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南文学>其它小说>三星在户卫拾柒>第 91 章 王宪
  许是近一段时间的战事告一段落,且现今也没有什么紧要的事情需要莫凌远去做,她不像以往那般——要把所有的一切安排好了再去看信,接过信后,转身往前走了三两步就打开了信。

  身后不远处的几人,虽还站在刚才的地方傻乐,但都识趣的没有一人在多说一句话,去打扰她。

  驸马安好,暌违日久,得书甚喜,京城已是草木凋零,长松点雪之势,与昔岁倒无不同,吾亦安好,劳你记挂。知你卫国戍边之志,怎奈朝中人心不一,结党营私,党同伐异......

  莫凌远将沈翕和的信看了又看,最后只是站在原地无奈的出了口长气。

  殿下有何愧疚可言,该觉得愧疚的人应该是我才是——领兵出征的是我,身兼数职的是我,上书请旨让陛下降权的也是我,引来群臣惦念自是必然的,说起来应是我牵连你了,谁知你反倒先自责起陛下要派监军前来一事。

  宁王殿下!原来如此,不曾想连宁王的到来也是殿下你,冒着大不韪的风险,联络左丞相等人上书陛下,所争取的结果。

  想到这里莫凌远又是叹了口气。那些原本还因战事压制的念想,突然如雨后春笋一般,争相冒了出来。

  沈翕和信中只是简单提及朝中有人提议派监军前来,知道皇帝会应允后,她便写信与左相,晓之以厉害关系,让左相无论如何都要说服皇帝派宁王前来。

  莫凌远清楚的知道,一切哪会像她信上说的那般容易,而且若是被外人知镇国长公主密信当朝宰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倒是恐怕是有口也难辩是非了。

  如此情况之下,沈翕和在信中还在为皇帝派监军一事而自责,最后也不忘言及宁王虽一直没有在朝中任职,但是知轻重,辩是非,所以让莫凌远放心的按照自己的计划安排即可。

  莫凌远此时虽是有千言万语的念想,怎奈相隔万里,一切都只能化在一声声无奈的叹息声中了。

  将信装入信封收入怀中后,莫凌远转身对站在不远处的几人说道:“去牵马,我们现在就到章华郡各处看看。”

  说走就走,转瞬间便见刚才还站人的地方只剩一阵尘土飞扬。莫凌远带着几人,并没有走官道,而是走了条小道,上次广平郡的情况她或多或少的已经有所了解,现如今她想看看这章华郡是不是也如广平郡一般,或者说还不如广平郡。

  从营寨出发之时已是午后,好在广平章华两郡挨着,且他们驻军的地方又差不多在两郡的交界处,所以赶在黄昏时分,他们到了章华郡下属的一处村镇。

  这会路上行人寥寥无几,但看得出这镇子人丁还算兴旺。快到镇子时,他们还在路上遇到了不少带锄晚归的百姓,从他们的神色中看不出什么欢喜,但总的来说一个个算是吃得饱穿得暖,而不像之前在广平郡看见的那般瘦骨嶙峋。

  几人来到一个小茶馆,在门口的桌子旁坐下,店里的伙计赶忙出来招呼几人,问道:“几位客官,是要来壶茶水吗?”

  许是平时这里过路的人不多的缘故,茶馆看着像酒楼一般临街,但是店内也就放了一两张桌子,剩下不大的地方基本被灶台给占据了,门口倒是放了三张桌子,就像是行人在半路碰到的落脚点。

  莫凌远几人要了两壶茶,又要了两碟点心,然后分坐两桌。坐下后又在四处打量的看了看,还是没有发现什么衣衫褴褛,或是沿街乞讨之人。趁着伙计端来点心时,莫凌远问道:“这位小哥,可否问你个话?”

