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希望三位值得朕的信任。(古丹语)”
女王走了出去,留下三人与卧床的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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逄自在回到马车里什么都没说,笑的好像不谙世事,从她脸上看不到悲伤。花一样盛开的年纪,像是来了一场骤雪,来不及枯萎,但结局注定。
在当下的时局下,相较于不知明朝(zhao)的流民,逄自在算不上惨,但又配不上“自在”这个名字。
三人无言,送了逄自在回府。
晚上便传来消息,逄相长女将嫁于废太子嫁于长子归海琉为妻。
废太子通敌谋反,他的儿孙已经失去了登临大宝的资格,逄自在这颗极好的棋,废了。
据说逄相要扯着逄自在去退婚,怎么可能,圣旨下来,事情便已经定了。
枳风去吉祥楼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临京城灯火通明。
这桩不受众人看好的婚事,长街酒楼议论纷纷。
“听说这场婚事是晋王府的二公子先要求亲的,结果清王世子先去了。”
“我怎么听说是清王世子先去捉的雁。”
“反正两个都没嫁。可惜喽!”
枳风掐指算了算日子,转头问道:“白白,求亲的步骤是什么来着?”
“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没错啊,不过这种日子不应该找个大吉日?今日只是小吉日。皇孙提亲那么草率的么?”
“确实,过了年关不就便是大吉,日子也不远。”
“除非等不到大吉日。”枳风细细一想,总觉有不妥之处。
在这个时间点求娶逄自在,除了能得到逄相支持外,也会引来今上的忌惮,野心昭然。
有必要么?
“小师叔是说要有什么……”白白的眉头沉了下来。
枳风摇摇头:“白白,你知此事怪异在何处么?”
“不知。”
“如果加上这条消息呢?”枳风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下:“清王世子/晋王次子要在宫宴时请陛下赐婚逄自在。”
白白了然一笑:“顺当多了。”
逄自在如此大费周章,只是为了嫁给归海琉,一个枳风和孟图谈话都会忽略的边缘人物。
“听说逄相很疼这个女儿,要星星不给月亮。
归海琉的父亲有罪,但皇帝并未杀他,还保留了他的身份。逄自在冲着自己父亲闹一闹,没准逄相也会允的。
但她宁愿将自己架在火上,就说明逄相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可也没说逄相同废太子结过仇啊,反而在废太子出事前传闻交情不错,不过废太子倒台后也未牵连。”
“有,逄相曾为太子伴读,当年负责前太子谋反案的不就是废太子么?”
“只是逄相在前太子自焚后倒戈……”
“白白,事情不是那么看的。若前太子当时还活着,逄相倒戈,那是不忠不义。可彼时前太子已死,别管那些证据是真是假,都是个无可挽回的局面。腾蛟逄氏难道要为一个死人全折进去?”
在这个位置的,哪个不是只狐狸。不过被逄自在一闹,枳风反而知道逄相选的是谁了。
“小师叔,那不是……”
上官白白纠结了片刻恍然大悟:“嘘,白白,自己心里知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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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挺厉害,说三天治好就三天治好。”
“易兄医术精湛,实在令在下叹为观止!”
“行了,赶紧找到最后一味药,阿枳的毒就能解了。”
任风起扶额:“巾姜皇宫都寻不到,这白雾草去哪里找?”
“不知,但应当是巾姜的东西。中原也没这一味药。”
三人是偷偷乔装出来的,女王说等到了晚上,风雪就会封住进出巾姜的所有的路,她承诺的十马车草药已经悄悄运送出了巾姜,只等他们的人带走即可。
“我们也不知它长什么样子,无异于大海捞针。”
他们将巾姜的医馆、药店、酒楼全都问了个遍,就是无一人知晓白雾草是个什么玩意。
“你们要找白雾草?(古丹语)”一个瘦巴巴的少年扯了扯富贵的衣角。
“是的。(古丹语)”富贵弯了弯腰,“你知道在哪里能找到吗?(古丹语)”
“我给你说了,你能给我买几个烤包子嘛?(古丹语)”
“如果你能带我找到,买一间带烤包子炉子的屋子都可以。(古丹语)”
少年碧蓝色的双眸盯着富贵,生怕他是个坑人的:“你先给我买。(古丹语)”
富贵忙去摊上将刚出炉的烤包子包圆,“这些够么?(古丹语)”
“富贵,你省着点花,我们带的是银票,碎银子、巾姜的银币没多少!”
