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不应该留在无光的深海。”
“坠落实现。”
“我的使命已经完成,里侧陷落到更加虚幻黑暗的无序幻想中。”
“怎么样,要我送你回去吗?现在想回到物质世界还来得及。”
猹俯视着渺小的光环,心下感慨。
亚瑟·路希瑞亚,权限者,异界来客。
虽然没有他多半也能完成最终步骤,但从结果上来看,他确实为主人的计划带来了相当大的帮助。
当目的一致时,权限者或许是多元宇宙中最好的合作伙伴,与此同时,也是最容易利用的对象,它们性质纯粹单一,始终向着灰海利益。
可惜,这是以后再也用不到的知识。
永恒断章同时赋予了书灵使命和生命,使命完成后,生命自然会走向终点。
“猹,坠落完成之后,苍蓝泡沫会怎么样?”
“会陷入一定时期的混乱。”
黑雾中传来平静回答。
“大量思念路过现实的高地,类似于过去的潮汐,均衡界的被诅咒者陷入暴走,大量污染生物集结成群,攻打各个区域。”
“危机是一时的,位面终究会回到既定的轨道上。”
“在此之前,均衡界的黑夜会破开裂口,暂时与现世融为一体,规则互通。”
“从同一世界到相互隔绝,这符合苍蓝原本历史轨迹。”
“等到灾难褪去,双子之王治世,无尽黑夜再临,它们又会再度分开。唯一的区别是,未来的两界之间不会再有灵魂流通。均衡界作为苍蓝泡沫一部分存在,得到灰海承认,其中生物会拥有属于自己的完整生态,世界法则。”
“是吗……”
亚瑟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你在担心双子?还是担心故乡空岛上的其他人?”
“不。”
“它们有它们自己的战场,即使我不在也没问题。”
雏鹰离巢,曾经的幼鹰已经羽翼丰满,再加上青菜岛上有他留下的制度雏形,区区潮汐不足为惧。
问题不在这里。
“问题是,你觉得炒面应该放盐还是酱油?”
“……?”
猹一时间没能跟上亚瑟诡异跳脱的思路。
炒面?
“在我的母界,只有安全富足的国家才会讨论炒面放盐放酱油的问题,对于战乱地区的人而言,能进行这样无关痛痒谈论的日子,只会是难以实现的梦。”
“原来如此,那你的母界和苍蓝泡沫原来的历史一样,因为有限的资源爆发内战。我随主人看到过很多位面,很多都是如此。”
“不,资源本身其实很充足,我们那有类似苍蓝魔法的体系,而且更加发达,不会缺少食材和调味料,真正难的是一些人不愿意让另一部分人能够安全地享用到它们。”
“为什么?”
“不同地域的理由各不相同,历史遗留问题,理念之争,或者是少数当权者的一己之见。我的母界战乱不断,文明在内斗的战火中获得发展和进步。”
“所以,你究竟在为什么拖延时间?”
“听起来很像拖延时间?真过分啊,思维狭隘的动物头,我这么推心置腹地和你交流,在你眼里居然变成了拖延。”
“……你在说谎。”
马赛克黑雾中传来猹微妙的精神波动,非人的意识体从中窥视着三色圆环。
就像是,盘旋飞舞的蜜蜂看着地上腐烂的水牛尸体。
蜜蜂不吃肉,也无法理解水牛尸体是个什么东西,所以仅仅是看着,驻足停留,又或是压根没有注意到,自顾自地短暂的休憩。
“你不会想和我推心置腹的。”
“亚瑟,你很讨厌我,你厌恶我主,我能感受到,憎恨的情感一刻没有停止,愈演愈烈。”
“很遗憾。”
“我本想帮助你回到现实,算作你近段时间辛苦工作的回礼。”
猹收回手。
蜜蜂结束逗留,飞离水牛尸体。
是时候,画上句号了。
“是啊,很遗憾。”
亚瑟不再遮掩,充满憎恨情感情绪的漆黑色从三色圆环中泛出,张牙舞爪,散发无止尽癫狂气息。
黑色盖过红黄蓝三色,纵横弥漫,有如远古邪神破封降世,深处传来不像是亚瑟本人的失真嗓音:
“你见过捕食者和食物成为朋友,和谐相处吗?”
“食客对肉说,‘我们能成为朋友’?你在逗我笑吗,垃圾玩意儿。”
“吃和被吃之间,如果都能诞生友情,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欺瞒。”
“你把我当成吃的那一边,但我根本就是被吃的那一边啊!我是被吃者的代表,是它们五百年怒火的集合体!”
“憎恨?你说的没错,我由衷的讨厌你们这些寄生虫,从来不曾有过信任,从来不曾有过宽恕。”
“你们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自说自话决定文明走向,决定亿万生灵命运?”