  “客官您请讲。”伙计爽快的应道。

  “我们是从外地来的,我之前听闻这西南三州匪患严重,想来民生也定是不好,但我今日见这镇子,似与别州的镇子也没什么大的差别,看样子百姓倒是能够安居乐业。”

  “这位客官您说的也没错,我们这三州确实是受到土匪侵扰,但是也如你所见,我们这处的情况与别处看起来有所不同。”

  “哦!小哥这话是什么意思?”张成不等伙计说,脱口而出。

  “这主要是因为我们县太爷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虽说在别的大官眼里他可能也只是一个小官,但是在郡守大人,甚至是刺史大人不管我们死活的时候,我们县太爷出钱出力,组织各镇的村民一起抵御土匪,才使得我们有现在的好日子过。”

  莫凌远一开始只是听这位伙计说,听到后来觉得这位伙计声音越说越激动,便抬头看了他一眼,只见这人此时却是神情激动,眼中还流露出了十足的感激之情。

  “听小哥这么一说,看来这位县太爷还真是一位好父母官。”莫凌远中肯的对孙虎杨季张成三人说道。

  “客官您可别不信,您要是不信我说的可以到处走走看看,打听打听,看看乡里乡亲是不是和我一样的说法。”伙计怕莫凌远有所不信,又着急的说道。

  “我没有不信小哥的意思,只是难得碰上一位这样的父母官,难免有所感慨罢了。”莫凌远再次诚恳的说。

  说完话后伙计就回了店里,几人继续门口吃点心。伙计进去后没一会就在店内靠近门口的桌子坐了下来。吃东西的张成见到忍不住的问:“小哥,你就这么坐着不怕你家老板说你?”

  “嘿!客官您误会了,这小店就我和我老婆两人,哪来的什么老板。”伙计解释道。

  “哦,这么说来小哥自己就是老板了!”孙虎闻言也加入了两人的对话中来。

  “客官您这是抬举小人了,什么老板不老板的,就是谋个营生罢了,这开店钱还是县太爷借给小人的呢。”伙计说到县太爷又笑了起来。

  莫凌远听到这话不禁又抬头看了眼伙计,在心里琢磨着,或许可以去见见这位县太爷。

  “听小哥你这么说,我倒是对这位县太爷有点好奇,小哥这会若是没什么事,不妨和我们说一说,这位县太爷是怎样组织大家一起来抵御匪徒的吧。”莫凌远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

  “客官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你们也该知道我们这地方有土匪已经很多年了,前些年县太爷没来的时候,我们这和别处也一样,吃不饱穿不暖的,但是自县太爷来后,一切就开始变了。”

  “县太爷一来就亲自动员周围各镇的家家户户一起组成保甲,然后每天安排人巡逻放哨,闲暇时还组织大家一起训练。一开始大家还不愿意这么做,想着做了也没什么用,又挡不住土匪,但是又碍于他县太爷的身份没有办法,只能照要求做,只是令大家没有想到的是......”伙计说道这里时,脸上露出崇敬的喜色来,说话的声调都不自觉的提高了。

  “没想到你们打赢土匪了?”张成好奇的问。

  “那倒没有。”伙计一句话瞬间将张成刚刚升起的好奇心给浇灭了。

  “虽说我们没有打赢土匪,但是那是我们第一次敢和土匪正面的交锋,而且当时我们还打伤了不少的土匪,乡亲们似乎都看到了希望,在这之后的训练也都积极了很多,还有很多娘子也自愿加入进来。后来土匪又来了几次,总是从我们这里讨不到什么好处,有一次县太爷还用计活捉了一二十人呢。”

  “就这样土匪一直占不到什么便宜,渐渐地到我们这县居然来的越来越次数少了。而这之后,县太爷又组织大家一起开垦荒地,兴修水利,还借钱给我们穷苦百姓做一些小本买卖。”

  “小哥,看来这位县太爷还真是一位青天大老爷啊!”莫凌远听后在次感叹的说,又问道,“不知这位县太爷怎么称呼?”

  “县太爷姓王,他手底下的衙役都称呼他为王大人。”

  几人吃完点心,刚才的伙计又热心的送几人走远,离开小镇后,孙虎说了句:“将军,接下来我们去哪?”

  “这里离庆丰县应该不远,我们不该去看看吗?”莫凌远反问道。

  孙虎闻言一笑,说:“将军,要是我们快马加鞭,可能在客栈关门前能赶到。”

  孙虎说完话后,几人都心照不宣的扬鞭疾驰。等赶到庆丰县时,几乎街上所有的店铺都已经打烊了,街上倒是安静,偶尔会从门缝中露出点点暗淡的灯火来,但是并不觉得冷清,反倒给人一种烟火气息。

  几人进了县城后就牵着马缓步慢行,没走多远,正好看见远处有巡逻的人,那几人也看到了他们。可能是觉得几人看着面生,且都穿着干练,又是年轻力壮的小伙,便隔着几丈远喊话:“你们是什么人?”

