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炽一脸惶恐,低头不敢说话。
朱高煦面带茫然,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老爹为什么这么生气?
朱高燧两只眼睛乱转,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哥仨一字排开,旁边是朱瞻壑和朱瞻基,两人都是低头束立,安静如鸡,恨不得变身成大殿里的柱子。
最后朱棣猛然一停,指着朱高煦怒吼道:“老二你可知罪?”
“啊?啥罪?”
朱高煦惊讶的抬头,铜铃大眼里写满了无辜。
“你个混帐东西,之前带兵围攻皇城,差点杀死朕的爱将,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我这个父皇……”
朱棣气的直跳脚,指着朱高煦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也不怪朱棣这么生气,当初他在前线打仗,忽然听到家里朱高煦围攻皇城的消息,他当时真以为朱高煦要造反了,甚至都做好了再次靖难……不对,应该是带兵平乱,诛杀逆子的准备。
朱高煦却一脸的委屈,好不容易等到朱棣骂完,他这才一抹脸上被喷的口水道:“爹,我还以为什么事呢,这件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我都向大哥敬酒赔罪了!”
“敬酒?赔罪?”
朱高煦不说话还好,现在话一出口,朱棣刚落下去的火气,“噌”的一下再次冒了出来,只见他左右看了一下,似乎是想找件趁手的东西。
结果朱棣一下子看到了自己的腰刀,当即伸手抓住刀柄,“仓亮~”一声抽了出来。
看到朱棣动刀子了,朱瞻壑也不敢再装柱子了,当即跳出来大声劝道:“皇爷爷息怒,我爹他可是您亲儿子啊!”
朱棣正在气头上,闻言以刀尖指着朱高煦怒吼道:“他不是我儿子,我没他这样的儿子!”
朱高煦也是个火爆的性子,听到亲爹这么说自己,当即悲愤的叫道:“好啊,我就知道,在你眼里,只有老大才是你亲儿子,我和老三都是后爹养的!”
旁边的朱高燧眨了眨眼:关我啥事?
朱高煦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朱棣气的全身直哆嗦,举起腰刀就要砍朱高煦。
朱高炽看到这里也吓坏了,扑上前抱住朱棣的腰大叫道:“爹您息怒,老二就是这种性子,您何必和他一般见识?”
“给老子放手!”
朱棣被朱高炽如同肉山般的身躯挡住,一时还真挣脱不开,只能大声命令道。
“儿臣不放,我娘一共就生了我们哥仨,您若是伤了老二,娘泉下有知,肯定也会心疼的!”
朱高炽再次悲声叫道。
果然,朱棣听到儿子提到妻子,魁梧的身子猛然一僵,举起的腰刀也定在半空。
朱棣与妻子感情极深,当初靖难之时,徐皇后在坐镇北平,李景隆趁朱棣出兵大宁时,率兵围攻北平,是徐皇后披上铠甲,亲自登上城头督战,终于支撑到朱棣的大军回援。
可以说朱棣与徐皇后真正做到了同患难、共富贵,可惜徐皇后在永乐五年去世,直到现在皇后之位一直空悬。
想到亡妻,朱棣终于冷静了几分,最后一声长叹,举刀的手一松,只听“哐当”一声,腰刀跌落到地上。
“放手!”
朱棣再次命令道。
“哎。”
朱高炽轻声答应,松手之后又以极快的速度将地上的腰刀捡起来,然后抱着刀躲到了一边,生怕朱棣再把刀抢过去。
不过刀虽然松手了,但朱棣的火气并没有消,只见他恶狠狠的瞪着朱高煦,最后猛然转身道:“你跟我来一趟!”
朱棣说完迈步去了后殿。
“去就去!”
朱高煦也是个愣头青,说完迈步就跟着去了后殿,朱瞻壑想叫都没叫住。
“大伯,我爹不会有事吧?”
朱瞻壑忐忑不安的向朱高炽问道。
“放心,刀在我这呢,肯定不会有事!”
朱高炽拍了拍手中的刀柄安慰道。
不过就在朱高炽的话音刚落,就听后殿传来“啪~”的一声,似乎是某件瓷器被摔碎了。
“你爷爷正在气头上,摔几件东西很正常!”
朱高炽不以为然的解释道。
然而话音刚落,只听后殿又传来“喀嚓~”一声,似乎是某件木器折断的声音。
“你看,我就说摔东西很正常吧!”
朱高炽一脸理所当然的再次道。
结果紧接着后殿就传来“砰砰砰~”的撞击声,听起来像是有人在打沙包,又像是有人抡着沙包往地上砸,当然武英殿里肯定不会有沙包。
“小场面,这些都是小场面,你爹肯定不会有事的!”
