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三更便将那个跟踪的人带了回来。
看见此人的装束,嬴政便放下了心,再一经盘问,嬴政才心中了然,竟是虚惊一场。
原来,此人是宫中的一个小太监,名叫常顺,刚入宫不久,是赵高派来找寻嬴政的。
赵高从蒙府回到宫中,见嬴政迟迟未回宫,不禁有些担心,于是赵高便打算出来迎一迎嬴政。
恰巧有个人来宫中求见赵高,说要拜见嬴政,赵高了解了此人的来意,便带着此人和两个小太监来找嬴政。却碍于是相爷府,而来人并不愿进府,几人就在相府内府的后门外等候。
过了午时,还不见嬴政出来,赵高忽然想起,嬴政有可能从外府出门,便差使两个小太监,到外府的大门等候。
两个小太监见嬴政出了门,便回去了一个去找赵高,留下了这个常顺。
常顺入宫时间短,又是个胆小之人,只敢在后面跟着嬴政,未敢直接上前告知。三更发现后面有人跟踪,还以为是刺客,结果就将常顺抓了过来。
嬴政问常顺,是何人要求见他,常顺说并不认识,但看打扮,也是宫中之人,年岁大约将近半百。
嬴政看此地离王宫已经不远了,又算计了一下时间,便让常顺去通知赵高直接回宫,自己带着三更继续向王宫的方向走。
刚回到宫中不多时,赵高便回来了。
进了门,赵高便跪拜在地:“奴臣管教不利,使得那刚入宫的常顺惊了王驾,还请王上责罚。”
嬴政摆了摆手,满不在意的说道:“一个小误会而已,不必放在心上,快起来。”
赵高起身,走到嬴政跟前。
“王上,奴臣一直在吕相邦内府的门外候着王上,却没想到王上出的是外府门。”赵高说道,“怪奴臣愚钝,应该亲身去找王上才是”。
“寡人去外府看了一下吕相邦的论道馆,还蛮有意思的,各学派的学子都在一起论道、辩理。后想到时间已经不早,就直接从外府大门出来了。”嬴政说道。
赵高点头道:“原来如此,也亏得常顺,不然奴臣现在还在内府门外守候着呢。”
“你直接进去找寡人就是,正好也能见见那论道馆。”嬴政说道,“寡人已经让吕相邦在城内也弄一个这样的论道馆了。”
“如果此馆设在城内,而并非某个府的府内,那应该可以吸引到各国不少的贤士。”赵高点头说道。
“那是自然。”嬴政笑了笑说道,“对了,听说有人要拜见寡人,是什么人?”
“回王上,是离宫的内侍总管,嬴福。”赵高说道。
“哦?寡人到是听说过这个人。”嬴政顿了一顿,说道,“他好像曾经是先王身边的人,后来被派去了离宫。他找寡人何事?”
“奴臣也问过他,他说要面见王上才可以说。”赵高说道。
“叫他进来吧,可能是有什么要紧事。”嬴政说道。
赵高应声,退了出去。
不多时,跟着赵高走进来一个年近半百的老人,穿着比较普通。头发花白,并没有胡须,看的出应该是宫中的内侍。
“奴臣嬴福,拜见王上。”嬴福一边说,一边行跪拜大礼。
“起身说话吧。”嬴政上前将嬴福搀起。
嬴福站起身,上下打量着嬴政,那眼神就像在看自己的孩子,不知不觉间,他的眼睛已经有些微微湿润了。
“老奴奉夏夫人旨意,前来面见王上。”嬴福忍住激动的情绪说道。
“夏夫人?旨意?”嬴政从未听过此人,疑惑地问道。
“王上果然一点都不知情。”嬴福轻轻摇了摇头,“这也难怪。”
嬴政一脸疑惑地看着嬴福。
嬴福转而问道:“那王上可曾识得老奴?”
“寡人听闻,你曾服侍过先王。”嬴政说道。
“王上,老奴对先王何止是服侍,乃是生死相随啊。”提到先王,嬴福的眼圈彻底红了,颤声说道,“若不是先王有所托付,只怕老臣早就随先王去了。”
“来,坐下慢慢说。”嬴政把嬴福让到座位,二人一同坐下,嬴政又命赵高沏了茶水过来。
嬴政从生下来就跟着母亲,回秦国之前甚至没有见过父亲嬴异人,所以童年的时期缺失了很多父亲的关爱。回到秦国,不久父亲就病了,父子之间正常的交流也不是很多。如今遇到父亲曾经的故人,自然觉得亲近,也迫切想了解父亲之前的一些事。
嬴福拱手,跪坐下来便又说道:“老奴从小便跟随先王左右,名字也是先王所赐,在赵国为质的那些年里,都是老奴在左右服侍先王,一直到先王回到秦国。”
“哦?”嬴政身体向前倾了倾,他没想到嬴福是他父王如此亲近之人。
嬴福继续说道:“而老奴所说的夏夫人,正是先王的亲生母亲,亦是王上的亲祖母。先王对老奴所托之事,便是照顾好夏夫人,代先王以尽孝道。”说完,嬴福的眼角终于留下泪来,这眼泪中包含了多少怀念、不舍、委屈、心酸,无人知道。
“此话……当……真?”嬴政无法平静了,嘴唇也颤抖了起来,他怎么也没想到,除了他的母后,和弟弟成嬌,世上还有一位至亲之人,还是他的亲生祖母!
