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照曦放水放的猛,三侯佟过了,最后那一首曲调是不成样子,侯佟今日高兴,唱的大声响亮,逗得围观百姓纷纷鼓掌叫好——也不知好在哪里。
反正今日喜,氛到了最顶点。
黎照曦便笑盈盈的说了吉祥话放人,还脆生生叫了侯佟哥夫。
“傻愣着干嘛,快给小阿弟红包。”媒婆提醒。
侯佟这才送了红包过去。黎照曦拿了后高兴了,说:“侯大哥要好生照顾佳渝阿哥,和和美美的。”还挺小大人姿态。
“定当。”侯佟应的郑重。
接亲的一众进了黎府大门,通往苏佳渝院子的路都挂着灯笼红绸指引,过了一门便放一串小炮仗炸个响,热热闹闹到了后院苏佳渝的院子,又闹了一通,柳桃霖哥儿王坚三人主要把,得了不少红包。
一新人这才去往正院,拜别顾大人和黎老板还有老太爷。
之后便是叩拜礼。
正院上摆着苏佳渝的嫁妆——苏佳渝自己攒了钱说他给掏银子办,但黎周周没要,黎周周办了大头,前两日王坚来又带了一些,霖哥儿也给送了些,还有柳桃。
或或少,不在贵重,都是心意都给添样。
时下官宦千金嫁人,那嫁妆十三抬往上走,商贾富裕的家庭差不也是如此,或是少个一二抬。到了寻常百姓,那三五抬已经算是不错了,再低那就是一两抬的事,什么被褥衣裳总该准备,都是一些占方的东西,一抬也能充脸面放散了成两抬。
苏佳渝的嫁妆一共八抬——黎周周准备了六抬,后头两抬是大家伙给添的,师父师娘送的,容烨添了一份。
此时礼官在院子唱嫁妆单子——不管哪个方风俗,这一项少不了,要让来客看看瞧瞧,少的嫁妆礼,男方彩礼又是如,宾客们听完心里便门清,这是两姓之好,还是高低嫁娶。
嫁妆最基本的就是衣裳被褥——当年顾兆上黎家门,他后娘出的嫁妆就是两身袍子一床被褥。黎周周彩礼出了十八两。
那时候村里的十八两银子彩礼——小顾还是值钱的,值三间青砖大瓦房。
苏佳渝的了,到底如今日子比以前好。黎周周没太富裕准备,侯佟门户不高,他们准备的了富裕了,这是打人家男方的脸,让来人宾客笑话侯佟吃苏佳渝的软饭,这不成。
所以中规中矩比五抬了一抬准备,谁承想添嫁妆添了。
但也不算太夸张。
绣缎的被褥分季节,各两床,这就占了三抬,压得实,四季的衣裳鞋袜,袍子、裙裤、袄子、衫子,棉麻的、流光绸、纯棉的、丝绸,什么材质款式都有,方便苏佳渝各类场合都能用得到。
之后就是妆奁盒子,苏佳渝不爱涂脂抹粉戴首饰,准备了护手护脸的霜,还有椰皂,这个,首饰上就是簪和镯子,檀木的、玉的、翡翠的、金银的都有。
王坚给添了匹两浙州城买来的绸缎,有贵的便宜的,到时候苏佳渝有了孩子或是想做一些别的,以自己缝。柳桃则是送了两身自己做的衣裳,霖哥儿绣了帕子内衣这些贴身的。
师父师娘添的墨锭和『毛』笔,容烨添了一块玉佩——亲手做的。这玉佩材质不算上好,确实容烨拿了工资后买了原石雕刻的。
黎周周一看这手艺,当即便夸好。
玉佩不繁琐,甚至以说花样简单,但就是大好看。
实还有一份是压箱底的盒子,这个不需要唱。等唱完了,苏佳渝和侯佟拜别黎家长辈,俩人结结实实的跪磕头。
黎大原是高兴的合不拢嘴,这会了,反倒是眼眶红了,起了分舍不得,这孩子十二岁就到了他家,在家里干活跟着他们从京里跑到昭州,这么年了哪能没情分?
