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怎么可能会没有我的名字?”
盛长枫不敢相信地站在人群的最前面,失魂落魄地看着张贴在所有人面前黄色榜单。
他一张张,一列列地看!
每一个名字,每一个字眼,盛长枫都是用着足以瞪出眼球的力道去看!
只可惜!
结果依旧是如此!
“不可能!”
“不会的!”
“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弄错了……”
盛长枫惨白着一张脸,嘴唇哆嗦地喃喃着什么“错了”,仿佛是精神失常了一样。
不过,只是片刻,他就又重新恢复了过来,只是依旧还是伸着脑袋,努力地张望着他面前的那张榜单,企图能从上面找到一点他希望能见到的东西。
“哪儿呢?”
“究竟是在哪儿呢?”
“……”
不过,此时也不止盛长枫一个人这般模样。
在这拥挤的人群里,除了那些报喜人之外,许许多多的举子们,全都是面色苍白地在榜单上搜寻着自己的名字,企图能找到奇迹。
是的,于他们而言,能中榜又岂能不是奇迹?
“哥,你的名字是在哪儿呀?”
可就在盛长枫大受打击,继而有些惊慌失措的时候,墨兰的声音却是忽的在他的耳旁响了起来。
“哥,我怎么没看到你的名字啊?”
“你别吵!”
听见自己妹妹的疑问,盛长枫第一时间想都没想地就低喝了一声。
而后,心情烦躁的他顿时就又有些心虚地回道:“你……”
“你吵……什么?”
虽然心里害怕,但盛长枫此时却努力地摆着脸色,厉声地冲着墨兰喝道:“我……”
“我……我不也在找着吗?”
越是这个时候,盛长枫就越是要保持自己的“逼格”,决不能叫人看出自己内心的思绪,否则一旦漏了怯,他怕是就要颜面无光了!
不过,他也不想想,就以他现在的架势,又有谁会看不出其中的秘密?
不说墨兰、林噙霜等至亲之人,就算是那些小商贩们组成的报喜人团队也是看出了盛长枫此时神态下所掩藏的是什么。
“阿娘~”
墨兰眼见盛长枫这个态度,顿时就是委屈地要去找林噙霜哭诉了。
却不料,她话还没说,就忽然听见了林噙霜张口道:“走!”
“啊?阿娘,你……”
墨兰被拉住手腕,顿时就是蒙了。
“走!”
林噙霜黑着脸,对旁边的盛长枫看都不看一眼,只是径自抓着墨兰的手腕,闷着头就往外走。
“阿娘,哥哥他的名字还没找到呢?我们……”
“找?”
“还找什么?”
林噙霜现在真的是人如其名,一脸寒霜了!
“这小畜生根本就没中!”
林噙霜咬牙切齿地道:“若是现在能找到他的名字,那才真的是出鬼了!”
她此时正气在心头上,那自然也就是一脸的不畅快了!
“老娘也真是瞎了眼,竟然相信这个小畜生说的话,觉得庄老先生说的是错的!”
回想着自己这些天里对于庄老先生的腹诽,林噙霜就恨得再扇两嘴巴子!
当然两个都是给盛长枫的。
“阿娘……”
见到林噙霜这般恼火的模样,墨兰也只得是慢慢地住了嘴,不敢再打什么小报告了。
毕竟,这种时候火上浇油,怕是会燃到自己身上。
就这样,这娘俩直接就甩了盛长枫,她们自己回到了盛家的车队里。
而另一边。
“唉!”
就在林噙霜母女离开之后,一个膀大腰圆,浑身长满茂密毛发的傻大黑粗突然走到了盛长枫的身后开口道:“我说!”
这家伙用自己强壮的肩膀撞了撞前面盛长枫,低着嗓子吼道:“你看完了没有?”
“看完了,就快闪一边去!”
“老子还急着要看看上面有哪些文曲星,好讨些喜钱呢!”
“噔!噔!噔!”
盛长枫一时不备,倒也是被这家伙给撞得往前一扑!
差点儿,就摔倒在地了!
要不是因为前边正好还有着一些个维持秩序,保护榜单的差役们在,他们以水火棒叉住了盛长枫的身子,挡住了他,那盛长枫这次定然是要出个大丑,来个“平沙落雁式”的!
“你……你是谁?”
“你这家伙,知道我是谁吗?”
盛长枫先是揉了揉自己身上被水火棒抵住时所产生的痛感,而后站稳身子,继而,恼怒地往回看!
