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南文学>都市小说>[文豪野犬]起风了安以履霜>第 268 章 Chapter.3
  狭窄的密室里很安静,而我的脑子里很茫然。

  我站在门边,看着冷冷直视着我的绫辻行人,脑子里此刻只有一个念头:

  『这家伙在说什么玩意儿?』

  威胁?我这是在威胁他吗?我承认,我对他可能是有那么亿点点的杀心,也确实是准备在他拒绝合作后就干掉他,但是——嗯……呃……那什么……

  好吧,没有但是,毕竟我连“叛逃”这么大的事都摆到明面上来说了,显而易见是想要拉拢他,只要不是个傻子,这个时候都知道拒绝多半会是个什么下场了。

  但是天地良心,圣德太子作证,我真没想威胁他,毕竟威胁的目的是让对方答应自己的条件,而我只是单纯地在判断要不要杀他而已。

  这怎么能说是我在用他告诉过我的话反过来威胁他呢?什么二十四小时的监视狙击、每周都要被政府开会讨论要不要处决、便利的罪犯处理工具,这些明明都是我以前从安吾那问来的情报。

  当初安吾本来还不太想给来着,我换上太宰和他对接了一个星期的工作,他才终于顶不住和太宰一起干活的折磨,松口用绫辻行人的情报求我赶紧把太宰换走、回来继续负责和他对接工作。

  还真别说,那一个星期我每天都能比平时少加两个小时的班,可见特务科的破事有多么多,我和国木田平时加的班,起码百分之六十都得谢谢他们。

  扯远了,总而言之,什么用他的话反过来威胁他,这种事根本不存在,毕竟他和我说过的话也只有——

  我的眼睫一颤,忽然觉得不太对劲。

  ……他说过的话?蜀南文学

  『监视』

  『狙击』

  不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和我说过这样的一句话的,但他那时候说的不是“他被特务科时刻监视着”,也不是“二十四小时都有狙击|枪对准了他的脑袋”,那些都是我之后从安吾口中得知的情报没错。

  那个时候,绫辻行人对我说过的话是……

  『——没有监视,也没有狙击枪,这样的机会只有今天而已。』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在我和青柳雅春面前说出的话。

  一种近乎恐怖的念头出现在了我的脑中,让我的牙齿几乎都在打颤,以至于我尝试了好几次,才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来:“……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绫辻行人闭上了眼,他靠在墙边,手中举着的细长烟杆微微垂下,像是在闭目小憩一般,用沉默拒绝了回答我的问题。

  胸腔里的心脏明明已经几乎不会跳动了,但此时此刻,我的胸口却仿佛憋着一团燃烧的火焰,或者是莫名的怒气一般,让我感受到了一种憋屈又愤闷的感觉,气血上涌,如同大风般呼呼地灌进我的胸口。

  我大步走上前去,夺下他手中的烟杆,摔在了地上。金属和木材撞击地面,发出了清脆的声响,烟管里的烟灰撒了一地,还带着未熄灭的余温,隐隐闪着猩红的火光。

  我拽住了绫辻行人的衣领,逼迫他不得不低下了头,张开眼,对上了我猛烈燃烧起来的眼神。

  我死死地瞪着他,一字一顿地问道:“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你‘说过的话’?你只在天空赌场上见过我吧?!”我压着嗓子,沙哑的声音像是野兽从喉间发出低低的嘶吼。

  或许是突然过量分泌的肾上腺素,或许是末广铁肠喂我吃下的特效药中残留的兴奋剂的效果,我的脑子忽然变得清明了起来,甚至开始无比迅速地运转。

  “月见山凛一?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名字?我只告诉过末广铁肠我叫‘安倍凛一’吧?侦探社不可能会出卖我,中也更不可能!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姓月见山?!”

  “是谁送你来伦敦的?辻村小姐呢?为什么没有人监视你?特务科怎么可能放你一个人来伦敦?!”

  ……我在发抖。

  身体在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抓住绫辻行人衣领的手也好,紧紧咬住的牙齿也好。胸口因为剧烈的喘息而起伏,急促的呼吸声回响在寂静的密室内。

  身体里充斥的情绪不是喜悦,甚至不是激动,那只是一种纯粹的恐慌,难以置信且茫然无措。

  我死死地盯着绫辻行人的脸,仿佛是在盯着那个让我落入如今境地的仇人,几乎要用眼神在他的脸上留下无数的伤口,像是用刀子划开他的血肉,剖开他的皮与骨,看清他的心脏里到底是长着什么模样。

  ……会是他吗?他会是“那样”的吗?但为什么偏偏是他?!一个陌生人,我讨厌的、不喜欢的陌生人!这个世界的意识到底是在做什么!

  绫辻行人注视着我。

  他的脸上没有表情,他也并没有挣脱开我的手,他只是这样半俯着身,低下头,被我扯住了衣领,用一双冰冷的鸢色眼眸,静静地看着我。

  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看我这幅愤怒的模样吗?或许我的怒火在他的眼里只不过是一出无趣的小丑戏,根本不值得他在意,就好像聪明的人从来都不会在乎愚者的心情。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我闭了闭眼,感受着自己逐渐平缓下来的呼息,胸腔里熊熊燃烧的火焰也渐渐地熄灭了。

  我松开了绫辻行人的衣领,心绪已经恢复了平静。

  “你记得我。”我陈述事实一般地说道,语气里再没有了咄咄逼人的压迫。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一个人记得我。』

