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南文学>都市小说>抄家前,她搬空首富库房去流放乌龙奶芙>第409章 杀人者死,伤人者刑
  形势转变太快。

  云皎月瞳孔震了震,眉心拧着难以疏解。

  身为曾经在现实世界,见证过大齐国衰落的局外人。

  她实在太了解崇明帝和宁顾行这对昏君佞臣。

  后者睚眦必报,对她落井下石实属在预料之中。

  只是崇明帝这个君主……

  他自私冷漠。

  自私到愿意偏袒不侵犯自己利益,且能为自己创造价值的任何人。

  也冷漠到根本不关心底下任何民众的生死!

  他到底为什么会突然想要深究她杀吴千?

  分明……他先前已经对她生出了包庇之心!

  云皎月腹诽暗自琢磨,“对这个垂暮之年的君主来说,杀心缘由必然不重要,吴千生死也不重要。”

  “他非要在我身上冠以杀人未遂者的身份……”

  “难不成,是有必须如此做的理由?”

  脑海回想起崇明帝刚刚一闪而过的奇怪神情。

  他似乎往后殿方向瞧了一眼?

  偷瞥的动作太快,她不能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看错。

  如果没有看错,那后殿难道藏了什么人?

  云皎月难解疑惑,只觉自己深陷迷雾。

  哪怕还有意识,能在白茫茫的眼前伸出手指。

  也看不清楚周遭哪怕一丝半点的真实影子!

  这会儿,不远处徐公公对宁顾行的失望神色溢于言表。

  数月前,这个逆子敢为了裴瑰忤逆他。

  没想到现在,居然连裴家这个老匹夫裴海都能排在他这个义父的前面!

  可想而知,他这个抬举了二十几年的义子。

  是彻底地废了!

  徐公公双眸鹰隼逐渐变得冷漠。

  暗想自己快到了荣休的年纪,过不了两年就会远离权力中心。

  要是宁顾行亲疏不分不堪用。

  那为了保徐家一脉未来的官途,以后他就抬举更识时务的祁长瑾!

  “宁大人!我看您是言过其实了吧!”

  徐公公冷冷对着宁顾行阴阳怪气,“祁夫人会起杀心,归根结底,是因她险些被毒蛇咬死。”

  “她若不动手解决吴千,那她所遭受的危险就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

  “俗话说得好,铤而走险,急何能择?”

  喉间难忍冒出一声冷笑,“别说皮鞭子没勒死吴千!”

  “就算真让人勒死了他,那也是无可奈何的正当防卫!”

  云皎月耳畔自动过滤掉此刻又吵得不可开交的言语。

  无视所有为她开脱,和急不可耐要在她身上踩一脚的官员。

  脑子不断对吴千上告这件事情,进行一遍又一遍里里外外的复盘!

  突然想起什么关键点!

  云皎月猛地抬起头,“陛下,我有一事不解。”

  “吴千千里迢迢以罪犯之躯进京上告,不像是只身一人能做出的事情。”

  清亮眼眸瞬间透出一抹警觉,“您能否告诉我,究竟是谁送他来的?”

  云皎月坚韧望向高座上翻手覆手皆能定人生死的崇明帝。

  越想越不对劲。

  如果送吴千入宫上告的人是宋琰。

  那宋琰身为宁顾行的妻表兄弟,只要他私下发话,宁顾行就不会死命和她杠上,非要让她背负杀人未遂的罪名。

  他所需要做的,只有让众人认定她云皎月心肠恶毒。

  让人认为她粗俗卑劣不堪入目。

  根本不能做未来皇储当朝九皇子的师母!

  反正她对皇室有两条救命之恩,再如何也不会伤筋动骨被刁难。

  这是宋琰助她和离,最简便高效的方法。

  可崇明帝却在包庇她的最后关头,突然选择扣下罪名。

  唯一能解释得通的——

  只有送吴千进宫的幕后之人,并非宋琰!

