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关上北宫门,派兵捉拿宦官,不论老少,只要没有胡须者,一律杀死。
尚书卢植,也就是公孙瓒和刘备的老师,勉强救下何太后,却没能阻止宦官张让等人胁迫少帝、陈留王出宫。
刚任职不久,负责保卫京城的执金吾(yù)丁原,正调动手下几路人马,准备平叛,但究竟平什么人的叛,他自然要区分对待。至少,袁氏家族,是大将军何进拉拢的对象,四世三公的身份,不是他能碰的。
一直留心雒阳政局的西凉大将、并州牧董卓,见雒阳起火,统军急速前行,即将到达城西的显阳苑。
皇宫内,张让与毕岚、段珪带着几百甲士,一路向北。刚逃宫不久,追兵又至,段珪被逼急,豁出性命,率人与追兵再战。张让、毕岚则抓紧少帝、陈留王,带着剩下的几十人一路向北,拼命逃窜。
到达谷门大街附近的护城河,一马当先的吕菁首先看到远处一地尸首。明显已经出宫,并遭到追杀。看着自宫门外沿途尸体的数量变化,吕菁冷冷吐出一个字:“追!”
不一会儿的功夫,忽然听到河中似有呼救之声。
“救人。”几个熟悉水性的兵卒,立马跳下河中,竟先后捞起十几个人。其中只有一人神志清醒,正是呼救之人。其余人皆昏迷不醒,不知生死。徐飞用吕菁教的方法,带着人正在努力做心肺复苏。
吕菁将火把举近,打量那清醒之人,见他服饰容貌,心中有了猜测,道:“我们是司马大人吕布麾下,驻扎在这一带,见京城火光大起,正欲前往勤王。你们是什么人?”
吕菁这话若是放在平时,肯定漏洞不少。那人咳嗽几声,环顾一周,全是兵卒,心中正忐忑不安。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莫非又是否落入那帮党人之手。
闻听吕菁之言,心中大定,只要不是那些与宦官水火不容的党人,其余人都是可以用权势、富贵拉拢的,他立时鼓足勇气,尖着嗓子道:“我乃中常侍张让。何进部下谋反,我们护着陛下拼死逃出皇宫,不想刚才遇到闵贡,逼杀我等,又挟持陛下。你快随我去护驾,少不了你的好处。”
居然是被汉灵帝称为“张常侍是我父”的张让。这阉人没什么真话啊,不过,闵贡又是谁?董卓的前锋么?
吕菁忙道:“陛下在哪里?”
“就在前方不远。”张让河道另一边,往南的方向,又摆出颐指气使的姿态,“快扶我起来。”
看着又醒过来的三人,吕菁顾不上再问话,只能吩咐道:“徐飞,你们几个稍后跟上。其余人,随我护驾!”说罢,吕菁快马追过去。
“哎,你这人,等等我!”张让气的跺脚,“目无尊卑!”正要跑着追赶,就听身后传来一声有气无力的呼喊,“张大人……我还没死……”
张让转头一看,眼眶发红,将躺在地上的人扶起,“老毕啊,你也活着!好,好,好!”
另一人,正是十常侍之一的毕岚。想到刚才,一个小小的河南中部掾,竟然将他们的剩余的兵力杀光,剩下的小黄门(低于黄门侍郎的宦官)以及中常侍全部被逼的投河。
“救不活了,走吧。”每人都做了几十下心肺复苏,徐飞下令道。他要赶着去守护小姐,可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人身上。
除了毕岚,其余十多人全都溺水身亡。
“栗嵩他,哎……”毕岚站起身子,看到另一名十常侍的尸体,落下泪来。
“放心,总要为段珪和栗嵩他们报仇。既然老天爷让我们活下来,那些乱臣贼子,一个都逃不掉。”张让冷笑道,好似已经看到那帮党人被抄家灭族,继续道:“当务之急,我们先追上陛下。”
又对上马的徐飞道:“难道还让我们走过去不成,还不扶我二人上马!什么玩意儿,不懂规矩。”
徐飞捏紧拳头,只想挥剑砍了这俩祸乱朝纲的阉人。偏偏这二人确实也算身居高位,不知吕菁留着他们有无用处,只好憋着气,将二人扶上马,紧随身后,往前方赶去。很快,隐隐看到前方火光移动,应该吕菁的队伍。
吕菁骑马在前方,追了几里地(汉代一里约等于0.4公里),终于看到前方火把攒动。
“来着何人?”显然,对方也看到吕菁的人马,立即戒备起来。
终于找到了!
吕菁勒住缰绳,慢慢靠近,大声道:“我乃司马大人吕布麾下,你是何人,陛下可还安好?”
