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五岁,眺望远处时,眉宇间流露出不属于他这个年纪应有的神色。
雪峰下方,一群人着急忙慌地抬着两具被冻僵的尸体跑向山坳间的寨子里,寨子里的女人们涌出,连忙为两个冻僵的人生火取暖,大祭司则施法传气为她们医治,然而大祭司很快摇头,回天乏术。
众人面色悲戚,很快传来哭声。
到了傍晚的时候,一个女人焦急地从寨子里跑出,大声喊着一个名字。
“盼盼!盼盼,回家吃饭了!”
男孩望向女人没有搭理,任由女人在飞雪寒天中呼喊,最后见女人急地手足无措语带哭腔才出现在她身后。
“娘,天都还没黑,你那么早喊我做什么?”
女人转身看向男孩,连忙把男孩抱在怀里说道:“你吓死我了,你怎么跑出来也不说一声,你跑哪去了,我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你。”
男孩说道:“我刚刚就站在这里,你没有看见就从我旁边走过去了。”
“你胡说什么,你就站在这里,我怎么可能看不见?”女人嗔怪道。
“娘,你看着我的手指。”男孩说着,将小手食指竖起放在眉心位置。
女人再看向男孩之时,男孩的身形竟当真消弭无踪。
女人脸色大变,看向地上的脚印,小心翼翼地摸过去,男孩的身形这才逐渐显现。
“盼盼,你学你爹留下的道术了?”女人问道。
男孩说道:“这不是道术,只是一种超过障眼法的技巧,叫一念掩心流。”
“谁给你引的气?”女人眉宇微蹙问道。
男孩说道:“我答应过他不能说的。”
“为什么不能说?”
“因为娘你不让我炼气修道,我怕你生气,也怕你责怪别人。”男孩说道。
“我怎么会生气呢。”
女人说着,又将男孩抱在怀里。
男孩趴在女人的怀里,他下巴垫在女人的肩膀上,轻轻地拍着女人的后背说道:“娘你别怕,你为什么不想让我修道呢?”
女人说道:“外面很危险。”
“正因为危险,所以才更要修炼啊。”男孩说道。
女人说道:“外面的世界很残酷,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那娘你到过外面吗?”男孩问道。
女人摇头说道:“没有。”
“既然如此,娘又如何断定外面就一定会危险?”男孩问道。
女人一时间哑口无言,见女人说不出话,男孩继续问道:“是爹告诉你的吗?”
女人点头说道:“是。”
“爹是个怎样的人?”男孩问道。
女人犹豫了一下,满眼温柔地说道:“他是个很礼貌、脾气很好的人,不同于我们冰原男人的粗犷豪迈,他的身上有一种其他人没有的东西,你只需要和他说上几句话,就知道他是个多么好的人。”
男孩摇头说道:“娘,你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爹既然这么好,那为什么又要离开我们卓玛一族?”
女人说道:“你爹有大事要做,不得不离开,他离开这里也是为了保护我们。”
男孩还要说话却被女人打断道:“快天黑了,家里还熬着粥,先回去吃饭吧。”
“好。”
男孩应了一声,随后被女人牵着小手走向寨子。
片刻之后,见到找回儿子的女人,一名部落的女人笑着问道:“阿蛮,在哪找到这小子的?”
阿蛮边走边说道:“孩子贪玩,跑外面山洞里去了。”
“盼盼啊,下次可不能跑太远,寨子外面有很多冰原凶兽,小心咬你。”
男孩摆手说道:“知道了,谢谢姑姑的吉言。”
“这孩子……怎么听着像是在怼我。”女人一脸懵圈地嘀咕道。
阿蛮领着男孩回到帐篷之后,男孩走向书案,发现书案上有一张写满名字的纸,纸上通篇都是“徐凉”二字,只有结尾的时候才小小地写了个“徐盼”。
“盼盼,饭盛好了,快来趁热吃吧。”阿蛮说道。
徐盼嗯了一声,走到桌旁慢条斯理地吃起米粥,阿蛮将一碗煮碎的鱼汤推到徐盼跟前。
徐盼一边喝着鱼汤一边说道:“娘,今天我看到部落里的捕手被淹死了。”
“我也看到了。”阿蛮说道。“好像是扎西的娘和阿让的娘。”
“那扎西和阿让以后岂不是没有娘了?”徐盼问道。
“嗯。”阿蛮回应道。
“娘,为什么不让我帮大家呢,我会和冰面下面的鱼说话,只要我说一声,它们就会游到渔网里。”徐盼说道。
“你爹留给你的警示之书上写得很明白,不要过早暴露自己的能力,那样你会长不大。”阿蛮说道。“打猎捕鱼是我们大人的事情,我们卓玛族在冰原上生存了几百年,不应该突然有一天把捕鱼的事情强加到一个孩子的头上。”
“可是,今年已经淹死八个人了。”徐盼说道。“而且我很不明白,为什么隔一两年我们就要换个地方居住,我们连自己的房子都没有,只能住这种经不起风浪的帐篷,听陈珂叔叔说,中原人的房子都是泥沙钢铁所铸,坚硬无比,再大的寒流也可以抵御,他们的房子高可几百米,简直难以想象。”
阿蛮说道:“我们卓玛族就是这样几百年过来的,你安心吃饭,我去给你烧洗澡水。”蜀南文学
阿蛮说着起身走向帐篷外。
入夜之后,阿蛮在油灯光亮之下给木桶之中的徐盼洗澡,她望向油灯的光亮,像是忽然想起了多年以前的温存,原地呆了好久,直到徐盼说洗澡水凉了阿蛮这才清醒过来。
夜深人静,徐盼起身,一身单薄地走到阿蛮的床边,小心翼翼地抹去阿蛮眼角的泪,接着只身走出帐篷。
徐盼光着脚丫踩在雪地上,踏雪无痕,如履平地,轻轻一跃便一飞冲天。
一只夜鹊飞来,恰巧接住徐盼,带着他飞出寨子,落向一块豁了的冰面。
徐盼落在冰面豁口旁边,双目之中闪耀异常的神采,口中发出某种不属于人族的低频率声波。
片刻之后,一条大鱼忽然撞开冰面豁口上的薄冰,接着数千条海鱼争先恐后地从海水中跃到冰面上,片刻之间就被冻成了鱼块。
“还不够,明天轮到我娘所在的队伍来捕鱼,再多跳出来一千条。”徐盼说道。
水中大鱼摆尾,片刻之后,又有上千条的海鱼跃到上岸。
徐盼做完这些,一道巨大的阴影出现在身后,一只足有五米长的巨手抓向徐盼,徐盼感应到了身后的巨型生物却面上无惧,任由巨手将自己拎起,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月夜飞雪之上,只见一头巨大的雪猿独行,肩上则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雪猿将徐盼带回自己的山岭巢穴,端坐在巢穴之内打坐,双手微合如巨蚌,周身毛发飘逸如火,双掌之中的妖灵之气则将徐盼托起。
“大昊,我娘今天又哭了。”徐盼说道。
雪猿口中呜了一声,声音沉闷如骨,似是回应。
徐盼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地说道:“我想去中原把我爹抓回来,让他永远陪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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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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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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