朱高炽脸上终于有点挂不住了,但还是嘴硬的说道。
“这还是小场面?那什么才是大场面?”
朱瞻壑无语的问道。
没想到这时朱高燧忽然凑了过来,皮笑肉不笑的道:“大侄子,你大伯说的对,这都是小场面,永乐二年,你大伯被册封为太子时,那才是真正的大场面!”
朱高燧说着看了朱高炽一眼,怎么看都有股幸灾乐祸的意味。
“老三你怎么又提那件事?”
朱高炽不满的瞪了朱高燧一眼,脸色有些发窘。
朱瞻壑虽然不知道朱高炽册封为太子时发生了什么,但想想朱高煦的性子,那天他肯定闹的天翻地覆,朱高炽应该也被殃及。
后殿的之中叮咣乱响,朱瞻壑忍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再次向朱高炽道:“大伯,皇爷爷他们已经进去这么久了,您要不要进去劝一劝?”
“我可不敢!”
朱高炽连连摆手,当年的教训已经够深刻了,他可不想再来一次。
“我觉得大侄子说的对!”
朱高燧这个搅屎棍再次凑了过来,义正言辞的对朱高炽道。
“老大你可是大哥,正所谓长兄如父,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二哥在里面受苦?”
“我……”
朱高炽词穷,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反驳。
“话不能这么说!皇爷爷可一向最宠三叔您,要劝也应该您去劝才对!”
一直没开口的朱瞻基看到父亲吃亏,终于也忍不住插嘴道。
“我可不行!”
朱高燧立刻摆手,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道。
“你看三叔都瘦成这样了,根本吃不住你皇爷爷一巴掌,还是你爹身上肉多,挨上几拳一点事都没有!”
“我长这么多肉又不是为了挨打!”
朱高炽终于爆发,一脸悲愤的冲着朱高燧叫道。
就在朱高炽四人为了劝架吵闹之时,后殿忽然安静了下来,这让四人也立刻住嘴,按原来的位置站好。
片刻之后,只见朱棣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旁边有太监急忙上前搀扶,却被他一把推开,随后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紧接着肿的像个猪头似的朱高煦走了过来,鼻子下面还挂着两条鼻血,但他却不以为意,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这到底是谁打谁啊?”
朱瞻壑看到这种情形也糊涂了。
“老二你还手了?”
朱高炽一把拉住朱高煦严肃的问道,旁边的朱高燧等人也都露出关切的神色。
这个时代爹打儿子是应该的,但儿子打爹可就大逆不道了。
“没有,咱爹踢我时崴到脚了!”
朱高煦一脸骄傲的回答。
朱瞻壑闻言也松了口气,随即十分无语,也不知道自己这傻爹骄傲个什么劲?
朱棣喘了几口粗气,这才眯着眼睛盯着朱高煦道:“行啊老二,再过几年我就打不动你了!”
脑子正常的人听到朱棣这么说,肯定会感到惶恐,毕竟连皇帝都打不动你了,下一步你岂不是要造反?
但脑回路与众不同的朱高煦却站直身子挺起胸膛,看起来像个骄傲的大公鸡似的。
旁边的朱瞻壑一捂脸,他这个傻爹真的没救了!
看着桀骜不驯的儿子,朱棣冷笑一声吩咐道:“拟旨,削去汉王两卫兵马!”
听到要削去自己的兵权,朱高煦立刻傻眼了,随即大叫道:“我不服!凭什么削去我的两卫人马?”
“凭我是你爹!”朱棣说着再次冷笑一声,“你不是能打吗,光靠你自己就行了,要那么多人马做什么?”
“我能打是我自己的事,爹您不能不讲道理!”
朱高煦真的有点害怕了,竟然和朱棣讲起道理来了。
“我不讲道理?”
朱棣闻言再次火气,一拍桌子指着朱高煦再次怒道。
“私自招募王府卫士,藏匿军马器械,率兵围攻皇城,重伤朝廷大臣,随便哪一条,朕都应该将你抓起来问罪!”
朱棣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旁边的朱瞻壑,这才喘了口气继续道。
“幸好你有一个好儿子,瞻壑你上前来!”
“孙儿朱瞻壑,拜见皇爷爷!”
朱瞻壑急忙上前行礼道。んτΤΡS://Www.sndswx.com/
“瞻壑你献上大蒜酒,救治将士无数,于国有大功,你父亲太过鲁莽,现削其两卫兵马,暂交由你来统领!”
朱棣缓缓的说道。
朱瞻壑闻言也大吃一惊,把老爹的兵马削掉交给儿子掌管,这是个什么意思?
想到这里,朱瞻壑扭头看向朱高煦,结果朱高煦也刚巧看向他,父子二人大眼瞪小眼,一时相顾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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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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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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