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酒楼的李掌柜在外策应,收到吕布带着不少人马回府的消息,知道事不如人意,便下令发动教众,全城制造动乱。对于郡守丁原,王弛和周仓二人不了解,可李掌柜游走各处,在丁原治下最久,深知他不同于其他地方、那些只知鱼肉百姓的昏官,是个十分厉害的角色,对太平道一直很提防。所以他们的人想要渗透到官府、军队的高层,特别困难。
本就是仓促起事,今晚可以说是放手一搏。若是得了吕布及其所属军队的支持,胜算倒是极大。若不成,只能趁乱离开,徐徐图之。
与此同时,太守丁原下令,严守城门,全面抓捕黄巾。一时之间,哀嚎,惨叫,咆哮声四起,还掺杂着百姓,或被差役抓住,或被黄巾烧杀抢掠,不同的哀求之声。
当吕菁被挟持带到前厅时,经历了最初的混乱,已经形成两方人马对峙的局面,与府外的喧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王弛带来的人本来就不多,现在只剩下周仓等五人,这其中,还要算上,将刀架在严氏脖颈上的严羽。
吕布见女儿也被刀架着带出来,还明显受了重伤,大怒道:“竟然连稚子也要伤害,太无耻!可敢与我单挑,战上三百回合!”
本来他回府后,先潜入射杀了妻子身边的小贼,魏续等人再从正门攻入,没想到却被叫做周仓的那厮给阻拦了。正是这空档,严羽却将刀架在了妻子的脖子上,让局面迅速恶化,形成了这般对峙局面。
“军侯骁勇,我王某人又岂会不知。”虽然没有达到目的,不过,只要能全身而退,就算不得失败。没想到,严羽在这关头,竟还有些作用。王弛笑着继续道:“待我等离开这夏阳城,自会放你妻女离开。现在,军侯先带着你的人退下去,免得我受到惊吓,误伤了你的家人。”
吕菁右肩疼的直冒冷汗,而吕布与王弛还在继续没有什么营养的威胁话语,她环视一周,前方吕布带的人并不算多,都是平日的亲信,如姜勇、魏续;无人理会的姥爷搂着严斌在厅中一边,跪坐地上,不知在轻声安慰他些什么;严氏手里还抱着小妹,被严羽挟持。
等等,还差一个人……
“严羽,你是怎么回事?造反可是死罪,你连父亲和兄弟都不要了么!”吕布被威胁的退到前院,心中怒火滔天,对这个大舅子吼道。
严羽被这一声吓得手一哆嗦,正欲开口辩解几句,就听王弛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朝廷腐败,严兄弟投入我教才是正途!日后做了大官,不比这劳什子商贾强多少倍!劳烦军侯退到一边!”边说便挟持着吕菁等人往前去。
“正是如此!商贾之家,再多钱财,还不是要仰他人鼻息。我正是为了严家有一个好前程才如此。”严羽大声为自己辩护。
“说得好,想不到我儿竟是如此志向。”被众人忽略的严老爷子,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用力甩脱了严斌的拉扯,向长子走去,一边说道:“既然儿子是为了家族,当爹的自然要支持。吕家已容不下我,我与你们同去。”
又对王弛说道:“我虽年迈,于经商一途颇有心得,愿为大人助力。”说完一躬身,以示敬意。然后也不理会王弛的反应,继而转头对吕布道:“贤婿,严羽既然走上这条路,我这当爹的也只能如此。还请你看在你我我翁婿多年情分,让出一条道路,让我等离开。”
“你……”吕布本来就为严羽的背叛气恼,现在这一幕,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
“爹……”严氏无助的落泪呢喃。而严斌只是坐在原地,埋头低泣,没有跟上去。
“秀娘,你放心,我定会求大人放了你们。”
“待到我们安全离开,自然是要放的。”王弛见他不似作伪,想到严羽毕竟是继承严家家业的长子,走上这条路,严家就彻底回不去了,也不再怀疑,笑着应道。
吕布有些泄气的让人退到两边,让出路来。周仓与另外二人在前,严羽挟持着严氏在中间,严老就站在严羽右侧,王弛与另一人挟持吕菁落在最后,形成三行,警戒着慢慢往正门移去。
吕布就站在一边,眼看着妻女被挟持着经过眼前,心中暗自发誓,要将这几个贼人碎尸万段。忽见严康对自己使了个眼色,然后不知何时拿在手中的匕首,猛的向身侧的严羽颈部刺了过去,趁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际,猛的将严氏向吕布推去。
