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行最近已经因为上课跑神的事情已经被谢算明里暗里点过几次名了,在眼看实在无果后,谢算把她叫去了办公室谈话。
说是谈话,去了却晾了她好长时间,在她站的脚酸的时候谢算终于开口和她说话:“千遥行,你家里这两天出了什么事吗?”
她心虚的慢慢摇头。
“那是你遇上什么事了?”
谢算看她继续摇头,脸色有点不大好看,话锋一寒:“那你上课怎么回事啊?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时间过得很快,下学期开始就要进入一轮复习了你知道吗?”
遥行窘迫的不知道自己手脚该摆在哪里,谢算的口吻谈不上犀利但却让她无地自容,小声说:“知道。”
明明是一件小事,她却羞愧难当,默了半晌,就听到她郑重其事说:“对不起。”
谢算似有若无叹口气,双手背后:“知道错就行,就怕你不知错,也不知改。”他原地徘徊两步,非常头疼的说,“有时候真不知道你们现在的孩子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多好的年纪不拿来学习,搞些别的事来挥霍时间,老师就把话放到这儿了,以后你们毕了业不后悔才是见了鬼!”
遥行默不作声,静静听着他训。
谢算当了这么多年的任课老师,早就过了初任职的激/情教学的阶段,况且十七八岁的孩子不比小学初中懵懂无知,他们正处于世界观的初步开拓阶段,满腔热血无处安放,一不小心这火就容易烧到老师头上。
他不爱收拾那烂摊子,吃力不讨好不说,还会被学校领导谈话,那才是真的惹一身腥儿。只是他略微有些无可奈何,千遥行让他看着有点心揪,性子太过安静,不说话时常常会让人忽略掉她的存在。
谢算语气缓和几分道:“千遥行,老师今天呢只是想给你说,任何东西都是需要把握的,尤其是需要你自己主动性强一些,无论是学业还是现在在你们眼中看不到头的花样年纪。”蓦的,他好笑了下说,“有时候觉你比我还活的老成,像个小老太太,无欲无求的。”
遥行唇线抿成一条平平的直线,唇色很淡,垂在两侧手不断摩挲缓解心里的无措,攥在内侧得大拇指一下一下的擦去手心不断冒出来的细汗。
她局促得笑了下:“知道了,老师。”
青春期的孩子脸皮薄,谢算也没有再继续讲下去的意思,转身拿起备课本,正想让遥行回班,忽然一拍后脑勺想起了什么事:“对了,你下午领报纸得时候,记得多数一份,听你们班主任说,你们班要新转来一个同学。”
遥行怔住,慢半拍的回道:“好。”
回教室的路上,她脑子里竟然什么都没有想,仿佛忐忑了那么久,就是为了等到尘埃落地得这一刻。
其实转来一个青梅竹马又怎样呢?她遥行又是谁呢?一个躲在角落里的人,拿什么来伤心难过,患得患失?
这些自找来的烦恼,密如牛毛带着最锋利根部,细细垒在心口,每每上涨时皮肉都会擦过,划破,冒出滚滚血珠,经年累月,周而复始,深色的痂上结出薄薄一层茧子,套上了一个小小的盾牌。有些难过就变得如隔靴挠痒,下意识忽略的话,竟会浑然不觉。
见到明静的那天,是高二上学期的第四周,气温青黄不接,温和惬意,她眯着神趴在桌子打算利用宋涛没来前的十分钟小憩一会儿。
意识朦朦胧胧中,她听见班上有一阵小骚乱,刘彤叫醒她的时候,宋涛正在和一个女生说话,脸上笑容几乎是喜不胜收。
很奇怪,遥行这个认人需要盯着长相看很长时间的人,此刻只堪堪虚晃觑了一眼,女生的相貌就清晰的印拓在她脑海里。
因为是刚转来,穿的是便服,纯色的长衬衣,领口处系了一个松松垮垮的蝴蝶结,下身是条深色牛仔裤。
很简单的装束,却能让人直观的感觉到她很好看。
宋涛给她指的位置在遥行她们的斜后方,隔着一个过道,是个单独的空桌。一个简短的小插曲后,班上很快恢复常态,背书声咕咕呱呱,宋涛满意的在班上巡扰了几圈后才离开。
“嗨。”
“……听说你从橦市一高转来的是不?”
