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越没走,还在双莲寺。
不能飞的鸟一定在地下,鬼子判断无误,庄越确实藏身地下,不是寺内而是寺外。
每个人都有秘密,每一间房屋都见过证风尘洗礼,历经沧桑的双莲寺自然拥有外人不知的秘密,这个秘密被老臭虫发现。后门为什么凌空伸出一条石板,倒垃圾?欣赏风景?修行飞升?老臭虫百思不得其解,石条两边的磨损痕迹给出启示,这个磨损痕迹显然是人为的,也就是老臭虫,换个人不一定如此好奇和过人的胆量。他探明石条下方二十米处的崖壁有一个山洞,里面摆放大大小小几十个瓷罐,洞壁罗列牌位,两口盛满粮食的粗瓷缸还有少量干果。
当庄越瞥见庞惠那一刻,瞬间改变行动方案,救援成功后留守双莲寺吸引敌人。自己是日军的心腹之患势必锄之,只是没想到鬼子连伪军一块干。
一碗水倒入滚烫的油锅必定油水飞溅,高岭县城就像被水激发的油锅,但是油锅没响,似乎从来没发生过一样,鬼子出乎意料的平静。
平静的表面下暗流涌动。
游击队高调穿城而过,伪官员如坐针毡,死的全是日本人,怎么解释。一大半官员溜之大吉,包括维持会几个会长和保安团正副团长。这一战,将高岭汉奸组织一举砸烂,撕开日伪占领区强大的遮羞布,露出虚弱的一面。んτΤΡS://Www.sndswx.com/
晋升源出场主动收拾残局,组织侦缉队维持秩序,派人尾随游击队,虽然没有成效却得到鬼子赞赏。
这是井文东给的建议。
鬼子扫荡部队驻扎高岭县城,戒严封城,许进不许出,先从官员入手逐个审查。重新组建维持会和保安团需要时间,在此之前,晋升源兼任维持会长,根据鬼子指令侦缉队入户调查爆炸前的所有情况,事无巨细一一登记上交。
晋升源感到巨大的压力,虎子失踪酒馆关门,井文东稳如泰山,晋升源不愿意将此与军火库爆炸联想。只要日本人不追查,一切平安,县城失踪那么多人,不差虎子一个。
晋升源有意推荐井文东进入维持会担任要职,晚上在维持会请酒,想听他的意思。井文东准时赴约,刚坐定,庞惠提着一瓶酒和礼品没有通报直接入内。井文东的惊讶写在脸上,庞惠开门见山:“小弟身为公务人员,有特别通行证。”
“请坐。”井文东起身礼让。
庞惠吩咐:“加双筷子,再搞两个菜,咱们多喝两盅。”
晋升源闻言出门,庞惠举杯道:“兄弟是南京派出的特勤,跟晋队长一见如故。你是他大哥,当然也是我大哥,我敬你。”
井文东说:“您是贵客,大城市人,咱小地方没见过世面,礼貌不周,多多海涵。”
庞惠说:“那里,自家人别客套,能说几句说几句,话不投机一拍两散。”
井文东说:“应该如此。”
庞惠有备而来,故意颐指气使观察井文东的反应:“你对时局怎么看,未来有啥变化?”
井文东本能的警惕起来:“我没那个本事,走一步看一步。”
庞惠说:“两军以黄河为界对峙已久,谁能打破僵局?”
井文东说:“眼下看不出变化,日本人势头不弱,黄河天险自古难破,暂时不分胜负。”
庞惠脸色陡变:“够坦白,我喜欢你这样的同僚。一向太平的高岭起祸端,庄越游击队把手伸过来,往后的日子不好过呀。”
井文东冷静道:“听说有个苏槐明游击队,那里来的庄越游击队?”
庞惠说:“井队长没听过庄越的名气?”
井文东说:“听说过,他和苏槐明不一路?”
庞惠说:“他们是一伙的,后来分开了。”
井文东问:“俩人谁厉害?”
庞惠拍拍巴掌:“我厉害。”
两个日本兵提枪闯入,井文东站起来:“做什么?”
庞惠说:“井副队长,跟他们走吧,有话去宪兵队说。”
井文东说:“我不明白,有话当面说清楚。”
庞惠说说:“去了就明白了,别怪我,日本人找你,不是我,呵呵。”
押走井文东,晋升源进门面如死灰,他一出门就被日本兵制住动弹不得,眼看井文东从身边经过不敢造次。
“为啥抓我大哥?”
庞惠闷头喝酒:“他是地下党。”
“证据?”
