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莲之前的重击下,她受伤的身体此时正以僵硬怪异的姿态站在那里,
看着如此模样的圣女,脸上还浮现着冷冷的笑意,古莲只觉一阵头皮发麻,他完全无法理解眼前这怪诞的一幕!
咯咯几声轻响,圣女原本僵硬的身体在微微颤动中,各处错位的关节都在逐一恢复,整个人的站姿也越发趋近正常,
这诡异的一幕,
古莲看傻了,
牛山也看傻了,
而他旁边手握军刺的女人,在这惊悚画面的刺激下,更是两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眼见圣女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眼神和气场都与刚刚完全不同,
而且她现在看上去根本就是一副毫发无伤的模样,只是长发略显凌乱、衣衫略显不整,
古莲发自心底感受到一阵恐惧,
他一边踉跄着后退,一边瞪大眼睛喃喃道:
“你……你是什么怪物?!”
圣女抬起纤细的胳膊向后理了理凌乱的长发,冷眼道: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古莲老头,我正打算到处找你呢,你就自己跳出来了!”
这语气,这声调,也完全不是刚刚那个自称助理的小丫头,古莲一只胳膊无力的垂下,一条腿也颇显笨拙的拖在地上,他攥紧左拳横在身前,缓缓后退着低语:
“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荷灯师兄他……到底养了一个什么怪物!”
圣女冷哼一声道:
“这就让你见识一下……不朽圣女的真正实力!”
……
深港游艇的临时指挥室里,众人看着从裂缝中离开的腰身,又听着耳机里传回的声音,一时间都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难道渔船上还有别人?这个正在说话的女人又是谁?
正当所有人紧张中屏息凝气的盯着渔船,
突然,耳机里传来一记沉闷的撞击声,只见那艘渔船明显颤动了一下,下方的水面也当即向四周扩散出一道涟漪,
紧接着渔船接连震动,一道道涟漪绽开,一声声闷响传来,
没等指挥室众人回过神,船舱一侧突然砰的爆开一个西瓜大的孔洞,一个“血葫芦”从里面猛然拱了出来!
无人机迅速将画面拉近,指挥室里众人一阵惊呼,
刚刚电话催促过银行的姜曼一转头,顿时被屏幕上的画面吓的连连尖叫!
只见从窟窿中拱出来的“血葫芦”竟是一个苍老的头颅,只不过那脏乱白发之下的面容,已经半边塌陷、七孔窜血、面目全非……
陈利军连忙上前挡在江曼身前,劝说她先行离开指挥室,随即又连忙下令,让工程蟹开始强行登船,
在他的命令下,几只工程蟹迅速爬上渔船甲板和侧舷,
然而就在此时,耳机里又突然传来另一个女人声嘶力竭的呐喊:
“不要过来!再过来我杀了他!”
!。
陈利军一惊,连忙下令停止行动,所有工程蟹全都静止在了原地不动,
众人看不到船舱内的情况,一时间只能竖起耳朵紧张的听着声音……
船舱内,古莲老头血肉模糊的尸身挂在墙壁的窟窿上,
安娜丽尔站在生活间门口,冷漠的看着牛山身边神色疯癫的女人,
那女人竖起军刺抵在牛山脖子上,眼神惊恐的盯着圣女,嘴里大喊着:
“我说了不要过来,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他!”
!。
此时被绑住手脚的牛山,只顾看着安娜丽尔呵呵傻笑,
安娜丽尔轻哼一声,朝女人冷漠道:
“我对你不感兴趣,你可以走了”
女人瞪大眼睛盯着圣女,喘息间又大声询问:
“你放我走?真的肯放我走?”
安娜丽尔瞥一眼舱门随口道:
“门在那,走吧”
女人也远远瞟一眼舱门,却仍握着军刺歇斯底里的朝圣女大喊:
“退后!你退后!”
