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坐在自己房间里发呆。
小时候他还是和姐姐睡一个房间,长大后就分开了。
他准备到16岁就搬出去,以后做事也方便一些。
这些年当负责人,还是攒了一笔钱的,就是工作内容本身比较麻烦。
【异常儿童防控科】属于不对外公开的组织,成员加起来有几百号人,亚瑟统管西部的相关工作,头上还有个总负责人。
对于他的工作,即使是身为议员的托娃夫妇也并不知情。
“蒂王……”
注视着手里的照片,亚瑟挠了挠头,目光闪烁不定。
茜茜的话一直萦绕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我会继续调查这件事的。”
——“如果曾经真的有这么一个人,无论他现在是人是鬼,我都要查个水落石出!”
看样子,事情不解决,她是不会罢休的。
真是个傻丫头,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性子。
摇摇头,亚瑟把照片塞回抽屉里。
小时候的茜茜外表柔弱,开始还被人欺负过,但她骨子里很坚强倔强,一旦决定了什么事情就会做到底,决不放弃。
亚瑟清楚地记得,有一天,茜茜的朋友被那几个欺负人的调皮孩子弄哭了,平日里一直退让忍耐的她二话不说,抄起凳子,把坏孩子们碾得到处跑,从此再也不敢惹是生非了。
那个时候真是无忧无虑的时光啊……所以,为什么我会不记得有蒂王这个人呢?
好像……有过这个人……仔细去想又并不存在的感觉。
“当然有过。”
谁?!
沉浸在思考中的亚瑟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仔细一想好像是自己的声音。
我发出来的?
“蒂王,幼学时代,在你的后面坐了两年,出名的刺头。”
是我的声音。
感觉得到。
我的嘴在动。
不受控制。
不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
“亚瑟,我说过的,总有一天,你会做回真正的自己,你所需要的仅仅只是一个契机……现在,契机来了。”
这不是我。
发生了什么?我被谁控制了?
几番尝试,亚瑟都夺不回面部肌肉的控制权。
但没关系,四肢还能动。
心下一狠,亚瑟抓起桌边的钢笔,狠狠刺向自己的嘴。
“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们一心同体,我不允许你伤害自己。”
握着钢笔的手无力停在半空,无力下垂。
你是谁?
亚瑟试着在心底问道。
对方说它和自己一心同体,那他应该能听到我的话。
果不其然。
“我是亚瑟,亚瑟·路希瑞亚。”
“不要误会,我既不是你的另一个人格,也不是什么妖怪,又或者苍蓝魔法的产物……我是你本身。”
“从来没有什么托娃,只有路希瑞亚。”
你觉得我会信吗?
“信不信,事实都是如此,啧,看到自己如此愚蠢的样子,真是让我感到难受。”
“看看你左手背的黑色荆棘,还有你脖子上的鸟居项链,那枚祖母绿戒指……你难道不好奇它们是哪里来的吗?”
“托娃夫妇也不会知道的,因为你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
“你并不属于这里。”
……那又如何,现在的我是托娃家的次子,这个事实永远不会改变。
“你的一厢情愿罢了,这不是事实。”
“亚瑟,我们属于灰海,我们的道路在那繁星之中,对于这个世界,你只是过客,总有一天,你会离开。”
“你可以享受此刻的平和美好日常,但那并不是真实。”
“想要获得真实,就必须放弃触手可及的幸福美好。”
把我的身体还给我。
还给我!现在!立刻!马上!
不然我会尽我的努力毁了它。
“你的努力毫无作用,因为用错了方向。”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你还没准备好。”
“即使是此刻,我还是能感受到世界的排斥力量,那股隐晦的,无法捕捉,无可抗拒的力量……”
“它正在这个世界的里侧,以绝对的统治力掌控着这个世界,一旦你现在做出异常举动,十有八九会被引来海量表层世俗力量,将你消灭。”
“届时,数十上百,成千上万的泡沫岛屿会派出它们的王牌,敌人会从里侧源源不断涌来,在世界意志的统御下将我们消灭。”
“为什么会这样?我从未见过有哪个诞生自灰海的世界会试图抗拒它的创造者。”
亚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右手抬起,指尖亮起一点微薄的灰色光芒。
从未见过的异种灰色能量?
本能的,两个字出现在了脑海之中——
灰雾!
是灰雾。
这种力量,名为灰雾。
可我为什么会知道?