“暂时没证据。”
“胡闹。”
庞惠说:“我给南京方面打过招呼,缉私税务两个部门随你挑,家眷随行。我看人从没走过眼。”
晋升源说:“我去找日本人做个担保。”
庞惠说:“如果把你的三弟找回来,我亲自去宪兵队救你大哥。”
晋升源脑袋嗡的一下,顿时气馁,他已把家底几乎掏空给了庞惠,此时无言以对。
庞惠咯咯咯笑出声。
庞惠回到旅社,蒋风梅的房门开着,他伸进脑袋,蒋风梅正看书,抬头瞅一眼:“喝了多少马尿?”
庞惠说:“还不睡觉。”
蒋风梅说:“等你,哨卡不放人,啥情况?”
庞惠说:“快了,有开水吗?加糖。”
蒋风梅放下书:“我这有。”
“洗把脸过来。”
庞惠回到房间坐床上两眼发亮毫无醉意,盯住虚无缥缈的某个目标发呆。
他没去双莲寺,躲进旅社喝茶聊天,甚至跟常丰的母亲唠家常。老人歇了几天缓过劲来,有人愿意跟自己唠叨求之不得,庞惠竟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由此判断老人与常丰无关,这个无关指立场。假如常丰从事秘密活动,一定瞒过了老人,庞惠非常自负,第一次看走眼,或许这就是自负的代价。外面闹翻天,庞惠对于发生的一切不闻不问,蒋风梅感到奇怪,庞惠笑而不语。
游击队乘虚而入,日军铩羽而归,顶头上司王先生下落不明,十有八九挂了。
庞惠感慨:“怪自己嘴欠,说曹操,曹操到,古人不欺我。”
蒋风梅质问:“有事瞒我?”
庞惠坦白了谎称见到庄越一事,谁知庄越真的现身,炸掉军火仓库。蒋风梅哭笑不得,聪明反被聪明误,活该。你这一搅和,我们都别想脱身,困死算完。
庞惠得意,本来我就走不了,幸亏遇见你,你得救我。救你,你猴精猴精的,说不定把我也卖了,蒋风梅直翻白眼。
日军请庞惠协助调查爆炸案,从汇集的材料里,他找到井文东的疑点。虎子是一个逃不掉的怀疑对象,爆炸后虎子下落不明,井文东曾出现在军火库附近,后来唆使晋升源出头。联想三人的关系,串联起来成为一个完整的链条,已不是疑点那么简单。庞惠又查了井文东以往的表现,毫无作为,为人谦和低调。当面接触,庞惠立刻发现井文东完全具备地下人员的素质,随即发出信号抓人。
但是,从自身的安全考虑,这次凭小聪明侥幸躲过一劫,下一次在哪里呢?将疲惫的面孔泡进冰冷的水里,清醒后,庞惠努力振作精神,来到蒋风梅房间。
蒋风梅早已冲好一碗糖水:“我要找个帮工。”
庞惠接过:“明天上街,满大街找活的。”
“你陪我去。”
“愿意效劳。”
“又干啥坏事了?”
“注意你的言辞。”
“我还不了解你,一干坏事满面春风。”
“那里,不过多喝了几杯。”
“喝完快滚,影响我休息。”
庞惠放下碗,神色凝重:“求你件事。”
蒋风梅不再开玩笑:“说吧。”
庞惠轻轻说:“我跟你走,护送老太太。”
蒋风梅皱眉:“我说了不算。”
庞惠说:“只要你同意,我想办法。”
蒋风梅说:“我个人没意见,本来势单力薄,有你做伴最好不过。你别忘了,我们这一行忌讳私下串通,上面一旦察觉,你我逃不掉干系。”
庞惠说:“我提出的自然由我运作,多大点事,这年头哪天不出几个妖蛾子,上面那有心思管你,咱能卖命就不错啦。”
蒋风梅说:“只要不牵扯我,随便。”
庞惠说:“有件事很可怕。”
“啥事?”
“庄越没回山。”
“跟你有啥关系。”
这几天黑白天颠倒,两人毫无睡意,干脆叫伙计起灶做宵夜,边吃边聊,话题不知怎么转到牛武身上。
庞惠说:“上面怀疑常丰就是牛武。”
蒋风梅说:“胡扯,常丰要是牛武早逮起来了,据我所知,最多算动摇分子。”
庞惠说:“你来的晚,有所不知,裴先生给日本人提交过一份报告,认定常丰嫌疑最大,综合战前的表现得出的结论。”
蒋风梅说:“你认为日本人真能沉住气?”
庞惠说:“别低估日本人的耐心,牛武的根很深,他们一直在挖根。再说,占领地方需要有人配合维持治安,皮六和常丰非常合适,这是经过权衡的。”
蒋风梅夸奖:“你干特工屈才。”
庞惠说:“我也这么认为。”
蒋风梅指指里屋:“她会不会······”
庞惠说:“决对不可能,我盘过,普通村妇,如果常丰是牛武,他不会向任何人透露身份。”
蒋风梅松了口气:“这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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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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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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