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浩没想到莫凌远到这个时候还会这样对着自己笑,也不由的笑了。
“嗯。”然后低低应了声,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看着裴子浩走远,莫凌远回过头往前走了几步,又继续盯着屋内影影绰绰的烛光看了会,稍定了定神后才上前推门进去。
清梅等人见莫凌远进来立刻行礼道:“见过驸马。”
“请驸马爷为公主挑盖头。”早已站在一旁准备好的嬷嬷端着盘子走到她面前。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莫凌远在听了这话后才缓缓转头看着嬷嬷双手拖着的盘子上边放着的秤杆,有点像是迟疑的伸手拿起来秤杆朝床边走去,走到床前倒是没在迟疑,伸出手慢慢挑起盖头。
待盖头一点点的掀开,沈翕和适应了眼前的光亮,抬头就看到莫凌远在看着自己,沈翕和没做多想将视线看向转到别处,但是等了几秒钟感觉感觉莫凌远好像完全没有下一步动作,还站在自己眼前一动不动。
于是沈翕和又回头朝莫凌远看去,借着屋内红烛的光,看清莫凌远脸上的表情后,沈翕和首先想到的是清梅湘兰他们还在屋内,不由的瞬间脸颊染上了红晕,却不知在大红喜帐的映衬下更加明显了。
沈翕和想到这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见沈翕和低下头去,莫凌远突然觉得脑中轰的一声,就像是在漆黑宁静的晚上,夜空中突然绽放的烟花,虽然绚丽可也彻底划破了夜空的宁静,让莫凌远意识到自己刚才干了什么。
随着自己的手动,盖头一点点掀开,沈翕和此时的容貌让莫凌远有点被震撼到了,昔日见书上说:陈女夏姬,三为王后,七为夫人,公侯争之,莫不迷惑失意。当时自己还笑着对师姐说:肯定只是文人墨客闲来无聊夸张罢了,如今看来是自己见识短浅。
之前几次见沈翕和,都是身着颜色淡雅的衣服,此时凤冠霞帔,明眸皓齿,有种惊为天人之感,而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竟然不知不觉就这么盯着看了许久,在喝多了酒的影响下,自己还面上略微带着吃吃的傻笑。
沈翕和红着脸低头想,莫凌远此刻眼神看上去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气,不像以往那般清明有神,但他略带傻笑的神情,给人一种呆头呆脑的感觉。
沈翕和以为莫凌远这样看着自己,可能是酒喝多了的缘故,所以她根本不知道,此时她在莫凌远心里有多么震撼了。
“请公主和驸马喝交杯酒。”嬷嬷见两人都低头不语,以为是不好意思,好意提醒道。
莫凌远掩饰般的摸了一下鼻头,因刚才的意外,没在迟疑端起酒杯朝沈翕和走过去,递给沈翕和一杯,沈翕和接过也没有多说一句,只是点头示意,然后两人举杯交臂一饮而尽。
“请公主和驸马解缨结发。”
莫凌远亲手解下沈翕和头上许婚之缨,两人又各自剪取一束头发,以红缨梳结在一起,放入备好的锦囊中。象征两人牢牢结合在一起,永世不分离。
待这一切礼仪如期完成之后,众人识趣的默默的退了出去。
沈翕和坐在床边,手里握着刚才装着头发的锦囊没有说话,心里却是想着一会怎么休息的事。
莫凌远也在桌子旁坐了下来,她看沈翕和并没有想说什么的意思,觉得这个时候自己也不要贸然开口为好,免得说错话让两人本就尴尬的处境更加尴尬。
等了一小会果然沈翕和先说道:“时辰不早了休息吧。”
“好,殿下睡床上,我睡地下就好了。”莫凌远听沈翕和开口说睡觉,赶紧一口气将要说的话说完。
自己刚才就用奇怪的表情盯着殿下看,现在可不能让殿下以为自己有什么非分之想。
“不必了,这床......足够大的,而且......而且我相信驸马的为人。”沈翕和听莫凌远这样说,知道合情合理,可还是不由自己的感到难受。
即使知道莫凌远已经订过亲了,可是现在算起来,他们两人行过大礼,拜过天地,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但是看莫凌远那般急切的说,就知道他对自己完全没有一丝一毫别的想法,可见他的确是一个情深之人。
“这......这恐怕有所不妥。”莫凌远明知与人说话东张西望很不礼貌,但还是看着屋内别处尽显为难的之色的说道。
自己还是离殿下远一点为好,如果她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到时候出事的就不是自己一个了,恐怕还会连累师兄师姐他们。
“既然如此,那就依驸马所言。”沈翕和看了一眼莫凌远脸上为难的神色,就知道有些话多说无用,而且她也做不到再三的提一件被拒绝的事情。
见沈翕和同意,莫凌远走过去,沈翕和也从刚下自己坐着的床边起来站到一旁,她知道莫凌远过来是来拿被子枕头的。
莫凌远从床上拿了枕头被子快速铺在地上,回头见沈翕和还是一身礼服站在床前,就想小时候自己梳个小辫子都好麻烦的,殿下这么繁重的饰品要想取下来肯定不易,戴了一天应该很累了。
或许是在酒精的作用下,也或许是经过一会的相处让她短暂的忘记了和沈翕和之间的尴尬局面,反正话就像是没有经过大脑一样脱口而出:“殿下我帮您去了头饰吧。”
沈翕和一听到这话很是诧异,有点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看莫凌远,就像是怀疑自己听错了一样,可随即她就换了神色高兴的问:“好啊,想不到驸马还会这个?”
