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丧知道,下面就是无底鬼洞。三十年前自己还没出生,而现在鬼洞被碎石和黄沙掩埋。
铜鱼船接近鬼洞变得乏力,好像制作者注入的法力在逐渐流失。终于船体缩小变回原样,两人和小金童狠狠载到地上。
刘丧一头栽进沙子里,由于手脚被扣住,只能扭动身子钻出来。胖爷也好不到哪儿去,原地打滚儿像一个大西瓜。半晌终于弄干净满头满脸的沙子。
天亮了,金灿灿的阳光穿过石门,照着这座黄沙掩埋的古城。四周是残垣断壁,城中原有的道路无从分辨,古遗迹里安静得诡异,连风吹沙的声音都听不到。刘丧集中精力侧耳倾听,确实听不到风过废城的呜鸣。我的耳朵失灵了?
正踌躇,小金童滴溜溜地从一道残墙后面滚出来,原地打个圈又滚回去。刘丧示意胖子跟上。两人袋鼠一般蹦蹦跳跳转到残墙后面,看小金童为他们找到的东西:一个可怜的探险者干尸。
干尸是个德国佬,身材高大,装备精良,冲·锋·木·仓,望远镜,军刀都没生锈。这片神奇的沙漠吸引的人真不老少,两人现在无暇多想,先背对背割断绳子解放手脚。双手已经水肿了,脚踝也磨出血口子。胖子细看这让人吃苦头的锁扣,刘丧的脸色难看地说:“这个锁扣我见老瓢把子用过……袭击咱们的弹球儿灯盏儿,该不会和老瓢把子一伙儿了吧?。”
胖子说:“这两个孙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在南边干了不少坏事儿,混不下去逃回来,跟老瓢把子勾搭上不是没有可能。”
刘丧挂上干尸的望远镜,胖爷扣上头盔扛上·木·仓,朝城中前进。胖子说城中最高的建筑是个塔,里面什么都没有,第二大的建筑是个神庙,里面按照风水八卦布置了机关,法师肯定从那儿下了甬道。甬道连着地下宫殿,下面有水源,鬼洞和精绝女王不远了。
刘丧可不是个隐藏心迹的人,嘴角忍不住翘起来!马上就能见到法师了。
胖子鄙视道:“瞧你那傻小子娶媳妇的样子!”
正说着,胖子脚下一绊,吃了一嘴沙子,刘丧哈哈大笑。胖子一边爬起来一边扯出绊倒自己的东西,是一件红衣服。胖子说:“这不会又是一位前辈吧?肯定不是刚才德国人一伙儿的,你看这衣服,红色中式的,颜色还很新鲜。唉,怎么好像见过?在哪儿见过呢?”
正说着,刘丧疯了一样扑上来夺下衣服。这是法师的火鼠裘!自己在饿鬼塔乱葬沟祭坛都穿过!不会认错!
胖子看刘丧疯了似的跪在地上用手刨沙,赶紧拿出工兵铲帮忙,同时说道:“你别急哈,法师不会有事的。”
刘丧吼道:“别废话快挖呀!”胖子被吼也没生气,手下加速,几下子工兵铲就碰到一个柔软的东西,胖子拽了一下不敢拽了,表情复杂地看着刘丧。
刘丧已经猜到什么,却不能压抑迫切的心情,从胖子手里抢过来。那是一只女人的胳膊,刘丧看了一眼就崩溃了。胳膊苍白,冰凉,带着一只手表。刘丧认得那是殷法师的手表。
千里迢迢赶来,竟遭遇如此变故!刘丧心目中的殷法师,一直以来是个特殊的存在,用一句话形容,应该是“哥不在江湖,江湖却有哥的传说”。她可能不经意地出现在一个表情包里,一个段子里,一个论坛的老贴子里,一张地摊的盗版碟里。你不会特意把她当爱豆,但是无意间刷手机刷到这个人,聊天提到这个人,却不得不说一声,真的牛逼。
可是这种人怎么会一声不响地死掉?还死得这么窝囊?即没和敌人大战三千回合,也没拼一个五洲震荡天地变色,就这么被埋在一堆沙子下面,甚至让人看不出是怎么死的。
刘丧的世界,暗了。好像内心原本有个角落,可以舒舒服服坐着看风景。突然一天告诉你,这个角落没了。胖子还在说什么,刘丧听不见。刘丧眼里只有胖子刚扔到地上的·冲·锋·木·仓。
师父死了,殷法师也死了,世界上再也没人对我好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不知何时,·木·仓·已经握在刘丧手里了。刘丧看了一眼手里的·木·仓·,含住·木·仓·口,伸长手臂就要扣扳机。
胖子抡圆了直接就是一巴掌。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候,好言相劝没有用,反而激怒他,硬抢更不可取,容易走火,反倒是这一巴掌,即能把刘丧的脑袋从·木·仓·口下打开,又能从神志上打醒了刘丧。
“特么的法师的大仇还没报,你现在死了算不算个男人!!”