“你,是不是想死?”
盛长枫极为硬气地开口警告了对方一声。
虽然对方的浑身肌肉,体态庞大,但盛长枫却是一点也不害怕,甚至,在他的内心深处里还隐隐有种想要和他打一场的冲动。
当然,这也不是他想要挨揍,而是因为盛长枫知道对面的那个汉子不过是个平头百姓而已。
可他盛长枫则不同,乃是过了乡试的举人老爷,他们二人之间的身份乃是天差地别的存在。
纵使盛长枫动手打他,那对方也是不敢还手的,要不然的话,这傻大黑粗可就是要惹上以下犯上的官司了。
也正因为如此,盛长枫才会如此拥有心理优势!
不过,这黑壮汉子敢这般挑衅落第的举子,却也是有着他们的生存智慧。
“哼,你这书生好不知礼!”
这黑壮汉子的嗓门本就是大,此时再经过他刻意地宣传,其声音就更是广传四方了。
“明明自己都已经落榜了,还非得要往前面凑,占了别的举子位置!”
“而我不过是说了你两句,你就想要威胁打我?”
“就你这性子,也幸亏是不中,若不然的话,在你手底下的老百姓岂不就是没有活路了?”
“你这……”
这黑壮汉子看着是粗人,但嘴上的功夫却是不弱。
不仅是以舆论来逼压盛长枫,更关键的则是他三句都不离“落榜”二字,不过三两句的功夫,却是让盛长枫丢了好大的脸面。
“你……”
眼见围观自己的人越来越多,盛长枫的心里也是急了!
此时,别说是什么动手了,他就连动嘴也是没什么时间了,到最后,盛长枫也只能是蠕动着嘴唇,吐不出半个字来。
“哼!”
盛长枫到底还是没有豁出一切的勇气,眼见局面如此,他顿时就是掩面而逃,直接窜出了人群,躲了起来。
“呵呵!”
而待到盛长枫离开了之后,这黑壮汉子也是暗笑了几声,他偷偷地颠了颠自己怀里的荷包,嘴角一翘。
“嘿,今日的肉头还真不少啊!”
“也不枉费咱老黑的手艺!”
肉头,是对猎物的一种蔑称。
很显然,这黑壮汉子手里的荷包就是他从盛长枫那里偷过来的,而他故意挑衅对方的动作,怕也正是他早就已经预谋好的计划。
于是,在众人皆是不知道的情况下,盛长枫不仅是赔了脸面,还丢了荷包,这可谓是里外全无了啊!
不过,这次会试失意的人可不止是他一个。
他的同窗好友,齐小公爷与那宁远侯的顾廷烨,也同是天涯沦落人!
……
远处。
齐国公府的马车里,齐衡与他的父母,齐国公、平宁郡主坐在一起,此时,三人正心情忐忑之时,却是听到了一阵敲击窗声。
“咚咚!”
“快!快说!我儿这次会试到底是第几名?”
才刚一听见这异响,齐国公顿时就一个激灵,直接张开嘴,对着外面的来人问道。
外面敲窗的,正是齐衡的贴身长随不为。
此时,不为在听到车厢里的问题时,顿时就是一阵尴尬!
“老……老爷!”
不为先是与身后的几名同伴互相对视了几眼,而后在众人皆是有些不自在的表情下,艰难地回道:“老爷,我们这次……都没有看到少爷的名字。”
不为的话说的极轻,仿佛是怕惊扰到了车里的那几人般。
不过,纵使是不为的声音是多么的轻,在他的话说完之后,整个齐国公的车队立马就是安静了下来。
旁边,所有目睹了不为等几人脸色的下人们无一不是眼观鼻,鼻观心,仿佛是木雕般根本不出一言。
很明显,他们也是猜到了齐衡此次的成绩如何。
——那自然,是落榜了!
车厢里。
虽然是自己早就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但当真是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齐衡的脸色还是变得惨白了起来!
不仅是齐衡失色,一旁的平宁郡主更是立即就拉下了脸,闭上了眸子,整个人的气场更是变得无比的凝重。
良久。
“咳咳……”
“咳咳……”
眼见气氛越来越凝重,齐国公也只能是想着法子调节道:“这……也不算什么!”
“衡儿这次没考好,来年继续也就是了!”
