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胤礽请安时询问胤礽,琳常在好歹是选秀出身,把她降为官女子是不是不合适。
胤礽反问道:“皇额娘难道也赞同她说的,有封号的常在比无封号的贵人要尊贵吗?”
皇太后用眼神表示,她就是这个意思。“而且琳常在毕竟选秀出身,大家闺秀,降为官女子也太过了。”
胤礽觉得好笑极了,终于没压住火问道,“那当年,慎常在在御花园掌掴海贵人,皇额娘也觉得慎常在比海贵人高贵吗?”
太后长年累月“我没有私心,我大公无私,我总是站在道德高地”的表情,终于出现了裂痕。
胤礽再接再厉,“愉贵太妃是绣娘出身,也不是选秀出身,她当时也没有封号,所以当时愉贵太妃身份不如慎常在吗?皇额娘,愉贵太妃这些年对您忠心耿耿,您总不能这么折辱她吧?”
当时,殿内还有容珮、三宝等人侍奉在侧,听到皇帝骤然提起当初的阿箬,提起愉贵太妃的过去,其意直指太后,对视一眼,噤若寒蝉,整个殿内没有一人敢再说话。蜀南文学
感受到屋内气氛的凝滞,太后在深呼吸几次后,终于开口问道:“皇上,你是因为那个宫女的事情,和哀家置气吗?”
她像是找到了底气一样,有了些精神,也提高了声音,“那个宫女包衣出身,本就是下贱之人,妖妖娆娆的,却不肯安分守已,随时想着往上爬,这样的女子就该早早打发出宫!”
胤礽脸上仍然带着完美的笑,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和太后疏远过一样,“您说的事和我说的事有半文钱的关系吗,我和您在说徐官女子不知尊卑、以下犯上的事,怎么您就提到那个宫女了?我以愉贵太妃当年的事作比,您就无言以对,转而说起别的事,想来您也知道您没有逻辑吧?”
太后沉默了,脸色很难看。
胤礽也没管太后的脸色,被儿子当面打脸,对于自视甚高的太后来说,简直就让她无法接受,但胤礽才懒得理太后的心情呢,今天这事不就是太后先提出来的吗,如果太后不提起徐官女子的事,那今天的请安就和往常一样,平静地过去。
谁让太后闲的没事干,说起他对徐官女子的处置呢!
口口声声说太严苛,那怎么提起愉贵太妃和慎常在,她就无话可说了,转而提起那个小宫女的事呢?
双标到极点了。
关键是你双标了,你得到好处了也行。但是你双标,你得到什么了?除了坏名声,还有什么?
要不是有胤礽在,她现在已经在纯惠皇贵妃的地宫里了!
胤礽把茶碗放在桌子上,郑重地对太后说道:“徐官女子以下犯上,降她为官女子绝不会变,她什么时候改过,什么时候再出来,这点已经晓谕六宫,绝不更改!您也不要想着让我升位份,自世宗朝开始,后宫屡生事端,至先帝朝,后宫更是乱象频出,现在拿徐官女子一事,正好用来震慑那些不安分的人!”
“如果我听了您的话,饶了徐氏,那岂不就是朝令夕改?!您把金口玉言当成什么?!”
皇太后听得烦躁,难道在这个儿子的心里,她这个做母亲的就是在拖累他吗?
她这么想的,也这么问的。
胤礽听得无语,你什么样你不知道吗,还大言不惭地来问我!
他说的不是实话吗,圣旨已下,琳常在成了徐官女子,如果因为太后说情,又给升成答应,那宣贵人会怎么想,后宫又会怎么想?
这些她都想不到,她满脑子都是“我儿子因为那个宫女的事不听我的话,那个宫女果然是祸水!”
胤礽不指望以皇太后的脑回路能将这些事想明白,他只希望太后日后就像以前那样安心念佛,供奉上绝不会少了她半分!
太后到底不是死人,或者说她很久以前就感受到了儿子的冷淡和疏远,不单是皇帝,还有永璟和璟兕,他们对待海兰的态度都要比对她亲热。
太后不明白,为何她这一生,青梅竹马的夫君离心,儿女疏远。
胤礽:“您真的想知道理由吗?”
太后盯着他,等着他给出一个让她信服的理由。
三宝和容珮见状,连忙低头快速走了出去,顺便把这屋里的所有人都带了出去,最终贴心地关上了门。
屋内只剩下胤礽和太后两人。
胤礽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平复一下心情,然后才问太后,“当然,先帝偏宠庶人卫嬿婉,纵得卫嬿婉多次暗害我们兄妹三人,皇额娘身为皇后,可有仔细查找线索,剔除不安分之人?”
不等太后回答,他就接上,“没有!当时您和先帝还未失和,宫权也在手里,却仍坐视我们兄妹三人一次次陷入困境,更没有压制住后宫!”
太后的表情变了。
胤礽又问:“您与先帝多次争吵,宫权被剥夺,璟兕和永璟被送到愉贵太妃处,我请问,您之后做什么了吗?您只顾着念佛经,到太皇太后宫里尽孝,哪怕永璟进学,您都没有管过我们兄妹三人的事!就算当初他们在愉贵太妃身边,您也不好什么都不管吧?”
