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娇娇却不怕,霎时鼻子发酸心发紧,眼前便氤氲不清起来,也看不清面前黑脸冷眼的人了。
她张了张,一声相公唤出口声音沙哑得不得了,闷闷地夹杂着哭腔。
这可把赵崇霖给吓得不行,一颗老心也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再顾不得别的,上来一把将媳妇儿搂进怀里。
“谁欺负你了?跟相公说,有相公在这,不怕,别哭。”
孟娇娇脸埋在男人胸膛上,凉气瞬间让她头脑清醒,也激得要忍不住落下的眼泪收了回去。
她双手圈住男人的腰,又在男人胸膛上蹭了蹭,退出来坐直身子与男人面对面。
这一番行为更是让赵崇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媳妇儿受了委屈是肯定的。
老子就离开一天媳妇儿就被欺负了,家里那些人是干什么吃的?
“乖乖莫怕,跟相公说到底怎么了?相公肯定给你讨回来,谁也不能欺负你。”
赵崇霖自己不知道,他现在满脸心疼,也没发觉语气也柔和宠溺得厉害,生怕稍微大声了一丁点儿小媳妇儿就会别吓到。
大手捧着媳妇儿的娇嫩小脸,用大拇指抹掉沾在眼睫毛上的水珠。
孟娇娇只觉鼻腔一阵阵发酸,眼泪又要不争气出来,她赶紧抽了抽鼻子忍回去。
“没有谁,让相公担心了。”
这个说法赵崇霖显然不可能相信,只认为是小媳妇儿在敷衍他。
还有什么是他不能知道的?
此时一直窝在孟娇娇身边的咪咪跳到两人中间,呲牙对着赵崇霖一顿咆哮,‘嗷呜嗷呜……’
这个人最坏了,总是欺负主人,还不许它跟主人亲近,现在一来就又欺负主人。
赵崇霖正一肚子气没地儿发,一巴掌就把对它呲牙咧嘴的小崽子拍下去。
‘嗷!’
咪咪一声怒吼,在空中翻了个身才落到车厢板子上,转头就要朝赵崇霖扑来。
孟娇娇赶紧要抓却没有赵崇霖手快,勇猛护主的咪咪被男主人一把抓住后脖颈子提在半空不断扑腾却无法摆脱更不能行凶。
“敢跟老子呲牙,活腻歪了。”
“相公,我真的没有被谁欺负,就是突然想起来一些事没忍住。
是我没用,你快放了咪咪吧。”
孟娇娇双手抱住咪咪的身子,就怕男人再将它丢掉。
在她抱上手的同时,一直挣扎的咪咪瞬间老实,跟只小奶猫一样缩着脖子和爪子,还可怜巴巴地呜咽两声。
“哼!看它还知道护主的份上饶了它。
现在,你跟老子老实交代,想到个什么就能让你委屈巴巴要掉金豆子?”
知道媳妇儿不是被人欺负后赵崇霖那颗提到嗓子眼的老心总算松下一点,当然,语气也没那么柔和了。
孟娇娇一边给咪咪顺毛安抚一边跟男人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地突然就怀疑起来,之前也没有这样猜想过,就是突然心慌得厉害。”
“慌什么慌,既然怀疑了就查,老丈人若真是被谋害的总有些蛛丝马迹留下。
你且安心着,定会将凶手揪出来伏法。”
赵崇霖眼中杀意翻涌,轻蔑地哼了声。
“血债必定血偿。”
孟娇娇缓过情绪来,想起小姑子母女三人来。
“敏慧她们如何了?”