成亲嫁人是喜事,高兴的事,便连连点头,说:“们过好日子就成了,别磕了快起来。”
到了黎周周和顾兆这儿。
顾兆受了两人一礼,说:“黎府在,家就也在。”
“是,即便是结亲嫁人了,黎家也还是的娘家。”黎周周,扶了渝哥儿起来,渝哥儿眼眶都红了,掉了眼泪,黎周周给擦了说:“以后好好过日子。”
“我知,表叔。”渝哥儿哽咽。
说是昭州远,家里父母不好来,实渝哥儿心里知,家里孩子那么,他要是给家里送百两银子,没准父母还能劳累跑一趟,如今他嫁人成了别人家的了,以后赚的钱那肯定就是别人家,身上既没利益,还要置办嫁妆,家里人怕吧。
所以才迟迟没来,交给了表叔准备。
黎周周早前就托了丰运去送了信,第一次还是苏石毅去问的,那是还没给渝哥儿找夫家,只是年龄到了该相看了,就问苏家人意,苏家人说让他看着办。
后来定了侯佟,黎周周送了第二次信,要是渝哥儿父母要来,请丰运送人过来一趟。渝哥儿家里人听了,信只字片语说好,一切交给他,还说里要收成走动不开就不过去了,让他看着办。
因此今日渝哥儿婚事,只有黎家人做长辈受礼。
黎周周自是不好说明白,怕伤了渝哥儿的心,就说路远,爹娘没出过院门害怕,也是信任我。后来便改了话题,说起压箱底的嫁妆来。
他把卤煮铺子一半的利润送了渝哥儿。
苏佳渝人不争不抢,『性』格也温和,不像苏佳英利落有主见机灵,但实苏佳渝心里什么都知,闻言便点头,顺着表叔说法说好,半点不见难过。
但实亲生父母不在意不看重他,哪能真的不难过。
“好了不哭了,大喜的日子,侯佟是个好的。”
苏佳渝便看侯佟,侯佟正担心心瞧着他,一下子心里暖了分,不哭了,他成了亲嫁人,以后和侯佟就是一个家了,他也有家了。
如此想,以后生起了希望和甜蜜来。
礼成,苏石毅要背着苏佳渝出门上花轿——按理实是黎照曦。
但黎照曦有心无力,他才八岁,便由苏石毅挑大梁送嫁,黎照曦也跟上了去男方家‘耍一耍’他们娘家人的威风——意思告诉男方,渝哥儿是有娘家兄弟的,别欺负人!
如今的风俗都是如此。
柳桃王坚霖哥儿也跟过去瞧热闹,顾兆让孟见云带人也跟过去。别有些大喜日子,借机灌酒什么的,出了岔子。
鞭炮锣鼓炸了声,敲敲打打的在媒婆吉利话中,苏石毅背着佳渝出了黎府。
外头瞧热闹的百姓还没散走,等新娘子出了门那指定要撒喜糖的,图个黎府的吉利喜。众人也好看一看,这位小哥儿穿什么嫁衣。
斜襟广袖袍子,腰肢收了,最主要是外头的披衫,诶哟这个好看了,瞧那背后的绣样,仔细一看是昭州的凤凰花,颜『色』是渐变的,又是红的又是金的,在阳光下瞧着闪闪光。
看样子值钱了哟。
以往小哥儿出嫁结婚,爱漂亮一些的那就梳成女子髻戴冠,涂脂抹粉的,成亲时年纪又笑,乍一看看不出来哥儿还是女郎。