!。
已有些失去耐心的安娜丽尔,正想干脆动手解决掉这个女人,可她耳廓微动,似乎又想到什么,于是顺从的笑着点点头道:
“好,我退后”
眼见圣女真的走远,女人转手用军刺的利刃挑开牛山脚上的绳索,一把将他拽下床,神色慌张的躲在他身后,一手无力的垂下,另一手握着军刺横在牛山的脖子上,满眼恐慌的催促道:
“走,你、你跟我一起走,快走!”
安娜丽尔看着她冷笑一声,随口道:
“你确定要这样带他一起出去?”
女人神色疯癫道:
“废话,你休想害我,你敢害我……我一刀捅死他!”
!。
安娜丽尔越发不屑道:
“我对你是没什么兴趣,只不过你如果这样带他出去的话……”
女人越发惊恐的收紧了手中的军刺,安娜丽尔冷笑一声,转身在一张旧台面上坐下,抬手指指舱门,摇头道:
“算了,好言难劝该死鬼,随便你吧”
女人见此,连忙推搡着牛山朝舱门走去,牛山只顾傻笑的看着安娜丽尔,安娜丽尔也挑挑眉头,满眼挑逗的回应着牛山,
舱门前,女人想要开门,可是她被老贺砸断的一只胳膊根本做不到,另一手握着军刺也不敢放下,于是再次紧张的盯着圣女声嘶力竭道:
“你、你走开,到里面去!!离我远点!”
!。
安娜丽尔抬手掏掏耳朵,皱起眉头不满道:
“说话就说话,你喊什么,再提醒你一次,最好自己开门出去,别带上他了”
惊吓过度的女人仍旧声嘶力竭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没有他,你马上就会杀了我!”
安娜丽尔叹息一声,一边朝远处走去,一边冷冷道:
“我倒真想把你那颗愚蠢的脑袋亲手拧下来了”
女人见她真的走远了,迅速收回军刺一把拧开舱门,没等牛山反应过来,再次将军刺横在他脖子上,逼迫他跟着自己一起出去,
牛山傻呵呵朝安娜丽尔笑道:
“你真不打算把我从这疯女人手中救下来?我还想看你帅气的身手呢”
安娜丽尔扬扬下巴冷笑道:
“跟她去吧,一步就好!”
牛山欣然微笑,他被身后女人用军刺架在脖子上,拉扯着退出了舱门,
果然,当舱门打开,牛山离开船舱刚向后又退了一步,只觉噌一声轻响,有什么东西溅射在了船舱的墙壁上,
身后女人摇晃了一下,手中军刺颓然落地,整个人也如沙袋一般瘫倒下去,
牛山低头侧目,只见女人两眼圆瞪的躺在地上,刚刚溅在墙上的,正是她迸射而出的脑浆!
恍惚间,一只工程蟹突然从船顶扑下来,将牛山一把推入海中,顺势又朝敞开的舱门里丢入一颗震爆弹,
站在船舱角落里的安娜丽尔顿时皱起眉头,她塞住一侧耳朵,另一手稍稍遮在眼前,随即嘭然一声巨响,在强烈的闪光过后,数只工程蟹一拥而入忙乱起来……
安娜丽尔挥挥手驱散刺鼻的气味,又看着几个张牙舞爪的工程蟹在船舱内四处乱窜,她越发不满的抱怨道:
“真是多此一举!”
……
“船内发现两具尸体,没发现其他可疑目标”
“圣女殿下安全,状态良好,是否有伤情不太清楚,我们正准备离开船舱”
“教官已经被成功解救,我们正在登岸,手臂上有刀伤,请医疗组帮忙处理一下”
“医疗组收到,我们就在岸边待命,请把圣女殿下也一起带过来吧”
“收到”
“封锁现场,准备搜集证物”
“收到”
指挥室里,陈利军长吁一口气,朝一名队员笑着关照:
“通知一下姜曼小姐,不用准备现金了”
……
许多人在岸边奔走忙碌,一辆医疗车里,浑身湿透的牛山披着毛毯,正朝坐在对面的安娜丽尔呵呵傻笑,他一边傻笑,一边憨憨的问:
“桃桃你可算来了,知道我有麻烦就来救我了?怎么不早点来呀!”
