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得自己恐惧的去拉顾依依的衣袖,被顾依依用力甩开在了地上。
浑身都疼着,却又爬起来去追。
那张脸满是对她的不屑与鄙夷,她在她的眼里,就像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骗子一样。
可接着就是顾依依惊恐的眼神。
她眼睁睁看着顾依依仰面往水里倒去,手伸在半空,一瞬间的错愕之后,他看着顾依依被水流往下冲了下去。
那一瞬间又仿佛重回到了身上,让白玉安一瞬间从床榻上惊醒。
耳边又响起阿桃临睡前的话,只要顾依依还在,她就不会放过自己的。
床幔外头燃着烛火,里头未透进几分光线,外头也静的没有一丝声音。
白玉安喘息几口,又疲惫的倒了下去。
早上起来时,白玉安眼底疲倦,昏昏沉沉没什么精神。
收拾好了往外面走,长景就过来抱白玉安的腿,一脸期盼的看着自己。
白玉安倦的厉害,也没懂长景眼里的意思,只是弯腰揉了揉长景的脑袋便打算走。
还是阿桃在旁边笑着提醒道:“景哥儿在等着给公子背诵呢。”
白玉安这才想起了,停住步子叫长景将昨夜自己教的背给自己听。
长景便自豪的一字不落的背了下来。
白玉安顺势夸了两句,瞧着长景那的意的小脸笑了笑,这才走了。
上值时白玉安便心不在焉,下午刚下了值就收拾了连忙要走。
只是才走到门口处,门口就来了太监请白玉安去文华殿去。
白玉安本还想去找高寒,这会儿也得罢了。
去到文华殿,门口有太监拦着:“白大人稍后,殿下正在练字。”
“等殿下用完膳,奴才再来叫您。”
白玉安听罢点点头,就站在了外殿候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玉安觉得自己的腿都有些麻了,又侧头看了眼殿外,乌沉沉的已经天黑。
又过了一会儿,邢太傅一脸愁色的匆匆出来,看了站在外面的白玉安一眼就叹口气走了。
白玉安看着邢太傅的背影,又默默回头,里面未传召,白玉安也只得等着。
又听殿内传来嬉笑声,白玉安凝神细听,也没听出到底在笑什么,接着里面就有一个太监走到了白玉安的面前:“白大人,殿下叫您进去呢。”蜀南文学
动了动发酸的腿脚,白玉安这才往内殿走。
内殿小皇帝的笑声更清晰了些,白玉安站在外头一顿,跨到了里面。
一入内,白玉安站在原地往上看,一眼就看见小皇帝正骑在一名太监身上,手上正拿着杆子打球,其他太监便学着马儿陪着小皇帝抢球助兴。
她没想到进来见到的是这样荒唐的情景。
只听一声喝彩声,原是小皇帝又打中了球,而那球正好滚落到了白玉安的脚边。
小皇帝这才看见了白玉安,扬着杆子朝白玉安兴奋笑道:“白编修,我瞧你有趣,今日我特意叫你过来不是下棋,你来陪我打球可好?”
说着小皇帝召来一个太监就让他趴在地上,对着白玉安道:“你就骑在他身上,我们比比看,看谁先进球。”
小皇帝又补一句:“你不用怕沈先生,他正在文渊阁看奏折,这会儿没空过来。”
白玉安看了那连忙跪趴在地上的太监一眼,垂眉弯腰将球捡起来,走到小皇帝面前蹲下,轻声道:“圣上有兴致,微臣自该陪着圣上。”
“只是微臣不会打球,恐会坏了圣上的兴致。”
小皇帝却满不在乎,叫人给白玉安手里递了一根杆子:“朕跟着你学棋都能学会,打球更简单了。”
白玉安拿着杆子,却迟迟没动。
跪趴在白玉安旁边的太监看白玉安不动,就抬头笑道:“白大人骑上来就是,奴才能受的住。”
白玉安瞧着那讨好谄媚的笑意,心头交集,只觉悲凉。
她放下了杆子,对着小皇帝跪下道:“还请圣上恕罪,微臣只懂得下棋,实在不会这些。”
小皇帝看白玉安不肯陪他也急了,从太监身上跳下站在了白玉安面前:“我原以为你比杨先生有趣多了。”
“怎么还是这么迂腐无趣。”
萧平这时走了上来,躬着腰在白玉安的面前笑道:“白大人来陪圣上下棋不也是个消遣么,圣上有兴致让白大人陪着打球,白大人可别不知好歹。”
白玉安的脸色微微一变,冷眼看了眼萧平,便对小皇帝低声劝谏道:“圣人之君当爱民如子,仁厚勤政。”
“虚乐废物,浮文妨要,只会让奸宦谗言。”
“圣上应兼听纳下,则下情必得上通,而不是一味只听耳边之言。”
白玉安的话才刚落下,旁边的萧平便阴阳怪气道:“哟,白大人到这儿来讲大道理来了。”
“圣上学习了一天,好不容易得了消遣,白大人这般扫圣上的兴致,这不存了心让圣上不快。”
白玉安脸色难看的看向萧平:“我不过劝谏殿下宽厚勤勉,你勿要在这儿曲了我的意思。”
萧平就冷笑一声,弯腰凑到小皇帝耳边小声道:“圣上,刚才白大人还说殿下身边都是奸宦呢,奴才比不得白大人有学问,只知道如何讨主子的欢心。”
“如今被白大人扣了个奸宦的帽子,也不敢再多嘴替殿下分忧了,只能陪在殿下身边让殿下差遣。”
白玉安对上萧平有些得意的眼神,忽的心里一变,看向了小皇帝的脸色。
只见小皇帝的脸一下子沉了下去,小小年纪的眼眸里已有不符年纪的阴沉神色:“朕叫你来,可不是想听你说教的。”
“你扰了我的兴致,我是不是应该砍了你的头?”
白玉安心头一惊,忽然发觉小皇帝已残暴到了这般的地步。
心有悲凉,可那萧平在旁挑拨离间,白玉安已知不能再言一句。
按照小皇帝如今这性子,说不定真会砍了她。
白玉安此刻已懂进退,小皇帝身边尽是萧平这般谄媚巴结的小人,她一人在此说再多也无用。
她刚才一时冲动,竟觉得小皇帝能听得进去。
喉咙间如鲠在喉,白玉安忙垂眉叩头:“微臣一心为着殿下社稷,只望殿下能成为仁德的圣君,绝无指责之意,恳请殿下恕罪。”
小皇帝听了白玉安的话就冷哼了一声,将白玉安放在旁边的杆子踢到了白玉安的面前:“你之前陪我下棋让我高兴了,今天你要我饶了你,那你就陪我打球。”
说着小皇帝微微有些稚嫩的声音恶狠狠道:“不然我就砍了你。”
杆子滚到眼前,视线再往前就是小皇帝那绣着龙纹的黄靴。
手指在地毯上按了按,白玉安顿了半晌,迟迟拿不起来。
那萧平幸灾乐祸的声音又响起:“白大人,您可要好好让圣上开心,不然脑袋落下来,那可不是好玩的。”
白玉安未看萧平,半晌才伸手放在了杆子上,对着小皇帝低声道:“能与圣上打球,是微臣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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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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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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