女郎的成亲冠有帘遮面,有钱了那就是珠帘,没钱了那就是红纱。今日苏佳渝的髻是男子状,简单梳上去了,冠是莲花状,个莲花瓣下垂颗珠子。
这珠子垂下来也是遮不了面的,就是短短小小,瞧着玲珑精致。
苏佳渝没遮敛,是用了扇子遮挡住的。
如此一来,大家伙半遮半掩的瞧不真切,但一看肯定是能认出这就是个哥儿,装扮像男子又带着分姝丽来,反正还怪好看的。
围观瞧热闹的不乏有未出嫁的哥儿在,一瞧苏佳渝身上的装扮衣裳,便心里想,若是他嫁人了,也不穿裙子,即便是没钱做绣活,那一身红衣做成苏佳渝这款式也好。
那遮面的扇子真好看,那头上戴的莲花冠也好看。
鞭炮一炸,轿子便起了。
吹吹打打的队伍一路出了黎府巷子,往侯佟家去了,等落轿后,昭州原先风俗有男方踢轿门的说法,就跟接亲时哥儿那方大门口刁难一般,寓意让新娘子瞧瞧,以后以夫为天。
媒婆说踢轿门,侯佟没动脚,后弯腰到了轿子前,抬手敲了轿门。
“佳渝,我来背下来了。”
这次换了侯佟背苏佳渝去拜堂成亲。
围观瞧热闹的百姓自然是有笑话的,说的还大声,说还没成亲呢,这侯三就乖觉的,连轿子门都不敢踢窝囊的哟,黎照曦听闻瞧过去,也大声说:“这是和睦恩爱,大丈夫顶天立,才不会在夫人面前耍威风。”
那人藏在人群中说,就是仗着人声鼎沸,也是热闹日子,侯家肯定不会因为这话耽误下来功夫说他,没成想被黎照曦听见反驳去了,顿时脸羞窘难堪了些——
昭州城谁能不识黎照曦少爷呢。
不过黎照曦认真说完,也没揪着此人不放,还拎着一篮子椰糖给大家伙散了去,只是唯独偏开了那位,这糖一撒,围观百姓吉利话一说,刚才那点小争执也不算什么了,都忘了。
侯佟压根就没听到,侯佟紧张巴巴的,一颗心全挂在轿子中的苏佳渝身上,脑子都紧张想着一会是迈左脚还是右脚来着?脑子全都是流程,还有佳渝吃了没饿不饿,哪里听得到外界声?
新娘落轿,侯佟背了苏佳渝跨了进门。
之后便是送苏佳渝去新房歇息一会,侯佟要在前头招呼客人,还有黎府送亲的亲人,苏佳渝坐在新床上,放下了扇子,他没害怕,因为大家伙都陪着他说话。
没一会一个穿着喜『色』的婆子来了,端了一碗饭,说是侯佟准备的,这是干饭不怕汤水溅到身上,让苏佳渝先填填肚子。
围观的王坚人便打趣:“好贴心啊。”、“不是嘛。”、“佳渝阿哥脸都红了。”、“刚都没踢轿门。”、“好样的,福宝刚说的也好,们都瞧着学着些。”这是王坚跟霖哥儿和桃子说。
嫁人定是如此。
……
黎府。
原是热闹了大半天的宅子一下子安静下来了,黎周周和顾兆刚送完客人,这会下人收拾,黎周周看着天『色』黄昏了,便说:“也该到拜堂的时候了。”
顾兆没话,是像戏文里一般,还自己配乐铛铛两声,走了两步正经着周周一鞠躬。黎周周顿时笑了出来,那些不舍愁绪没了,嗔怪说:“相公干嘛呀?”
