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海里都是冯晚禾委屈愤怒的泪水,都是冯德彪亲口说出的真相。
即使他没有亲历,可在冯德彪一笔带过的描述里,他仿佛看到了被情所困的女孩在绝境中挥刀伤害自己的惨状。
小禾向来都怕疼,她得鼓足多大的勇气,才能划伤自己的身体,任由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
从前,薛战城最看不起那些伤害自己的人。
他以为,这天底下除了生死之外,其他都是无关紧要的事,自残甚至自杀,都是极其懦弱与不负责的行径。
刀子落在自己身上时,他才知道有多疼。
是,道理谁都懂,可自古情关难闯啊,连他这种意志力极强的人都抵不住一个“情”字的折磨,更何况冯晚禾这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呢?
漆黑的房间里,薛战城无力躺在床上,任由悲凉与自责湮没了自己。
他真该死!
而此时,冯德彪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
极少抽烟的薛长卿一根接一根抽着烟,不住叹息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暖暖的身世,你都知道了?”
终于,是冯德彪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默。
其实从薛长卿和周玉萍搬进他家时,他心中就有了答案,只是大家都秉持着默契,没有开口戳破这层窗户纸而已。
今晚,说到这种地步,再继续装傻什么意义了。
“如果我当初一早知道小禾怀了孕,我说什么都不会让她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冯德彪也点燃一根烟,深深吸了好几口。
“与当初对胜男的态度一样,我不希望我的女儿年纪轻轻被孩子拖累,我也还是那句话,她心疼她的孩子,我也心疼我的孩子。”
“可是这孩子有主意呐,她大概猜到我的想法,于是瞒着怀孕的事,一直到早产引起大出血,命悬一线……”
听到这话,薛长卿的脸色微微变了。
他猛然坐直身体,声音有点抖。
“什么意思?小禾生孩子差点死了?”
“不然你以为江鹤他们为什么对薛战城的敌意那么大?哦,只是辜负了小禾这么简单吗?”
冯德彪苦笑说道:“忧思过度是导致她早产大出血的重要因素,换句话来讲,薛战城是罪魁祸首!”
“是,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父亲,薛战城确实罪该万死!”
薛长卿掐灭了烟蒂,语气里满是自责。
“也怪我,怪我只顾着让薛战城履行军人的职责往前冲,以至于忽略了小禾的感受,这才生生辜负了她。”
冯德彪摆了摆手说道:“谁也不怪,这都是命,甚至在医生说小禾可能救不活的时候,我也没有怪过谁。”
那一天的回忆太痛了,冯德彪实在不愿再去想。
他接到妻子的电话,说女儿怀孕了,说女儿早产了,说女儿大出血救不活了,那一刻,他的脑海一片空白。
妻子在哭,在骂,在埋怨他们这些做军人的无情无义。
他不能反驳辩解,甚至不能情绪失控,他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一边安抚着恐惧到极点的妻子,一边以最快的速度调集妇产科专家赶赴女儿所在的医院。
薛长卿似乎想起了什么。
“就三年前,咱们正进行军事演习时,你身为蓝军一号首长,关键时刻忽然消失了,当时,小禾出事了对不对?”
而且事后还听说带走了部队医院的好几个专家。
当时的他没多想,只以为是冯德彪临时有其他重要任务,而没过几天他又照常回来工作,神情平静,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现在想想,确实是自己忽略了太多细节呐!
冯德彪点了点头。
“对,我托付战友将小禾接到当地的部队医院进行抢救,老薛你知道吗?我这一生唯一一次动用手中的权利来办私事,就是为了救我女儿!”
他眯眼看着指尖香烟冉冉升起,声音嘶哑。
“当医生宣布母女平安的时候,我真的是……老子当初被子弹打穿了腹部,肠子都流出来了,老子也没掉眼泪!”
冯德彪的眼眶里闪烁着泪光。
“可我看着我女儿奄奄一息被推进重症监护室,看着那小猴子一样的外孙女也被送进保温箱,我无比害怕,又无比庆幸。”
“我害怕再像二十年前一样失去女儿,我又庆幸这一次我守在她们身边,我这个当父亲的,能尽全力救救她们!”
深深叹息,冯德彪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
“经过这一遭,我忽然就意识到自己老咯,没了年轻时的英勇无畏,我害怕失去,怕小禾钻了死胡同离开我,于是就动私心,让兰霏琳演了那么一出戏。”
自古良药苦口。
兰霏琳的出现于冯晚禾而言,就是良药。
“你也真是……够狠的!”
薛长卿没法子评判老战友的对与错,半晌,只无奈说出这句话来。
他有什么资格去评判一个爱女如命老父亲呢?
人家女儿用命换来的小生命,也是薛家的骨肉呐!
在冯晚禾最艰难的时候,他们薛家有谁陪在冯晚禾身边了?
没有!
所以不管冯家作出什么决定,哪怕是冯晚禾捅薛战城一刀,那都是他们薛家该受的!
然而谁没有私心呢?
薛长卿低头想着事情,直到手指被烟头烫到,他才猛然清醒。
抬头,只见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凌晨三点钟。
“老冯,那现在……你怎么看两个孩子的事?如果,我是说如果啊,战城与小禾重新在一起了,你会反对吗?”
问这问题的时候,薛长卿有点小心翼翼,一直看着冯德彪的表情。
冯德彪抬起眼睑看了薛长卿一眼。
“我为什么要反对?如果我反对,刚才就不会告诉你儿子,小禾还是单身的消息了。”
喝了一口浓茶,冯德彪勾唇笑了笑。
“事情到现在这一步,该怎么往下走,我们已经无法掌控了。”
“你与其担心我和月棠会不会接受你儿子做我家女婿,倒不如担心小禾会不会吃薛战城这口回头草!”
冯德彪的眼中有一丝得意。
“我的女儿,我很了解,她看似软弱实则很犟,让她原谅一个伤害过她的人?啧……那就得看你儿子的本事咯!”
顿了顿,冯德彪忽然笑得有点莫测。
“还有一点就是,薛战城可得暂时不能归队了,鉴于他有成功卧底经验,地方公安再次请求我们的协助!”
“这次不用做刀头舔血动辄砍杀的帮派小头目了,这次,他的身份是国外归来的霸道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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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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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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