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活着,寻找安全的庇护所,适应环境。
为了繁衍,调整自身外形和生态,有时不惜放弃活着。
人是动物的一种,同样受到生存和繁衍的驱动。
感知,情绪,意志,目的……所有的思考和行动本质上都是从这两点出发,在这两点上落脚。所谓理性,不过是漂亮的装饰,肉体的本能才是最强烈的原动力。
理性是区分人和动物的重要标志,然而真正占有人的,始终是本能。蜀南文学
不是“做什么正确的”,而是“做什么比较爽”,长时间占据着脑的主导地位。
吃美味的食物比较爽。
寻求繁衍机会比较爽。
活着比死了更爽。
如果是为了活着,掠夺其他人也是爽的,消灭敌对者自然是爽的,只要自己还活着,还能生存和繁衍,那绝对是爽没错。
人不是复杂的动物,相反,还意外的简单。
“请进。”
“呃,主持者也要进吗?”
“当然,您已经念完祝祷词,剩下的就是进入其中,一边向女神大人祈祷一边等待时机。”
“……”
广场边缘是垂直的断崖,一步踏错就会坠入深不见底的深渊。
悬崖边缘放置有大量棺材状的木盒,长两米多,放入一个人绰绰有余……不如说,除了自己都已经被塞进棺材里了。
混沌是不可战胜的存在。
按照历代的长所述,混沌王拥有无可匹敌的可怖力量,被它控制的生物,已经踏入到神魔恶鬼的行列,能够将这片聚落连同山林一齐毁掉。
羸弱的人要赢过无上的神,唯有模仿女神,在被彻底侵蚀之前自害。
可,那同样是不可能的。
自戕的少女,其意志远非常人所能企及,她为了种群的生存放弃个体的生存,行为超脱于直观上的繁衍和生存,近乎于蜂群中的工蜂。
工蜂的基因与蜂后相同,它们为了整个族群的生而奋斗至死,毫无迷茫畏惧,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为了抽象的繁衍,为了同种类基因的延续。
人并非完全社会性的动物,为保留群体彻底地舍弃个人,为追求抽象的繁衍放弃最直观的活命,无论怎么想,都是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
考虑到混沌侵蚀的速度,还得是毫不犹豫,没有经过思考的本能行动,即刻执行自戕,献身于大义。
“请躺好,您的右手边就是机关,按下之后,两侧的木盒都会倾斜,坠入悬崖。”
既然无法做到自律,那就不得不依赖于他律。
侵蚀需要时间,再强大的神通,也屈居于脆弱的肉体当中。一旦寄生者肉身坏灭,那么混沌自然会随之消退。
“当听到周围有明显的响动,请不要犹豫,那一定是混沌载体破棺而出,到时候请直接按下按钮,这是为了受害者好。”
“为什么是两侧?”
“单是声响无法辨认方位,保险起见,宁杀错不放过。”
“难道没有误触的可能?”
“不会,因为机关在盖子上,平躺着情况下不有意伸手是摸不到的。况且,我们刚刚吃了特殊的膳食,一躺下就会进入虚弱状态,四肢疲软,能扳动开关已是极限。除开被混沌附身的人,根本不会有力气开棺。”
说着,面具人似乎发出苦笑。
“本来这些都应该由主持者帕蒂拉女士进行说明,现在大人正和女神交流,如此,只能由我代为进行。”
“原来如此。”
“亚瑟先生,您虽然没有进食药膳,不过我们相信您,关键时刻一定能找出真正的混沌,将其消灭。”
“嗯,我会尽力回应你们的信任。”
亚瑟点点头,放低声音道:
“说起来,我……”
“什么?”
那人没听清,往前走了一步,亚瑟无声无息间抬起手臂,环绕过他的脖颈,手指按住声带,勒紧,抬起。
“唔!呜呜呜……”
面具人拼命想要掰开亚瑟的手臂,双脚腾空乱蹬了一阵,最终失去力气,双手无力垂下。
“不好意思,先睡一会吧。”
他终究还是没忍心下死手。
想要使人昏迷并不容易,时机难以把握,具体时间因人而异,一旦松手过早,受害者可能还会恢复意识,远不如压迫到死来得轻松。
亚瑟轻轻放下昏迷的面具人,环视一圈。
周围寂静无声,大量的棺材横陈在悬崖边,瓜皮果壳到处散落,之前还很热闹的节日庆典,急转直下成为冷漠无情的抓内鬼仪式,令人唏嘘。
“真是讨厌的感觉。”
自从进入到洞中,他一直处在相当被动的状态,看不清局面,还要被逼着做出选择。
击晕帕蒂拉和面具人,更多是出于自保,不得已而为之。
“不得以为之”,听起来就像是会被人算计的状态。
强者绝不会听天由命,把命运交于他人之手,更别说躺进棺材听凭他人决断。如果真的有谁在算计自己,那么自己的想法,行动倾向,乃至至今为止的出格行为应该都在它的预料之内。
最要命的是,情报实在有限,无论亚瑟有何等智谋韬略,最后都不得不在有限的条件下做出选择,迎合幕后黑手。
实验室中作为消耗品存在的个体,要如何战胜支配者?
