欢呼和赞赏。枢机主教亲自开口,更让他感受到了莫大的荣耀,他对着台下比划长矛,挑衅道:“赐你们失败!”
不幸的是,他所指的方向正是寂静学派巫师们观战的位置。“秘匣”和夏妮亚阁下面不改色,但学派巫师们集体发出嘘声,只觉尊严受到挑战。
不知所谓的傻瓜,塔普心想。战前闹得精疲力尽,战场上就被恶魔轻易砍掉脑袋。说到底,这帮家伙很可能在支点庇护下舒舒服服的活了半辈子,连开刃的刀都没摸过几回,尽会些哗众取宠的把戏!
思索间,守誓者联盟的选手已再胜一局,两个模样相似的猫女冲他丢出花团,观众的呼声响彻云霄,又有几艘浮舟停下来观看。与参赛者佩戴相同纹章的十数个神秘生物声嘶力竭地呐喊,给予他英雄般的待遇。塔普听够了,正要转身去找地方休息……
“……我来挑战你。”有人喝道。审判者泰瓦里特抄起长矛,似乎拿起的是一根牙签。他猛地一跃,落到比武台中央。
塔普停下脚步,无法假装自己对这场战斗不感兴趣。这下联盟傻瓜的好运到头了。
“值得一看。”耳边传来牧师的声音。他换了身长袍,手捧一册教典,不知何时站在了塔普身后。“比分具有非凡意义,事关学派在同盟中的分量。毕竟,空境阁下们不可能亲自动手。大家约定让环阶神秘者比斗,胜者得分,败者扣分。泰瓦里特至少能得十分。”
“我看是二十分。”交谈话音未落,洋洋得意了两局的守誓者联盟选手便被打下马来,对手追在身后刺,他慌忙爬起身,引来阵阵哄笑。最终,泰瓦里特将他挑在矛尖上展示,却不慎切断了腰带。“雄狮”见状哈哈大笑,夏妮亚和“羊女士”礼貌的别过头去,“秘匣”则难得地一牵嘴角,以示赞赏。塔普一抬头,看见先前掷捧花的猫女们笑得耳朵直抖。
“寂静学派得一分。”艾席斯克罗主教和颜悦色地说,“下一位挑战者是谁呢?别害怕,这只是个别现象。”
泰瓦里特刚把人丢给他的同伴,正挑起地上的裤子,闻言也点点头。他没有嚣张地挑衅,也没有谦虚的发言,只把长矛一顿,环视四周。
塔普眼看着一名精灵骑士飞身上台,忽然被拍了肩膀。“有人找你。”牧师说。
“塔普。”来人是个小个子狮人,鬃发皆白,眼珠粉红,一辆推车停在他身后。“好久不见。”
“是你。”塔普迟疑地回答。我见过这家伙,熟人算不上,仅一面之交……在哪儿呢?他不像学派中人呀。
“我的罗盘怎样?有没有带你走出过困境?”
这下他可想起来了。临行前,小队曾在此人手上买下许多物件,包括罗盘和三色堇的神秘种子,前者还在他的行囊里呢。“噢。”塔普掩饰着说,“没星星的夜里,它确实帮上了忙。”
“少来了,塔普。没星星你们什么也看不见,我的指针又不会发光。”白毛狮子商人微笑,友善地拍拍巫师肩膀。“不过我这儿有新产品,在夜里寻路也不成问题。来。”
塔普正关注着比赛,不想为一头狮人的破烂掏钱,但对方“哗”地解开车内的皮箱,一大堆零碎散发微光,积在木箱里。“夜光罗盘!”商人展示。
似乎有那么点儿用处,塔普不禁想。他随手拨了拨,发现没有比夜光罗盘更值当的商品,便失去了兴趣。“就它了。”他拍板。与其将报酬金币挥霍在酒馆和妓-女身上,不如换成有用的东西。
商人也无心讲价。莹莹微光吸引了许多观众的目光,他忙得不亦乐乎。擂台上泰瓦里特遇见了灵活的对手,双方一时难分高下,不一会儿,周围无聊的观众都跑到白毛狮人的皮箱边凑热闹。
牧师没参与。他等塔普的交易结束,示意巫师到帐篷后来。“这些夜光玩具是法夫坦纳的进口货。”牧师向塔普透露。
真是见鬼。“法夫坦纳。”塔普重复,“雾精灵?”
“守誓者联盟一定派人前去法夫坦纳王国,要求结盟。”
而雾精灵很可能答应。塔普心想。他抬起头,望着高塔的“雄狮”身旁空荡荡的椅子。“守誓者,克洛伊塔,光辉议会,寂静学派,还有法夫坦纳。诸神啊,这里竟集齐了五个神秘支点。”
“没准还能见到绿精灵和蜥蜴人。”牧师目无笑意,“若传说是真的,此等盛事也并非前所未有。七大支点结为同盟,抵抗地狱的恶魔,邪龙……”
“这就是前所未有。”塔普断言,“邪龙不过是童谣里的角色,是恶魔结社创造的幻影。当然,人们确实经历过来自地狱的威胁,不过地狱的正体大概是沉沦位面加瓦什罢。”
“很多人可是相信迷信的。”
横竖我是不信。“何必等到七支点结盟?”塔普想起淹没在浓烟中的纳克利的帐篷,“恶魔不过是老鼠,每只猫都能逮到。”
忽然间,竞技场中爆发出一阵阵欢呼,泰瓦里特跳下擂台,让位给一个浑身散发紫光的异族。审判者皱眉打量着获胜的对手,后者朝他做个鬼脸。
“这家伙像颗葡萄,戳下去就会爆开。”泰瓦里特不悦地对队员们说。
“发光的葡萄?”
“会有蜥蜴人喜欢他的。我听说地底下生活着紫色皮肤的神秘种族,修士们管他们叫卓尔。来杯葡萄酒。”
“是暗夜精灵。”牧师纠正。“你们继续喝酒作乐吧,我要到神像前祈祷。不久后,真正的战争便会降临。”他冷眼旁观白毛狮子的货物被抢购一空,等人群散开,才慢步穿过小路。
泰瓦里特揽过塔普的肩膀,笑道:“纳克利的失踪把他吓着了。我们应该找些新人,而非老战士。你觉得西塔怎样?”
塔普没想过:“西塔?”
“学派答应了同盟后不久,伊文捷琳就回到了诺克斯,带着她的一池子徒子徒孙。”泰瓦里特似乎对方才的失败并不介怀,“牧师说得对,很快咱们得上战场,我需要更利的爪子……”
“守誓者联盟!”裁判喊道,“联盟的积分获得头名!让我们祝贺来自闪烁之池的也维斯顿!他为联盟带来辉煌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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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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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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