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后见到去世的丈夫,先是一愣,然后就抱住“朱高炽”哭了起来,“你这个死鬼,还有脸回来!丢下我们孤儿寡母的,现在瞻基病成那个样子,还玩上了蛐蛐!祁镇不会说话也不会走路,我真是急啊!”
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拍着“朱高炽”。
被打的鬼差:天啊,这就是冒充别人入梦的报应吗?
张太后好不容易打累了,鬼差连忙安抚道:“我知道,留下你和儿子,苦了你们了!我也是好不容易才上来的,和你说点事,瞻基的命数如此,人力又怎能阻拦呢?”
他这是要对一个母亲说,她要白发人送黑发人,所以连忙换话题道:“时间紧听我说完,祁镇绝不可以登基,祁钰才是好孩子,强行让朱祁镇登基,只会妨碍大明国运!你要记住我的话,好好教导朱祁钰!”
“记住,朱祁镇绝不可为帝!”
说完,他连忙消失在原地。
张太后也同时从梦中惊醒。
回来的鬼差一个劲儿叹气。
张太后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她在世时,无论是王振还是朱祁镇,都不敢出幺蛾子,而且重用五大臣辅政,被称为“女中人杰”。
但历史上的光辉形象并不影响她在剧里成为一个碎嘴子、挑拨孙子与儿媳妇关系的不讲理的妇人。
接地气是接地气了,生活化是生活化了,但成了女主的对照。
鬼差其实很为张太后鞠了一把同情泪,他对胤礽抱怨道:“你说要拍大女主戏,历史上有无数个个性鲜明、比男人还强的女子,单说明朝历史上也不是没有贤后啊!朱元璋的马皇后,朱棣的徐皇后,朱高炽的张皇后,可怎么就拍这个孙皇后啊!她在历史上和祸水也没什么区别了!”
胤礽翘着小脚丫,“有些讨人厌的,拍则天皇帝,居然还让她说出我只想当个贤妻良母这样的话,你听了呕不呕?”
鬼差一脸鄙视:“武则天要是只想当个贤妻良母,大唐江山说不定就得被她儿子送给岳父了!”
真不明白这群人是怎么想的,怎么能把武则天拍成贤妻良母,把个妖后拍成贤后。
胤礽念叨念叨,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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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张太后过来的时候,脸色苍白,带着俩大大的黑眼圈——听鬼差说,是惊醒后再未睡着,显然是被先帝托梦给震惊到了。
张太后过来的时候,胤礽还在练字,朱瞻基在一旁盯着他的字迹,点头道:“不错,比你哥强多了。”
朱祁镇现在还不会走路呢!
张太后闻言,也上前来看了看胤礽的字,对于小孩子来说,这样的字已经非常不错了,想想朱祁镇,再看看如今的朱祁钰,张太后觉得先帝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
不能把一个不会说话不会走路的皇子强行扶上皇位,就算是司马衷,人家还知道“此嵇侍中血,勿去也”呢!
张太后定了定神,给胤礽拿了一块糕,然后把儿子叫走说悄悄话去了。鬼差一听,无非就是“你爹昨夜托梦给我,如何如何”“爹也给我托梦了,如何如何”之类的话。
鬼差给胤礽一个“本差出马,童叟无欺”的眼神。
那边,张太后已经说起了自己的猜测,“真的立祁钰为太子?可祁镇是皇后所出,又年长……”大明朝的规矩,有嫡立嫡,无嫡立长。
朱瞻基已经想好了对策,“我与胡氏是太/宗赐婚的,她又生有皇子,本就不该被废。”
这就是要重新立胡善祥为后了。
“那孙氏?”
朱瞻基想了想,“我想在皇后之下,贵妃之上,设一皇贵妃,让孙氏为皇贵妃。”
哦,先把皇后废了,让贵妃为后,再把新皇后废了,让废后重新为后,再弄一个从来没听说过的皇贵妃,让原来的贵妃、后来的皇后做皇贵妃。两人还都有皇子,连带着她们的皇子也跟着变来变去,这听起来就很荒谬,也很折腾好吗?!