看着牛山一脸憨傻的笑容,安娜丽尔皱起眉头略显嫌弃的低语:
“她怎么会喜欢你这种笨蛋!别人把刀松开了都不知道跑?”
牛山一愣,回过神来,
眼前的并不是桃桃,而是安娜丽尔,
想到这,牛山顿时不满道:
“什么?我、我这种笨蛋?这是什么口气?桃桃怎么就不能喜欢我,你、你别太放肆!”
安娜丽尔瞥他一眼,轻哼道:
“是,殿下,桃桃怎么能只是喜欢您呢,她应该深爱、痴迷、为你疯狂才对”
牛山耸耸肩,故作得意道:
“那倒也不至于,我知道自己没那么好”
安娜丽尔冷笑道:
“呵,殿下可真有自知之明!”
牛山尴尬的笑了笑,小声嘀咕:
“谢谢你”
安娜丽尔瞥他一眼,故意皱起眉头问:
“殿下说什么?我刚被那颗震爆弹震的耳朵不大灵了”
牛山深吸口气,大声道:
“谢谢你,安娜丽尔小姐!谢谢你救了我,也救了桃桃,我差点以为她要被那个老头打死”
安娜丽尔轻哼一声,随口道:
“用不着谢,倒是因为殿下,刚好碰到了我们正在寻找的仇家,也替父母报了仇,从这点来说,倒是我该谢谢殿下”
牛山一愣,不解道:
“就是这个老头害死了桃桃的父母?”
安娜丽尔皱眉强调:
“是我们的父母”
牛山连忙点头,安娜丽尔随口道:
“他是我师父荷灯大师的师弟,十几年前,就是他伙同加德勒军方杀害了我父母,十几年过去了,终于真相大白,托殿下的福,没想到这么快就大仇得报了!”
牛山恍然点头:
“原来如此,可到底是谁雇佣他们来杀我的?而且桃桃她为什么……”
话说一半,牛山突然想起什么,连忙问:
“能让我和桃桃聊聊么?我们好久没见了”
安娜丽尔摇摇头:
“我也没办法,刚刚结束时就试过了,她还睡着呢,不肯醒过来”
牛山皱眉不解道:
“睡着?”
安娜丽尔无奈的解释道:
“主人格要出现,必须她自己愿意才行,否则就会一直沉睡下去,我没有办法叫醒她”
牛山一愣,诧异道:
“那……那要是她一直不醒呢?”
安娜丽尔邪魅一笑,冷冷道:
“那我就会成为主人格,殿下可要当心咯!”
牛山心头一阵紧张,然而转瞬间他又想起什么,大呼糟糕,转身跳下车,
安娜丽尔一惊,起身跟了过去,
只见牛山披着毯子在人群中找到一名特战队员,焦急的询问:
“老贺怎么样了?”
那名特战队员在对讲中询问了一阵,不安地回道:
“他……状况不太好,已经被送回港口医院抢救了”
牛山顿感揪心,连忙让人安排车送自己和圣女先回港口。
……
深港临时医院,急救室门外,
牛山焦急的来回踱步,嘴里喃喃的念叨着:
“老贺你可千万不能有事,不然我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而且我该怎么跟雯雯和沈家老爷子交代,因为自己的愚蠢而害了你……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老贺你千万要挺住啊”
看着牛山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安娜丽尔不屑道:
“那种伤怎么会死人”
牛山郁闷道:
“他可不是你,他……”
话说一半,牛山突然好奇道:
“说起受伤,你是怎么做到的?那种情况下还能……还能恢复如初?”