实验体必须具备超乎支配者预料的智能和暴力。
经常有这一类的影视作品,描写实验体暴走,成为怪物,脱离收容的故事,怪物能冲破钢板,无视常规武器,疯狂嗜血无可战胜。
那么,要以神圣为敌,以凌驾于它之上的智和暴战而胜之?
难于登天。
剩下的办法,唯有等支配者自己失误,从而创造出机会。这次的状况其实就很诡异,圣谋划千年,凑齐了坠落所需条件,结果卡在此地,多半是出现了失误,受到阻碍难以前进。
“不对劲。”
亚瑟一再地观察着寂静的棺材,双眼眯起,每看一次,总会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违和感。
没错,确实不对劲。
亚瑟只觉得背后一凉,转身拔腿就跑。
“……数量!”
棺木是提前准备好的,总数等于聚落人数加上亚瑟自己。眼下帕蒂拉和面具人失去意识,自己和特里穷没进去,空着的棺材数量应该是四个,可实际却有五个!
广场宴会时,粗略看过去人是全的,也就是说,在那之后有人偷偷溜出去了。
来到洞外,亚瑟三两下窜上一棵树,借着明亮的月光向远处眺望,心中一沉。
“……”
夜空下,月明星稀,树林层次分明,随风微微摇晃。
最关键的是,哪里都没看见烟。
燃放物的距离,特里穷的脚力,亚瑟都相当清楚,稍稍计算一下便能得出结论。要是特里穷能安全抵达,早就看到烟升起来了。
现在过去,恐怕只来得及给他收尸了。
话虽如此,去还是要去的。
去见幕后真凶,可以的话直接杀掉。
奔跑纵越,亚瑟的身影在树与树之间飞翔而过,动作熟练一如猿猴。
地面上灌木杂草丛生,不适合快速赶路,平日里带着特里穷倒是没这么跑过。
飞速行进的同时,亚瑟呼吸绵长,蹦跳间一静一动,时刻注意保持体力。
黑幕的真实身份,至此基本已经浮出水面。
棺木空出一个位置,说明有谁一直在观察自己和特里穷,在看到后者鬼鬼祟祟离开溶洞后,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由此排除掉村外人的可能。
知道有可燃物堆放的,只有自己和特里穷,此处暂且排除掉特里穷本人背叛的可能,那么,还有谁可能也知道呢?
抹布。
尼·咸轮。
阿尼和特里穷是挚友,基本上是言无不尽的,如果我没有半夜梦游主动说出去,那就是特里穷无意间说给阿尼听。
大嘴巴害死猫,特里穷看着很聪明,实际上确实挺聪明的,不过,光是聪明毫无用处,他没有与之相应的强大意志和城府,充其量是个喜欢恶作剧的坏小孩。
聪明小孩对朋友不抱有戒心,因此才会被利用。
相反,阿尼时刻保持着低调的伪装,引导我进入村子,从特里穷那套取情报,时刻对我的行动保持掌控。
说不定,连特里穷当时能恶作剧都是因为阿尼,都不需要做什么,仅仅是在村子里扩散消息,语言上渲染引导两句就行。
……这么想,利用特里穷岂不是等同于在利用我?坏小子是安插在我身边的无知的眼线?
【哔!——】玩意,居然敢利用我,简直不知死活!
亚瑟脸上露出猫炸毛般的表情,连带动作都加快三分。
十五分钟后,距离山洞最近的易燃物堆放地,亚瑟见到了正主。
小小身影坐在地上,面前是比他人还高的大烤锅,锅子下面堆放着木柴,锅里的汤液咕嘟咕嘟冒着泡。
阿尼双手拿着半米长的汤勺,捣鼓着汤,搅拌均匀,从锅里传来浓郁的肉类香味。
亚瑟从阿尼身后靠近,上前两步,闻到肉味后面色阴沉问道。
“你把他煮了?!”
“他?”
阿尼回过头,毫无表情的脸正对着亚瑟。
异样。
与过去见过的阿尼完全不同的印象,明明脸是同一张脸,实际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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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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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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