张太后都能想象得出,圣旨一下,在前朝又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皇后,那是一国之母,是要母仪天下的,结果自家却闹出这么大的笑话。
朱瞻基下定决心就不会更改,更何况他不是在决定皇后与皇妃的人选,而是在选太子,大明王朝未来的继承人。
原本朱瞻基还想过传位给哪个藩王,现在也不用了——能传给自己的儿子,为什么要传给藩王呢?
朱瞻基又考较了胤礽几天,确认他的资质、能力都没什么大问题之后,果断下旨,将胡氏重新立为皇后,并设立皇贵妃,让孙氏降位为皇贵妃。
就如孙太后想象的那样,前朝炸了锅,不少大臣纷纷入宫求见,但朱瞻基一个也不见,只待在寝宫教导儿子,再就是逗逗蛐蛐。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我都快死了,玩玩蛐蛐怎么了?”
他连孙皇后都不见,只是让人给她看了朱棣留下来的圣旨,原来当初朱棣驾崩前,担心孙若微图谋不轨,特意下令,让朱瞻基赐死孙若微。
孙若微一见就傻眼了,压根就没想到朱棣会留下这样一道遗命,来传话的小黄门毕恭毕敬地对她说:“皇上说,只要您安分地做皇贵妃,带着大皇子忠于将来的太子殿下,那么这道遗命就不会被别人看到。”
言下之意,如果孙若微不肯接受现实,要带着大皇子与二皇子争,那么等皇帝一死,她就得殉葬——即便她有皇子。
孙若微把这道遗命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还给了小黄门,十分平静地接受了被废的事实。
朱瞻基一直待在寝宫,臣子有事就请见,没事就不要过来。因为身体实在不好,他就让太监代为批奏折。
直到孙皇贵妃的青梅竹马徐滨前来,朱瞻基才勉强从蛐蛐罐里抬起头,“宣。”
徐滨和女主孙若微一样,也是靖难遗孤。南京城破,他和女主一起被收养,一起长大,早就喜欢上了女主,但是女主只把他当哥哥。hτTΡδ://WωW.sndswx.com/
为了给死去的家人报仇,徐滨做了不少努力,但孙若微爱上朱瞻基,决定和朱瞻基一起努力,让百姓都过上好日子,他并没有因此事黑化,而是准备辅佐之前的仁宗、现在的皇帝,放下了心中的仇恨。
他来见皇帝,就是想问问皇帝,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折腾来折腾去。
说白了,之前为什么废胡后,现在又为什么废孙后?一国之母,怎么不慎重?
朱瞻基一边逗着蛐蛐儿,一边虚弱地说道:“废胡后,此朕少年事,如今当拨乱反正。”
徐滨一时被噎住。皇帝废胡后时,也是而立之年了,还能厚着脸皮说一句“少年事”,他对皇帝这种生物实在是惊叹不已。
朱瞻基也感受到了他的无语,所以换了一个说法,“你见过大皇子了吧?你觉得他能担起继承大明江山的重任吗?”
徐滨默然,大皇子那个样子,他也不能昧着良心说他是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朱瞻基勉强站了起来,向着舆图摇摇晃晃走了几步,用手抚摸着上面的几个地点,徐滨认真看去,发现皇帝在舆图上比划的,正是当年太/宗皇帝第五次北上征讨蒙古的路线。
朱瞻基低沉的声音传来,“这江山是我爷爷抢来的,我希望大明代代相传,永为中华统续。所以,我不能把一个痴儿扶上太子的位置,让一个痴儿继承大明江山,这就是你要的理由。”
说完,他回头盯着徐滨,“你是靖难遗孤,但你放弃了仇恨,辅佐我爹和我,你想让大明的百姓富足安康,你我的梦想是一致的,我要你发誓,像辅佐我爹和我一样,辅佐我的儿子,绝不会因为私心,乱我大明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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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大臣因为皇帝废后立后像闹着玩儿一样,在值房里议论纷纷,没几天就被一道圣旨打懵了,皇帝立胡后之子朱祁钰为皇太子,并令礼部筹备皇太子册封仪式。虽然太子还年幼,但他还是列下了完备的东宫官员名单,这其中就包括徐滨和于谦。
虽然于谦还在外放,但丝毫不影响皇帝把他也放在东宫官员名单里,摆明了让他做太子的自己人。
朱瞻基指着“于谦”的名字,给胤礽讲起了当年初见于谦的场景。
那天,于谦高中状元,大喜之下,喝多了,被太/宗皇帝朱棣召见,于谦半醉半醒之间,大胆谏言,“愿皇上能收敛好战之心,与民更始,施恩于天下。”
太/宗皇帝被气笑了,“两升酒没把他喝死,倒跑到这儿来求死了!”