像是怕莫凌远反悔一样,又没有给莫凌远任何反悔的机会。
驸马愿意这么做,她当然乐意。只是这些东西驸马应该不会的,那他这么说是为了帮自己?
“不会,只是看着相当繁琐,觉得殿下自己取不太容易。”莫凌远知道沈翕和话里的意思,如实的解释道,说的时候还摇了一下头。
“嗯,那我先谢过驸马了。”既然驸马想帮自己,自己当然是不会拒绝的,起身坐到梳妆台前。
莫凌远走过去站在沈翕和身后,看着她头上的凤冠饰品,却不知道如何下手,这让她反倒显得有点局促。
沈翕和从铜镜中看到这一幕觉得好笑——那个意气风发的翩翩少年也会有这么窘迫的一幕——于是真的不留情面的掩嘴轻笑了。
莫凌远听到笑声,之前喝酒后本就泛红的容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更红了,虽有些窘迫,但还是从容的说:“让殿下见笑了,没有想到这东西这般麻烦。”
“我可没有取笑驸马,只是觉得驸马和寻常人不一样罢了。”沈翕和想了想说。
驸马都这样说了,自己若承认了因何而笑,恐怕会让彼此好不容易有点缓和的气氛再度尴尬。
“不一样?”听到沈翕和说不一样,莫凌远本能性的立刻提高警惕问,不过说话时的语气还是和刚才一样,这倒让沈翕和没有多想什么。
“寻常男子即使会,也不一定会像驸马一样这么做。”沈翕和微笑的转头看莫凌远。
“我......我也是看这头饰繁琐。”莫凌远有些不好意思的朝别处看了一眼,看出沈翕和此刻心情不错,说话也不像之前那般拘谨严肃了:“那殿下可否告诉我,应该怎么做才好。”
沈翕和回头看着镜中的自己,然后一步一步的告诉莫凌远应该怎么做,不一会就将所有的头饰取下来了。
“有劳驸马了,早点歇息吧。”所有的头饰取下来后,沈翕和心情很好的看着铜镜中的影像和莫凌远说。
听到这话莫凌远没有回答,也没有走开,盯着沈翕和发顶看了几秒说道:“我听闻今日还是殿下生辰,祝殿下福寿安康。”
之前偶然听来今日本是殿下生辰,虽然此刻说这话有点晚,但好在还没有到第二日,应该还是作数的。莫凌远如是想。
“驸马有心了。”沈翕和没想到莫凌远还知道今日是自己的生辰,说实话自己因为大婚之事这会都忘记了。不过就因为这一句话让沈翕和这会本就不错的心情,更是心花路放,声音中都透着欢快。
经此一事,两人之间的关系好像又增进不少,莫凌远也不会像之前那般时刻死守君臣之礼,她是真的想把沈翕和当朋友的。两人各自退去身上的喜服,一个席地而睡,一个在床上侧身而卧。
沈翕和之前还没觉得累,当这一刻安静的躺在床上顿时觉得困意袭来,从早上起床到现在,自己中间就没有好好休息过片刻,虽然一直坐着,但是坐一整天也不是容易的事。
莫凌远躺下没一会就听见沈翕和平缓的呼吸声,慢慢的呼吸声变得越来越均匀,她心想殿下应该是睡着了,累了一天真的困了,要不怎么会这么容易睡着。
她今天喝了不少酒,虽然思绪很清晰,但是也挡不住酒精之下慢慢袭来的困意,不知什么时候睡去了。
第二天早晨莫凌远像往常在军营训练时一样早早地醒来,可能昨天的酒真是被灌多了,此刻竟觉得有点头痛,用手轻轻按揉了一会感觉好点了。
起身打算穿衣服,才想起今日应该不用穿礼服,但是不知道之前准备好的常服放在何处,看了一眼沈翕和还没有醒,于是叠好被子,自己只着单衣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等沈翕和醒过来。
没过一会沈翕和也醒了,睁眼之后可能一时忘记了自己此刻是在公主府而不是暄和殿了,所以看着眼前的寝室有点陌生,随即想起现在已经在公主府了。然后转头朝地上看去,却见莫凌远闭眼坐在椅子上用手轻柔额头。
沈翕和坐起身轻轻开口:“驸马。”
莫凌远听见声音赶紧睁开眼站起来道:“殿下,你醒了。”
“我睡得时间太久了,让驸马见笑了。”沈翕和以为莫凌远醒来好久了,这期间一直在等自己醒来觉得非常不好意思,有点害羞的说。
“没有,我也是刚醒,时间还早殿下可以再睡会。”迟疑一下又说:“只是我不知道这常服放在何处,怕翻找打扰到殿下休息,所以才这般坐着。”莫凌远赶紧解释道。
“嗯,应该在右边的衣柜里,你打开柜子看看。”伸手指了一下床右侧的柜子。
莫凌远按照她说的,过去打开柜子找了件属于自己的衣服拿出,见沈翕和也没有放在外边的常服,想了想回头问:“殿下的衣服需要拿出来吗?”
