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还有几名太医,有的正在试脉,有的正在商议,还有的捧着医术在努力的翻阅。
一听到黄忠燕将柳无名给请了来,便都抬头来看。
其实太医院的太医,向来是看不起民间大夫的。太医们看不出来的病,请个民间大夫来,这对太医来说,无疑是觉得很打脸的行为。
但柳无名是个例外,先不说他的医术超群,就是绿柳山庄的几名子弟,如今就在太医院当值。
所以,柳无名也算得上是半个自己人。再加上柳无名医术确实高超,将他请来,也不算太丢脸。
太医们站了起来,跟柳无名寒暄打招呼,但这位柳庄主的态度淡淡的。
他走上前,望了望黄庸的面色,眉头不由微微皱起。
他并未试脉,只是说道:“将他这些天的症状和用药跟我说一下。”
一名太医站起,跟柳无名说了起来。
黄庸的症状和之前并无不同,只是愈发的严重起来。太医们已经都来看过了,但个个都认为黄庸的脉象,确实是风寒无疑。
这些天,黄庸即使在昏迷中,他也一直在发热,咳嗽。刚开始的时候,用治疗风寒的药,加上退热的药,还能暂时将热退下去。
可后来,病情愈发的严重,黄庸开始发热不退起来,咳嗽的也愈发的厉害。
太医们已经将所有治疗风寒的药试过了,都不管用。甚至边庄岩院正,还替黄庸施了针,可也无任何作用。
病情从开始发展到现在,短短的十来天,黄庸因为病情加重,眼瞅着就消瘦了下来。
三天前,连药都不容易喂进去了。不仅仅是药,包括维系生命的汤水等,都同样如此。
续命丹确实可以暂时吊命,但人要吃饭才能活着。他一直昏迷,若是能喂进去汤水,补充一下能量和营养,确实可以多吊命一段时间。
连饭都喂不进去,人不吃饭,能活几天?加之他现在病重,发热不退,所以边庄岩才断定,这样下去,他熬不过下一个三天。
也正是因为已经如此危急,所以黄忠燕父子面对柳无名的时候,才会那么的卑微。
柳无名听完太医的话,坐在床前,开始替黄庸诊治,诊了脉,看了看黄庸的皮肤颜色,翻开眼皮看了看。
然后柳无名问道:“是与风寒的脉象无异,症状也与风寒相同。你们一直给他用治疗风寒的药?”
一太医回道:“是。”
众人心中都大感奇怪,柳无名和边庄岩可以说是当代医术最高的了,两人都诊治为风寒,但用药却不管用,这是为何?
在场的黄家人,和一众太医的心中,有一种担忧开始萦绕心头。
那就是,他们觉得,说不定是黄老将军的大限到了。
人之大限将至,哪怕是最为普通的病,都有可能要了他的命。
黄老将军毕竟年纪大了,若是真的大限将至,普通风寒,确实能让他药石无医。
柳无名说道:“诊脉与症状,都与风寒相似,也难怪你们一直将他当风寒诊治。”
众人一听,心中顿时一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风寒?可他刚才自己试了脉,不也说脉象与风寒无异吗?
边庄岩直接问了出来:“柳庄主,你此话是何意?莫非你认为,黄老将军的病症,并非风寒吗?”
若真的如此,那太医院可就丢大人了。给朝廷重臣治病,治了那么久,越治越严重,还差点治死了,原因竟是因为误诊?
那太医院还有何颜面?
柳无名说道:“确实不是风寒。”
竟真的不是……太医院的人霍然变色。就是黄府的人,也是又惊又疑。毕竟在此之前,他们一直挺相信边庄岩的医术的。
柳无名大概觉得对太医院的人的打击还不够,又补充道:“而且,用治疗风寒的药,会加重此症。”
这这这……这可更加不得了了,不但误诊,还成了害人的庸医了。
事关太医院的声誉,边庄岩急忙问道:“这怎么可能?方才柳庄主不也说,诊脉是风寒的脉症吗?”
柳无名说道:“我是说,与风寒的脉象无异,可没说,这就是风寒的脉象。”
边庄岩张口结舌,有些说不出话来,不断的看着黄庸,自己再次上前诊脉起来,似想要从脉象中看出什么。
黄忠燕急忙上前一步,说道:“那敢问柳庄主,这到底是何病症?可有治疗之法?”
柳无名没有回答黄忠燕的话,只是看着一众太医惊疑不定,有些茫然无措,说道:“这其实,也怨不得你们。九成九的大夫来看,大约都会诊错,误以为此症是风寒。”
九成九的大夫都会诊错,这话倒像是在安慰,可太医们的心中实在得不到安慰,他们可是御医啊,岂能与普通大夫相同?
边院正诊完了脉,一无所获,还是觉得脉象就是风寒,因此不由问道:“那敢问柳庄主,您是如何断定,黄老将军的病症,不是风寒呢?”
他不是想怀疑柳无名,只是黄庸明明是风寒的脉象与症状,柳无名一来,也说脉象与风寒无异,那他凭什么就能那么肯定,黄庸得的不是风寒?
凭什么就直接断定,喝了治疗风寒的药,会加重病情呢?他们那么多太医,看了那么久,都没看出问题,柳无名初来乍到,就如此断定。
难道他的医术,当真比自己的医术高明这么多吗?
柳无名并未正面回答,只是说道:“他自然不是风寒,而是中了毒。”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大惊失色。惊疑不定的目光看向躺在床上昏迷之中的黄庸,竟不是得病,而是中毒?
以柳无名的身份、地位和医术,众人自然不会怀疑他说谎。
黄忠燕有些颤抖的问道:“这……柳庄主,敢问家父,是中了什么毒,可有解,还有救吗?”んτΤΡS://Www.sndswx.com/
柳无名肯定的回答道:“有解。”
有解……屋内一片欣喜。
在这一瞬间,黄忠燕突然无比庆幸,幸好把柳无名请来了。他一来,果然就看出自己父亲真正的病因,还说有解。有解啊!
此时此刻,黄忠燕对柳无名的之前种种的刻意刁难、无礼,羞辱,都统统不介意了。
只要他有本事能看出父亲真正的病因,还能知道怎么解毒,那些些许的刁难无礼算什么?
还有黄唯赢,也同样如此。原本他还因为自己被迫向柳无名下跪而感到羞愤,甚至对于柳无名想要自己的性命而怀恨在心。
但此时此刻,他觉得都不重要了,只要柳无名能救得了祖父,让他再跪一次,他也愿意啊。
其实不仅仅是黄家人高兴,就是那些太医们,也松了一口气。
黄庸真正的病因不是风寒而是中毒,被他们当成风寒治了那么久,越治越重,差点治死了。
万一没救了,那皇帝和黄府人估计都不会轻易饶了他们。若是柳无名能将黄庸治好,只要老将军活着,那想必皇帝和黄府人就对他们的过失不会太在意了。
柳无名见众人一副高兴的模样,淡淡的泼了一盆冷水,说道:“我只说此毒有解,又没说黄庸还有救,你们高兴个什么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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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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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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