“该到拜堂时候了,周周相公。”
黎周周是含着笑也着作揖了一下,俩人囫囵的拜了一拜,笑的不成。
“去我给周周相公捏捏肩,捶捶背,今天辛苦了。”顾兆拉着周周手往里院走,今个大家伙都去侯佟那儿了,倒是清静,也没黎照曦打扰。
黎周周便好。
歇歇吧。
苏佳渝成亲三日后门,带的酒糖肉还有莲藕,如今秋日下荷塘能『摸』藕,表叔和大人都喜欢吃莲藕,不管是煲汤还是凉拌卤味,各样都爱吃,因此带了一箩筐,都是个顶个的好。
顾兆一看一筐藕就爱,当下吩咐下去,说:“咱们中午就吃个全藕宴,莲藕炖排骨汤,炝藕片,放颗花椒下去来点醋糖……”
“我想吃糯米藕片!”黎照曦举手加菜。
黎周周:“那就加个糯米藕。”这是甜的,福宝爱吃。
“藕炒猪五花,猪五花煸一会,别太肥腻了,放蒜苗段。”这个渝哥儿爱吃。
侯佟本来觉得带一筐藕有些轻了,如今一看,顿时脸上带了笑,放松了,大家都爱吃这便好。苏佳渝也笑,侯佟太紧张了,老觉得他是什么金贵的少爷,才不是呢。
一家人吃饭也没讲究,边吃边聊说说话,席间见苏佳渝与侯佟虽是没什么过火亲切小动作,两个人说个话加个菜那空里都冒着蜜。
等送完了人,顾兆还说:“小侯就是愣了些,不过看着挺甜挺好的。”给老婆夹菜瞧笨手笨脚的。不像他!
黎大在旁说:“谁都像,我瞧小侯这样就好,在外头呢懂些分寸,去了俩人想——”再说就不成样了,他做长辈的,福宝还听着。
“我也没怎么呀。”小顾委屈。
福宝好奇看看爷爷又看看爹。
黎大就跟福宝说:“那时候爹和阿爹才成亲,第一天早上吃早饭,一个馍爹吃不完,当着我的面去碰阿爹手背,娇里娇说吃不完周周吃一半吧。”
顾兆:……
也没娇里娇吧。
都这个年岁了,黎周周听爹说过去,听到这儿耳根子也得红,当时……相公是爱撒娇娇了些。
最后是顾大人恼羞成怒,伸了魔爪『揉』黎照曦——爹自然是不敢『揉』的,『揉』的黎照曦双手抱着脑袋顶着鸡窝头自己院了。
爹真是娇里娇的!黎照曦哼哼想。
之后又忙了起来,顾兆要去鄚州,黎周周要开大大小小的会——王坚苏石毅来后忙着苏佳渝的婚事,这帐还没报。
黎照曦便乖乖上学,要是四爷爷四『奶』『奶』去官学学校教,黎照曦就能骑小白花一去——爹说了,单人骑马上路不成,必须有大人陪伴才成。
有时候是蹭容叔叔的车。
要是都休假,但他要上学,那就爷爷送他。
时间匆匆忙忙过去,转眼到了收成日,天也凉爽了。今年天顺好消息不断,丰州那儿二皇子打了两场胜仗,戎州和蕃国这边也赢了场——自然规模都比较小。
蕃国这边恶心了,都是骑马『骚』扰打游击,队伍不大千人,周边的村子遭了殃,顾兆听了战报,也心里难受,后来赢了次。
“听说是新来的将领正巧撞见了,带队的人数就给赢了,打趴下了。”
“然后呢?”
“然后问蕃国要了银子赎人,就放了。”
顾兆:……
面战争,顾兆有时候觉得很复杂,也不知如说。蕃国次突击戎州的村庄,光他听到的消息,千骑兵所到之处就是男人杀了,东西抢光,女人掠走。
连孩童都不放过。
听到此处就想,该狠狠给教训,把那些俘虏的蕃国兵也给杀了——
“好歹把咱们大历的『妇』人换来。”最后顾兆是这般说的。
忠六是去跑戎州的,他人机灵,借着买卖的事能打听许消息,此刻听大人这般说,便话:“听说蕃国人到处迁徙,没有安顿好的方,早已找不到被掳去的『妇』人了。”
顾兆将一肚子的脏话憋了去,他无能为力,只希望快点胜了,国家快点安定下来,遭罪的只有百姓,上位者遭什么罪,今年去中原的昭州货卖的更好更抢手。
小仗胜了也好,知大历不是弱的。
“南夷那儿怎么没动静?”顾兆还疑『惑』。
最初茴国先『乱』挑事,那是茴国、蕃国最大,南夷后来在旁是跟着凑热闹想分一杯大历的羹,后来次打仗,这俩国都是大头,南夷就跟旁边捡漏似得,规模不大,但也陆续次,如今倒是安稳不见声息。
莫不是赢了茴国两仗,南夷怕了?
