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众将也纷纷侧目。
只见闯入帐中的这梁鸣浑身是血,两条胳膊软塌塌地搭下来。
帐中众将都是久经沙场的人,只一看,便知梁鸣是被挑了手筋。
好狠的人,好快的剑!
子兰定睛一看,见到自己的心腹这般惨状,不由得勃然大怒!
“这是谁干的?”
“本公子定要为你做主!”
梁鸣扑在地上,哭泣道:“末将在营门处守卫,见到曲阳君芈良,正要上去打招呼……”
“没想到那芈良十分跋扈,上来就命人挑断了末将的手筋!”
“那个胸毛很长的大汉,在挑断了末将的手筋之后,又狠狠踢了一脚末将的屁股……”
“这哪儿是打末将的屁股——分明是在打公子您的脸呐!”
……
帐内有人噗呲一下,乐出了声!
这梁鸣平日里仗着是子兰的亲信,守卫营门的时候,吆五喝六,没少刁难诸将。
如今碰上了熊午良这个胆大包天的货,也算是报应了!
众将都感觉,熊午良帮自己出了一口恶气!んτΤΡS://Www.sndswx.com/
在场的楚国将军,大多都参与过一年前的那场攻越之战,对于曲阳君熊午良这个人自然不陌生。
那是个没什么大志向,一心只往自己封地里搂钱的无良货色。
能把芈良惹怒,肯定是这跋扈的梁鸣实在不长眼,欺人太甚!
子兰听完梁鸣的叙述,当场大怒,拍案而起:“芈良安敢如此辱我!”
将熊午良拒在门外,给他一个下马威,本来就是子兰授意给梁鸣的主意。
子兰有心让熊午良当众难堪,讨好昭雎。
没想到熊午良竟然不按套路出牌——在大军营前,竟也敢出手废人!
子兰怒哼一声:“敢在大军之中对同袍下如此毒手,芈良实在是胆大包天!”
“梁鸣将军且看,本帅一定为你做主!”
“今日若不将他依法治罪,本公子以后在军中倒立走路!”
梁鸣哭得梨花带雨:“公子……嘤嘤嘤……”
帐中众将一阵恶寒……
话说这梁鸣平日里那么嚣张,如今碰上了个硬角色,一下子就软了!
实打实说,众将心中都更偏向于曾经共同在越国奋战过的熊午良!
至于面前这个根本没打过仗的子兰,不过就是个纨绔废物罢了。何德何能掌握六万大军,打这一场决定大楚国运的大仗?
不过……众将也纷纷为熊午良提起了一颗心。
“午良公子这次可是惹了麻烦了。”
“公子兰好歹也是三军统帅……亲信被打成这副模样,岂能善罢甘休?”
“这子兰身无寸功,倚靠昭雎这颗大树才得来帅位……梁鸣更是狗仗人势……我看他活该!”
“话虽如此,但形势对曲阳君不利啊!”
……
“公子……那该死的芈良还说了,让您立刻出营去迎接他!”梁鸣还匍匐在地上哭诉。
子兰本来都已经怒气冲冲地站起来,要往营门口走了。
一听这话,又坐回去了。
他奶奶滴。
我堂堂主帅,岂能让熊午良呼来喝去?
要是自己真的出营去见熊午良,那也太没面子了!
子兰心念电转,大手一挥:“这芈良,太放肆了!”
“本帅偏不顺他的心意!”
“就要让他在营外等上几日,先杀一杀他的威风!”
子兰说罢,嘴角掠过一丝微笑——
若真让熊午良在营外空等几日,那熊午良必然是狼狈不堪、丢人丢到姥姥家。
到时候自己再运作一番,完全可以利用舆论炒作,让熊午良成为整个楚国的笑柄。
梁鸣又哭诉道:“公子,他还说——要是您不出去见他,他就要返回封地……”
……
子兰闻言,勃然大怒!
焯!
召集你带着私兵部曲,来我这儿报到,乃是大王的命令!
你敢回去?
我不信!
不过……若真让熊午良带着部曲回封地了,那这篓子可捅大了!
试想一下,熊午良身为贵族封君,结果因为自己的刁难,公然违抗王令的征召……
他会受什么惩罚姑且不谈……反正自己这个主帅的面子可就丢大了!
到时候整个楚国都会对自己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至少也要给自己安上一个‘大敌当前公报私仇、缺乏领导能力’的帽子。
这可是自己第一次带兵打仗!
可不能闹出这样的笑话!
正当子兰进退两难的时候,底下一个同样应征而来,脾气火爆的封君豁然站起身——
“子兰将军明鉴——若是曲阳君离开,那本君也不在此多留了!”
踏马的,本来这些天就受了不少窝囊气了。
你一个没打过仗的公子哥儿,本来就不服众。
还公然任用同样没什么水平的亲信,在这儿大搞打击报复,搞得军营中一片乌烟瘴气!
奶奶滴,拼着挨大王惩处,这仗劳资也不打了!
“俺也一样!”
“俺也一样!”众贵族封君纷纷站起,为熊午良应援。
相比于那些敢怒不敢言的普通楚军将领来说,他们都是王族封君——就算真违抗王令,最多也就是受些处罚罢了。
肯定没有性命之忧。
这些天来,这帮应征而来的大贵族们在子兰、梁鸣等人这里受了不少窝囊气,本来就如同一个个火药桶。
如今熊午良这事儿一出,仿佛点燃引信的火星一般!
……
眼看着群情激愤,子兰慌了手脚——
握草。
你们要造反不成?
我可是三军统帅!你们不站我,居然站那个小小的曲阳君熊午良?
眼看着子兰慌乱不已,帐中一人徐徐站起:“王弟息怒,此事究竟如何,也不可偏听梁将军之言。”
“不妨去营门处见一见芈良公子,若后者当真藐视军法,再行处置也不迟……”
子兰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顺着台阶道——
“啊对对对,太子殿下说得对!”
“诸将不妨随本帅一起,先去营门处见一见熊午良!”
“稍后再治罪,也为时不晚!”
……
见沸腾的众多封君略微平息下来,太子芈横微微一笑,很为自己的及时救场而骄傲。
上次出使秦国回来之后,楚怀王更加着重培养芈横,很多不重要的政务都交给芈横来决断。
这次与齐国打仗,楚怀王便任命太子芈横为监军。
也不求他出谋划策,只是想让芈横感受一下战场的氛围,多多少少能有所历练。
太子身后,一向形影不离的黄歇嘴角微微一撇,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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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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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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