  “几位官爷,我们是路过此处的商人,这才刚赶到这里,谁知错过了投宿的时间,这不还没找到住的地方,便在这街上走走看能不能找到。”孙虎替几人回道。

  “这样啊,那你们随我们来,前边有条街上有两家客栈关门的晚,你们随我等去看看。”巡逻之人好心说道。

  听到这话后,孙虎看了眼莫凌远,见她没有拒绝的意思,才开口说:“好来,那就有劳几位官爷了。”

  有人在前边带路,几人不一会就找到了客栈,谢过几位巡逻的衙役后,赶紧进店让店主安排了房间,好在这里平时住店的人不是很多,房间也刚好够用。

  临上楼前,莫凌远貌似不经意间的问道:“店家和这府衙的官差大哥关系不错啊,刚才可是他们亲自领我们过来的。”

  “客官,一听这话就知道您是外地人,其实我们这里有好多店铺其实都是受我们县太爷关照的。我们平日若是生意不错,就会在交税时多交点,而县太爷就会将这些钱又借放给穷苦百姓,让他们用于生产劳作,然后等来年粮食收获了卖了钱,就将借的钱和一点点的小利息还给县太爷,县太爷又放给别的需要的人。”

  “听你这么说县太爷岂不是在用你们的钱从中盈利?”莫凌远又问道。

  “当然不是,虽说有利息,但是这利息微乎其微,就是长此以往真有长余的,县太爷也都用来兴修水利,开山铺路了,他自己估计都没少往里面贴自己的俸禄。”

  “原来是这样。”听到这里,莫凌远已经很想见一见这位王大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第二日几人大清早就起来了,正坐在客栈下边吃东西时,看见有一人走了进来,孙虎看见来人在莫凌远耳边小声说了句:“将军,送信的人回来了。”

  来人径直走到莫凌远桌边,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交给了莫凌远,从始至终未发一言。莫凌远将信接过,说:“你也坐,我有话问你。”

  店里这会没什么人,莫凌远便也没有避着别人,等来人坐到孙虎身边便问:“要带的话都带到了?”

  来人恭敬的答道:“是将军。”

  “很好,他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他看完将军的信,随便问了我几句,我正好借着他的问话,把将军您遣散军队的事说了出去。之后他就开始给您写信,写完信就让我带着信下山了。”

  听到这里莫凌远不再多问,打开余亮写的信看了起来。

  余亮在信中言简意赅的说自己不敢与朝廷作对,并没有不投降的意思,只是自己手底下的兄弟众多,一时间还没有安置好,所以才久久的没有动作,希望莫凌远能给他一些时间,让他安置好自己手底下的兄弟,到时候一定会归顺朝廷。而自己为表诚心,过几天会派自己寨中的二当家的前来。

  “倒是会拖延时间。”莫凌远看完信说这么一句,然后不等其余三人问,就将信给了孙虎去看。

  几个人大致将信都看了一遍后,杨季问道:“将军,我们接下来是?”

  “先不去管他,不是说过几天才派人来吗,我们一会去街上走走,然后去见见那位县太爷,我觉得这个人倒是能给我不少的惊喜。”

  莫凌远这话一出几人都是相视一笑,在他们的印象中还没有一个人能让莫凌远这样说。

  “你不必回队伍了,就跟着我们吧。”莫凌远对送信之人说道,身边留几个机灵的人,可备不时之需。

  这人听到这话也是喜出望外,激动地说:“是。”

  几人吃过早点,付了住店和吃饭的钱后,牵着马离开了客栈。

  边远一些的小地方是有赶集一说的,许是运气不错让几人碰到了,刚出客栈还没走多远,就已经碰到了不少人,看样子一个个大部分是从周边的镇子进城来的,手中拿着各种从山中打来的猎物,还有自家自产的粮食干果等物什。