“不必了。”一直一来沈翕和的一切饮食起居都是由湘兰她们来打理的,她也习惯了,所以莫凌远问时也习惯性的说道。
说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又解释道:“一会让采菊她们来做就行了,一直都是她们来做的,先收拾一下床铺吧。”
说完下床自己动手整理起来,莫凌远把衣服随手搭在木施上去抱地上的被子,走到床边看见沈翕和盯着床上没有动,她的眼神越过沈翕和看见床上的一方手帕,没多想的问道:“殿下怎么了?”んτΤΡS://Www.sndswx.com/
“没,没什么。”沈翕和昨日都没有想起这事,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没有注意,此刻突然看见床上的帕子有几分害羞,又有几分的紧张,于是不知所措的就这么站着。
听见莫凌远问自己却不知该如何回答,赶紧把手帕拿在手里紧握着,侧过身,好让莫凌远把被子放在床上。
莫凌远看着沈翕和不似平常那般的神色,心想殿下这是怎么了,又看到她手中拿着的手帕和此刻纠结难为情的样子,突然想到了什么。
“殿下,可是因这帕子?”试探的问道,见沈翕和的脸瞬间的比刚才更红了一些。
没等沈翕和回答,又说:“殿下给我吧,我有办法。”放下手中的被子,朝沈翕和伸手。
沈翕和听了这话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虽然她很好奇莫凌远有什么办法,但是这种事情怎么让她问的出口,只是抬手把帕子交到莫凌远手中。
莫凌远拿过帕子在房间了找了找,在一个抽屉中找到一把匕首,抽出刀鞘,没有丝毫迟疑的割破自己的手指。
沈翕和看见莫凌远在房间找来找去,还好奇他到底找什么,当看见莫凌远拿匕首割破手指的时候,神色有点紧张的赶紧劝阻说:“驸马不可。”等她走到莫凌远身前只见血已滴在手帕上边了。
莫凌远看见沈翕和着急的神色,竟然有一丝说不出的动容:“殿下不用担心,一点小伤口没什么事,这帕子恐怕一会嬷嬷是要过来取的,若有什么问题岂不是让殿下为难。我已致使殿下陷于这样的处境,所以我会尽自己所能护殿下周全。”
莫凌远知道名声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有时候甚至比性命还重要,她是真的不希望沈翕和因为自己的缘故而受到什么伤害。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忍看着任何一点对沈翕和不好的事情发生。
沈翕和听了这话心里满是愧意,莫凌远这般为自己着想,自己却让已有婚约的他,陷于不忠不义的境地,那个能让他所爱的人又是何等的有幸。
但莫凌远这话也让沈翕和觉得这是在提醒自己,他们虽然成亲了,但这一切都是假的。想着或许自己任何多余的感情都可能会给他造成困扰吧,想到这于是也只能淡淡地说了句:“驸马言重了。”
但心里的痛好像更甚了。
湘兰和采菊听见这边房间里有动静,走过来在门外说:“殿下,您醒了?是否现在梳洗?”
沈翕和听到门外的声音,压下心里的种种感受,只是小声和莫凌远说了一句:“多谢驸马,你把东西放在床上吧。我让她们进来收拾。”
“嗯。”莫凌远把帕子放到床上后朝木施走去,沈翕和对着门外说道:“进来吧。”
湘兰进来以后就看见沈翕和站在床边,而莫凌远正站在木施旁边穿衣服,她示意采菊去服侍公主,自己走过去说:“驸马,奴婢帮您更衣吧。”
莫凌远听见声音回过身淡淡说:“不必了,我没有这些习惯,自己来就可以了,你们伺候殿下更衣吧。”
湘兰见采菊在服侍殿下洗漱,于是就去整理床铺,待看见床上的东西时,也是一下子就红了脸,所以赶紧快速的整理好床铺,把帕子放在木盘里,没多说什么,就端出去给昨日宫里来的的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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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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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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