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连我到你身后都没听出来?”觉察出承旭因人靠近不自觉的一抖,紧接着放松,方卓然把人揽紧,顺手在她额头上敲一记,俯首下来,鼻尖亲昵的蹭在颈侧,“好香。”
“天,今天开工仪式我要早到的。”承旭发急,拍他扣在自己腰间的手,“怎么能不分时间啊,你还是我甲方呢,快松手啊。”
“我只是好奇你煮了什么东西而已。”方卓然哑声失笑,不轻不重的一口咬在颈侧,“当然,你非要那么想我也不反对。反正……时间还早。”
承旭笑着低头一躲,“现在女性都强调独立,恪守传统甘做田螺姑娘的是真的少见。”她把盖子打开,“艾根羊肚菌乌鸡汤,实在不敢掠美,我就充当了一回高级机械手。”
野生艾根和野生羊肚菌都是宝贝,不是她碰巧在酒柜旁的冰柜发现了它们的存在,天知道要冰封多久,尤其野生羊肚菌,再放下去,本身的鲜度和口感会大打折扣。
“药酒味道太重,针灸你不愿意,可你的手也不能就这样放任它冷着。”艾根本身是发甜的,羊肚菌也够鲜美,下口应该没有障碍,小区不远处就有超市,买回来的整只乌鸡只要清洗切块下锅就好。
承旭把汤盛出来,“看着不好看,但都是真材实料,补气补血的好东西。”
“你生气了?”方卓然不自觉地松了手,呼吸抽紧,“就来过两次而已,我,我根本不想见他们。”
承旭把汤碗递到方卓然手里,仿若无事的替他解围,“当心烫。”
“我那次伤的那么重,她也不过陪了我四十八小时。”方卓然把汤放到餐桌上,忽然觉得胃口全无,“期间还不忘处理工作,对医护人员呼呼喝喝。”就好像她不是个母亲,而仍是位高权重的人(河蟹)大(河蟹)常委兼纪(河蟹)委书(河蟹)记,“她是个不合格的母亲,我是个不合格的儿子。”方卓然挑起一角眉毛,唇角讽刺而苦涩,“真的爱一个人、在乎一个人,不是看她拔了什么毛,而是看她愿不愿意把自己稀缺的,拿出来同人分享。”
不是没和母亲谈过,奈何从思维模式到行为方式都是二人都是一样固执,谁也没能说服谁。
哈,四十八小时,只怕再没有那种连很偶尔对视也浑身不自在的母子,见鬼,他真宁愿没那四十八小时。
“你为难别人的同时,也在为难你自己,傻不傻?”承旭把脸贴到他胸口,声音隔了绵软衣料有些闷闷的委屈,“真是拿你没办法,那我去倒了它?”她握住他的手,指尖扣在掌心轻划,眼波莹润,“只可怜乌鸡,什么都没做就被株连了。”
温柔指尖描着他的掌纹,划啊划的,划得他心里软软的,“醒来时你不在房里,我以为你走了。”他拥有的并不多,所以一点也不想失去。
承旭抬首,唇齿相依间,轻轻呢喃,“我在面前,你也这么紧张?”
“那么,我不株连,你也不要谈论这种影响食欲的话题。”话音落,方卓然侧首,“吃完早餐我陪你去搭地铁,来。”
承旭无奈,由着他再一次转了话头,这男人,恁得记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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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铭的新址离原先的办公地点并不远,两者还在一条线上,方卓然看承旭疾步横穿马路,隔着栏杆眼疾手快的拦下一个骑着电动车载了一箱煮玉米的大婶,飞快的低头付款,跟着又走回来,把手里的玉米分给他一个,“好啦,不要生气,请你吃刚出锅的玉米。”
“家里不比项目上住着舒服?”方卓然慢慢接过,眼神有些暗,“或者,我给你申请恒铭的员工宿舍?”
承旭埋头啃玉米,声音含混,“之前垒岩也有项目经理嫌现场条件差,除了必要的人员之外,都留在项目附近的小区另租房子办公,结果那次工程质量断崖式下跌,被洪董当作典型反面教材一直念叨。”
“我让人接你上下班?”E市地铁晚上十点半停运,承旭对四个轮子的工具始终信任度不高不说,真让她独自开车夜行他也是真不放心。
承旭被滚烫的玉米粒卡呛得直咳嗽,“太……太、太劳师动众了吧?”
