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黎身上还是那身满是血污的衣服,脸颊上也沾染了一些。

  大概是因为才抽过血的缘故,她脸上没什么血色,在点点暗红色血渍的映衬下,青灰惨白。

  那双一向狡黠澄澈的大眼睛里,似是蒙起了灰蒙蒙的雾霾。

  失去了原有的明亮与色彩,一片荒芜。

  哪怕是与陆斯衍在讲话,她视线落向的是身前不知某处,呆滞空洞,没有焦点。

  仿佛坐在沙发上的只是一个空壳,没有灵魂。

  正要将揉搓得起了褶皱的西装外套搭在沙发靠背上,听到唐黎的话,陆斯衍的手在半空中顿了片刻,抬眸看向她。

  视线落在她没有血色,干涸起皮的唇瓣上,陆斯衍眸光微沉,心口一紧。

  随手将外套丢在沙发上,他弯腰从深灰色大理石茶几上拿起一个透明水晶杯,端起水壶,想给唐黎倒杯水。

  “陆斯衍,我们分开吧。”唐黎机械的重复着刚刚的话。

  水壶一颤,里面冒着热气的水偏离原本的方向,洒在了陆斯衍骨节分明的手指上,烫起一片红粉色,在他冷白的皮肤上格外明显。

  从进门开始,她一直在喊他陆斯衍,不是老公,也不是陆先生。

  “先喝点水。”兑了点凉水,他将水杯推到唐黎跟前,温声开口。

  两次都没有得到回应,唐黎将视线转向了陆斯衍。

  “我说我们分……”

  “下午开会手机不在身边。”以为唐黎是因为他没接电话的事情生气,陆斯衍打断道。

  一双眸子凝着他,唐黎久久没有说话。

  晚上抽血时,他抽了她两倍的量,此刻脸色也是一片惨白,那双狭长的眸子里是密密的红血丝,看起来透着疲惫。

  看着他,唐黎觉得自己的心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越攥越紧。

  无处遁形,濒临窒息。

  曾经她以为,只要她足够坚定,什么困难和荆棘都可以越过去。

  今天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无知。

  而为她无知买单的,却是南锦!

  胳膊拧不过大腿。

  于陆绾而言,她不过是一只可以随意碾死的蚂蚁,随意玩弄于鼓掌间,甚至都不用脏了她的手。

  她不敢再坚持了。

  收回视线,她侧头从身侧的包包里掏出了手机,指尖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将手机推到了陆斯衍跟前。

  “陆斯衍,我说过,我最讨厌欺骗。”

  抬手拿起手机,待看清上面的东西,陆斯衍眸光微沉:“谁给你的?”

  “重要吗?”唐黎嘴角扬起一抹讥笑,“耍我很有意思吧?”

  “看着我每天像个傻子一样围着你转,挖空心思哄你,讨好你,很有成就感吧?”

  “这就是你对我的报复吧?”唐黎压着心底的快要溢出的痛意,一句一句说着那些违心的话。

  “报复我爸害了你们言家人。”

  眸底凝着化不开的暗意,陆斯衍冷声开口:“陆绾找过你?”

  “陆绾?”唐黎故作疑惑,“关陆董什么事?”

  陆斯衍凝看着唐黎,一脸审视。

  半晌,也没看出什么异常。

  “我再问一遍,你从哪看到的?”指着手机屏幕上的那份户籍未婚证明,陆斯衍再次发问。

  “给唐明中销户时,顺带看到的。”唐黎脸上挂着戚戚然的笑。

  “可能老天爷也看不下去我一直被你蒙骗,要点醒我吧。”

  “这是假的。”之前怕陆绾查到唐黎身上,陆斯衍让人在面上做了假。

  他没想到,唐黎会看到这些。

  “真真假假,还不是全凭陆总一张嘴,可我,只相信我看到的。”唐黎面色沉静,看起来没有任何波动。

  “仔细想想,当初会答应领证,一是图你能拿出二百万救急,二是图你一副好皮囊。”

  “可到现在,你身上好像也没有我要图的东西了,皮囊这东西,看久了也会腻的。”

  “我好像,腻了。”唐黎惨白的唇瓣轻颤,淡淡吐出五个字。

  陆斯衍本还想解释未婚证明的事情,在听到“腻了”两个字时,俊脸上忽然结起了一层寒冰,眸底翻涌着骇人的寒意。

  “唐黎,再说一遍你要分开的理由。”

  唐黎掀眼看向陆斯衍,嘴角挂着淡然的笑:“腻了。”

  “啪”一声。

  水晶杯砸在大理石茶几的桌角,片片碎片炸向地面。

  陆斯衍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腻了?”

  迎着他的目光,唐黎再次确认:“是,腻了。”

  陆斯衍眼底的冷意更浓:“想分开,那就谈谈钱吧。”

  甩下一句话,他抬脚朝楼上书房走去。

  拉开书桌右侧最上面的抽屉,从里面抽出了两张有两道折痕的a4纸。

  本想留着做个纪念,倒是没想到还有今天的用处。

  要关抽屉时,他扫到了最里侧两个摆放的板板正正的红本本。

  上次搬家,他连同唐黎那一本一起收了起来。

  没想到她现在质疑这是假的。

  眸色深了深,他伸手捞了出来,转身打开书柜下方的保险柜,将它们丢了进去。

  唐黎僵坐在楼下的沙发上,在快要绷不住时,两张纸轻飘飘地落在了她眼前。

  捏起来,她看清是之前打下的两张欠条。

  一张是领证那天的二百万,一张是红酒的一百万。

  抿了抿唇瓣,她艰涩开口:“从陆氏离职后,我会尽快找工作赚钱,尽早将钱还清。”

  听到她要离开陆氏,陆斯衍脸色愈加阴沉。

  她倒是要断的彻底!

  “你如果要离开陆氏,这笔钱就要在离职前还清。”陆斯衍冷声开口。

  唐黎蓦地抬头,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怎么确定你会不会负债潜逃,你若是继续在陆氏,在我眼皮子底下让我安心,那就随你什么时候还清。”陆斯衍继续道。

  唐黎指尖攥紧。

  她原本以为她把话说成这个样子,陆斯衍不会再想见到她,所以主动提了离职的事情,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条件。

  默了一会儿,她回道:“只要陆氏不开除我,我会一直在陆氏。”

  “我们本来就没有夫妻关系,也不需要办理离婚手续,我马上收拾行李,离开这里。”

  说完,不等陆斯衍反应,她抬脚朝二楼卧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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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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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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