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老爷子出身黄埔军校,在抗战时期浴血杀敌立功无数。

  他的四个子女都是在炮火中出生,冯德彪是最小的。

  “你们的奶奶是野战医院的护士,我大哥与二哥是双胞胎,他们出生在战争最吃紧最残酷的年代,生下不久便被寄养在农户家中。”

  冯家祖坟前,冯德彪坐在父母的墓碑前,用平淡的声音描述着冯家的血泪史。

  “两年后局势缓和,你奶奶兴高采烈赶到村庄接一双儿子回家,满目疮痍,整个村子都被敌寇的轰炸机荡平,一百多口人的村庄无一人生还,大哥与二哥自然也……”

  那是冯家不堪回首的痛。

  冯德彪听父亲的警卫员讲述过那天的场景。

  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天,母亲坐在残垣废墟上,怔怔凝视着村口的井。

  据说,敌人将整个村子的人都被塞进井里……

  “你奶奶从头到尾都没有哭一声,她就坐在村口的磨盘上,瞧啊看啊,一直到天黑,终于起身拍掉肩上的雪,一语不发回到医院,继续抢救伤员。”

  没人知道冯家经历了什么。

  直到后来冯家长女冯德馨与幼子冯德彪相继出生,似乎抚平了二老的心伤。

  “你母亲怀孕的时候,你奶奶很高兴,她总喜欢盯着你妈妈的肚子看,你妈就害怕啊,说万一婆婆不喜欢女儿怎么办?”

  听到父亲这话,冯晚禾笑了。

  她用手中的白布轻轻擦拭着墓碑上爷爷奶奶的合照。

  二老笑得慈祥又随和,一看就是极好相处的人。

  “你奶奶大约是猜到我的顾虑,她就拉着我的手说,月棠啊,我们的信仰不允许有重男轻女的封建糟粕思想,我不在乎是男是女,只要平安健康就好。”

  对于梅月棠来讲,婆婆是她见过最大度最善良的女人,她知道二老心中有遗憾,她竭尽全力的想要为冯家诞下后代。

  然而事与愿违,结局让人心痛到极致。

  看着父母悲伤的眸光,冯晚禾轻轻拂过墓碑。

  她笑着说道:“爷爷奶奶,我是小禾,是你们的孙女,我终于回了家,我来看你们了!”

  陵园里一片寂静。

  不知从哪里出来一阵风,像是温柔的手拂过树梢,树叶沙沙作响。

  燃烧殆尽的纸钱被风卷起,几片纸钱不偏不倚的落在冯晚禾面前。

  “看,你爷爷奶奶听到你的话了,他们第一次见到孙女很高兴,这不……给你的见面礼呢!”

  冯德彪将那几片纸钱捡起来打量片刻,笑着说道:“爸,妈,你们这也忒抠门了些,孩子好不容易来一趟,你瞧你们,就给这么几张啊!”

  说来也巧,一阵大风卷来,吹得灰烬漫天飞扬,其他人都还好,唯独冯德彪满脸的黑灰。

  原本伤感的气氛顿时消散。

  以梅月棠为首,一众人瞧着满身灰烬的冯德彪大笑不已。

  冯德彪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也是一脸哭笑不得。

  “嘿,这怎么还带急眼呢?哦,仗着自己变成鬼了不起啊?这么欺负自己儿子有意思吗?你们再这样,明年我可就不来烧纸了!”

  冯晚禾接过话茬说道:“爷爷奶奶,你们别担心,明年我爸不来没关系,我来给你们送纸钱!”

  “你个小马屁精,讨好两个老鬼有意思吗?你觉得他俩能保护你?”

  冯德彪笑骂,在女儿脑门上轻轻点了两下,只见风又起,又卷起一股子烟尘。

  “哎,哎,老爷子老太太我错了,我不欺负你们宝贝孙女还不行吗?”

  这下,冯德彪忙认怂道歉。

  那股子烟尘在墓前转了两圈,最终消散在婆娑树影中。

  “行了,办正事儿!”

  冯德彪起身,终于走到陵园角落里的墓碑前。

  冯晚禾也跟着走过去,只见那墓碑上刻着“爱女冯晚禾”五个字。

  不同于陵园其他坟头的庄严与压抑,这座坟头上种满了花草,在和畅的暖风中静静绽放。

  鸟儿在树梢筑了巢,叽叽喳喳的叫声欢快又悦耳,连带着整个陵园都没那么沉闷了。

  “爸,你准备将她……挪到哪里?”

  冯晚禾看着墓碑,轻声问道。

  “最开始时,我想找个乱坟岗直接将她埋了,可后来……这孩子也是个苦命人,她已经被亲生父母抛弃了,我们若是再将她扔到荒郊野外,你说,小姑娘得多害怕呢?”

  冯德彪叹息,他抬头指着陵园外不远处的树林,说道:“那片树林也是我们冯家的,葬在那里吧。”

  他苦笑说道:“不管是不是亲生的,毕竟与老祖宗们做了十多年的邻居,离得近些,也能互相照应!”

  听到父亲的话,冯晚禾轻轻点头。

  她上前,轻轻拂过那墓碑,说道:“别怕,我们不会不管你的!”

  恍惚之间,冯晚禾仿佛听到耳畔有细细的笑声,像是有人在她耳边说着“谢谢”。

  等她再回神,那声音又没了。

  冯德彪一挥手,等候在旁边几个乡民已经拿着铁锹过来。

  他们是这一带专门给人筑墓与迁坟的人,村长专门请他们过来帮冯家把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墓迁走。

  坟墓很快被挖开。

  当小小的松木棺材暴露在外面时,原本璀璨的日光忽然被乌云遮挡。

  天空黯淡,只见乡民们小心翼翼将棺木搬出来,用红布盖着往小树林抬去。

  王胜男站在最靠外的地方,她眼尖看到棺木没有完全被红布覆盖,于是上前扯了扯红布,将棺木完全盖住。

  就在这瞬间,一个灰白的蝴蝶忽然从红布下翩翩飞出来。

  这蝴蝶绕着王胜男飞了两圈,随后,竟停在她肚子上,一动不动。

  在陵园,在迁坟的当口,一只不怕人的蝴蝶出现,颇有几分诡异。

  然而大家却不害怕。

  王胜男微微笑了,她看着蝴蝶说道:“你是她吗?我每年来给你扫墓,所以你认出我了对不对?”

  蝴蝶震动着翅膀,一直停留在她肚子不肯离去。

  “但是小妹妹你很偏心哦,我也来给你扫墓的,你为什么不来我这里!”

  霍江鹤笑着凑过来,伸手想要触碰蝴蝶的翅膀。

  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蝴蝶时,只见蝴蝶翩然起飞,循着棺木的方向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冯晚禾看着王胜男那被蝴蝶停留过的肚子,鬼使神差的,她喃喃开口。

  “大姐,你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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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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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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