“唯有灰海才能决定生灵命运,居然有不知死活的东西敢越俎代庖,想干什么,造反吗?你们是想造反吗?”
“逆反灰海者,神魂俱灭之!!”
亚瑟一直在等,等待“憎恨”的酝酿,蓄能。
永恒断章构想出的虚幻时空坠落,物质世界生物认知中的规则不复存在,等于是抽走了亚瑟站立的土地,连战斗的机会都没有。
猹在物质界没有合适的身体,以至于亚瑟对它的实际强度没有正确的认知。
到了这里,才能切实认识到差距。
猹作为规则生命,强度远超雪人,它的身上承载着苍蓝泡沫庞大时空中无数生命的信息,是活着的历史,庞大思念统合体。
哪怕纯度上不如,量上也完全凌驾于自己。
区区一个动物头尚且如此,神圣的强大更是无法想象,说不定和毁灭根系朗格都是同层次存在。
亚瑟自成为权限者起,修行时间不到二十年,这还是算上苍蓝泡沫懵懂混沌的童年时代。之前还抱有一丝希望,觉得晋升千骑士后多少能抗争一二。
井底之蛙。
不自量力。
“光靠我自己,想要弄死你们还是太难了。”
需要的时候,应该对任何外力都来者不拒,用尽一切手段消灭敌人,这才是斗争。
“即使你什么都不做,我也快死了。”
猹的声音异常平静。
“那不可以,猹。”
“你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是不能善终的存在。”
亚瑟的声音,彻底被亘古黑暗中的异常存在代替。
不同于动物头黑雾的线状荆棘环绕穿刺,不知不觉间覆盖了猹的身体。
【如山罪衍】针对的是信仰神,神圣派系不过是沾了点边,无法激起罪恶荆棘如此大的反应。
现在的主役,是另一种“憎恨”。
被毁灭的位面。
被利用的物种。
它们漫长的,不作为生者,而是道具存在的生命历程。
为了承受痛苦,扭曲思念,从神授的躯体中诞生。
苍蓝泡沫,没有谁拥有过自由。
生灵,是熔炼思念的火炉。
为此,历经劫难,受尽拷打。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你也好,神圣也罢,你们以为把历史扳回原先的轨道,就能避开灰海的惩处?”
“不会有那种好事的。”
“因为,我就站在这里。”
“我即惩罚的具现化。”
漆黑荆棘攀附而上,构成猹的庞大黑雾实体本能挣扎,企图从荆棘缝隙中逃窜出去,后者立刻覆盖而上,如群蛇分食大型食草动物,残酷,高效,优雅。
灰海规则是死的,但死去的生灵,并未就此消失。
众生恨,众生愿,彷徨于天地间,满载于里侧,愿罪魁祸首死于非命。
“你的身上,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它们……那些怨恨的灵魂残渣,离散的思念。”
生命将尽,猹仍旧一板一眼地陈述着,事不关己模样。
“无谓的挣扎。”
“生灵怨恨大多数已经转化成诅咒,你所能吸引的,不过是少数强者的残留意识。”
沦为鱼的生者,不会有反抗神圣的念头,反将其视为至高无上主宰。
亚瑟现在所能获取到的支持,盘桓不散怨念,憎恨,死灵泛意识,本质上源于不会成为鱼的王者,异界强者,它们虽然死去,但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憎恨浓厚至极,在受到如山罪衍和亚瑟本人意志牵引后,纷至沓来,是黑暗虚幻时空才有可能实现的奇迹。
“权限者,你就想靠着些许失败者的残存意念,反抗我们写就的命运?反抗注定的宿命?”
“哼,杀你,足矣。”
荆棘蛇群快速蚕食吞吃,偌大的黑雾身躯已经不到原来的十分之一,时不时搏动一下表示自己还活着,看上去异常可怜。
以遥远庞大灵魂奔流为背景,两头无形漆黑魔怪的厮杀业已接近尾声。
猹剩下的半个尖锥状头颅挣扎着向外突出,张开嘴像是在嘶吼,下一刻又被按压下去。
荆棘浸润着从未感受过的憎恨,无比兴奋激昂,迫不及待地要与新的受难者分享痛苦。
如山罪衍是公平的。
普通生物也好,规则生物也罢,都能公平地享受到这份痛苦。
猹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正在消失,来自思念深处的剧痛是如此强烈,生鲜,令它产生了荒谬的绝望感,长久以来维持着的冷静思考一角出现了裂痕,
崩溃的前兆。
我也会……绝望吗?
我……
“回去吧!回到现实中去!”
“你在寻死,快回去!”
“现在还来得及!”
“你不属于这里!……”
“快……”
猹的吼叫,最终埋没在没有人会知晓的荆棘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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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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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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