嬴福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将往事一件一件讲述起来。
原来,嬴福从小跟着嬴异人长大,陪同嬴异人玩耍、读书、习武。嬴异人也拿他当亲弟弟一样看待,就像现在的嬴政与赵高的关系。
后来嬴异人去赵国做了质子,嬴福便跟随着去了赵国,一直服侍在左右,那几年,二人受了不少的苦。
再后来,嬴异人在吕不韦的帮助下,带着嬴福回到了秦国。华阳夫人收嬴异人做了养子,嬴异人入宫做了世子,嬴福就净了身,继续服侍在嬴异人左右。
当时,华阳夫人得宠,是太子安国君的太子妃。嬴异人若想要保住世子之位,就不能侍二母,无奈之下,嬴异人的生母夏氏只得搬出王宫,前往雍城的离宫居住。而嬴异人放心不下自己的生母,就派最信任的嬴福前往离宫,服侍夏夫人。
嬴福自幼在夏夫人身边长大,早已将夏夫人当作自己的母亲,尽心尽力地照料着,在离宫一住就是十几年。
如今夏夫人年纪已近七旬了,身体还很硬朗,多是嬴福尽心照料的原因。
后来嬴异人做了太子,之后又做了秦王,但碍于华阳夫人,也不好将生母接回宫中,只得闲暇之时私下前去探望。
嬴政回到秦国之后,嬴异人感觉嬴政年幼,不想给他添加障碍,更怕嬴政失去华阳夫人的保护,就未将此事告诉嬴政。所以直到今日,嬴政都不知道他竟然还有一个亲祖母居住在故都雍城。
如今,太后赵姬想要搬出王宫,目标选择了离宫,于是传命让住在离宫的所有人在十日内全部撤离,而这些人又无法搬回王宫去住。面对着无家可归的局面,夏夫人这才命嬴福前来向嬴政求助,希望嬴政能给住在离宫的人妥善的安置一下。
听完了嬴福的叙述,嬴政禁不住一阵叹息。
堂堂的一国君主,连自己的亲祖母都不得知,不曾见。自己的父亲,在当时或许是没有办法,但现在的嬴政岂会坐视不理,何况如今的局面与当初大不一样了。
“寡人能叫你一声福伯吗?”短暂的沉默后,嬴政说道。
嬴福连忙起身叩拜:“老奴万万担不起王上如此称呼,还望王上莫要折煞了老奴。”
“论辈分,你是长辈。”嬴政说道,“比起你为父王和祖母所做的事情,封爵赐赏也不为过。一个称呼而已,寡人只是觉得这样更亲切些。”
嬴福沉默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嬴政的意愿他不敢违背,但也不敢直接接受嬴政的称呼。
“关于祖母的住处,并非什么难事,就让祖母搬回宫来住吧。寡人就在寝宫旁选几间房舍,收拾出来给祖母住。”嬴政很认真地说道,“至于太王太后那边,寡人去说说,应该不至于太难为寡人。日后与祖母住在一起,也能常听听祖母说说先王的事。”
嬴福的眼角再次溢出泪水,颇为感激地说道:“王上的恩典,嬴福感激不……”
“跟寡人不要客套。”嬴政抬手打断了嬴福的话,“莫说是寡人的亲祖母,就算是其他人,事情的缘由也是因太后而起,寡人怎能不管。”
嬴福嘴角动了动,不知是动容,还是想说什么没有说出口。
“福伯,寡人的祖母,她可安好?”嬴政问道。
“夫人她身子骨很硬朗。总是闲不住,特别喜欢做糕点,还总是亲自下厨呢。”嬴福笑了笑说道。
“这样就好,先王未尽的孝道,就让寡人来补偿吧。”嬴政转头向门外喊道,“赵高。”
赵高进门施礼道:“王上,有何吩咐?”
“找几间闲置的寝宫,收拾一下,然后去拨些钱银交给福伯。”嬴政高声说道,“再派些车碾,帮祖母搬运物件。将寡人的车马也派去,专程接祖母过来。”んτΤΡS://Www.sndswx.com/
“奴臣遵王命。”赵高拱手答道。
“福伯,天色已晚,今日就在宫中歇息。待明日安排妥当,你带着车队回离宫,接祖母过来便是。”
“老奴亦遵王命。”嬴福的喜悦都挂在脸上。
当晚嬴政陪嬴福一起用膳,两人一直在交谈,谈他父王当年的趣事,在赵国做质子所遇到的坎坷,谈夏夫人在离宫的生活。
两人直到很晚才回去休息,可是似乎还是没有聊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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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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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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