  官员们后知后觉纳闷,“对啊!吴千这个罪犯是怎么进宫的?”

  “啊?难道不是宁顾行抓进宫来的?”

  “你这个糊涂蛋,要真是宁大人抓进宫来的,按照他的个性,今儿一早就得拎着吴千的衣领进殿!明显上告一事,和他无关啊!”

  “诶等等,我怎么记得第一个提起吴千的人,好像是詹事府的詹事陈宏!”

  鸿胪寺少卿突然搭话,“陈宏?那不是武定侯的表伯?”

  听到众人的议论。

  云皎月恍然大悟,她精光四射的眸子紧紧盯着后殿。

  如果说,连在议政殿待了几个时辰的官员,都不知道吴千是怎么进宫的。

  那只能说明早在早朝之前,崇明帝就知道吴千会上告一事了!

  这下云皎月更加肯定,她没有看错崇明帝偷瞥的神情!

  那个躲在后殿的人,是武定侯!

  云皎月一洗先前瞳孔浑浊之态,越想脑子越清明。

  彻底明白了吴千上告是怎么一回事!

  事情的要点,不在于她有没有触犯律法。

  更不在于她是正当防卫还是杀人未遂。

  甚至和她之前想得一样,连吴千这条人命是生是死,也无关紧要!

  吴千只是一枚给她定罪的棋子!

  就算当初死透了,她云皎月的脑门上也会有其他罪名落下!

  因为上告的真相,是陆乾想利用她打消崇明帝的猜忌,顺道获得将来名正言顺常年不在京都的理由!

  云皎月垂落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住。

  回溯事情的真相,气得发抖。

  陆乾和宋琰两月前都知道她一旦和离,就会离开京都。

  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们两个就立下约定要利用她。

  只因陆乾急需收网,要在各地私吞姜王府藏下的造反器具。

  要是换作从前,有树大招风的姜王府顶着,陆乾根本不需要利用她常年出京。

  可现在姜王府倒了。

  他那种闲云野鹤游玩各州的由头,并不能让崇明帝不再多想。

  故而,陆乾需要新的理由常年出京。

  最好这个理由足够荒唐,也足够让崇明帝买账。

  放眼这几月的京都,再没有什么荒唐的理由,能比得上堂堂武定侯鬼迷心窍看上蛇蝎心肠的有夫之妇来得重磅。

  说不定她背上杀人未遂的罪名后,陆乾还会用丹书铁券给她保命。

  一旦用了连造反都能保命的丹书铁券。

  崇明帝就不会像忌惮姜王府一样忌惮武定侯府。

  想清楚这件事情后,云皎月僭越抬首。

  她眼神瞬间冰冷,毫不顾及帝王威压。

  “陛下,敢问躲在后殿之中的,是武定侯吗?”

  云皎月正视崇明帝,怒气填胸铿锵有力道,“若是,还请您让他出来说话。”

  崇明帝居高临下有些玩味。

  欣赏于一个妇人竟然脑子转得这么快。

  恐怕朝堂之上还没有任何官员能注意到他的后殿里,还藏着个人。蜀南文学

  靠在椅背捋着胡须,审视打趣,“祁家夫人,怪不得你能得祁爱卿的青睐。”

  “看来除去医术,你这心思也不同旁人,甚是缜密。”

  看好戏一般。

  对着后殿幽幽道,“既然如此,武定侯你就出来吧。”

  话落。

  朝堂上的官员就更蒙了。

  部分思维活络的人当即猜测,“我明白了!原来传言不是假的!”

  “上回祁夫人快马去了百药村,有人看见武定侯和她在野林子幽会!”

  “说是割猪草的时候,远远看见祁夫人愤然作色,似乎是和武定侯起了争执。”

  你一言我一语道:

  “难道吴千上告一事……是武定侯想自导自演?”

  “想先将祁夫人逼入绝境,让她为了不牵扯祁家自请下堂。最后再英雄救美,好让祁夫人不得不受他的恩情?”