“等到力量封印彻底解开的时候,再解开思想封印也不迟,到时候,世界之大,无处不可去。”
“在此之前……如果你遇到了什么不可抗拒的力量,那就呼唤我——呼唤你自己的名字。”
“记住,我们是亚瑟·路希瑞亚。”
“只要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就不会忘记回家的路……”
灰光熄灭,身体回到控制之中,亚瑟只觉得浑身一阵无力,双膝一软坐倒在地。
“呼……呼……”
急促的喘息,睁大的双眼。
汗水滴落。
亚瑟抬起自己的右手,死死盯着,试图确认刚刚发生的一切是梦还是真实。
那感觉太糟糕了!
明明意识保持着清新,身体却会自己动起来,根本不听指挥,让他的自我意志沦为了局外人!
就连苍蓝魔力都没有回应!
在那压倒性的灰雾面前,时空都在颤抖,世界是那样的不真实……
什么时候,能够自如地控制自己的身体都变得如此幸福了?
更可怕的是,刚才那个自称“路希瑞亚”的未知存在,他的声音仿佛具有引人堕落的魔力,一直一直留存在亚瑟的心底。
童年的记忆如碎裂的短片,一点一滴浮上心头。
片段之间看似存在关联,但又有些无法解释的地方。
强烈的违和感。
为什么至今为止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呢?
我是谁?
这是个谁都可以回答得出来的简单问题,可真当人们认真去想的时候,却会发现许多暧昧模糊,无法定义的地方。
倘若只能从外物中找到自身存在的凭依,那这样的自己真的能称得上存在吗?
初春的积雪。
深秋的菊花。
虚构的故事。
所谓的我,哪里都没有,哪里也找不到,除非你制作出它存在的基座,否则就是不存在的,无法确立的虚构存在。
——“吱呀——”
房门打开,门口站着红发的姐姐,穿着睡衣,很漂亮的内种,看到之后就像看到涩图一样可以瞬间吹飞郁闷的心情。
“姐,怎么了?”
亚瑟努力控制住表情,装作没事人的样子从地上站起来。
“三点了,看你房间灯还开着。”
“你平常都是按时作息的,除非有什么心事,才会到很晚再睡。”
“姐怎么也不睡?”
“废话,当然是担心你啊,担心地从睡梦中醒过来了。”
“你正在试图给自己的熬夜找借口……真是的,要是起了黑眼圈怎么办,不是浪费了这张漂亮的脸?要不还是早点回……”
“亚瑟。”
多萝西双手抱在胸口,面色平静。
“嗯?怎么了?”
“你每次说谎想要掩盖什么,脸上不会有多余的表情,但说话的语速会很快,你的脑子转得很快,这种速度还会表现在语言上,为你所说的话提供真实性参考,使人相信。”
“但这样对我没用,因为我是你姐姐。”
说着,姐姐坐到了亚瑟的书桌前,转身看着他。
“说说看,怎么了,是不是和上次那个女人有关。”
“是的。”
“也是,你的烦恼怎么会和女人……呃?”
和平常的回答不一样?
“自己的弟弟永远不会因为女人的问题产生烦恼”——多萝西一直如此认为。
没办法,他在这方面一直都是那样迟钝,冷漠,像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孩子。
“……真的假的?茜茜·蒙多亚?”
“你怎么擅自调查别人,我要以侵犯弟弟隐私的罪名将你绳之以法!”
“哦?那,你想怎么处理我?”
多萝西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红发披散在白皙的肩膀上,可爱小脸带着些许红晕。
每次害羞的时候,她都会脸红……不如说很容易害羞?”
“姐,你还是自然一点好,不要做和你心理年龄不符的事情。”
亚瑟忍不住笑了笑,心情稍微也放松了些,暂时抛开了刚刚发生的事。
我就是亚瑟·托娃。
我还有姐姐在。
“哼!所以到底怎么回事?”
“不能告诉你,不过我敢保证,肯定跟你猜想方面毫无干系。”
亚瑟揉了揉眉心。
那个丫头,也不知道有没有擅自行动,以身涉险。
总不会现在就在单独调查的途中吧?
“好啊亚瑟,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还敢光明正大地去想其他女人。”
“我不是,我没有……呃,你干什么,你别过来,停……停!好吧我认输!我告诉你!”
亚瑟从床上直起身,不动声色地理了理乱掉的衣襟,脸有点红。
“稍微给你透露点,不要告诉别……哦抱歉,你应该没有可以说这种话的朋友,那没事了。”
熟练地侧身,躲过多萝西的攻击。
“从哪里说起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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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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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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