“还有,卫嬿婉联合和敬公主印发先帝悼念孝贤纯皇后的诗,意在打压您的皇后威严,您有做什么吗?您只顾着怀念您那逝去的少年郎,您逝去的爱情,更有甚者,南巡那次,您断发之时有没有考虑过我们兄妹三人?我们,再加上您的母家,我们加到一起都比不上您的爱情吗?”
说到断发,太后也说起了深埋在心中的一件事,“那天晚上,你瞒住了所有人,人人都以为先帝是因为纵欲而亡,但我知道,是你下了手!”
胤礽直接承认,“是,是我下的手!没有我处处给您抹平,您以为您断发这个事不会被人知道?您以为永璟和璟兕还会好好活着?您以为您现在还能好好做着太后,享天下供奉?!”
太后深吸一口气,“皇帝,弑父之举也能被你说的这般平和吗?”
胤礽毫不在意,“唐太宗玄武门之变,可丝毫不影响他在史书上和历史上的地位,儿子不才,愿以唐太宗为榜样!”
太后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般,红着眼睛说道:“先帝与我失和,但毕竟是你的父亲!你居然下了那样的狠手!”
生父都弄残弄死好几回了,还在乎乾隆那个王八蛋?
这场谈到现在,也没法再谈下去了,太后有她自己的逻辑,胤礽认为她点出这个事,意在表明:我作为皇后、作为母亲失职,而你做出弑父弑君的大逆不道之举,你比我也好不到哪儿去。
这还怎么谈。
太后压根不认为自己有错。
胤礽结束上一话题,“皇额娘出身高贵,金尊玉贵地长大,向来不知民间疾苦,但请您体恤这宫里以及这天下的百姓,不要动不动就说他们不安分,说他们下贱,比起您,他们的确地位卑微,但不是人格下贱。您作为万民之母,这么说会天下万民觉得心寒。”
太后听见胤礽说她“不知民间疾苦”,听得脸都红了,心里很是不服气,她觉得皇帝虽然没有提到那个宫女,却处处都有那个宫女的影子在,心下一气,不禁问道:“难道在你心里,我做皇后失职,做太后失职,做母亲也失职,我就一无是处吗?”
她的声音很大,外面站着的三宝和容珮也听到了,两人连忙带着宫女太监走得更远了,直至安全的地方。
胤礽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当初田姥姥的事——您还记得田姥姥吧?她之所以被卫嬿婉收买,准备暗害十三弟,您还记得理由吗?”
太后想了一会儿,说道:“记得,她不过是为了区区几十两银子……”
“区区几十两银子?”胤礽不是第一次听了,却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您知不知道二十两银子就够三口之家舒舒服服地过一年?您口中的区区几十两银子是他们的救命钱!”
“我刚登基时,皇后还未进宫,希望您稳住先帝的妃嫔们。可您呢,因为和先帝决裂,您什么都不想管,心如死灰地在宫里念佛,最后是太皇太后和愉贵太妃做的!您只是在移宫的时候问了几句话!”
“至于做母亲的失职,我前面已经说过了!儿子希望您以后接着念佛,不要再插手我的事,我已经快到而立之年了,不是需要母亲插手的孩子了!”
“请您不要因为过去败在卫嬿婉手里,就把火撒在无辜之人身上!”
说完,胤礽站起来行礼,“言尽于此,儿子告退。”
也不知道皇太后到底有没有意识到自己过去的错误,但是从那一天起,皇太后再没有管过他后宫里的事,继续吃斋念佛,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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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日子就一如既往的平静,偶尔有人冒头,想做些什么,但不是太出格,富察婉宁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又过了两年,胤礽终于给弘晳平反了,说当年谋逆事没有确凿证据,莫须有之事何以服天下,于是将弘晳重新记入玉牒,恢复其王爵,谥号为悯。
胤礽说起当初的事,弘晳案牵涉的宗亲虽有处罚,但是后来多数都恢复爵位,有的委以重任,如果弘晳真的谋逆,何以只有他一人被圈禁,其余人都无大事呢?
朝臣们:“……”
是,当初那事当然没证据,但是你爹不是嫉妒人家是东宫嫡子,是圣祖最宠爱的孙子吗?
你就这么给平反了?
好吧,你们家的事,你说了算。
你想施恩,想踩着你爹,都行都行,你说了算。
从乾隆四年到承平十五年,近半个世纪后,弘晳案正式平反。弘晳本人的遗体也被重新安葬在黄花山,其父理密亲王的园寝附近。
尘埃落定之后,淑慎长公主在自家的花园内独自呆坐了很久。夕阳落下时,她缓缓拿起一杯酒,倒在地上。
对面的弘为靠在椅子上,像是压在身上多年的石头终于搬开了一样,他说:“以后,我可以放心地去见兄弟姐妹了,然后一起等着阿玛。”
这话说得颇不吉利,惹得淑慎长公主白了他一眼。
但是,淑慎长公主却很赞同前一句话,“以后,我就可以安心地颐养天年了。”
姐弟俩碰了个杯。
承平十九年,理亲王弘为逝,年六十七,帝悲,赠其谥“简”。同年六月,成郡王弘暚逝,年六十八,帝赠其谥“襄”。
承平二十年,和硕淑慎长公主逝,年七十七。
至此,胤礽这一时空的儿女全部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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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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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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