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离婚,牵扯到的东西太多。
可这样貌合神离的过一辈子,又实在不甘。
她想:她和陈敬洲之间,还是需要一个尽早的了断。
但眼下,父亲的公司全靠他的帮衬。过河拆桥这种事,做起来未免良心不安。
许迎想了几天,还是在周末的时候回了一趟娘家。想着先探一探家里人的口风,再去决定接下来的事。
但她的父亲许洵,是个精明又锐利的人,又有着知女莫若父,那一层天然的直觉力。没说上几句话,就洞悉了她所有没明言的想法。
“你又闹什么,好端端的怎么又想着离婚?”许洵看着很是生气,说话的语速都变了:“上一次回家里,不是还说打算要个孩子的,这才几天,你……”
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从沙发里站起来,指着她质问道:“哦!是不是因为周焰,他回滨海的事儿你也知道了?你们见过面了?”
许洵也算是看着周焰长大的,又有着曾朝夕相处的情分,心里是把他当做半个儿子的。
如果没有陈敬洲,他当然也愿意女儿跟着他。
但一同陈敬洲相比,周焰显然就没有那么的适合许迎了。
更别说这一二年间,许家借着陈敬洲拿到了多少资源和利益。
单是这一层,许洵都不可能同意他们离婚,甚至连提起“离婚”二字都不允许。
许洵一开始还勉强耐着性子,说道:“你跟了敬洲五年,他对你什么样,你心里不清楚吗?这五年来都是风平浪静的,怎么周焰一回来……”
“陈敬洲根本就不爱我。”许迎说话的语气有些冷,停顿了几秒,声音里更是添了难言的凝重:“我也不会爱上他。”
她低着头,一字一句都很冷静:“离婚是早与晚的事,周焰只是催化剂,不是导火索。”
“我知道,这两年家里拿了陈敬洲不少好处,你心有顾虑,所以不愿意让我们离婚。”说到这里,许迎抬眼看着坐在对面的父亲,态度上显得分外疏离,道:“你都拿了什么?我给你还一半,另一半你自己想办法。”
“胡闹!”
这番话是彻底的触怒了许洵,他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接着就要动手似的。
一旁的宋茹见状,连忙跟着起身,抱住了许洵那高高扬起的右手:“好了好了,别跟孩子吵。”
说话间,给同在客厅里的许默使了个眼色。
许默紧挨许迎坐着,正在玩手机。
他哪知道该说些什么,眼珠转了又转,也没憋出一句话,索性低下头不吭声了。
“……”宋茹见他这不争气的样子,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随后,用温温柔柔的语调,笑着劝许迎:“迎迎,就离婚这件事儿,我也不赞成你的。”
“你跟周焰是有情分在,可你毕竟也跟了敬洲五年,他怎么可能不在意的。”宋茹在男女关系上,思想多少有些封建,十分语重心长的说:“这女人呐,离婚以后想再嫁人就很难了,周焰他……”
“宋姨。”许迎淡淡的出声打断。
相比起许洵这个生父,她面对着宋茹这位继母时,反而能够心平气和,说话的语气也没方才那么冷硬了。
“我已经说了,周焰只是催化剂,不是导火索。即便没有他,我和陈敬洲也不可能相安无事的过一辈子。”许迎认真道:“离婚这事儿我想了几年,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咚!”
“你再说一遍!”许迎声音还未落,许洵就忽然抄起了一只茶杯,朝着她身上狠狠地砸了过去!
万幸身边的许默反应及时,拉了她一把,那茶杯应声落地,没有砸到她身上。
许默连忙护着许迎。
而许洵正伸手指着她的鼻子吼道:“我告诉你,休想我同意你离婚!”
顿了顿,咬着牙补充一句:“只要我还活着,这事儿你想都别想!”
许迎还想张嘴反驳。
许默立刻拦住了:“姐,你少说两句吧!”
“爸,你消消气儿、消消气儿,我带她上楼说,我劝劝她。”
许默生怕许洵动手打人。从小到大,一直看着父亲动手惩罚姐姐,那样的凶狠厉害,和对待他是两种全然不同的态度。
许默从八九岁开始,就知道心疼姐姐了。每当许洵发火要动手时,他就千方百计的拽走许迎。
许迎的眼眸泛红。在许洵面前,她总是有一种又隐忍、又倔强的矛盾感。
见她坐在那儿不动,许默也顾不得别的,两只手紧紧握着她的腕骨,使劲儿地拽她起身:“快走啦,姐!”
宋茹也是万分无奈的从中调和。
见姐弟两人上了楼,才默默的松一口气。
许洵被她按着坐下来,仍是怒不可遏的样子,紧锁着眉头,气的直喘粗气。左右翻找了一通,没好气儿的问:“手机呢?”
宋茹也跟着找了起来。
许洵说:“给敬洲打个电话,让他过来把人接回去。”
……
……
陈敬洲在三江陪着朋友。
发小赵京山从江港到滨海来,晚上就要回去,还有许多事儿要谈。hΤTpS://WWω.sndswx.com/
索性就边玩边聊了,叫上了沈述和陆立言在包间里打麻将。
赵京山自小生活在江港,讲惯了粤语,讲普通话带着一点说不上来的调子。怕人听不懂,他就很少开口。
陆立言一碰上打牌这种要拿钱的消遣,就格外的专注,生怕自己输一毛钱。
两人都挺安静,唯独沈述喋喋不休的说个没完。
紧要事儿没聊两句,就拐着弯的说到了陈敬洲身上。
他随便打出一张牌,“啧啧”道:“要我说,你早娶了梁烟,有了梁家这一助力,现在也用不着这么费尽心机的。”
“放着一个这么好用的工具人不要,非要许……”那名字还没说全,陈敬洲就给了他一个不悦的眼神。
沈述嬉皮笑脸的,眼珠转了转,又道:“敬洲,有个事儿我一直挺好奇的……你跟许迎订婚是被迫的,但一直到你们结婚,中间的那几年,你有无数次可以退婚的机会,你怎么不退啊?”
一聊到这儿,赵京山和陆立言可就竖起了耳朵,不约而同一脸八卦的瞅着陈敬洲。
赵京山很少来滨海,也就陈敬洲结婚那会儿,跟许迎见过一面。
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他对陈敬洲再了解不过。婚姻这种事,只要他不想,即便是当年受制于陈家,可他仍然会有无数个退婚的办法。
却没想到,这桩婚姻,竟然就这样过了整整五年。
陆立言和陈敬洲认识的年头不长,不清楚他和许迎的过去。但兄弟的感情生活,永远是他最好奇的八卦新闻。
三个人就这么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陈敬洲那表情倒是淡然,一如既往风平浪静的样子,只是随手打出的牌,显得心不在焉了。
明着给沈述点了炮。
沈述赢了钱,美滋滋的笑起来。接着,一语戳破了他的心事:“是不是高中那阵儿,就偷着喜欢上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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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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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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