  这景象与别处的热闹比,显着朴素清贫了许多,但莫凌远却觉得格外的亲切,以前在怀州他们三人总是会偷偷的溜下山去,到周边的镇子上逛集市。

  莫凌远一行人倒也不着急,所以走走停停,有时候架不住老乡热情的问候,还会停下来和老乡说上几句。んτΤΡS://Www.sndswx.com/

  这县城倒是不大,几条横纵交叉的大道和若干的小道组成,走了走看见前边一处围了不少人,再仔细一看莫凌远心想那应该是府衙了。虽说还看不清大门上边的牌匾,但门口的两口大鼓倒是能看见。

  “过去看看。”莫凌远说道。

  孙虎杨季几人点头,身后边跟随的另几人见此上前将四人手中的缰绳牵了过来,几人到衙门外不远处停了下来,只有莫凌远和孙虎四人挤到府衙门口中的人群中去了。

  看中门内的情景,莫凌远先是点了点头,然后朝不大的大堂望去。

  入门的情景是,有几个排队的老百姓,再往前边是一个刀笔吏,看样子是在给前来告状的百姓做登记,而此时的大堂内站着两个衣着朴素的人,桌案后坐着一身穿深绿色官袍的人。

  门口离大堂有些距离,完全听不见大堂内的对话,但是没一会里面的两人就走了出来,然后立刻有衙役过来喊刚才登记的另一人往大堂去。

  没多久刚从大堂出来的两人就走到了门口,然后有人立刻问:“怎么样?”

  莫凌远也将刚才看向里面的目光,投到刚出来的两人身上。

  “大人判我的错。不过我也心服口服。”其中一人有些有些丧气的说。

  “好了,我也有些问题,当时不该对你破口大骂的,大人不是让你赔偿我的东西吗,既然我也有错,你就赔一半就行了。”另一人说道。

  “就是,这样不就好了,乡里乡亲的何必伤了和气。”

  在别人热闹的说话声中,大堂中开始了新一轮的审理。莫凌远转身也往门前走了几步,然后问跟在身后的几人说:“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孙虎问道。

  “当然是这位王大人。”莫凌远又往大堂看了一眼。

  “能让输了官司的人不骂他,甚至说是心服口服,足以说明这位王大人的为官之道。”杨季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确实,我还担心他会才不配德,如今看来是我多虑了。”莫凌远说出自己之前的担忧。

  几人之后就在这府衙的门口站了许久,直到日头已然悬挂在了头顶,门口围观的人才开始散开,走远。待门口的百姓走开后,早已知道莫凌远为何等在这里的孙虎朝着府衙走去,到门口说了两句。门口的衙役就往里跑去。

  莫凌远见此情景,对杨季和张成说:“走吧。”

  几人走到门口,还没开始等就见刚才身着深绿官袍的人,正一手抬着袍子的前摆,疾步往门口走来。

  县太爷走到门口后看了看几人,情绪很是激动,但一时也感到为难,看着随意站着的几人,他并不知道几人谁是莫凌远。

  于是硬着头皮,行礼作揖道:“请将军恕罪,实在是下官眼拙,不知哪位是大将军?”

  “王大人不必客气,在下莫凌远。”莫凌远见他直言,也赶紧行礼说道。

  “下官王宪,见过大将军。”王宪这下知道谁是莫凌远了,再次行礼说道。

  “王大人客气了,什么大将军不大将军的。”从未有人喊过莫凌远大将军,莫凌远自己也是一时的不适。

  “您是陛下亲封的西南道行军大将军,自是应该喊您为大将军的。”王宪再次坚持说道,目光中有着景仰之情。

  听了这话莫凌远倒是也不在推却,只是说:“我路过这里,看到这庆丰县与这周围的县城多有不同,便来看看。”

  “将军,您先里边请。”王宪这时倒是也反应过来应该先请几人进去。

  一路上王宪又直言说道:“下官早就听闻大将军的大名了,不曾想在这里竟然能见到大将军,真是三生有幸啊!”