方卓然沉默,而后轻缓的开口,看着她,不放过她眼眸里的一丝变化那样,“那我要是说想时时能喝到你煲的汤、吃家常菜,在你身边我睡得才最踏实,你也不愿意住过来吗?”蜀南文学
不知道为什么,半梦半醒之间没摸到人他立刻就是一身冷汗,脑子里只想着她离开自己了,哪怕是隐约听到响动也不敢去确认真伪,呆坐了好一会儿,直到看到轻手轻脚的忙碌身影才终于确认她没离开。
而她打开冰柜时瞬间僵直的身体自然也没有瞒过他的眼睛,他看她蹲下来,脱力一样取出食材,兀自低头轻笑出声,“原来我能给你的真的太少,也太轻。”
他一直都知道承旭并非适合他的伴侣,性子太过要强不说,稍有不对抢先把人推得远远,即便是在他面前,大多数时候也苦苦撑着,死死端着,很偶尔的撑不住了,端不了了,才在他面前泄露三分,姑丈就曾经说他,“你啊,少在乎她一点又不会怎么样,这是在拿自己的心磨她,这万一要是不行呢?你怎么能糊涂至此!”
明明是因为她心理上和他太亲近,所以才几乎和他有同程度一样受伤的感觉,真心太过难得,费些周折,他也,毫无问题。
承旭抬头望天,只见天边未褪尽的朝霞依旧灿烂耀眼,而他看过来的眼神充满了最单纯的希冀,那句“我看你就想天天看我在迟到和即将迟到之间来回蹦跳是吧?”无声无息胎死腹中。
“拿我的厨艺当房租么?”承旭无奈发狠咬一口玉米,继只能与高领长袖长裤为伍之后,她的自由度进一步缩小,这和逼好汉上梁山有区别吗?
方卓然探手拿掉承旭唇边沾着的玉米粒,“你和惠婷和好以后也可以叫她去家里玩,别紧张。”
“她没气节!”承旭咕哝。
方卓然直摇头,目光无声滑过承旭手背,“那下次,是我几个小时没交代没报备直接消失你会不会着急?”他自然而然地牵她的手,“快迟到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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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旭看看披红挂绿的项目部,不由缓缓收了笑意,按垒岩自身的节约成本战略,以往都是在电子屏上打几个字算数,就算要挂条幅也是直接把旧的拿来,一面蒙上无关的字,另一面喷绘新字而已,何曾像现在这样什么都崭新鲜亮。
各个口的人去跑手续时,前所未有的顺利、迅速,居然只用了一周多的时间就都好了,真的只是网络上众望所归的舆论,而已吗?
承旭不愿深想,从包里取出新申请来的单反,上好电池,插好卡,随意的试拍了几张,开工仪式说简单也简单,说不简单也不简单,毕竟一会儿重要人物只多不少,现场照片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一番忙乱中,季清拍了拍承旭肩膀,“紧张吗?”
“今天我叫不紧张。”淡淡一语过后,承旭复又埋头忙碌,帮同事做最后一次设备调试,她还是离复杂的人和事远点,以求安全。
九点整,数辆商务车鱼贯驶入项目部,和承旭所料不差,市长、副市长、医疗卫生系统还有些许媒体,很是来了一拨人。
方卓然和洪天志一左一右,其乐融融的领着各自爱将肃然迎宾。
承旭站在队伍外,认认真真的拍着照,忽然莫名想乐,从前在学校看他在台上弹唱《向往》时从不觉得远,现在则是距离远得相当明显。
没照几张就发现了个问题,以往此种场合都是先照一气之后私下另作取舍,然而今天的领导们无一例外面对方卓然都是一派慈爱的长辈口吻,面对洪天志则格外好说话,承旭只需要在适当的时候找合适光线按快门,居然,几乎什么心都不用操。
清闲到这份上,什么Plan都省了,真是福泽一方啊。
往来寒暄之间,洪天志心中颇有几分感喟,身侧这年轻人很有几分胆气,倘若当年……
一念未转完,身侧的方卓然眼眸陡然一缩,本该自然垂放身侧的手悄然成拳,仿佛极难置信的朝某个方向看去。
而那个方向,赫然是承旭正和一个身形魁梧的男人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拳的嘻嘻哈哈,两人都是一副久别重逢喜不自胜的样子。
一缕苦凉气息拂过发顶,在无人看见的地方,魁梧男人咬牙切齿的低头,“小鬼头,记得你欠我一个解释!”