赵崇霖眼中杀意更甚,见小媳妇儿脸色不好怕再吓着她,这才收敛了些。
“接回来了,人没事儿。”
“这就好,没事就好。
秦家是怎么回事?竟然还下了药。”
孟娇娇都不敢想,秦卓伟要是趁大家都被迷晕的时候狠下杀手……
“狗东西,是打听到我要离开,丈量老子不能拿他们如何这才起了的不该有的心思。
要不是村里狗叫惊到他,他还想偷了季文和馨儿去卖。”
提起秦家那些杂碎赵崇霖杀人的心都有,恨不能把他们都挫骨扬灰。
“啊?卖掉季文和馨儿?他们这是犯法,我们报官吧。”
两个孩子真要是被秦家偷走连夜卖掉,一夜的时间人贩子早跑了,再要找回来堪比登天。
“已经丢到县衙大狱去了,由兵马司亲自送去。
狗娘的,竟然打着卖敏慧她们娘仨儿的主意,赶去的时候人牙子都出村了。
要不是有兵马司的兄弟在让人牙子慌乱露出异样,就叫他们得了逞。”
“没事就好,大祸之后必有大福,敏慧她们娘仨儿都是有大福之人。”
孟娇娇长长呼出一口气,拍拍自己的胸口又去抚男人的胸口为他顺气。
再次见到敏慧,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不说脸色也十分苍白,两个孩子眼中更是没了灵动之气,依偎在母亲和外祖母怀里看谁都小心翼翼。
孟娇娇想抱,孩子却下意识往母亲怀里躲,真真是可怜。
这个年是十年来赵家人聚得最齐的一次,但全家气氛低迷根本欢喜不起来,也没有心思准备年夜饭。
幸好带了人回来,不然这个年真要过得冷冷清清。
与赵家的低迷氛围不同,孟家老宅从早上就开始热火朝天地准备年夜饭。
孟家这半年来发生了不少事,本来孟孝胜不打算回来过年,不想看村里人的嘴脸。
但孟常氏做主必须一家人回来热热闹闹过个年,“趁着大好的日子热闹喜庆冲一冲这半年的晦气。
子时多放些炮仗炸一炸,来年才能接好运。”
她都发话了没人敢有异议,于是一大家子各怀心思的人挤在老宅里面上一派祥和的准备过年。
偏偏这个年,有人没打算安安生生过。
刚过了午荷塘村就来了一大帮子凶神恶煞的人直冲孟家,其中还有些是熟面孔,就是汪氏娘家人。
大过年的各家各户都没有关门的习惯,下午该祭祖的祭祖该贴福字对联的贴福字对联。
孟孝胜作为长子正踩在凳子上双手举过头顶贴横批,脚下的凳子突然被人踹倒,他也毫无防备地砸落在地。
面门在门槛上磕了一下,当即磕掉两颗门牙。
“带走。”
两个男子二话不说一左一右架起痛得晕头转向满脸是血的孟孝胜就走,这么大的动静孟家当然不可能没人出来。
第一个出来的是孟孝全,他虽跟大哥不太对付但也不会眼睁睁看大哥被人打了带走连句过问都没有。
“你们干什么?快把我大哥放下。”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见对方人多还个个都凶恶得不像善茬儿,孟孝全也发怵。
“都快出来,有人打上门来闹事了。”
孟家人气冲冲呼啦啦跑出来一看是汪家的人和几个不认得的壮汉,全都朝汪氏看去。
近来孟家还算平静汪氏露在外的肌肤上也没有伤,但她整个人都消瘦得不成人形,背也有些驼了。
这众人质问的眼神下她下意识打了个哆嗦,反应过来后惊惶后退。
“不是我,不是我。”
汪家人见她如此模样也惊讶不已,要不是听出她的声音来哪还能认出她是汪氏。
汪家大哥虽然恨这个妹妹害了他闺女,但此时见到妹妹的惨样也生了怜悯。
“好你个孟家实在欺人太甚,好啊,你们就等着给孟孝胜收尸吧!带走。”
孟常氏一声尖厉的嚎叫卡了一半在嗓子眼里,她撸着袖子扑上去要抢回儿子,才刚一动作就被早有准备的大汉一巴掌扇偏。
“给你爹嚎丧呢,晦气!”
汪家大哥朝她呸出一口浓痰,招呼众人离开。
“走,找赵恶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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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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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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