说话间,牛山努力掰扯自己的胳膊,以表达她受伤时奇形怪状的模样,
安娜丽尔毫不遮掩的坦言道:
“我可是不朽之躯!”
牛山一愣,越发诧异道:
“不朽之躯?就是永远不会死的意思么?”
安娜丽尔淡然道:
“会不会死不清楚,总之在没有遭受致命伤的情况下,都能很快恢复,而且由我控制的躯体,恢复速度要远远高于她”
牛山惊讶的打量着她:
“竟然……还有这种事?不死之身?这怎么可能……天生的么?特异功能?超能力?还是吸血僵尸什么的……”
安娜丽尔不耐烦的回道:
“我不清楚,真正的秘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从来没告诉过我,这件事你最好也不要和其他人说起,我和她都不想被送进实验室!”
牛山茫然点头,却又越发不解道:
“你和桃桃之间……还有秘密?”
安娜丽尔看向远处随口道:
“大多数事情可以互通,但也有无法共知的秘密,只取决于想不想让对方知道,我和她,都有秘密!”
牛山正倍感惊奇,还想询问点什么,
就在这时,姜曼和温泽姿的身影出现在远处,他们一见到牛山,便匆匆跑了过来,
跑在前面的姜曼,不顾一切的冲进牛山怀中,哭喊道:
“先生,看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要被吓死了!”
!。
牛山轻拍着安抚怀中的姜曼,温泽姿脚步停在不远处,愣愣的看着牛山身旁的安娜丽尔,
安娜丽尔也同时打量着温泽姿,随即轻蔑的笑道:
“呵,这不是巴丁顿家的小丫头么,看起来姐妹俩一样生的眉清目秀、迷惑众生啊”
牛山一愣,不解的看着安娜丽尔好奇道:
“你……知道她是谁?”
安娜丽尔得意道:
“薇薇安那小丫头在九域已经见过了,这个应该就是她的姐姐温泽姿吧”
牛山越发诧异:
“你在九域时就知道了薇薇安的身份?还知道她有个姐姐?”
然而另一边的温泽姿却诧异的看着安娜丽尔,喃喃问道:
“这位是……?”
安娜丽尔毫不客气的回:
“格拉基的圣女,安娜丽尔!”
温泽姿一惊,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小声道:
“你……你就是圣女?”
安娜丽尔看着温泽姿的表情,挑起嘴角邪魅一笑,冷冷道:
“正是!怎么,乐善好施的温泽姿小姐,也会有心虚害怕的时候?”
只见温泽姿紧张道:
“我只是刚好来岛上做客,我、我和牛山先生并没有任何瓜葛”
牛山一头雾水的看向她,不知她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倒是身旁的安娜丽尔轻哼道:
“欲盖弥彰,温泽姿小姐这么急着解释,是怕我会因你,而对格尔曼不利么?巴丁顿家的小丫头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牛山恍然明白过来,他这边抱着怀里的姜曼,索性又伸手一把揽过安娜丽尔的腰身笑着说:
“温,不用担心,圣女她……也是我的人!”
温泽姿大惊,眼神难以置信的在两人间来回跳动,被揽住腰身的安娜丽尔则皱起眉头不满的看向牛山嘀咕道:
“殿下,众目睽睽,你……注意点自己的行为!”
这时姜曼已从惊恐中缓过神,她也庆幸的拉起安娜丽尔的手,高兴的说:
“桃桃,谢谢你救回先生,曼曼一辈子都感激你!”
安娜丽尔迅速抽回手,朝姜曼怒目以对,
姜曼一愣,茫然道:
“桃桃你这是怎么了?”
安娜丽尔冷冷道:
“我不习惯这么近的社交距离!请你自重!而且我说了我是安娜丽尔,不是什么桃桃!”
!。
夹在中间的牛山尴尬道:
“曼曼,这个说起来有点复杂,我们等会回去再说”
另一边的温泽姿又紧跟着质问:
“先生,你刚才说圣女也是你的人……是什么意思?”