还是因为十四皇子在戎州,南夷王顾念骨肉亲情不打了?
忠六摇头不知,那边一直没见动静,也不知如。
十一月初,昭州商出货,这次的货少一些,苏石毅说他一人去就成了,让王坚歇一歇,黎周周知数目,就先定了,说:“王坚歇会,今年年中那批货押送,辛苦了,就让苏石毅去吧。”
大头值钱的全是王坚『操』心。苏石毅自己也知,他没王坚能顶事。
王坚听了便点头应是。
把货物账单清了后,苏石毅是走水路出,货少但都是些罐头——椰货没了,流光绸也少,两船货就齐了,这般快,来一个月就够了。
哪里知,这次苏石毅去的时候遭了海寇,也幸好有惊无险——船上备着火『药』,顾大人自制的土法炸弹包。
当初走水路,顾兆就想着海上不安全,尤是从吉汀到两浙那条航线,不远处上头还有俩小岛呢,自然是未雨绸缪备着东西,只是之后货皆平安。
没想到人家那是『摸』路线『摸』昭州商的底子呢。
明明是货少,按理快,到了十二月中也没见人来,黎周周『操』心的不成,倒是不怕货如,就怕苏石毅带着人出了事——海上天变化莫测的。
王坚自责,“该我一去的。”
“跟有什么系,要真是天不好了,保全一人是一人。”黎周周说完便沉默了,焦虑的不成,不敢往此处想。
王坚便不说这些话,第二天就起身去了吉汀,要出海找人。柳桃前一晚去找了王坚,想说一同去,王坚便应了,一起去。
幸好有惊无险,王坚带人到了吉汀第二天一早,就听码头传话说船来了,只是桅杆有些坏了还有破损,不过船上人员皆平安,有的人受了皮外伤。
之后王坚善后,该治伤的,该给船员安慰费的——王坚做了主,他听说去的时候遭遇一艘大船『骚』扰,想抢劫货物,被打退了后,来又遭了条小船。
“这些人不怕死,去的时候想抢货,见不敌,来用小船是想报复……”
王坚听了说:“听说的,这些人说的话不是大历话,穿的也奇怪,水『性』极好,抢货是自然,路线都『摸』清了,来报复我看不像,倒像是盯上了咱们船上炸-『药』包,想『摸』这个,从小船使着到了咱们船边挡着视线,再夜里偷『摸』想上船。”
也幸好苏石毅留了个心眼,夜里留人守着戒备。
“人呢?”
“我都扣着留了下来,还有个咬舌自尽了。”苏石毅说:“自尽的我就丢海里了,没带来。”嫌晦。
“我问过了,说的话都听不懂,叽里呱啦的。”
王坚后来去看了眼,是三个身形极瘦小的男子,确实是话听不懂。后来传了音信到昭州城,顾兆和黎周周一同过来,顾兆见了那三人,听不懂叽里呱啦的话,看着俘虏,一个个跪给他磕头,嗑的头破血流哭的求饶,眼里都是求生——
当人命攥在他的手里,由他杀生取决时,这就是矛盾折磨了。
“留着干苦力,不许本人接近同他们聊天说话,看守严一些,干完一年明年一条小船哪里来的哪里送走。”
是生是死能不能去就看老天爷了。
后来苏石毅到昭州城,没隔久,找到了表哥,说他想娶柳桃。
……柳桃自是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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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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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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