承旭任这精壮身形搂抱自己,决绝的合上双眼,“家铭哥,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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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很久不和你连络,任日子一天天这么过。
让自己忙碌可以当作藉口,逃避想念你的种种软弱。
我可以学会对你很冷漠,为何学不会将爱没收?
面对你是对我最大的折磨,这些年始终没有对你说。
爱你越久我越被动,只因你的爱居无定所。
是你让我的心慢慢退缩,退到你看不见的角落。
爱你越久我越被动,只因我的爱不再为你挥霍。
是我让我的心失去自由,却再也没有勇气放(河蟹)纵。”
刻意拉高的沧桑声线,痛苦在其中愈发淋漓尽致,承旭随曲调漫不经心的小声重复哼着,“爱你越久我越被动,只因你的爱居无定所。是你让我的心慢慢退缩,退到你看不见的角落。”
“你在流行上不是专情到除了李健谁也不听?”武家铭拍拍她,“酒只能在心情好的时候喝,心情不好或者有事时拿酒发泄牛饮,既对不起自己,也亏负好酒佳酿。”
“我最大的问题就是太专情,你看我大老远跑去看李健演唱会他看我不?”承旭咬唇轻嗤,“再说,你这里除了伍佰,就是些酸牙的闽南、港台歌,还是伍佰吧。”
“鸠占鹊巢只是在鸟类中有用,人类是最无惧死亡的物种。”武家铭帮她把衣领重新扣好,明显的暧昧交错痕迹是反应出什么,他当然再明白不过,“还有,一个女孩子在男人面前喝醉太危险,你回家吧。”
承旭摇头,再摇头,伸出五根手指,“现在我长酒量了,现在,这个数。”
“你应该找一个两两清醒时愿意褪掉你衣服的男人,去试试袒(河蟹)裎相见之后他是否愿意把你放到未来里负责。”武家铭收起地上倒伏的酒瓶,不再管她,“不是像现在这样,把自己灌醉之后或者任由别人灌醉自己以后随意丢给哪个人。”
“男人竟也会有奇怪的贞洁观,哈。”承旭哈哈大笑,“去他的,呸。”
武家铭低垂的眼眸里微澜不生,“小鬼头,这招对老家伙没用,你知道我不会。”
承旭抓过只抱枕,“你不是说我很像你那位故友?”
“像,但不是,老家伙即使耄耋之年也不会错认。”武家铭递给她一杯苏打水。
“如何解决欲(河蟹)望问题?”承旭像个不耻下问的好学生,她是真的好奇。
“有爱的欲(河蟹)望压制,身体欲(河蟹)望自然不值一提。”武家铭咧嘴笑,“否则,人和随时发(河蟹)情的动物有什么区别。”
“你真儒家。”承旭喃喃,“能被你爱的人,是幸福的。”
“不,只是规则是用以约束自己,而非苛责旁人。”武家铭又笑,他看着窗外,语声轻柔而饱含郑重,“是我不愿自欺而已。”他突然转头,“到底出了什么事?”
很久很久,久到武家铭几乎以为不会有答案的时候。
“他和别的女生勾肩搭背之后我回到学校附近的房子里,打开门看见了他父母。”承旭双眼空洞,语声飘渺,“他们很客气地说,送我回家。”
“他们,羞辱了你?”武家铭语声不觉紧绷。
“我很怕,很慌,到了家门口,他妈妈对我母亲说,‘这孩子没什么人管,看起来很需要大人管教的样子,很没家教到社会上会人人唾弃。’”承旭双手一摊,“我母亲当着他父母的面很利落的给了我两耳光,害得我几乎以为自己当场失聪。”
那是母亲第一次当着外人的面打她,也是生平唯一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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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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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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