“对啊,本来是开学就来咱们学校的,但有点事耽误了。”
“哦——那之前考试题是不是从你们学校老师手里出的?”
“唔……比较重要的联考和期末考是这样,不过上次期末考试题不是的。”
……
声调偏绵和,遥行没忍住的回头看了一眼,前面男生半回头和她说话,为了听清说话声,女生身子微微向前倾,神情没有任何不自在,作为初次见面,谈吐中不过分熟捻,却也不会让人觉得疏离。
遥行偷偷看了一会儿,生出一种难以言表的情绪在无声氤氲蔓延,囫囵概括的话,大概是气馁。
什么原因她是不清楚的,但是在期末考试成绩出来,看到明静和温立的名字前后挨着并在往后的每一次大小考以及检测中都牢牢粘在一起的时候,这种感觉总是会被无限放大百倍将她袭倒。
“遥行?”刘彤叫她。
“怎么?”
刘彤小声说:“你没有报名啊?”
遥行被问的一头雾水:“什么东西?”
“就是那个橦市的中学生文章大赛。”刘彤看她茫然的表情就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了,随手抄了一份壮壮的企鹅号撕下来给她,“主题说是关于青春的,让想参加的话把写的内容发给她,加的时候备注自己的是谁,哪个班的。”
遥行垂眸看看纸上的一串数字,撇眉:“我写不出来的,我的作文水平要是能达到参赛的水平也不至于每回成绩都被作文分拖后腿。”蜀南文学
刘彤默默反驳:“那是因为你写作文的时候把自己的想法禁锢住了,你上次在班上念的练笔就不一样啊。”
“‘不是女子祸国殃民,而是男子无力保国。’”她慢慢回想,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出来,说完后眼睛笑盈盈的腼腆问,“没说错吧?”
这是那次壮壮留的一个谈论性的练笔,关于后人对唐玄宗的落魄和杨贵妃有没有关系的倾向,当时壮壮抽查读了三个人的,其中一个就是她的。
头一次,她受到表扬,一个简单赞许的眼神烧得她后背冒汗,耳垂红的滴血,最后用冰凉的手降退脸颊上的高温。
……
片刻过后,遥行还是说:“算了吧,我就不凑这热闹了,咱们不是也快学业水平测试了吗?政史地那三门就够我忙的了。”
刘彤惋惜一叹:“好吧。”
高中时候的作息几乎是连轴转,一个礼拜七天,上课六天半,休息的半天时间只够匆匆回家简单洗漱换衣,偶尔富裕出来的时间也被拿来一头扎进学校旁书店里挑拣哪些是“押题权威”,哪些是“牛刀小试”,各类卷皮纸花花绿绿看得人眼花缭乱,那些小说漫画都被店主摆在侧处,就为了减少学习紧张的孩子时间消耗。
遥行去书店去不多,学校每天发下来的卷子填满桌肚,她还没写完几张就会发下来一堆,忙的脑子都是木的。
一轮复习来的比想象中的快,除了壮壮要一字一句的过文言文外,其他各科老师基本上都是总结,类别分派的讲。
像物理的安倍定则和洛伦磁力分开学的时候遥行还能搞得懂,一搅和在一起教没两下,脑子就成一坨浆糊了,甚至看见了自己的两只手都会产生一阵眩晕。
“唉——”
她不堪重负的趴在桌上,窗户外面飞过几只麻雀,划过天际,树叶静静地开叉生叶,一轮新绿一轮黄。
一直以为四季都是橦县这样的,更迭分明,按时交替,去了京阳和莲城后才发现“春寒料峭”和“天气晚来秋”都被她落下了,那里只有烈日当头和刺骨寒风。
“扣扣”
遥行抬头,陈小龙递来他的复习资料,有一页被特意折起来,里面的重点内容有红笔圈了起来。
是一张电磁分析表,线条只有几条,两种定理的区别和适用范围都一目了然,她讶异回头:“谢谢啊!”