  有人发牢骚,“按照陛下对武定侯的宠爱,纵容他自导自演还真不是没可能。”

  云皎月深吸了口气。

  可笑她之前还据理力争,想尽快结束吴千对她的控诉。

  想力挽狂澜早些完事,不让程二真落到被严刑审问的地步。

  偏偏自己的据理力争和力挽狂澜!

  对位高权重的人来说,就是戏台上的小丑,是棋局上博弈的棋子!

  眨眼工夫,穿着一身月牙色锦袍的陆乾从后殿缓缓出来。

  被云皎月发觉自己别有用心后,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容上,漆黑眼眸甚是坦荡。

  反倒觉得轻松起来,也不心虚。

  好似一副你本知我是如此模样,被你发现了我反倒高兴的架势。

  陆乾步履优雅,对着崇明帝行礼后,负手站在殿中。

  云皎月沉下脸按捺不住脾气。

  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睁大眼睛怒问,“武定侯,你就这么想让我欠你人情?”

  陆乾刻意咬着字音,“不是想让你欠我人情。”

  认真说道,“是想让你和离,嫁我。”

  从容自若的话语说出,陆崇一时失语。

  好半晌连无耻之尤四个字都气得说不出来。

  前阵子他的二女婿为了抵抗层出不穷的山火,为了不被姜寻活活烧死。

  在挖了第五次隔离带后,铤而走险选择带着数十个侍卫和参与谋反的商户搜集枝叶藤蔓。

  藤蔓不够,祁长瑾就动员所有人脱下衣物。

  再捆绑着树木,做出能带人逃生的大风筝一跃从山崖坠下!

  当时连率着水军的西宁侯都瞠目结舌为之一惊。

  生生看到好几个大风筝撞上主船体,摔得上头的人断胳膊断腿乃至当场毙命。

  他那样一个为国鞠躬尽瘁,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二女婿,人还没回到京都呢!

  哪有让人夺走发妻的道理?!

  杜重看不过去,“武定侯,喜好有夫之妇这种事情本就不光彩。”

  “您这试图趁人夺人妻子的行为,就更加令人发指。”

  “要是传出去,武定侯府世代英明何存啊!”

  崇明帝眉毛略微挑起。

  他要的,就是武定侯府被人不齿,失去民心!

  没准备让朝臣继续指责陆乾,“今日,朝堂之上只论国事,不论私事。”

  将话题转到正事上,“我朝律例,向来是杀人者死,伤人者刑。”

  “陆乾自幼丧父丧母又丧兄,归根结底都是我大齐亏欠武定侯府。”

  “老武定侯征战大梁曾立下赫赫战功,前武定侯又于腊月寒冬为太子替死!陆乾这孩子,无论他喜爱怎样的女子,都不为过。”

  控场点明要点,“平心而论……”

  “祁夫人在流放途中所做出的过分之举,和陆乾的爱慕之心,又有何关系?”

  逼问,“难道是这竖子逼着祁夫人净身吴千,又妄图勒死他的?”

  一码归一码道,“朕今日震怒,实在是源于两件事情。”

  “一是祁夫人净身人犯、杀人未遂,为了大齐万万民众,朕必须匡扶律法正义,维护大齐律的公正!”

  “二是陆乾这孩子轻贱了自家先祖留下的免死金牌,昨夜面见竟然扬言,要以丹书铁券,请求朕饶恕祁家夫人的一切罪责。”

  崇明帝尽可能将事情阐述得明白。

  他从龙椅上起身,双手抵着桌案,俯身望向底下的文武官员。

  不容置辩道,“现在,朕只关心两件事情。”

  “其一,必须审问学士府管事。将他的供词,与祁夫人在朝堂上的供词对一对。确认祁夫人究竟有没有行杀人未遂之事!”

  “其二,若罪名属实,那祁家夫人究竟愿不愿意承陆乾的心意,以丹书铁券为由,豁免自身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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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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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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