牛山开始有些头疼了,就在这时,安排好善后工作的陈利军和梁泰等人也纷纷赶来,
牛山赶紧松开怀里的两个女人,尴尬的和几人打招呼,
陈利军关切的询问牛山和圣女的状况,
梁泰则恭敬的朝安娜丽尔鞠躬示意,
温泽姿眉头紧皱的看着牛山和圣女,心中越发有种遭到欺骗的感觉,
圣教团作为最大的反政府势力,说与政府军方势不两立也不为过,
而之前政府军三次西征拉克亚,双方都遭受了惨重的损失,作为第一将军的女儿,温泽姿也许可以接受格尔曼与拉克亚的和平协作,但对于牛山和格拉基圣女之间的特殊关系则另当别论!
而且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如果两人之间真如牛山所说,那么这位圣女可能很早之前就与牛山关系特殊,这越发让温泽姿有种被利用的感觉……
突然,一名医生从抢救室出来,几人连忙围上去了解情况,
温泽姿悄悄退出人群,看着牛山和圣女两人挨在一起的背影,她只觉胸口一阵隐痛,犹豫片刻,她缓缓转身朝港口码头走去……
人群中的安娜丽尔微微侧目,她冷冷的瞥一眼温泽姿远去的背影,露出一丝邪魅的笑意。
老贺的伤情有点严重,
按照医生的说法,心肺系统受损严重,需要手术,而手术又需要输血,但这里条件有限,没有足够的储血,
牛山赶忙组织众人安排车、安排人,在港口内以及全岛范围组织人员配型、献血……
听说是伯爵大人的保镖受伤急需输血,报名献血的人们很快便排成长队,验血通过的一脸荣幸,血型不同的则显得十分低落……
夜里十点多,守在抢救室门口的众人才终于得到了手术顺利的消息,但老贺此时仍在危险期,不适合探视,医生劝众人先回去休息,这里的医务人员会继续照料他,
紧张忙碌到深夜的人们,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各自准备回去,
姜曼和安娜丽尔一左一右陪着牛山,陈利军走过来小声道:
“教官,虽然时间是有点晚了,但有些事……还需要您亲自出面”
牛山一愣,略感疲倦的问:
“还有什么事?”
陈利军看一眼他身旁的圣女,叮嘱道:
“几位大员……还在等您连线”
牛山一阵头疼,心知一定是因为自己被劫持的事情,
他无奈叹息一声,看向身边两位美女叮嘱道:
“你们先回去休息,我稍晚点再……”
牛山话说一半,突然茫然四顾起来,
姜曼一时还没明白过来,安娜丽尔冷冷道:
“是在找巴丁顿家的小丫头么”
牛山回过神,看向安娜丽尔问道:
“你看到她了么”
安娜丽尔淡然回道:
“之前就见她朝码头去了,没猜错的话,已经在海上走很远了吧”
牛山一愣,不解道:
“海上?为什么?”
安娜丽尔轻笑道:
“殿下真是什么也想不到么?您当着她的面,介绍我是您的人,再怎么说,她也是第一将军的女儿啊,我可是最大反对派的首脑,您完全没有在乎她的感受呢”
牛山一时呆住,陈利军在一旁也顿时皱紧眉头,
安娜丽尔继续笑道:
“殿下与我在九域就已熟识,她却一直蒙在鼓里,又一路跟着您来到格尔曼,您这样会让她觉得,她只是帮助您抵达这里的跳板,哦对了,还有她的妹妹薇薇安,应该也不知道这件事吧,不知回去两姐妹一碰头,会不会全都恨死殿下”
牛山心头一紧,不安道:
“你……你明知这些,当时为什么不提醒我?”
安娜丽尔邪魅的笑道:
“殿下这是在埋怨我么?您当时那么开心的抱着我,还向她表明我是您的女人,我又怎么好驳了殿下的面子,难道要我否认自己是你的女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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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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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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