陈小龙单指托托眼镜架:“大恩不言谢。”
遥行噗嗤笑出声,回身继续开始写练习册。
自习课上风平浪静,刘彤因为要参加艺考,每天晚自习都会去学校外面的艺考班学习,遥行看她每天早上五点起来背书,晚上赶在宿舍关门的前一分钟回来都觉得累极了,但她乐在其中,即使回来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提起高考眼睛亮的如星。
十二月中旬的时候,市教育局突然举行了一场全市联考,橦市的大小学校中的学生都参加,每个人的名次都会清楚地列出来,这是高中以来第一次大型考试,所有学生头顶都笼了一层阴翳压力。
遥行也不例外,晚上复习的时候后面像有狼追一样,半点都不敢停下来。邹岩晚上放学跑来找她,说顾廷喻会来监考,而且为了保证公平性,一高二高三高的学生打乱考试,会被分到哪一个班,哪一个学校都还不清楚。
她刚刚写完一张数学题,脑细胞死的差不多了,只能精疲力惮的点点头。
“小行星,你怎么一脸被榨干的苍白?”邹岩千嗟万叹。
遥行磨磨牙根,挤出话来:“姑奶奶,我可是做一份卷子就去了半条老命的人。”
邹岩撞撞她肩膀,半是认真半是玩笑道:“你就是太认真了,太死心眼了。做事太认真不好,同学。”
“……你别给我瞎扯歪理了。”
两个姑娘打诨插科的走到了教学楼下,校园里的灯很少,学生成群结伴,人影憧憧,是一天里少有的热闹时间。
走到半路时,突然有人从后面拍了下遥行肩膀。
“小遥行!”是上官尚。
她们俩下意识一起回头,上官尚,温立,还有明静,三个人有说有笑。
邹岩立马打了招呼,遥行先是忡怔了下,再习惯性冲他们笑笑。
原本的两人行合并成五人行,邹岩和上官尚走在前面像两个小学生一样,互相怼,他们三个人稍微落后一点,遥行手里抱着资料书,沉默无言。
习惯使然,她走在离温立有半米的地方,听着他和明静说话,却一个字都没听进耳朵里,像是身体里有故意忽略的保护机制一样。
不知道聊了什么,她突然被问到。
“你知道哪儿有关于播音艺考的老师吗?”
“嗯?”
心里漏跳一拍,遥行游离的心猛然被拉回来,眼睛睁得很大无声询问,什么?
下一秒,她看见他莫名其妙的笑了一声,似乎带点无奈,嘴角咧着小小的弧度,很快就消失无踪,他握拳放在嘴前,郑重其事的清咳一下,重复道:“想问问你,知道哪里有指导播音艺考的老师吗?”
“你要报?”遥行不可思议,好在他立刻就否认了。
“是我啦。”明静两个虎牙露了出来,看起来有些娇憨。
遥行放下心:“……可是现在上的话,不是晚了吗?”
一般来说艺术类的报名基本上都是文化课不好,又想上个差不多学校的学生才会选择,属于“下策”,而且都这个时间点了既浪费文化课学习时间又赶不上艺术进度。
明静解释道:“主要是想找个老师带着考试,因为之前是在橦市报的名,现在回来了,不知道怎么报名,到时候艺考也不知道去哪儿。”
“她学了有六七年,之前咨询过宋涛,但不行。”温立缓声进一步补充。
遥行这下子彻底懂了,宋涛本来就不喜欢走艺术的,明静文化课成绩那么好,他自然是担心万一到时候影响到成绩,拉掉了他的指标,班上除了上官尚的体育特长生外就只有刘彤一个人是艺术生。
难怪会问她,她眼睛看着地面,语气不变:“刘彤是参加艺考的,虽然专业不同,但老师之间应该有认识的,我回头帮你问问。”
刚说完,他们恰好走到学校门口,邹岩在前面垫着脚回头给她说了再见,遥行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看着他们四个人都走出校门,看着温立和明静并肩同行的背影,人潮流涌,铺天盖地的抛弃感由虚转实,塞满她任何一个感官中。
唯独嘴巴,牙齿间咬合严密,没有泄露一丝真实。
忽然之间,她奇怪的自我做了一个选择题。
不是喜欢与不喜欢,而是要不要加深这份喜欢。
她飞蛾扑火的给出答案。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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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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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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