  “王大人您客气了,你喊我名字或者将军便可,这大将军实在是不敢当。”莫凌远觉得自己现在的成就还难副其实,这称呼到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便再次推脱道。

  “是,将军,主要是下官能见到您实在是喜不自胜,难于言表啊!”王宪面露喜悦的说道。

  若是他人对莫凌远这么说,莫凌远多少还会有所怀疑,但是听王宪这么说,莫凌远却觉得王宪确实是出于真心。这世上有些人即使是第一次见面,但就是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进后堂后莫凌远便说起自己缘何会来这里,将路上所见所闻说了说。

  王宪听后一脸的惭愧:“将军折煞下官了,与将军比起来我这算什么,将军若是能从根本上解决了这些土匪,才是为国为民的一件大好事。”

  王宪又说起听到莫凌远剿匪大胜时的喜悦,相信过不了多久百姓就能过上安稳日子了。

  “你也无须谦虚,纸上谈兵人人皆会,但是要实施下去绝非易事,王大人你作为一方父母官,不但政绩斐然,对兵法也是精通。这些年朝中一直是重文轻武,所以真是难得啊。”

  “下官不才,之前倒是读过不少的兵法,但是和将军比起来真是相差甚远,相差甚远。”

  “你我也无须这般客气,看王大人年长我几岁,若是王大人不嫌弃我便喊您一声王兄,你喊我名字便可。”

  “哈哈哈,这话说得,明明是我占了便宜,将军倒说的像我吃亏一般。”

  许是相谈甚欢的缘故,莫凌远突然对能智擒余亮的事和解决西南百官不作为的事,心中又增添了几分信心。

  “王兄在此是屈才了,等我他日回朝定会将你的功绩奏明陛下的。”临走前莫凌远说道。

  “若是能为百姓办实事,在王某看来到哪里都是一样的。不过将军的好意我还是会心领的。”说完自己先爽朗的笑起来了。

  “那就就此别过,等哪天我拿下余亮一干人等,再来与王兄相聚。”

  见过王宪后,莫凌远几人就直接朝着章华郡的郡守府赶去。该了解的情况,除了自己所见所闻,加上王宪对她所说的,她心中已然明了。

  因为早在昨日莫凌远就让手底下剩余的部分将士,收拾行装全部去了章华郡,所以等他们十来人快马加鞭赶到时,早在城门处已有等候着他们的人了。

  莫凌远几人清楚,现在到了这章华郡,再想知道点什么是不可能了,也就没有必要在便装行事了,等门口守候的人问及时,直接报上了自己的名号。

  那人一听是莫凌远几人,赶紧在前边骑马一路,将几人带到了郡守府衙。

  到门口时看见的就是郡守已等在门口了。

  “下官见过大将军。”郡守领着府衙众人说道。

  “大人无须多礼。”莫凌远上前说道。

  “应该的应该的,大将军里边请。”

  “好,大人请。”边走边说,“恐怕要在此叨扰数日了,还请大人见谅。”

  “哪里哪里,这都是我们该做的。”郡守虚与委蛇的说道。

  莫凌远也不去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只是带着几人进了后堂,坐下后也不客气的吃起东西喝起酒来。

  她现在的对手根本不是眼前之人,所以完全一副轻松自得的样子,让在座的几位章华郡的官员也放开了许多。

  临近酒席散场时,莫凌远才提了一个要求:“大人,实不相瞒,皇上已然下旨要派钦差大人前来,想必这会已经在来的路上了,用不了几日可能就要到这章华郡了。所以我想借大人这府衙一用,到时等钦差大人来了,我们也好商议军事。”

  “......这是应该,应该的。”郡守听到这消息微愣了一下赶紧回道。

  “那好,那就烦请大人先搬到别的住宅住几日吧。”莫凌远不给郡守商量的余地说道,她自是知道这些官员都还有别的住处,自己住在这府衙只是为了之后好办事而已。

  “......”

  “今日天色已晚,我明日就让人搬,将军不妨先休息吧。”

  “大人您误会了,我当然不是让您现在搬,只是提前知会您一声,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莫凌远故作随意的说道。

  “是是是,是我误会将军了。”

  说完话后莫凌远也不在说什么,与孙虎几人去了郡守给他们安排的客房,到小院快分开时,孙虎问道:“将军留在这府衙可是别有用意?”

  莫凌远只是一笑,说了句:“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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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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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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