但于谦不仅没被太/宗皇帝下令处死,还被后来的仁宗皇帝、当时的太子爷抱在怀里,睡了一晚。
胤礽乖乖听着。
朱瞻基满脸都是回忆,“那天,于谦就在你太爷爷寝宫外面睡着了。你爷爷怕他冻着,特意找了一床被子,让于谦枕他腿上。”
第二天,朱瞻基见到了这个奇人,向他传达了太/宗皇帝的命令。
时至今日,朱瞻基还能回忆起那天的情景。
“皇上命你写一篇关于边疆的策论,写好了,恕你昨天晚上无罪。”
而当他把于谦写好地策论呈给太/宗皇帝时,太宗皇帝很是感慨,说:“没想到我到这个年纪,竟然又得此人。”
朱瞻基讲到这里,问胤礽,“你知道你太爷爷是怎么对我说的吗?”
胤礽摇头。
朱瞻基学起了当初朱棣的语气,盯着胤礽,缓缓说道:“小子,你有福了。”
“老天爷对咱们朱家真不薄啊,把这样的俊杰给你使用,能言,敢言,务实求真,是国之瑰宝。”
朱瞻基对胤礽说起了当年太宗皇帝对他说的话,看了他一会儿,认真地问道:“你知道爹为什么要对你说这些吗?”
胤礽也很认真地回道:“国士报之,国士待之。”
朱瞻基欣慰地笑笑,拍了拍他的小脑袋瓜,“你太爷爷那回,还告诉我说,他把于谦交到我手里,让我降服其心。又说,天下大才都是烈马,政治他也好,教他也罢,就一件事:绝不可杀。这样的人在,是一副退烧药,是保命符。”
胤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跪拜下去,“儿绝不违命。于谦一心为国,护大明江山,儿为他后盾,保他一世清名。”
于谦可是朱家祖孙三代的宝贝啊!酒后口出狂言那晚,睡在朱棣寝宫外,太子为枕,太孙铺被,朱棣还金口玉言,这样的大才绝不可杀。
结果呢?
于谦对得起大明,对得起这祖孙三代,但朱家却对不起于谦。
朱棣:于谦绝不可杀!
明堡宗:于谦绝不可活!
没有于谦,就孙太后那政治素养,被群臣一吓,还不得迁都南下?
南下迁都,步北宋之后尘,大明失了半壁江山,北边的百姓不要了?北边的国土不要了?大明的脊梁就断了,靖康之耻后好不容易挺起的脊梁、汉民族的脊梁就又断了!
再北上打回去?南宋打回去了吗?后来的南明打回去了吗?打回去谈何容易!
于谦给大明王朝续了命啊!
状元公醉酒的那一晚,仁宗皇帝护着他,日后他保卫了大明江山。
这样的SSR,堡宗杀了他,还有脸说都为于谦哭,为什么不为其木格哭。
呵——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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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太子这一天,胤礽早早就被叫醒,沐浴更衣,穿上小号的皇太子冕服。
做太子很多次了,但是在大明朝做太子还是头一回,胤礽好奇地看着明朝皇太子冕服。
玄衣、纁裳,肩挑日月,背负山河。头戴冕冠,手持玉圭。
轻轻晃一晃头,九旒也轻微晃动起来。
天子冕服,有十二旒。皇太子则是九旒,金簪导,红组缨,两玉瑱。
玄衣、纁裳,和穿大清太子朝服一点也不一样。
他正看着镜子里格外不同的自己发呆,朱瞻基却领着一个他没见过的大臣进来,胤礽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名字:于谦。
果然,朱瞻基给他们互相介绍了一下,“这是太子,朱祁钰。”“这就是于谦。”
他顿了顿,“朕特意把你召回京,就是让你宣读立太子的诏书。”
于谦谢恩,打量了一下三块豆腐高的皇太子,随即低下头。
胤礽的心里却起了波澜,这可是活的于少保啊!
“赖有岳于双少保,人间始觉重西湖。”
在朱瞻基和他说过好多次于谦后,他终于见到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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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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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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