“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齐衡毕竟是齐国公膝下唯一的孩子,且又是这般优秀,故而他自然也是极为心疼的,眼见自家娘子因为失望而一言不发,齐国公也会能是硬着头皮自己上场,故意用话来安慰齐衡了。
“是,父亲!”
齐衡低下头:“是儿子辜负了父亲……和母亲期望!”
“儿子有错!”
“唰!”
听见齐衡这话的平宁郡主猛地抬起头来,睁开眼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但她却没有说话,只是那么轻轻一瞥,就再度是闭上了眼睛。
不过,看她那握着团扇而深陷的指甲,就已经是能知道她的心里的情绪到底是有多么激动了!
“呀!”
“衡儿!”
齐国公有些心疼地看着面前低头认错的儿子,见他始终不敢抬头,一时间也是有些急了!
“唉,行了!”
齐国公推了推自己娘子的手腕,示意着她张口说几句话来。蜀南文学
他知道,齐衡之所以不敢抬头,最主要的原因则就是平宁郡主没有发话,在齐国公府里,平宁郡主才是唯一的当家人。
至于齐国公,不过是撑门面的工具人而已。
不过,齐国公和平宁郡主之间,倒也是有真感情的,或许,以前的他们还会因此而产生矛盾,但时间久了,怕是他们二人也早已经是习惯了各自身边有着对方存在吧。
最起码,自齐衡懂事以来,就没见过家中双亲红过脸。
“你快来说几句!”
齐国公看着平宁郡主,用眼神示意着她说话。
“行了!”
看到自家官人焦急的模样,平宁郡主也只能是暂时平复自家内心的波澜,开口说了一句。
“衡儿,你……起来吧!”
到底是心不顺,平宁郡主在说过这一句后,顿时就是对着外面的把式吩咐道:“走吧,咱们回府!”
“是!”
马车外的把式们听见主家命令,当即就是应了一声,而后就是缓缓地驾驭着马车,准备回齐国公府。
“呀!”
“有人中了!”
“谁?那是哪家?”
“是工部侍郎盛家的二郎中了!”
“……”
而就在马车开动的时候,外面却是突然传来了一阵喧嚣的叫嚷声。
“嗯?盛家二郎?”
齐国公神色一动,开始对着齐衡问道:“衡儿,这盛家二郎,可就是你那同窗盛长柏?”
“不错!”
听得自家父亲提起这茬,齐衡顿时就是心生喜悦。
“父亲,听这外面的话,似乎是长柏兄已然中榜了!”
“哦!”
齐国公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感慨道:“修谨兄可真是好福气来啊!”
因为齐衡拜读盛府的事情,所以齐国公也算是与盛紘打过交道,因为盛紘的交际天赋,所以齐国公对于他的评价却是很高的。
“不卑不亢,实乃君子之风也!”——这是齐国公对于盛紘的评价。
“既然如此,衡儿,那你就下去与那盛家二郎道一声恭喜吧!”
还不待齐衡自己琢磨着如何下去,那齐国公就自己张口指点了起来。
“虽然你这次不中,但人家中了,你也不要心里不舒服!”
齐国公还不知道自家儿子的心思,他开始以过来人的身份道:“不管怎么说,你们同窗的关系却还是要维护好的!”
“我观那盛家虽然底蕴不深,但门风极正!”
“想来,再有个几十年,这盛家定是能飞黄腾达,一飞冲天的……”
齐国公侃侃而谈,言语中,倒真是对盛家极为看好,觉得对方有发达的迹象。
“是,父亲!”
齐衡待齐国公把话说完后,顿时就是面色欣喜地道:“儿子这就去向长柏兄贺喜!”
说着,他就直接是对着齐国公夫妇行了一礼,然后就直接跃下马车,向着盛家马车的方向快步走去。
“咦?衡儿怎么……”
见到齐衡这副焦急模样,齐国公也是有些奇怪了。
“哼!”
此时,平宁郡主却是忽的睁开了双眼,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你这老头子,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你那宝贝儿子根本就不是想要去给同窗贺喜!”
“他是想跟他那心上人见上一面而已!”
平宁郡主被这父子两给气得不轻,手上的青筋也是爆得厉害,仿佛是要炸开一半!
“心上人?”
齐国公被自家娘子说的一愣,而后又是恍然,脸上亦是露出了一抹微笑。
“呵呵!”
“衡儿,这孩子……也真是长大了啊!”
而老国公在小声感叹的时候,却是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身边的那一双直欲喷火的眼睛……是有多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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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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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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