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呃...”
秋风掠过耳边,薛鸾瑛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周围的魔物因为其刚才庞大的攻击而暂时退去,她现在就像是站在山坡上的守望者,孤独却又坚强。
身上的铠甲也因为刚才动作过于凶猛而碎去了一角,看来是在之前的交战中就已经到了损毁的边缘。
但此时的薛鸾瑛却没有丝毫不快的样子,刚才那一击虽然消耗甚大,但也收获颇丰。
只见原本上百之数的岩丘丘萨满,此时仅剩不到原来的三分之一,想凭借这样的数量完成接下来的阵纹刻画的话,应该是不可能的吧。
只要在努力一把,就能...
伫立在风中,薛鸾瑛身后碎成布片的披风随着微风轻轻摇动。
她想抬起手,拿起武器继续战斗,可真到了这一刻她才发现,原来自己早就是强弩之末了。
到此为止了吗?
看着山坡上斑驳纵横的千岩军尸体、山下被大火笼盖着的城镇,她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她的心口,好一阵难受。
抱歉了,没能实现那时的约定。
当上璃月港大统领时的场景她还历历在目。
‘身为千岩军的一份子,我将用生命捍卫脚下的土地,誓死保卫民众们的安全。’
那时立下的誓言还在耳边回响,如今却只能看着这战火纷飞的璃月毫无办法。
“千岩牢固,重嶂不移。”
八个大字从她的口中轻轻吐出,作为千岩军的精神,它会永无止息地传承下去。
就如同已经战死的几位将领一般,在他们的尸体上开出新时代的花朵,迎接未来。
薛鸾瑛看着冲上前来的魔物,没有丝毫向着自己丈夫呼救的意思。
她无法开口,也不能开口。
她现在多么希望面前这个男人从来没有来过这座山,这样的话,她的负罪感就能少上些许。
“唔咕~”
突然冲过来的丘丘萨满发出了奇怪的响声,原本还好好的身体竟然变得扭曲了起来。
“那是...什么?”
看着眼前的一幕,薛鸾瑛都被惊呆了。
之前看起来还算能入眼的躯体,此时竟从内部长出了几根章鱼触手一样的东西,瞬间就把丘丘萨满的身体搅了个粉碎。
无独有偶,其余的几只冲在较为前面的丘丘萨满也出现了相同的症状。
那临死前的惨态简直让久经沙场的薛鸾瑛都看了发麻。
随着几只丘丘萨满的阵亡,某种变化发生了。
不知为何,薛鸾瑛虽然看不见却总觉得好似天边裂开了一道口子,有某种存在透过看不见的缺口朝着她们看了看。
阴冷,邪恶,诡异莫测,混乱。
只一瞬间,被那不知名存在目光掠过,薛鸾瑛浑身都起了应激反应,却不敢移动分毫,生怕吸引了对方的注意力。
一抹紫色的光芒倒灌,极致而又纯粹的邪恶赋予到了周围魔物的身上,尤以丘丘萨满为甚。
但好似它们的小身板经不住如此强大的力量灌注,纷纷炸裂开来。
只有几头丘丘岩盔王勉强撑住了考验,但双目也变得猩红,染上了狂乱的颜色。
它们几个好似在角斗场生存到最后的获胜者一般,拼了命地在山坡上发泄着自己刚刚获得的力量。
每一拳轰击在大地上都能砸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让人看了就心惊胆战。
少顷,它们好像恢复了些许的神志,纷纷看向了站在场内中心的女人。
“嗷!”
低沉的声音夹杂着些许的狂乱,填满了整个空旷的山坡。
沉重的步伐踏在地面上,原本坚实的地面此时在他们的脚下就如同稀松的泥土一般,轻易地就陷进去了几个大坑。
它们却丝毫不觉,硬顶着脚下的阻碍飞奔到了薛鸾瑛的身边。
一抹紫色的光芒在其中一位丘丘岩盔王的手边汇聚,阴冷邪恶的力量完全覆盖了原本的岩元素力,散发着妖异的光芒,然后重重挥下。
破空声夹杂着隐隐勾动的元素元素啸动在薛鸾瑛耳边响起。
她不知道那远在天边的存在到底是什么,她也不知道面前的魔物究竟为何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她只知道,自己最后的时刻,到了。
薛鸾瑛放弃了一样合上双目,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一秒,两秒,三秒过去了。
耳边的破空声早已停下,可她却没有感受到丝毫的疼痛,反而有股暖暖的感觉在身前回荡。
这是...
女人缓缓睁开双眼,一个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
那本应落在她身上的重拳,此时竟然落在了面前之人的身上。
白色的光芒不在闪耀,白青山像是断了线的人偶一般倒在了薛鸾瑛的怀中。
“我...”
他抬起手臂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妻子死死地抱住。
“抱歉...抱歉...”
