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
沉闷的黑夜,只有鞭子挥舞及落在皮肉的声音。
这一幕,和纪灵笙刚在这个异界睁眼的那晚,是何等相似。
可风水轮流转。
当时害她挨鞭子的人,如今是她鞭下的受刑者。
红拂不知是麻木了还是怕被赶出王府,她似乎放弃了抵抗,只在每一鞭落下时闷哼一声。
无人看见的地方,红拂眼里有仇恨,有屈辱。
像一头记仇的狼,盘算着要将今日所受到的,百倍地还回去!
可是到了后面,红拂也感到承受不住了。
她不禁抬头向慕琛看去,哀声道:“王爷……呜!”
纪灵笙又一鞭子甩来,直奔她的面门,她顿时惊恐地瞪大眼,快速地把头低下,护住自己的脸。
即便她这一躲,鞭子落下的地方就成了她高耸的肚子,她也没有片刻的犹豫。
美貌,才是她最在意的!
若是放在往日,看到鞭子将要伤到红拂肚子,纪灵笙还会顾忌着里面的胎儿,收一下力度。
但是——
今晚,红拂的所作所为,已经消磨了她为数不多的善心。
红拂不仅唆使太后除掉自己这个“妖女”,而且在慧嬷嬷冲出火场后,粗暴地撕下慧嬷嬷身上的被子,导致慧嬷嬷如今毁容并伤口感染发炎!
现在,她不止是为了原主讨回公道,更是为了纪府的仆役,为了慧嬷嬷,以及她自己讨回公道!
既然红拂一心害死她,还牵连那么多无辜的纪府仆役,她又为何要心疼怜惜红拂的孩子!
“啪!”
这一鞭,重重地打在了红拂的肚皮!
鞭子上的倒刺刺破了她的衣服,在她的肚皮划出了一道血痕。
红拂一见自己的肚子挨了鞭子,瞬间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嘶哑喊道:
“王爷!妾身知错!王妃怎样罚妾身都可以,但是不能让王妃伤害我们的孩子啊!”
红拂叫得凄厉,可纪灵笙脸上并没有丝毫动容!
还有五鞭呢……
可就在这个时候,寝殿里的太后终究还是出面了。
“给哀家住手!”
脸色还白着的太后,在芳嬷嬷的搀扶下,走出了寝殿。
可是纪灵笙对她的话充耳不闻,依旧一鞭子甩出去。
见此情景,太后气得额角太阳穴直跳。
“纪灵笙,你聋了吗?没听到哀家的话吗?!”
纪灵笙的回答是,再挥出一鞭……
太后气得几欲吐血!
“你们快把王妃拦下来!那妾室怀着王爷的子嗣,若是有什么差池,你们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掉!”
太后愤怒地命令着自己带出来的大内侍卫。
大内侍卫刚要动,就听到镇北王沉声道:
“都别动。”
太后皱眉看向自己儿子,“琛儿,你这是?”
慕元夜转身望着太后,平静地说:“母后,王妃因为你纵的那场大火,听力确实受到了损伤,所以你方才的声音,她是听不见的。”
太后一愣,可很快反应过来。
“那就更要让人去拦着这个疯女人……”
“母后,难道连您也想置儿子于不忠不义之地吗?”慕元夜简单粗暴地打断她的话,有些气恼地反问。
太后更加不解,且还有些委屈。
“琛儿,你何故如此问?母后今夜听到你出事,什么也顾不上便跑来了,如今你竟然……还有那妾室,若不是看在她怀了你子嗣的份儿上,母后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倒是你,之前总是为了这个女人,与母后闹脾气!”
慕元夜只好又按下不耐,假装和气谦顺地道:“母后,儿子也是一时气话,儿子自然知道你一心为了谁。正因如此,儿子才不让母后拦着王妃……”
说到这里,慕元夜刻意沉下声音:“今夜之事,瞒是瞒不住了。说起来,整件事便是一个误会,王妃更是彻头彻尾的冤枉。”
“儿子若是不及时补救,只怕今夜就要连累母后在文武百官心目中的形象一落千丈,更会有损母后在民间的名声。”
太后一听,也不由得跟着紧张起来。
她的注意力已经被儿子勾走了,哪里还有空管红拂?
若是在儿子的子嗣和纪灵笙之间,她会毫不犹豫选择前者。
可若是在儿子的子嗣和她之间,她肯定会选择后者的。
更别说这子嗣,还是在一个无名无分的妾室肚子里。
于是太后便拉着儿子进殿内细说了。
“琛儿,你那话是何意?为何你会说整件事是个误会,纪灵笙是无辜的?今夜的事传出去,又为何会不利于母后?”
