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南文学>都市小说>邬瑾莫聆风>第一百九十九章 送欠条
  苏名泉很不满地吃了块糕,嚼着嚼着,感觉酸酸甜甜,滋味很好,一时忘记自己说到哪儿了。

  “我说哪儿了?”

  刘博玉道:“你说你这辈子都不上船了。”

  他已经没了亲弟弟,家里其他人全都隔着一层肚皮,端着他的碗,吃着他的饭,还居心叵测的要把他弄倒,就只剩下一个苏名泉,他还能说说心里话。

  要是苏名泉再沉到海里去,他就真成孤家寡人了。

  苏名泉立刻露出一副我没说过,但是我不跟你计较的神情,再次往嘴里塞了一块糕。

  “对了,”刘博玉去书架上拿一本《计然篇》抖了抖,没能从中抖出什么,“这回多亏了邬瑾,我也送他一份大礼。”

  他又接连拿下来几本抖动,最后从《陶朱公生意经》里翻出来邬意的欠条:“送去邬瑾家里。”

  “真还了?”

  “夫凭妻贵。”

  刘博玉上下打量苏名泉,不知莫聆风有没有养面首的打算。

  苏名泉让他看的毛骨悚然,喉咙一动,咽下口中糕点,抓着欠条就往外走,见大雨一时没有停的意思,便怀了欠条,穿戴了蓑衣斗笠,大声叫人牵马。

  刘博玉在屋子里听他要骑马,叹息着摇头——大傻子,这么大的雨,就不能赶辆马车出门?

  苏名泉像个侠客似的穿戴整齐,骑马走了半截,便后悔了——脑袋和上半身还干着,屁股底下却是湿透了,马也淋的蔫头耷脑,走的很痛苦。

  一人一马顶着雨到了十石街,苏名泉却发现马进不去。

  他只能下马往里走,对着邬家敲了半晌的门,总敲不开,结果对面脚店的门倒是开了,掌柜告诉他,邬家已经举家搬到了白石桥。

  苏名泉登时皱起眉头,毫无办法地走出十石街,再往白石桥走,一边走,一边觉得自己忘了什么,思来想去半晌,忽然愣住——马没了。んτΤΡS://Www.sndswx.com/

  马消失的悄无声息,过于自然,以至于他都忘了自己是骑马来的。

  “他娘的——”他出师不利,破口大骂,“偷你爷爷的马!明天就端了你的贼窝!也不看看你爷爷干什么的……”

  边骂边走,等他沮丧地走到白石桥时,浑身已经湿透。

  他穿着沉重的蓑衣,顶着湿漉漉的斗笠,一家家找过去,看到一家门外挂着“邬宅”的门楣,心中一喜,连忙上前拍门,又怕雨大,邬瑾听不见,便把门拍的震天响。

  里面的人睡的正熟,让他吵醒,天怒人怨地打着伞出来,见了他就骂:“敲敲敲!敲你娘!谁啊你!”

  “我找邬瑾。”苏名泉往里看了一眼,“邬瑾呢?”

  “我看你是找死!”男子暴跳如雷,“天底下只有他一家姓邬是不是!一天都不消停,要骂要打上他家去!别在我家门前使劲,我们家跟那无耻小人没有半点关系!”

  苏名泉十分惊讶,张着嘴看男子,在男子的骂骂咧咧声中,毫无预兆地抽出刀,捅入男子心口,一刀将其杀翻在雨中。

  雨水冲走了血,带走了气味,尸体迅速变得冰凉,眼睛始终不曾闭上。

  “不是邬瑾还这么嚣张,死骡子,把我的手都弄脏了。”

  他拔出刀,随手丢在地上,这一路上的坎坷和不快终于找到了宣泄之处。

  嫌恶地看了看手指上的血点,他弯腰把手插进满地乱蹿的水流里洗干净,直起身来,继续去找邬瑾。

  雨夜无人,他一直走到白石桥街尾,才再一次看到了一座邬宅。

  这一次,他先叫了两声邬瑾,才去敲门,又暗暗告诫自己:“这个也可能不是邬瑾,不要气。”

  门开了,他抬头一看,这回真看到了邬瑾。

  “嘿”地笑了一声,他很想把自己一路的波折告诉邬瑾,然而怕自己说的忘了时辰,干脆闭口不言,把潮湿的欠条往他手里一塞,扭头走了。

  邬瑾皱眉看着这个面目藏在斗笠阴影下的人离开,再垂头看手中欠条,退回门内,关上门打开伞,踏着满地积水回到廊下。

  家已经是两进宅院,于他们一家四口而言,阔大而且寂静,他与邬意住在前院,父母住在后院,清静到了令人不适的地步。

  回到屋中,他点起油灯,细看手中墨迹开始氤氲的欠条,心知刘博玉不会突发善心。

  莫聆风找过他了?

  必定是如此,也必定是为了王知州一事——他们二人,正在以不同的手段,办着同样的事。

  他将欠条压在桌上,什么都没想,就这么坐了半晌,正要去吹灭油灯时,忽然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妇人的厉声尖叫,穿透大雨,直刺人心。

  谁都没想到,针对邬瑾的这一场流言蜚语,竟然终结于一场凶杀案。

  传闻有人嫉恶如仇,冒雨前来杀邬瑾,却敲错了门,杀了一个同样姓邬的男子。

  凶手丢下尖刀,逃之夭夭,大雨把一切痕迹冲刷的干干净净,衙门束手无策,宽州城中众人为表清白,全都悻悻地闭紧了嘴,一个“邬”字都不往外吐露。

  又三日,莫聆风也回了堡寨。

  喧闹的宽州城彻底静了下来,金虏却出人意料,孱弱的储君逆势而上,掌握了朝局,登基为帝,年轻君主休养生息,不曾大举来犯,算得上是开战以来难得的平静。

  元章二十八年六月,变故忽生。

  这位年轻君主露出了獠牙,忽然兵临堡寨,军情紧急送入京中,而后源源不断将粮草等物送至堡寨,然而怀远、定川二寨依旧于七月十四失守,金虏踏平横山一带堡寨,兵临高平寨之外。

  一旦高平寨被破,宽州城首当其冲,将成为阻拦金虏的最后一道防线。

  小报每日一换,送报人背着报囊四处奔走,朝堂之中的消息随着这些纸片飞入寻常百姓耳中——有人提议从东南调派援兵,有人认为还有宽州可为国朝之壁垒,有人想要再次议和,消息纷纷扰扰,宽州城中人心惶惶。

  直到八月,金虏对高平寨久攻不下,转而屯兵于高平寨外,巩固疆土,以待时机,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宽州发解试便在这一片动荡之中展开,在对战况的忧虑消散之后,众人又记起了一桩赌局——莫府斋学小厮和王知州之子王景华的春闱之约。

  茶楼酒馆,再添谈资,关扑柜坊甚至开了赌盘,赌祁畅能不能顺利通过此次秋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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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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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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