耳边回荡着妻子的呢喃,一抹湿润贴着他的耳边滑落,夹杂着些许的哭泣声,在秋风间缓缓飘向远方。
薛鸾瑛将脸贴在白青山的身后,泪水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流下。
她不是一名合格的将领,她也不是一名合格的母亲,更不是一名合格的妻子。
周围的魔物在强大的力量灌输下,自爆的情况依然在不断发生,就连刚才那几只丘丘岩盔王都再次变得狂乱了起来,敌我不分地攻击着彼此。
一抹微笑伴着血渍,爬上了白青山的嘴角。
他将面前之人的头轻轻抬起,看着眼泪纵横的薛鸾瑛,身上的疼痛都好似消失了几分。
“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他的手拂过女人的面容,却在半途放下。
刚才那凶猛的一击,早就将他全身的骨头都打断了,现在还能说话都是托遗产之力的福。
“啪。”
可他的手还没等落下,另一只稍显有些小的手便牵住了他。
薛鸾瑛捧着手,望向怀中之人。
好温暖。
从丈夫手中传来的温度就好似沐浴在阳光下那般温暖。
只见白青山手腕处原本就亮的吓人的花纹,此时像是收到了什么刺激一般,亮到了能晃瞎人的程度。
可即便如此,薛鸾瑛依然没有松开手的意思,她想把面前之人的面相印在脑海中,无论是十年,还是二十年,直到永远。
手上的花纹开始变得滚烫,像是要将他整个人都要灼烧成灰一样。
但在此时的白青山看来,这些都无关紧要。
若是能在生命的最后,给这些打算侵犯璃月之地的家伙一个狠狠的教训,那也不错不是吗。
印记疯狂闪烁,一抹白色的光芒如同银河坠落九天,缓缓地朝着此处汇集。
“嗯?发生什么了?”
高空之上,与岩龙对峙的黑衣男人突然发现手中的长枪开始产生了某种变化,其中的力量开始不断的流失,不知去向了何方。
“切,果然是复制品吗,不该对它抱有什么期望的。”
轻啐了一口,黑衣男人抖了抖身后的长袍,对着摩拉克斯深深鞠了一躬。
“看来今天的演出要到此为止了,希望之后再见之日,我们还能像今日这样融洽的相处,再见了,摩拉克斯。”
黑衣男人身影一闪,直接消失在了高空之上。
可那被称为复制品的长枪却徒留在了原地,虽然其中的力量不断流失,但权能却依然保留,被称为摩拉克斯的岩龙依然被死死地困在原地,动弹不得。
“若是能听到我的呼唤的话,就请伸出援手吧。”
遗产好似听懂了宿主的愿望一样,将力量朝着一点凝聚,身前的光芒逐渐汇集,变成了一颗硕大的光球。
在光球之内,薛鸾瑛的双目已被彻底灼伤,无法视物,可她却依然死死地牵住怀中之人的手,生怕对方下一秒就要离她而去。
像是在回应妻子的期待,白青山将手握的更紧了些,身边温暖却又炽烈的白光不断涌动。
力量带来思念,这片大地所发生过的故事好像在他的眼前一一浮现,古老的过去,沉寂的英雄,以及那一杆刺破天地间黑暗的长枪。
如果说英雄与神明构筑了这片大地的过往,那这个古老国度的未来又将被谁指引至远方。
这个答案,他不得而知。
他握紧了手,就如同手中的手握紧了他,永不分离。
在一片黑暗中,光明降临了。
光辉之塔贯穿了高耸的天衡山,将漫山遍野的魔物尽数蒸发。
那是足以匹敌神明的力量,甚至那远在天边在不知名的存在在见了之后也唯恐避之不及,迅速遁去。
“爷爷,那是...光?”
缩在自家小院中的紫发女孩偷偷露出头,望向了不远处那刺破云霄的光芒。
在一片大火与烟尘中,被黑夜笼罩了许久的璃月港迎来了今天的第一抹光芒。
可那既非天地之间的红日,也非神明赐下的恩典。
那是,身为人类铸就的奇迹,人的光芒。
随着光之塔散去,那被称为复制品的长枪轰然碎裂,被困了许久的岩龙破封而出。
望着满目疮痍的大地,它发出了人们许久未曾听闻的怒吼。
“吼!!!!”
龙吟啸破苍穹,将还在璃月港内作乱的魔物一瞬之间清扫殆尽。
然后龙身一转,消失在了远方。
望着岩龙远去身影,所有人如释重负,瘫坐在了原地上。
至于之后璃月境内清剿魔物的经历,那又是另一番故事了。
十年前的一切,钟离仿佛还历历在目。
他对着墓前的少年,像是在感叹,又像是在忏悔。
“你的父母,或许不是一对优秀的父母,却是一对真正的英雄。”
时光静默,秋风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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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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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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