谁料刘丧不吃这套,木然地捡起被打飞的眼镜,带上,回到挖开的沙坑旁。刘丧说:“我不是男人,让我死吧。”
胖子恨铁不成钢,又啪啪补了两巴掌,骂道:“法师怎么看上你这个怂包!”
刘丧情绪崩溃地吼道:“法师从来就没有看上我!!”说着扑过去抢·木·仓·。两人扭打成一团,打斗中碰开了保险栓,对着旁边的破土墙打出一梭子·子·弓·单。这破土墙早就该倒了,现在毫不客气地砸下来,刘丧后背被砸中,喉咙里一甜,喷出一口血,同时鼻血滴下来。胖子被压在下面,万般不情愿地被糊了一脸血。
突然胖子的脑子清明了,一推刘丧说:“丧背儿甭瞎难过,法师没死,这特么的都是幻觉!这里是尸香魔芋的地盘。这狗尾巴花开在精绝女王的棺材上,专门扰乱心智,上次差点让我们自相残杀。但它只能利用你脑子里原有的东西制造幻觉,你快想点儿未来的,高兴的事儿,想想法师给你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嘿,幻觉是不是不攻自破了?”
胖子还躺着地上,目光已经找到刚才那一截胳膊,特么的就是个干尸的残肢,早风干成褐色了,连胳膊大腿都分不清。干尸上确实有个手环似的东西,金属的。至于火鼠裘,一块烂成条儿的破布。
刘丧也愣了,难道刚才都是幻觉?土坯石块打得后背生疼,这疼痛也分散了注意力,帮助刘丧的意识走出封闭的圈儿。两人爬出来,胖子摸摸脸说:“法师在你额头上用血写了一个镇字,当时你的身体把她的血符吸收了,这么说来你的血里也带了一丢丢她的血,按理说应该能驱邪。刚才胖爷也没意识到这是幻觉,直到你的血滴脸上,好像突然就灵台清明了。”
刘丧点头,法师的血自然不一般了。突然刘丧觉得不对,问胖子:“你说法师用血在我额头写了一个镇字,是什么时候?在哪儿?”
胖子不明白刘丧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一边撸干尸胳膊上的手环一边说:“幻觉中多了还失忆了?饿鬼道塔葬你被鬼母上身,殷法师在你脑门上来了一道血符驱邪呢。怎么,才几天就不记得初恋的感觉了?”
刘丧当然记得,可是法师在回程前就洗掉胖子和黑眼镜的这段记忆了!怎么现在胖子又记得了?
刘丧脑子里闪过一个可怕的猜测:这座神秘的古城和深埋地下的鬼洞,正在让法师的法力和自己的听力失灵。法师的法力失灵,所以对胖子记忆的禁锢逐渐消失。如果是这样,那么一切就全完了。没有法力的法师是个左腿受伤行动不便的女孩子,没有听力的自己是个武力值为零的废物!
且以上是逻辑思考的结果,不是幻觉!
刘丧抓住胖子的胳膊说:“快走,我们现在处境非常不利,必须马上找到法师和黑眼镜!”
话音刚落,一个冷·木·仓·打在胖子的背包上,胖子就地一滚,好巧不巧地滚进一口废井里,哎呀一声没了动静。刘丧刚要过去,砰砰两·木·仓·打在脚下,就差几公分打中。敌人在暗我在明,敌人有·木·仓·我没有,真特么的衰到顶了!
刘丧知道现在自己动也没用。对方不想杀自己,只想控制自己。
老瓢把子,带着三个人出现了。他们是弹球儿,灯盏儿和赵兴。果然。
老瓢把子走道刘丧面前,掐灭烟。“后生娃混地好咧,不想你大咧。”陕北方向,意思是,你小子混好了,不想你爸了。
刘丧刚要说话,赵兴上来抢着说:“舅,莫要理他,额以后把你当亲大孝敬咧。”翻译:舅舅别理他,我以后把您当亲爹孝敬。hΤTpS://WWω.sndswx.com/
老瓢把子对刘丧没有半点儿尊重,这就是刘丧极力躲着一直躲到北京的原因。老瓢把子很不客气地揪住刘丧的头发朝前一甩,手劲儿大得甩了刘丧一个踉跄。“瓜怂,还不快走!神庙里有个透地十六龙等着你开咧!要是开不好家法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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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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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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