“啊!”严羽按住伤口,一脸的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老父。
“不要!”严斌一直听着父亲的吩咐,埋头蹲坐地上,不论发生什么事情,听到什么声音,绝不抬头。直到听到大哥的惨叫,抬起头,却看到父亲被身后一贼人,一剑刺穿背心。他猛的站起身子,想要冲到父亲身边。
“姜勇,护着他!”吕菁对离严斌最近的姜勇喊道。姜勇立刻一把把他抱住,拖着往后退。
王弛被严康的行为打乱了安排,正分神思考接下来如何应对,忽然,右臂一阵剧痛传来。
吕菁扭头一看,竟是一直藏在黑暗的角落里的高顺,趁他分神,蓄力一击,用长刀将他右臂齐齐斩断。一边的魏续抢先接应吕菁,将她抱到后面,远离战圈。
王弛痛的倒地昏迷过去,周仓本已至门口,见状迅速回身,与高顺战在一起,并大对另外一人吼道:“快带王大哥出去!”
“谁都别想走!”吕布的人马迅速包围上来。
忽然,许多火把从院墙外扔进吕府。府门被人冲撞开,十几人利用火势引起的骚乱,救起几人就走。吕布命高顺带着一队人追了出去,其他人则快速将火把全部被扑灭。
“爹爹!”吕菁对吕布喊道。刚才她与严斌、严氏都守在严康的身边,听老人交待各种事情。大夫已经派人去请了,不过,老爷子怕是撑不下去了。
吕布见状,低身也凑到老人身边。严康握住他的手,颤声道:“严羽他,对不起你啊!”
“岳父,就莫要再提了。你为朝廷,大义灭亲,非但无过,还是有功的。”吕布安慰道。
“我……不行了,只能……将斌儿……托付于你了。”说着,将严斌的手放到吕布手下,又对严斌道:“以后要听你姐夫的话,视他如父,明白吗?”
严斌泣不成声,只是点头。
严康满意的笑了笑,又对不停流泪,却始终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吕菁道:“菁儿,你什么时候知道……羽儿……他……”
“我看到他放人进来,出去向爹爹报信的。”
“既是如此,为何……”为何吕布一开始进来,没有防备严羽?见吕菁点点头,他笑起来:“好孩子,我知你心意……我将……严家的生意……全部送给你,可好?”
吕布与严氏都一脸震惊,吕布忙道:“岳父这是何意?我们自然会协助斌儿守着严家,不会落入外人之手。严家的一切都是斌儿的,没有人会拿走。”他怕严康多心,表示不会侵占严家家财。
看着这个即将逝去的老人,吕菁郑重地回答:“好!”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严康看着痛哭的小儿子,又看了看吕菁,想到她能够很早就发现长子的问题,并有意替严家遮掩,想到刚才她及时下令保护斌儿,他满意的笑了笑。自己是可以放心离开了!んτΤΡS://Www.sndswx.com/
侧头看向已经咽气,死不瞑目的长子,眼泪又忍不住自眼角滑落:“儿子,不要怕,爹,来陪你了。”手抬起,努力地想要再次抓住长子的手,却无力的垂下去。
“爹!”严斌放声大哭,严氏也伏在吕布怀里低泣。吕菁用还能活动的左手不停地擦掉满脸的泪水,却死死咬住嘴唇,不肯哭出声来。
吕布见女儿右手不能用,脸上又有伤,赶紧询问女儿伤势,听她说起缘由和经过,一边检查,一边连声斥责:“胡闹,你简直是胡闹!”
“啊……”吕菁一声轻哼,然后被吕布牵引着再动,竟然不痛了。也不知吕布是用的什么手法,言谈之间,竟然就这样脱臼的关节给复位了。
“幸好骨头没断,不然就麻烦了……哎,你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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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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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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