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张供奉、莫家兄妹、敕诏,更没有阴谋阳谋,死了的也是时运不济,没有办法。
一切风平浪静。
邬瑾也暗自松一口气,认为是自己多虑。
到十月二十那日,他去李一贴药铺中换药,李一贴正在熬万应膏,见邬瑾来,顺手给他耳上冻疮抹了一把。
李一贴边抹边抱怨:“你老实,膏药抹了才有用,莫姑娘淘气,抹再多膏药都没用,一刻都坐不住,不要一个时辰,身上膏药就蹭的到处都是。”
他拆开邬瑾手上榆树皮,冷哼一声:“一点血风疮,节度使还质疑我的医术!他以为他是谁救回来的?真是脑子有病。”
邬瑾听了他长篇大论的埋怨,知道莫聆风无大碍,只是红疹总也不好,就将心放下大半。
等到李一贴说完后,他才道:“莫姑娘生性活泼好动,并非有意为之,李大夫见谅,不过莫姑娘性子也很好,您提醒她,她想必会听。”
李一贴冷哼一声,在邬瑾冻疮上狠狠捏了一爪子。
邬瑾痛的一个哆嗦,微微笑着看李一贴,那嘴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落不下去,面对着李一贴嫌弃的目光,他有点不好意思,面颊悄然的红了。
然而低着头,他依然是笑,一边笑,一边想:“她一切都好。”
李一贴见了他那傻头傻脑的模样,简直可笑,于是毫不客气的将他嘲笑了一通。
将胳膊重新吊好,他和李一贴告辞,走出药铺,钻进大街上忙碌的人群中,见一个小贩挑着两个大箩筐从他面前走过,里面放着满满当当的核桃,心中一动,连忙叫住货郎,将核桃买走大半。
他左手拎着核桃,变得精神百倍,健步如飞,走回家后,他将廊下铺了布,核桃倒在布里,捡来一块大石擦洗干净,又将一个小碗放在一旁,开始砸核桃。
每砸一个,他就将核桃仁吹的干干净净,细细捡进碗中,全部砸完后,他又跑出去买冰糖,和核桃仁一起捣碎成泥,分两个小瓷缸装起来。
将其中一个瓷缸封一层油纸,用绳子牢牢绑好,搁回自己屋子里。
莫聆风嗜甜,这冰糖核桃冲水,好喝又滋补,她肯定喜欢。
等到莫聆风身上红疹大好,他便送去。
另外一缸他放在厨房里,等邬意回来,先给他冲一碗,弟弟年纪也小,正是嘴馋的时候,总得吃点什么解馋。
他平日不是读书就是帮家中卖饼,很少做这些费钱又琐碎的事,今天花了一笔不小的钱,用一只手忙了大半日,心情竟然很愉悦。
拿着笤帚,把弄乱的廊下都清理干净,同时感觉左手比刚开始要利落的多,也许用不了多久,他这只左手也能写出一笔好看的字来。ΗtτPS://Www.sndswx.com/
扫完廊下,归置好笤帚,他从锅里舀出来一瓢热水,给自己倒了一碗,坐在灶前慢慢吞吞的喝。
灶膛里埋着火,火光温暖,屋子里很安静,他出了一点细汗,热水让五脏六腑都熨帖了,用心倾听着十石街传来的动静。
几个小孩在狭窄的街道上骑竹马,“驾”个不停,黄牙婆站在脚店门口,大着嗓门要给李鳏夫做媒,说女方样样都好,只是年纪略大,大一点会疼人,又撺掇李鳏夫拿抚恤银子出来买间屋。
酒客就笑黄牙婆嘴里的大一点,恐怕做李鳏夫的娘都够了。
其他人也跟着哈哈笑。
鳏夫一言不发,只是煮酒。
又有两个老婶子在晒干菜,边晒边说闲话,同时野狗从门外路过,吠了一声。
在这平淡、平静,而又热闹的声音中,邬瑾回忆起馆驿中的种种惊魂,当真恍如隔世,百感交集的喝下一口热水,他想:“活着就好。”
晚上,邬意从饼铺帮忙回来,跃跃欲试的要出去玩,邬瑾便用一碗冰糖核桃把他栓在了家里。
喝完这一大碗,邬意砸吧嘴,意犹未尽睡下,邬瑾写完日录也睡了,邬母和邬父低声商议着要买炭,又听到街上“砰砰”作响,是醉汉在挨门挨户的打门。
邬意睡的浅,立刻翻身昂头,对邬母道:“娘,是黄伯伯又喝多了。”
邬母一巴掌把他摁了回去:“睡你的。”
果不其然,黄牙婆的叫骂之声随之响起,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外滚,邬意再次昂起脑袋:“阿娘,咱们买间屋子吧。”
邬母“哐”一下又把他摁了回去。
等叫骂声过去,街上渐渐安静下来,邬母看一眼睫毛颤动,假装睡着的小儿子,给他掖了一下被角,低声对邬父道:“咱们手里的银子,哪能买到什么好宅子,换个地方赁也好,只是贵一点,离咱们饼铺也远了。”
邬父点头:“远不打紧。”
“那就再赁,还是得给你打个小轮车去,明天我顺道去问问木匠。”
“费那钱干什么,我都活到这个岁数了,够了。”
“那也不像话,过完年,老大就十七了,总要成亲的,现在不谈这事,再考一回也该谈了。”
“老大心里有数。”
在他们家常闲话时,邬瑾已经睡的沉了,连梦也没做一个,不知睡了多久,他在睡梦中忽然听到轰鸣之声遥遥传来,不绝于耳。
这声音离的非常远,传到他耳中时,其实已经只剩下一点余声,然而这响动前所未闻,并且带着某种令人惊骇的力量,连天幕似乎都为之震动。
邬瑾懵懂着坐起来,下床穿鞋,弯腰提起鞋跟时,又传来一声地动般的爆炸。
与此同时,外面窸窸窣窣,十石街众人陆陆续续惊醒,于暗夜中发出了老鼠一般的游走之声。
邬瑾迅速穿衣开门,眼前骤然一亮,就见非常远的天际处闪出一道巨大的火光,随之而来的,是雷震般的声响。
邬母也走了出来:“老大,出什么事了?”
“您先回屋,”邬瑾意识到火光和声音都来自朔河方向,当即上前将邬母推回屋中,同时一颗心跳的好似擂鼓,“我出去看看,您不要出来!”
他难得这般肃然,邬母见他神色,心知不是一般事,想要和他一起出去,却见邬瑾已经大步流星开了门,走到街上,反身就将门从外面锁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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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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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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