“我乃中部掾闵贡。陛下在此,还不快下马拜见。”
闵贡亦是见雒阳起火,匆忙赶来,只带着数十人,连马都只得两匹。
月色昏暗,吕菁只听那人中气十足,声音浑厚,看不清容貌,只见他身穿铠甲,坐于马上,身前还有一个男孩,八九岁的模样,与他共坐一骑。
在他身前,另有一少年,年岁稍长,身着白色里衣,明显是被从床上临时拉拽出来,还未及穿上外衣。
吕菁下马,迈出两步,跪在地上:“拜见陛下。”
那少年也不知是冷,还是怕,说话带着颤音:“爱卿……平身……”
“请陛下宽心,我这就护送您和陈留王回宫。”
这声音,太过清秀,像个女人,又不报自身姓名、官职,在皇帝面前自称“我”?闵贡正觉得奇怪,吕菁身后又有人陆续赶到。
少帝今晚已经数次受到惊吓,先是听张让说舅舅谋反,纵火烧宫,一路血腥的逃出来。这没有见过的闵贡,自称忠臣,却不问他的意见,上来就杀人,并将张让等人全部逼的投河。
此时,黑暗之中,乍见越来越多的人赶来,孰忠孰奸,他根本没能力分辨,终于被吓得哭出声来。
“陛下莫哭,老奴前来救驾!”一骑从队伍中后方穿到前方。
“张公!”听到熟悉的声音,少帝心中一松。这是忠臣啊!被逼的跳河之前的恸哭,临死前的诀别之言犹在耳边:我等灭绝,天下大乱啊,请陛下保重!
“原来是阉党,看剑!”闵贡一见张让,立时“明白”眼前跪着的所谓救驾之人,分明也是一个宦官。一手搂着陈留王,双脚夹紧马腹,一剑便朝吕菁刺去。
心中还在庆幸,这闵贡不是董卓的手下,谁曾想他突然对自己动手。一个闪身躲过,吕菁喝问:“你做什么?”
“杀了他们,将陛下救过来!”张让扯着公鸭嗓子大喊。
“还敢装蒜,杀了这群阉党!”闵贡一边下令,一边跳下马,举剑向吕菁砍去。擒贼先擒王!对方明显兵力更充足,不知后续还有多少兵力赶过来,必须趁他们还没集结完毕,将十常侍杀了。
靠,怎么完全不按剧本出牌,这是要玩死我吧!
吕菁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闵贡的几十个人听到号令,举着利刃,一拥而上,哪里还有容人解释的余地。双方立马混战一团。
吕菁也是气急了,这不是给我添乱吗?面对不分青红皂白,下手却毫不留情的闵贡,吕菁也不再保留,几个回合,闵贡就被斩杀,他的属下也死伤大半。
“杀光他们!”张让与毕岚在马背上,眼见大仇得报,激动的大叫。
吕菁目露寒光,“徐飞!”
徐飞一脚将纠缠的敌人踹开,快步走到吕菁身边,只听她附在耳边说了几句,两人便脱离战圈,往张让那里过去。
“哎,你做……”张让与毕岚突然感到脚下一股拉扯,只来得及吐出几个字,就被捂住嘴,拖到附近草堆后。
吕菁很快回到战场,闵贡的属下只剩几个,已放下武器,抱头蹲在地上。
吕菁急忙问道:“陛下和陈留王呢?”转眼间,这二人都不在原来的位置。
“刚才两匹马突然跑起来,属下马上派人去追了。”一名副官指着方向答道。
“走,追上去。”
“这几个人?”
“杀了!”吕菁脱口而出。她现在没有时间去顾虑那么多了。这闵贡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忠臣还是奸逆,对她而言,已经杀了,就毫无意义,现在要做的就是减少可能带来的麻烦。
两个半大的孩子,能在黑夜里骑马跑多远。很快,吕菁便抓住二人马匹的缰绳,将马逼停。
“你要做什么?”陈留王努力装作威严的样子,质问道。
“护驾,送陛下回宫。”自称“臣”,她没有官身。称民女,在这种场合下更不合适。吕菁的回答显得简短,让人感受不到对皇帝的尊崇。
“张公呢?”少帝刘辨看见火把映照下,吕菁铠甲上的大片血渍,颤声问道。
“张大人他们被闵贡给杀了。”
“那闵大人呢?”问话的是陈留王刘协。
“闵大人被张大人的属下给杀了。”吕菁这是打算彻底甩锅了。
不过,回去得跟吕布坦言事情经过。他肯定能让手下的兵统一说辞,将这事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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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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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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