慕元夜立即开始了他拿手的表演项目:睁着眼睛说瞎话。
他有板有眼地说:“今日之事,皆由红拂闹胎气引起,这一点母后是清楚的。”
太后不由得颔首,“哀家也是听闻王府请了太医,才派芳楠来过问。”
慕元夜又问:“王妃与红拂动胎气无关,母后也听明白了吧?”
太后再度点头,实际上她醒来有一阵了,只是因着外面形势混乱,她的脑子又有些混混沌沌的不舒服,才一直没露面。
但是纪灵笙证明自己清白的过程,她是听见了的。
“既已知王妃是冤枉,儿子今夜为何一定要鞭笞红拂,母后能想通吗?”
慕元夜深沉的提问,让太后面露迟疑。
“莫非,琛儿是为了将母后从放火一事摘出来?”
慕元夜假意心痛地闭了闭眼,眼角甚至还有一滴泪水滑落。
——到这个时候,慕元夜不禁感谢自己早先锤的那几拳。
力气之大,伤势之重,别看他现在面上没事人一样,实则他一直都在忍着痛……
所以到了此刻,在他需要演技时,这痛出来的眼泪可算发挥出它的价值了。
慕元夜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挣扎,很痛苦。
“母后,儿子爱红拂和孩子,可也更敬爱母后,不愿母后为了儿子伤一分一毫。”
这句话一出,太后的心立马就感动得一塌糊涂,双目也湿润了。
连旁边的芳嬷嬷,都湿了双目,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
“母后可曾想过,今夜的事情传出去,会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这门婚事是母后属意的,是皇兄御赐,可王妃刚过门第二天,就被儿子施以酷刑,儿子为此在朝堂受到皇兄斥责,并罚闭门思过一个月。”
“可一月尚未足期,王府又闹出如此大的动静。那场天雷,母后认为是王妃使妖法招来,可天下所有人都会如此认为吗?一国皇室,最忌讳的是什么,母后不比儿子清楚?”
听到这里,太后的后背已是沁出薄薄的一层冷汗。
她心情紧张,脑中却是片刻转不过弯:“琛儿所指的,是?”
“天命不佑。”慕元夜重重地吐出这四个字。
这一刻,他忍不住冷冷地说出自己的心声。
“母后,恐怕全大夏的百姓听到今夜之事,不会认为是纪灵笙会妖法能够引来天雷,而是会认定琛儿这个镇北王为人狠辣,招来天谴,这样的人,是不受天命庇佑的。”
“换言之,琛儿永远也不可能当皇帝,就算当上了皇帝,也只会连累整个大夏受到天罚,导致民不聊生……”
慕元夜的语气很坚定。
因为他一直坚信,自己能够坐上皇位是命中注定。
比起慕琛,他更有信心带领大夏百姓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
慕琛是比他出身好,也比他命好,但在慕琛以为,皇位是能够拱手让人的那一刻,就已经失去了竞争皇位的资格。
皇位,不应只代表权力。
更多的,是代表责任,和统领天下的信心。
身为皇室子弟,让百姓过上好日子是他们的责任。
这样的责任很重,必须要有牺牲自己的觉悟,和足够的信心,才有可能做好。
而如此重要的“责任”,是不能让的,也是无法让的。
慕元夜始终觉得,即便自己当初没有登基,他也一样有为国为民牺牲、付出的义务。
这是从他出生在皇室的那一日起,就已经注定好的使命。
所以他无法忍受慕琛对待皇位这种玩世不恭的态度。
更无法接受慕琛自认为是他的拱手相让,才使自己登基为皇的愚蠢想法。
但是,太后显然不这么想。
她猛地摇头:“不!琛儿,母后不能让这种事发生!这个天下本该是你的,也必定会是你的!你放心,母后已经理解你的做法了,你处理得很好,若不是你足够果决,母后这次怕是要拖累你了。”
慕元夜的心,随着太后的一字一句,越发沉没下去。
他在心里自嘲一笑。
事到如今,他为何还要对太后抱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为何会以为,太后不想让慕琛当皇帝,而是认命地让他一直坐在皇位上呢?
毕竟,他和太后……
收敛思绪,慕元夜继续扮演着慕琛的角色。
“所以母后,儿子这便安排人送你回宫,无论母后后面再听到什么消息,都不要再插手王府内务了,否则于儿子,于母后,俱是百害而无一利。”
“至于王妃……儿子也想通了,和纪灵笙和平相处,总比整日对个内宅妇人挑剔迁怒的好,母后今后也不要故意为难她,否则便是在害了儿子,既然这王妃是母后钦定的,那就好好敬着她为妙。”
太后听着,虽说心里不大舒服,但也无法反驳。
只得无奈地点头:“好,母后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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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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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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