  我的人生都快要结束了,终于还有一个人记得我,可那却是个不喜欢我、与我毫无交集、我也不喜欢的人。

  『……这样很好,』

  『凛一。』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这样很好。』

  西格玛和中也,我有一个家人和一个朋友,有两个人会为我难过,这样就很好了。实话说我也不太希望他们会因为我而难过,如果我死掉之后,他们会立刻忘记我,那才是最好的。

  不会再有其他人为我难过,但同样的,其他人也不会为我难过,那不是我的错,也不是他们的错。

  我没有了和绫辻行人交谈的兴趣。

  既然他记得我,那么他就应该知道侦探社和我是无辜的,也就自然不会以他的异能对侦探社和中也造成什么威胁——从青柳雅春的事也能看出来,虽然言辞刻薄,但这个男人还是有道德底线的,不屑于去做那些蝇营狗苟冤枉人的事。

  唯一需要担忧的西格玛,有天空赌场在,钟塔侍从还用得上他,也就不必我再去忧心了。

  我俯身捡起了被摔在地上的烟管,将它递还给了绫辻行人,附上了一句道歉:“不好意思,我有点太激动了。”

  烟杆很纤细,却意外的结实,并没有被我刚才的动作砸坏,只是有些地方被蹭掉了漆。绫辻行人看着被递到面前的烟杆,过了两秒,才伸手将烟杆接了过去,重新倚靠着墙壁站着。

  “你在侦探社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会儿哭哭闹闹、一会儿又自顾自的安静下来,像个婴儿一样阴晴不定的吗?”绫辻行人的声音在屋里响起,就像是某种低沉的弦乐器,“他们能至今都还没有把你开除,真是个好心的慈善组织。”

  “我在侦探社的时候可是个三好员工,刚才那只是稍微有点疲劳过度而已,像是安吾先生加班一个月之后不也会说什么‘不下班就不用上班了’之类的胡话吗,就是那种感觉,所以请把刚才的事忘掉,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我拖过了边上的两张椅子,自己坐了一张,将另一张丢给了绫辻行人,“请坐,虽然站着和坐着差不了多少,但是坐着至少能休息一下——你的肋骨很痛吧?”

  “拜某人所赐。”绫辻行人相当直白地说道,敲了敲手里的细烟杆,然后毫不客气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虽然很抱歉,但对我来说还是西格玛比较重要,所以当时也只能劳烦绫辻先生闭嘴了。”虽然道歉了,但对此我还是毫无愧疚之意,“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您最好就这么一直闭嘴下去。”

  “还有空闲在这悠哉地考虑那个恐怖|||分子的问题,看起来你的状态比我预想的还要好,是因为用智商换了生命力之类的东西吗,虽然很不想夸奖,但看起来对现在你的来说这真是个明智之举。”

  绫辻行人用平静的语气说出了十分刻薄的话,但我已经完全不为所动了,因为我的状态远比他所说的更糟糕,压根没有什么“交换来的生命力”,我只是单纯地躺着等死了而已。

  ……不,可能比那还要差点,毕竟我接下来的计划大概都算是“跑着找死”了。

  我将脖颈靠在了椅背上,仰头左右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最后盯着天花板上亮着的白炽灯,开口问道:“所以呢,你来伦敦做什么?还是安吾先生让你来的?”

  “你不想先问问自己为什么变成了现在的这幅状态吗?或者是为什么我还能记得你。”绫辻行人叼着熄了的烟杆,抱着手臂坐在椅子上,漠然地看着我。

  我歪了歪脑袋,维持着仰靠椅背的姿势,斜眼瞥他。

  “那很重要吗?”我问他。

  绫辻行人默然无言。我看着他,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嗤笑。

  “探寻‘为什么’,那是还有未来的人才该做的事……但是对于一个马上就要死了的人来说,除了交代后事,可就再也没有什么是更重要的了,杀人侦探。”

  青年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从他的眼中看不出一丝的感情,那双金棕色的眼瞳里仿佛永远都只有一个温度,冰冷得像是幽谷寒潭,或是某个人的墓碑——明明那是一种本该相当温暖的颜色。

  真不知道他盯着我到底是在看什么。

  “我会来到伦敦的理由很简单。”绫辻行人开口道,“「那样东西」的力量太过强大,即使是我,也无法确认自己的记忆是否有被它篡改过。所以在做出判断前,我需要先用自己的眼睛来确认事实的真相。”

  「那样东西」指的大概是「书页」,但是、

  “真相?”

  我没能理解这个词的意思。

  绫辻行人站了起来。他走到了我的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这好像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做了——像是个高高在上的冰冷神明,然后对我伸出了手。

  在我疑惑的眼神里,他把手放在了我的头上,因为我靠在椅背上仰着脑袋的姿势,他的手几乎是按在了我的脑门上。

  我:“……”

  你他妈。

  我的心里顿时飞奔而过一万句脏话。

  “好消息是我要找的人看起来并没有被掉包;坏消息是她看起来依然不太聪明,并且还多了一个过度疲劳就会胡言乱语的毛病。”

  伴随着绫辻行人的话语落下,我只感觉到脑袋被他往下一按,下一秒,我那本就因为披散而显得有些凌乱的长发,就彻底被他揉成了个台风过后的稻草堆。

  绫辻行人收回了手,还未从呆滞状态脱离的我,只看见视野里多出了一缕缕乱七八糟的黑发,从自己的额前落下。

  “……”

  我感觉自己的杀心好像又起来了,插进兜里握住解剖刀的手又硬了。

  ——绫辻行人,今天不是你死,就是你亡。

  “明知道监护对象的心理年龄和小学生相比也没多少区别,还放任对方跑到千里之外的异国不闻不问,就算是我也还没有冷血到这种地步。”

  金发的青年站在我的面前,肤色苍白,眼神冰冷,口中吐出的话语仿佛都裹挟着堪比隆冬的寒气。

  “离家出走的幼稚游戏到此为止,现在,不想死的话,立刻跟我回东京去。”

  我:“……”

  不是,大哥你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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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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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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