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母憋闷难言。
这让她说什么好?
三朝回门这么重要的日子哪里有姑爷不来的,这可说不过去!
女儿独自归宁,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以后向家脸往哪儿搁!
“可是”
退去下人,向母还是忍不住抱怨,“女儿刚嫁入王府,大婚次日就……”蜀南文学
说着压低声音,脸上眼见的怨愤,“皇后娘娘何等尊贵,身边侍奉之人多了去,你刚刚大婚,哪儿有让新妇侍疾的道理。”
“娘亲莫要这么说。”
子衿柔声道:“女儿既已入王府,就是皇家儿媳,婆母有疾,我自然得侍奉左右。”
“话是不错,可也不全是。”向母不认同。
“女子成婚是大事,新婚燕尔这么重要的日子,一辈子也就这两日,夫家怎么也得体谅下不是。”
向母低声幽怨,“不是我挑理儿,他们这么做事就是失礼。”
子衿温柔一笑,“皇后娘娘疼小辈儿,也说让我回府休息,莫耽误良辰。”
“可我既已为人妇,伺候婆母乃分内事,百善孝为先,长辈虽怜爱,但我也不能真就走了。”
向母拍了拍女儿手,“要么说你这孩子也是傻。”
“进宫探望,意思下就得了,皇后让你回去你听从便是,反正问候过了,样子做到即可。”
“那怎么可以。”子矜不认同母亲所言。
“长兄成婚时,母亲身子不适,长嫂一连两晚侍奉在侧,女儿耳濡目染,我们向家门风如此,女儿自要秉承,不能失了家族清誉。”
“......”向母脑子一阵虚晃,张了张嘴,呆愣的人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见母亲不语,子衿歪着脑袋,“母亲,女儿做得没错吧。”
看着女儿纯真清澈的眼神,向母眼光闪躲,含糊其辞,“当然,当然……”
羞臊的人老脸微红,有口难言。
论身份,她不能以下犯上指责亲王;
论孝道,裕王给生母侍疾无可厚非。
不管出于哪点她根本无法指责,也不敢指责。
看着打扫得一尘不染的正堂,外面一路铺到府门的红地毯,忙活了大半日却是这个光景。
这回真成笑话了,崩说外头人怎么看,就是满院子下人跟前她都抬不起头。
可这口气也只能闷在心里。
向母憋闷不痛快,再看向女儿,见她黯然失神,知晓女儿独自归宁定也不好受,于是把她拉到身边。
“难为女儿了,新婚第二晚就要整夜侍疾,耽误你们夫妇相处。”
说到这个,子衿小脸更垮了,嗫喏着嘴,“我与王爷……”
少女低着头,有些话难以启齿,在母亲追问下才勉强道出。
“什么!”
向母吃惊,“你们还未洞房?”
子衿头更低了。
向母心焦,“不是,这,这怎么回事?大婚那晚呢?”
子衿叹了口气,“婚宴上王爷喝多了酒,是被人架着回来的,一沾到枕头便睡过去了,直到天大亮。”
向母听了心潮翻涌,都大婚第三日了,夫妇还未洞房!
“皇后娘娘病情如何?”
“今早出宫时瞧着还是不太好,离开前太子妃娘娘说,今个儿白日王爷守着,到了晚上换我和她。”
向母一皱眉,“这么说今晚你还要在宫里侍疾?”
子衿嗯了声。
这样下去圆房一事怎么办?向母心急如焚。
虽说夫妻圆房是早晚的事,可这没在新婚夜完成总是不吉利啊。
两日未圆房,两日……
此刻满脑子都是儿子新婚之际婉如为她守夜情景。
一阵天旋地转,向母脸色泛白,心慌的剧烈。
憋闷郁结下,头疾真的犯了。
————
江云轻一直闷闷不乐,清音起初以为是因报备婚事不成难过,后来才知,原来那日宁王曾来过。
“他为的就是刺激你,你却真把那些话当真了。”
江云轻苦笑,“我知道他是故意,但我也知道,他说的确也有几分道理。”
“所以你打算离开?”
“我想去江南,那边机会多,还有些儿时旧友。”江云轻说得认真,“这次是真的。”
“姐姐这里也安稳下来了,伯父伯母平安无事,有三姐四妹她们陪着你,我也放心,我也是时候出去闯荡下了。”
清音面露不舍,“那你要走多久?这一走时间不短吧,你不担心宁王……你就不怕再回来时,这里情景有变?”
“担心肯定是有的,但短时间内他应是无法对你下手,我想争取这段时间。”
清音没有再继续劝说下去,她知道,那是一个男子的上进心和自尊心,是任何一个男人不能放下的东西。
沉默一瞬,清音点点头,“好,那我陪你一起去。”
江云轻听了眉梢一扬,这让他颇意外,“姐姐跟我一起?”
“是”
清音温柔坚定,“你陪我度过了最难熬的日子,有了今日成就,现在你要白手起家,我当然陪同你一起。”
“你刚才说得不错,爹娘平安,有几个姐妹照应,会仙楼也运转正常,我会把它交人看管,没有后顾之忧,我陪你一起。”
宋父宋母听了女儿决定并未反对。
“云轻有上进心是好事,你们二人一心,又能彼此照顾,我们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说起婚事报备不成,宋父冷哼,“宁王以为一张婚书就难住你们不能成眷属。”
“云轻是我认定的女婿,此去江南,你们正好在当地过了婚书,宁王手再长,也伸不到江南那边。”
“对”王姨娘点着头,“对外莫宣扬去江南一事,酒楼那边交代好伙计,到了地方先过婚书。”
得到长辈认可,两人很快收拾行装,低调出京。
————
向家
三朝闺门女婿没来,尔后几日裕王也未曾登门,向母越想越憋闷,却又无法发泄,被头疾又折磨了数日。
直到今个儿身子才刚刚好,却又听说小孙儿病了。
孩子是早产,身子骨弱,这次风寒来势汹汹,都已一天一夜,发热还未退下,喝了汤药也不见效。
“再这么烧下去,脑子非要烧坏不可!”向母急的眼泪快要掉下。
郎中惭愧地抱拳一礼,“老夫实在无能为力了。”
“大夫您再想想办法,求您再想想!”方柔一双眼早哭红。
郎中也忧愁,叹息之际忽而眨了眨眸。
“我听说益锦堂的女医者医术高明,调制出一种效果显著的退热药丸。”
“不过听说此药珍贵稀有,医家手中也不多,很多慕名而去的人都要不到,以依老夫之见,贵人们还是去请高明,碰碰运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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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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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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