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着任亦桐顺着汹涌人潮跨进车厢时,大抵又被一对快要到站的情侣认成了独自带娃出行的宝妈,两人看到人的一瞬间同时从座位上站起,一再坚持把座位让出。
承旭领着桐桐大方落座,任亦桐也不认生,语声脆稚开口道谢,“谢谢哥哥,谢谢姐姐。”
“这小孩好可爱,不客气呀。”女生略低了头,笑容满面,“是去幼儿园还是学校呢?”
任亦桐扭头看承旭,承旭笑着鼓励他。
任亦桐露出腼腆笑容,随即说,“我去学校的。”
“好好学习,更要好好爱妈妈。”二人在报站声中朝一大一小两人手挽手点头道别,“我们走啦,拜拜。”
任亦桐举起一只手,示意承旭凑近,俏皮的小小声,“他们又把姐姐认成妈妈啦。”
承旭轻轻揉着他的小脑袋,没说话,只是笑了笑,目光滑过车厢里的线路指示牌--但愿自己有朝一日成为母亲,是会让孩子安心的那一种吧。
出了地铁站,四面八方的人潮翻倍涌来,任亦桐人小腿快,当先几步走在前面,学校已近在眼前。
突地,承旭觉察到莫名有人自身后贴靠过来,瞬间激灵灵一僵,不待她反应,已听到个极柔极沉的声音,语速飞快,“你和你母亲,其实很像,不过,洪天志他,也不是你父亲,你不能怨恨他。”
换了是从前,承旭一定会说,“当然,我有我的父母,且永永远远都会是我父母。”
但此时此刻的这句话,却形如E市暴雨倾盆将至时--无论白云多么无暇,蓝天色彩何其瑰丽,都将会在稍纵即逝的刹那被浓厚的黑云严密遮覆。
心脏随着身后若有似无的呼吸飞速跳动,而后又很快无声停止。
明晃晃的窒息感,伴生着前所未有的剧烈失重。
是,她知道她是谁。
几乎同时,承旭的斜前方一个高挑女子微低了头,传音入密一般,“三组……平……不对!刚刚周小姐后方过来的,女,卡其色长风衣,白衬衫,窄脚裤,方型墨镜,圆顶连体遮阳帽,尖头高跟鞋,黑的。”眼角余光看到人仍木立原地,直想敲晕自己,明摆着刚刚那女人和这姑奶奶必定说了什么,脚下生风似的越走越快,“这一下就不见了,是钉子,追!”
“一组交接的时候好好的,不是让你把人看牢?”耳麦里传出的声音罕见带了愠怒,又冷又沉,“怎么回事?”
女人努力调整呼吸,“跟晚了几秒,没注意让人溜了,是我的失误,回去自请处分。”
任亦桐看承旭迟迟没追来,已经去而复返,眼见一张非常苍白的脸,担忧异常,“姐姐你怎么啦?”
“姐姐没事,你别担心,可能……是今天早饭没吃饱。”承旭努力镇定自己,颤着手,抚摸他小小的脸,细声喃喃重复,“没事了,没事了。”
☆☆☆☆☆
随着“啪嗒”一声响,手术室里的无影灯重又亮起。
手术床上的人费力的睁开眼,麻醉药效尚未完全消失,瞳孔仍处于失焦的状态,身上莫名的凉意让人心惊。
“医生……”病人无措开口,“我,我是睡着了吗?”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医生微笑望着她,十分愉悦,“是,洪夫人你太累了,人在睡眠状态下会更松弛,胚胎已经移植进去了,记得在预约好的时间里检测HCG值做进一步确认。”
闫静兰阖上双目,眼角泌出泪来,“但愿他能平安健康的出来,也不枉我吃这些苦。”
“当然,洪夫人你娴静心善,一定能一次成功,得偿所愿。”医生口气异常和缓,手背却在此时感觉到了清晰且绵长的疼痛。
霍然张开眼,惊诧的神色却在此时对上口罩下一张并不陌生的脸孔。
有力手掌改抓为握,“闫护士,好久不见,看来,您还记得我。”
“刚刚,是什么?”闫静兰刹那间面无人色。
老人微笑,“麻醉药效没过呢,闫小姐,您确认您现在清醒吗?”
“刚刚……是什么?不要,不要伤我的孩子!”闫静兰面容略微扭曲,像是拼尽了力气才吐出这一句,声音却是嘶哑低弱。
老人笑逐颜开,“当然,每个孩子都是天使。”
“我要这个孩子,平平安安出生。”闫静兰与他对视,神色慢慢镇定下来,心却不由得越来越沉。
老人脸上的神情充满感慨,“闫小姐一向是极聪明的,我老人家从来都很佩服,奈何家门不幸子孙不肖,所有小辈加起来,竟抵不上闫小姐一根指头,不能不说是件憾事。”他叹了口气,“从前的事,多谢你仗义相助,当时,若没有闫小姐从旁劝慰我家大女,一番话入情入理,温柔体贴,只怕她也会丢了半条命去。看来看去,其实闫小姐比大女更像老人家的女儿,闫小姐自己,难道没有这么想过吗?”
“福先生抬举,静兰更从来没想过高攀。”闫静兰气息有些不稳,脸色更白,“当时,举手之劳而已。”
老人笑得更加开心,“包括,有意无意没接住那孩子,也是举手之劳,是吗?”
闫静兰簌簌发抖,牙关震颤,“不……不……是……”
“老人家我听了太多奉承话,明知其中不尽不实不真不假也不免得意。”目中闪过厉色,口中却尽显犹疑为难,“唯独谎话,在没变成真话之前,就被识破了。唉,这可真叫人难过,是吗?”
闫静兰语带哭腔,泪从眼角滑落,一路流向下巴,“不……”
“身体反应比嘴上说说可真诚的多了,人为一己之私,算尽计绝,最后往往却是自己吓了自己老大一跳,实在很有趣,是不是?”眼中掠过怜悯、嘲弄与快意,话语中的赞赏相当真心实意,“闫小姐当时虽未涉猎心理学,却对人的心理拿捏十分精准,为了变成洪夫人,更是甘冒奇险,搞了一手李代桃僵,如愿以偿爬上心上人床榻。”
老人叹了口气,言语无奈,“闫小姐若是说个别的什么,索性成全你也不妨,都是一样做父母,您想些什么,老人家当然也明白,偶有犯错本没有什么,可今日见了闫小姐才知,就算人的衣饰容貌皆都更改,心坏了就是永远坏了,根本救不会来,更无需拖累更多无辜生命,您觉得呢?”
麻醉药效又退了一些,闫静兰抬了抬手臂,向腹部摸索过去,老人俯身,一句断语,“闫小姐实在怕人的很。所以,老人家让医生摘掉了闫小姐的子宫,还打了一种专攻击肺部的病毒,每月不按时吃药调理的话,只怕是会性命垂危。既是生意时的举手之劳,自然不会亏待卖家,价高者得,五百万已到了闫小姐卡里,只管放心收下,切勿谦让客气。”
闫静兰双眼愤恨大睁,脸如死灰,心若古井,她已永失自由和做母亲的机会,很好。
“闫小姐可要拿出从前的机变来,好好应对,小心说话。”老人嘿嘿一笑,“生命可是只有一次,永不能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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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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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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