“应该还是够的。”此刻富贵已经听不进去什么,能用银票可以解决问题,再好不过了。
少年抱过食物,先两口吃下一个烤包子,富贵以为他要说,谁知这人又张口吃了个。一连吃了四个,方才领着三人去了片积雪的空地。
少年指了指:“就在这雪底下,贴着地皮的。(古丹语)”
“真的?(古丹语)”
“真的,冬天没有食物的时候,我们都会从挖开雪,煮草吃。(古丹语)”
“富贵,这孩子是说白雾草就在此处么?”
富贵点点头:“它说白雾草就生长在雪下,是贫苦人家冬日充饥用的野草。”
“可信吗?”江未也忙问。
富贵苦笑道:“唯一的线索了。”
“行,那就挖吧,橘子还等着呢!”任风起撸起袖子,风雪太大,他没舍得撸起来最后两层,只撕下来身上一块布系上。
“这雪太深了,徒手挖不知要挖到什么时候,我们去借几把锹,或者买几把。”
富贵转头将自己身上的巾姜银币全拿了出来,又从荷包掏了一锭银子,给了那个少年:“能否用这些钱买几把锹,再找几个人帮我们一起挖。挖到了,我把身上剩下的钱都给你。(古丹语)”
少年接过掂量了一下,急忙跑开。
富贵蹲下身同二人一同挖雪:“我们人生地不熟的,便让那孩子去喊人帮忙了。”
“富贵,你个败家的,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走了还要去别国找吐火草……不要让我们半路饿死!”任风起朝他扔了个雪球。
富贵回赠了一个雪球,笑道:“饿不死,我抻面给你吃!”
“任兄,易兄是这种草吗?”江未扒出的雪堆里,孤零零的一株草,白色的、贴着地皮,叶子干而脆,整株草同雪地融为一体。
“应当是,且等那孩子回来罢。”
“先薅下来再说。”任风起拔出靴中的匕首,将其连根切断,找了个荷包装进去,“富贵,咱们没家伙装!”
“……撕块衣服当包袱吧。”
“成吧。”
任风起又从地上薅了两株白雾草,塞进荷包,方才从内衬前摆撕了块四四方方的布。
“那孩子怎么还未回来?”任风起踢了踢地上的雪,又斩一株,“该不会拿了银子跑了吧……”
“应该不会吧……”富贵手指摸了摸鼻尖。
“说不准哦。”他当乞儿时,就顺了个阔少爷的药锅。
“倒是不必找那孩子认了,地上只有这种草。”江未复又指了指雪地。
“我带人来了。(古丹语)”男孩扛着比他要高许些的铲子,身后跟着七八人。
也不知男孩怎么同这些人说的,到了便直接动手挖了起来。一个时辰便已挖了一包袱。
富贵看着白雾草够了,便将包袱一裹,从怀中掏出剩下的银子,交给少年。
少年未曾想到富贵又给了银子,又贴着富贵耳朵道:“你们快走吧,刚才街角有几个人在盯着你们。(古丹语)”
“哦?在哪?别回头,悄悄给我指一下方向。(古丹语)”
“阿起,来活了。”富贵将包袱往江未怀中一丢,朝着任风起使了个眼神。
任风起心领神会,慢悠悠的那个方向挪过去。
盯梢的人正聚精会神的窥视三人,冷不丁的两根银针直直插在他面前的墙上,足足插进一寸半。
盯梢的两人正要往另一方向跑,谁知任风起已早早堵在那里。
“富贵,动手!”
那两人眼看逃跑不过,从袖中拔出短匕,刺向富贵、任风起。
任风起一个回身,一捉,一扭,一推,便将人手中匕首打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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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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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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